听到老二的招呼,黄良心中一动。意念所至,体内立即出现了一道青红彩桥,彩桥心尖上,更有一朵含苞欲放的睡莲亭亭玉立,射入身体的“幻梦光”被源源不断地被吸进了彩桥与睡莲之中。
“幻梦光”象是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从渺思娜的身体内狂泄奔流,情形和上一次一模一样。
睡魔立即吓得魂飞魄散!
她太明白了,元气外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遇到了睡之本源!任何修炼睡功的生灵都必须臣服于它!——那个传说中的睡中之王。
如果黄良和睡中之王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自己的这一生可就惨透了,绝对是哑巴吃黄连,不光有苦难言,甚至连冤都没地方伸了!
她连忙凝神定气,制止了“幻梦光”的外放。同时,玉手一指,一个玲珑剔透的金字塔从头顶上冉冉升起,再一次发出扑天盖地的红光,向着黄良飞去。
她不再做生擒敌人的美梦了,她只想将他尽快消灭!
她不再想获得那个先天口诀了,她只想着后顾无忧!
黄良呆呆地望着空中不断旋转的宝贝,不知如何是好:仙樽鼎不是“引魂桥”,它是仙界的至宝,它没有任何一个主人!如果伸手强抢的话,面对已经完全弄通三诀的睡魔,自己可能会激起她更大的杀机,丧失这微乎其微的活命机会;而如果不抵抗的话,再一次被她装进鼎中的后果只有一个——就是绝不会有机会象上一次那样幸免于难了。
漫天红光中,金字塔风云呼啸,转眼间飞到了黄良的头上。
保命要紧,过了一关再说一关吧!黄良无可奈何地举起了右手,一线白光刚刚从手上冒出,就见一道金紫光华从旁边斜射而至,照到了宝塔身上。
仙樽鼎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后,就象一只归巢的小鸟,向金紫光华射来的方向急飞而去。
“好妹妹,你在哪里啊?”
一个黄衣少年跌跌撞撞地从树林中跑了出来,手中捧着的正是那个神奇的仙樽鼎,但已经敛去了光芒,象个玩具似的被他抛来抛去。
少年的后面是一个眼戴墨镜的中年人,身着黑白衣衫,神情潇洒,不急不徐边走边看着
渺思娜与黄良都楞在了当地,因为他们全都见到了本心里极不愿意见到的相识之人。
黄良的震惊就象是刚刚在大海中经历了一次超级大浪的洗礼:在谷底遇到生死危险的时候幸运地被推上了浪尖,还没有来得及兴奋之时就又被抛向了另一个更大的低谷。因为他发现,仙樽鼎凭空多出了一个新主人——一个魔王海波、美眉格儿心都没有提到过、但现在却如同拥有玩具一样拥有它的神秘使用者——那个奇怪的黄衣少年,那个令人恐惧的疯魔!
伴随着震惊而来的,又有说不出来的滑稽。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黄衣少年时的场面,心中止不住的暗笑:“这家伙的‘好妹妹’真是多得数不清呀!刚认了‘竹竿魔’,又爱上了‘大睡魔’,只不知他这次的运气比上一次如何?”
想到渺思娜被气得发疯而又无可奈何的窘状,他差点张嘴大笑起来。但潜意识里随即又涌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这个破魔莲真是太小了!抬头是睡魔,低头是疯魔!老天爷保佑,中年人可千万不要是那个什么‘色光’魔啊!”
“老大,咱们怎么这么倒霉啊!一个‘相好的’还不算,又来了一个‘说媒’的。这个打不死打不烂的神经病,让人怎么受得了啊!”帽子也对疯魔发怵得厉害,见他比见睡魔更是“撮牙华”。
“闭嘴!‘瘦’(受)不了就给我胖着点!”黄良没好气地训斥着这个不知看人脸色说话办事的“二百五”。但他心里也暗暗嘀咕着:自己没有这么“点背”吧?刚抓了一个“弊十”,难道还能再来个晦气的“二八”?
