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报姓名,楚风顿时心中欣喜,眼前这人竟然是的传人师妃暄,这下子北海城更热闹了,楚风忍住心中笑意,开口道:“原来是秦兄,秦楚秦楚!以姓氏来看咱们两人还真是天生的对头,呵呵,不知道秦兄有何指教?”
师妃暄微微一怔,随即淡笑道:“楚公子说笑了,刚才听闻公子指点江山,气度不凡,却不知道公子为何单单不提瓦岗义军?要知道三个月前,瓦岗翟让龙头手下大将李密在荣阳城外大破随军二十万,一举攻克荣阳,虎视河洛,逼的杨广南下逃窜至扬州,天下震动,更导致大隋皇室尊严扫地,难道他们也鼠目寸光不值一提么?”
见她如此询问,楚风心思急转,难道这女人现在便开始为天下苍生来寻找明主?不太可能,看样子也是为了那“风”玉而来,想罢,楚风微笑道:“原因么秦公子已经说出来了,正是因为大破随军的是翟让手下大将李密,所以他们才成不了气候。”说到这里楚风闭口不言,师妃暄却没有丝毫惊讶之意,显然早已经明白这个道理,单婉晶思索片刻笑道:“是了,那李密必定功高震主,被翟让所妒!如此以往必定上下离心,难怪楚兄你提也不提瓦岗寨!”
楚风低笑一声没有说话,拎起酒壶就要为师妃暄倒酒,楚风打心眼儿里想看看慈航静斋弟子醉酒的美态,不料师妃暄似乎洞悉了楚风的阴谋,抱歉道:“在下奉信佛道,不能饮酒,还望两位见谅。”
楚风一听颇为失望,这些尼姑也太死板了,摇头叹道:“可惜啊,秦兄不能品尝这天下间的美味,真是人生憾事!”说完自顾自的把酒满上。师妃暄轻笑一声道:“人在世间追求各不相同,楚兄偏爱美食,在下却志不在此,怎能算是憾事?”
楚风瞟了一眼师妃暄的胸脯,心中暗道,怎么不是憾事,整天青菜箩卜的吃,连胸脯都没发育好,将来我不是吃亏么?楚风心中龌龊地yy着师妃暄,连连摇头道:“秦兄这话就不对了,你怎么能够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做人有追求是好事,可没有必要把别的事情都放弃吧。”
师妃暄顿时无语,这家伙也太能胡扯了,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师妃暄淡然笑道:“咱们不必为这种小事过多争辩,楚兄所说瓦岗之事分析倒也合情合理,但是如果那李密反戈成功,以这个人的才能气度,难道还不能成功么?”
楚风不屑地笑了一声,剑眉一扬,淡然道:“秦公子就不必再考我这种不入流的问题了,背主之人,哪还有什么前途气度可言?”
师妃暄并没有因为楚风的无礼而生气,颇为好奇道:“来看来楚兄对那李密颇瞧不入眼?也罢,咱们不谈那些,除却瓦岗寨,楚大人为何也漏了身为青州牧的你自己不谈呢?”
此言一出,气氛立刻紧张起来,师妃暄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楚风,单婉晶也是一脸紧张地等着楚风的回答。
楚风心中思索,却不知道这师妃暄这女人现在偏向哪一方,对自己有无偏见?楚风深吸一口气长笑道:“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我身为大隋重臣,理当为皇室效命,但如果皇纲失统,我也不介意提取虎狼之师扫平天下,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哼,楚兄所言未免狂妄,你岂不是视天下英雄为无物?”单婉晶冷哼一声,显然对楚风言语非常不满,而师妃暄则一直在微笑着侧耳倾听,没有说话。
楚风冷冷道:“我可不认为我的话有什么狂妄,自古以来成大事者无不是北方崛起的英豪,长白王薄、江淮杜伏威、东海李子通、河北窦建德,这些枭雄霸主,哪一个不是出自青州?青州平定,进而吞并幽翼二州,到时坐拥三州,你说这样有没有问鼎天下的实力?”
单婉晶一时语塞,蛮横地反驳道:“哼,这只不过是你的猜测想象罢了,你以为那幽翼二州那么容易打下来么?”
楚风懒得再搭理她,冷笑一声低头饮酒吃菜,不在言语。师妃暄若有所思的看了楚风一眼,也低头沉思,片刻后,她极其认真地问道:“楚大人,我有一个问题可能有些冒昧,但是请你一定要回答。”楚风不由微微吃惊,难道她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询问“风”玉之事?楚风凝声道:“秦兄请说,只要楚某知晓,决不隐瞒。”
师妃暄拿起酒壶,为楚风斟满美酒,笑道:“假如天下群雄逐鹿,最后剩下两大势力,
大势力实力相当,对抗起来绝对不是短时间所能解决长,百姓必定在次陷入纷争之中,不知道公子可否为了天下百姓而放弃争霸天下,投入另一方势力而使乱世早日结束呢?”
