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恳请兄弟们踊跃收藏投票,把所有的票都给书吧,书期间,老书绝不间断。
日照长空,云海万里,帝踏峰在其中时隐时现,梵音悠扬,不住在山谷间回荡,端的一副人间仙境。帝踏峰上,坐落着起起伏伏数百建筑,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正是对此美景的真实写照。
其中宏伟庄严的便是大雄宝殿,这大殿均是精铜浇铸而成,内有金身佛像数百,均是黄金铸造,美观庄严,耗费不菲。
檀香弥漫,清雅袅袅,一股奇异的香气伴随着白色烟雾在大雄宝殿中弥散着,木鱼不紧不慢地轻响,有心人仔细听就会现每次木鱼响声间隔完全相同,令人惊讶怎么会有人把握的这么精确。
梵清慧闭目盘膝静坐在正中佛祖金像下,右手有节奏地敲击着木鱼,左手拇指缓慢地拨动紫檀佛珠,经文从她口中源源而出。
两侧,两名中年女尼端坐蒲团上,闭目诵经,其中一人头上青丝并没有去掉,反而留的很长,仿佛生下来从来就没裁剪过一样。
大殿内充斥着檀香味和奇异声调的诵经声,有些闷的木鱼声仿佛直接响在人的脑海中一般,直动人的心灵,一炷香过去,木鱼戛然而止,梵清慧睁开双眼,露出那无悲无喜的眸:“有消息了?”
闻言,右侧那中年女尼微一点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斋主,妃暄已经进入楚府,但并没有生什么。”
梵清慧古井无波的眸似是震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只是问道:“楚风不相信她?”
那女尼摇头道:“楚府戒备森严,楚风本身又是越宗师的绝代高手,我们很难打听到具体消息。”
“世事变幻,未必所有的棋都按照下棋人的意志落,由她去吧!”梵清慧叹了一声,又把头转向那长女尼,“师妹,长安方面呢?”
“李阀上下均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秦王李世民已开始联络所有能牵制大齐军力的力量,准备一击而下,即使不中,也能固守关内!”长女尼淡淡说完后,立刻合上双眼。
闻言,梵清慧平静如同水面般的容颜突然露出一丝笑容:“当年李阀暗中联络突厥,设计将杨广围在雁门,骗其迁都江都,现在又要请突厥袭击幽州吗?如此一来,即使李阀洛阳事败,大齐后院起火,也无力反攻关中,倒是个不错的注意。”
“李靖麾下北疆铁骑名震天下,突厥人未必能捞到好处。”右侧中年女尼冷冷道,“可惜李渊目光短浅,只盯着河洛要地,不听我等之劝,五年前若是南征巴蜀,如今也有了缓冲之地,现在河洛落入楚风之手,这些人想起拼命来!”
“有突厥牵制也好,毕竟两头开战是兵家大忌,楚风虽爱用险,但多是攻势,若后院起火,必然先安内而攘外。而且,毕玄和楚风间仇恨不浅,说不定会横插一刀。”长女尼没理会那中年女尼的抱怨,回道,“若能牵制楚风,此事有五成把握成功。”
若楚风在此听她们说话,不用她们算计估计也会吐血而亡,这些尼姑说话如同机器,声音平和没有丝毫起伏,简直让人憋闷到吐血。
梵清慧思索片刻,微微抬头,说道:“李阀这是孤独一掷,即使获胜也只是为自己开拓出生存空间,大齐强盛,正面交手绝无胜利可能,这用这些伎俩。只是阴谋诡计虽让人防不胜防,却是左道旁门,终有失光明磊落。魔门有何动静?”