渺思娜站在当地呆呆地不知所措。幻意梦刚刚发威,却突然飞向了远方,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到了二个让自己头痛的人联袂而来。
其实早在山洞里,她就已经认出了黄衣少年的来历,所以才远远地逃脱避去。现在见他意外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还随手收去了幻意梦,心里感到更是害怕。因为她太清楚他的实力了,太清楚自己与他的差距了。
不过,她还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因为黄衣少年一开口,就暴露出了疯魔的本色,这让她暗暗寻思可以和他坦然相对而不用担心那件事情的发生了。
但中年人的出现却让她感到非常意外,因为在她心中,这个可怕的魔头应该早已死在了黄衣少年的手中,但现在却象个仆人似的跟在疯子的身后,不知道他到底念的哪一门子经。
“好妹妹,原来你在这里啊!我好高兴啊?”
黄衣少年看见了渺思娜后,楞了一下儿,突然高兴地象个孩子似的跳脚大叫。仙樽鼎被他随手一抛,然后象长了翅膀的鸟儿一样“飞”到了她的面前。
中年人已经停下了脚步,准备去捡丢到地上的幻意梦,但眼光却突然一亮,身体一纵,跳到了正想逃跑的黄良面前。
渺思娜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找回幻意梦方面了,所以虽然看到了中年人的异常动作,虽然看到了心爱的宝贝近在咫尺,却没有细想原因,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知道无论是面对黄衣少年还是这位魔界神君,稍一不慎,就有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放开,你放开我!”
被疯魔搂抱的滋味真是不好受,渺思娜皱着眉头使劲挣扎着,等到好不容易摆脱“魔掌”后,她不满地对在一旁看热闹的中年人问道:“神君,你这是什么意思?”
中年人没有回答,左眼中射出的黑白光华在她脸上一扫而过后,又象刀子一样在黄良的身上刻来刻去。
渺思娜这才注意到中年人的双眼罩上了一幅黑黑的墨镜,不禁好奇地追问了一句:“呀,神君,你眼睛不舒服吗?”
她根本不知道中年人在山洞里损失了一只神眼,更不知道他对她早就有了下毒手的心思。
正是,哪壶不开专提哪壶!
正是,无心之言,专揭人的脸上伤疤!
中年人脸色一变,暂时放弃了对黄良的打量,回过头来暴喝一声:“大胆,敢对本神君如此无礼,该当何罪?”
渺思娜惊骇之极,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使这位神君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山洞里的客客气气全都化作了暴怒与挑衅。
正在这时,被“意中人”拒绝了亲热动作的黄衣少年本来迷茫地楞在那里,但无意中的一转脸,却看到了正想溜走的黄良。
他一下子想起了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脸上立即呈现出了一幅恨不得将对方打成稀巴烂的神色,于是伸手抓住黄良的衣领子,口中咬牙切齿地骂道:“好啊,又是你这个狗凡人,上一次弄得我睡不着觉,又偷了妹妹的仙樽鼎,还没有找你算帐呢!这次看你跑哪里去?”
黄良一听,心中立即大骂疯魔的十八代祖宗:“你这个神经病!什么时候清醒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清醒,这不是要坏爷爷我的菜吗?”
但他不敢挣扎,只是忍气吞声地任这个疯子摆布。因为他知道,睡魔与那个中年人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果然,黄衣少年的怒喝引起了那两人的注意,他们暂时中止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尤其是中年人,当听到不会说谎的疯子竟然说出了黄良“偷了妹妹的仙樽鼎”,立即确定他就是自己费尽心机所找之人,禁不住狂喜万分:真是跳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他顾不上和睡魔之间的摩擦了,因为生擒这个少年才是他唯一的目的!
中年人迅速想好了对付黄衣少年的策略。因为是疯子嘛,所以能口头摆平的就不要动刀动枪,能不得罪的还是不得罪的好!否则,他不分轻重地闹起来,自己的大事可就要泡汤了。
他满脸笑容地对黄衣少年说道:“公子,你怎么忘了?他不是还救过你吗?应该是你的大恩人啊!再说,你不是还有别的事吗?这件小事就交给办我好了,不用麻烦你老人家。我保证办得让你满意到极点!”
听到同伴“善意”的提醒,黄衣少年的神情渐渐平静下来,后来终于松开了双手,将目光重新转到了“女神”身上。
虽然这个一幅墨镜遮住了大半边脸的中年人替自己解除了危难,但黄良还是觉得脊梁骨直冒冷汗,一种水火不相容的危险感觉在他心中油然而生,让他不得不更加绞尽脑汁地寻思起逃跑的方法来。
见引开了黄衣少年,中年人心情大悦,竟然对着渺思娜抱拳行礼:“公主,你先忙着,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伸手揪住黄衣的脖子,象提着一只小鸡似的就想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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