楚风顿时眉头一皱,心中暗怒,这不就是原书中寇仲和李世民的关系么,当即冷冷道:“秦公子这话就好笑了,为何不是那方势力投奔于我,反而让我投奔他们?”师妃暄认真道:“可是天下百姓困苦,统一契机出现,如果两虎相争必定使异族得利,这样子的话,我神州便会又陷入五胡乱华的惨境,我想以楚大人的心胸必定不忍见天下百姓受苦吧。”
楚风心头无语,这丫头究竟是天真呢还是故意装傻?楚风不欲在和她纠缠,冷淡道:“秦兄所言皆无道理,还是三清道祖说的好,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世间万物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如果我神州强盛,这些蛮子怎么敢入侵神州?假若异族来犯,我必定会全力抗击,纵然失败也问心无愧。我身为一方之主岂能不为手下着想?就算我活腻歪了去投奔敌人,也不能把手下送进火坑!”
见师妃暄张口欲言,楚风冷笑道:“现在说这些全都是空话,没有任何用处!大隋皇帝仍在,皇室威严仍在,大隋基石靠山王仍在,哪个势力活得不耐烦来当这出头椽子?”
单婉晶沉默半晌,开口问道:“出头椽子是什么?”
“你!……”楚风顿时无语,这死丫头片子把气氛破坏一空,气极败坏道:“出头椽子,先烂,懂不懂?”
师妃暄也难得地笑出声来,她柔声对楚风道:“这个问题是在下问的冒昧,还请楚兄不要见怪!”
“不妨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楚风简单客气了一下,自从成为青州牧以来,楚风自制能力提高很多,现在便是面对最讨厌的人,楚风也能亲热的和他称兄道弟,官场使人脸皮厚,这话果然正确。
三人此后的闲谈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刚才那些尴尬之事,净谈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之类,楚风凭借着领先数千年的见识让两女佩服非常,愉快的话题总是让时间加速流淌,不知不觉间太阳逐渐日落西山。
西方天空在落日的映衬下火红一片,那些浮云更如同火烧一般鲜艳耀目,在日光余辉下,整个北海城一片金黄,而日辉透过门窗撒落在师妃暄和单婉晶两人身上,散发出淡淡金光,显得神圣之极。
见楚风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单婉晶心中些许不悦,她起身道:“今日打扰楚兄以久,他日有缘必定请公子小坐,天色已晚,在下告辞!”师妃暄见状也起身告辞。
楚风思索片刻,突然笑了起来,说道:“不知两位兄台在何处落脚?”
师妃暄笑道:“在下就居住于城东福来客栈。”闻言单婉晶惊讶道:“真是太巧了,我也住在那家客栈,咱们凑巧顺路!”
楚风心中无语,这北海城中最干净的一家客栈就是福来客栈,你们两个有洁癣的女子自然会住在那里,有什么巧的,楚风不动声色道:“近日北海城中江湖人物云集,治安极度混乱,客栈之中颇不安全,既然我等一见如故,两位兄台不如来我府上歇息如何?”
见两人想要推辞,楚风忙道:“两位可不要推辞,不然我的朋友知道后会怪我不懂礼数的。”
师妃暄不知道想到什么,竟然点头同意,而单婉晶思索片刻也点头答应。
而此刻州牧府书房之中,一道白色人影在里面四下晃动,不时东翻西瞧,似乎是在搜索什么东西,这人正是婠婠,她从楚风言语的点点滴滴中分析得出结论,这书房中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不然他不会派军士日夜把守,今日见楚风去东莱郡巡察,婠婠便晃过卫士,悄悄潜入了书房。
不料她在书房中找了莫约有两个时辰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不由大为丧气,心中暗暗鄙视楚风这个小心谨慎的家伙,正当她颓然放弃想要离开书房时,却发觉这书房四角的四只落地花瓶有些异样,她上前观察后发现,有一只花瓶下地面上似乎有经常搬动的痕迹,婠婠顿时了然于胸,她来到花瓶前握住花瓶轻轻一提,不料这花瓶好似沾在地面上一样纹丝不动,婠婠微一皱秀眉,右手发力把花瓶向右扭动起来。
“咯吱!”只听书房的书橱一阵轻响,自动向一边移去,一个小小的暗阁出现在婠婠眼前。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