“洛阳一战,魔门高手死伤殆尽,唯有邪王石之轩与阴后祝玉妍尚在人间,只是如今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魔门天性薄凉,有仇必报,不可不防。”梵清慧又闭目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师妹,吩咐下去,让她们收拾行囊,三天后,前往长安。”
两名女尼一起站了起来,稽一礼,告辞离去,大雄宝殿中再次响起沉闷的木鱼声。
长江奔腾,一只五牙大舰逆流而上,流水急撞击在深色船身,随即变成细小的水花,向一旁散去。随着悠长动听的号声,长江两岸景物缓缓向后倒退而去,两岸高山峻岭间不时传出猿猴啼鸣,端的一副壮丽风景。
大舰船舱之上,一只蓝色旗帜迎风招展,上面绣着岭南宋家旗号。
甲板上,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迎风而立,这男体态修长,一双眸如收在鞘中利刃,平和
着极度危险,让人在意的是他的容貌,剑眉朗目,英俊,即便他两鬓已经点点星霜,仍然无损其独特魅力。
男身后却是一男一女,男玉树临风,无论相貌风度都和那中年男有着五分相似,女身材高挑,容貌极美,眉目间依稀有着中年男的影。
这一老二少三人,正是宋家父,天刀宋缺及女宋师道兄妹。
前些日,宋缺收到楚风请柬,邀请其前往洛阳参加皇位登基大典。对此宋缺欣喜之余心中却有些憋闷,想他宋缺一代兵法大家,为兴复汉统奋斗数十年,几番谋划天下,支持李密,扶植寇仲,竟然没挥多少作用,北地就被楚风扫落叶一般统一起来。
不过让宋缺放心的是,楚风血统是纯粹的汉人,而且近十年来双方在商业上有着不小的来往,交情深厚远非平常。
南方有宋家坐镇,林士宏和萧铣两人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南方虽未平定,但却没有丝毫危险,北地已平,又有李靖、罗艺等人镇守幽州,即使突厥大军前来也毫无畏惧。河洛已定,剩下的唯有关中和巴蜀,关中虽然强大,但弱点极为显眼,以楚风性格之狡诈、行事之冒险定然早有现并且加以利用。
而巴蜀……
“爹……”柔柔一声,打断宋缺思路,只听宋玉致忧心道,“不知道玉华姐姐怎么样了,有没有被那笨小欺负!”
“我宋缺的女儿谁敢欺负?”宋缺平和的声调中充满强大自信,不过随后就是一叹,“师道,玉致,生在门阀,是你们幸运,因为你们可以不必为生存而挣扎;但生在门阀,又是你们的不幸,为了家族利益,却要牺牲你们的幸福。玉华如此,师道如此,玉致亦将如此。”
闻言,宋师道猛地一惊,不可置信地抬起头,问道:“爹,你说玉致……”
宋玉致只觉浑身冰冷,之前她虽许配给李密之李天凡,不过那只是权宜之计,宋家早就料到李密不会长远,因此宋玉致并未担忧,现下突然听闻和自己有关的利益联姻,顿时大惊。
宋缺微微摇头:“不,若五年前,我自会让玉致嫁出,只是如今大势已定,再无联姻必要,玉致如何就由她自己吧。”
“那爹刚所言中……”闻言,宋师道心中一松,小心翼翼地打探起来,他三年前娶一豪门女为妻,婚后两人虽没到吵闹的程度,但坐在一起几个时辰也说不出十句话,当真是憋闷之极,有自己这例在先,宋师道自然不希望妹妹落得和他一个下场。
“我只是随意一想,纵观楚风十年行事,扶持儒门,采用科举,重用寒门士,打压佛门,打压士族,所思所为无不是巩固其统治,这个人容不得半点能干扰他统治的势力存在,无论静斋、魔门还是门阀,阻挠他的,就要粉身碎骨,玉致如真嫁入皇宫,宋家虽能荣耀一时,不过几十年后恐怕会落得个惨淡收场。”宋缺微微一笑,似是在说和自己家族毫不相干的事情。
闻言,宋师道兄妹具是一呆,他们万没想到和皇族联姻竟然会导致这么大祸端,乍听此言,两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过了许久,宋玉致轻声道:“既然楚风对门阀充满偏见,那爹爹为何还要帮他?”
“哈哈哈!”
宋缺那清朗的声音远远传出,不住在大江上空回荡。
“玉致,师道!这就是天命。自从楚风摆弄出活字印刷,北海大学以及大力沿用科举后,我便知道门阀消亡之势再无可免。昔日门阀把持朝政,即使朝廷任免小的官员,也需门阀推荐,或者直接从门阀中人选拔。为何?一因门阀素来已久,根深蒂固;二因士多属门阀,寒门少有。印刷术一出,十年内,寒门中人数量将远远过门阀,门阀崩溃势头已显。既然无可挽回,我们自然要帮楚风。宋家,等天下平定后将所有军力解散便是。”
“父亲远见,我等不及!”宋师道适时地送上一记马屁。
宋玉致却问道:“现在爹爹前往巴蜀,是为了劝说谢叔归降大齐吗?”
闻言,宋缺平和的眸闪过刀一样的厉芒,刺的宋玉致惊退两步,便听宋缺道:“以谢晖之圆滑,自然不会飞蛾扑火,不过还是给他提个醒的好,省的他为人所迷,将来引火烧身,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