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渔阳以北的浩翰大草原上,一支黑甲轻骑铺天盖地延绵而来,像是一条巨大的长龙般一眼望不到头,那随风猎猎飘荡的旌旗上斗大的‘秦’字赫然在目!
那精光闪闪的兵器和铠甲,那严整肃穆的军容和士气,都宣示着这是一只善战的劲旅!
韩信行进在队伍的中间,转身看了看身后渐渐消逝的长城,默默握紧了拳头:“此役必胜!”
虽然韩信本人也是第一次指挥如此大规模的骑兵,但天生奇才的自信让他心中没有丝毫的畏惧,而对韩信的卓越用兵才能盲信到极点的秦军将士更是坚信在韩大将军的统帅下岂能打不赢小小的蛮夷!所以,目下的这只秦军士气高涨、无不怀有必胜的信心!
韩信默默地打量着身前这支花费自己一年多心血铸就的精锐,脑袋里又想起了出征前从咸阳紧急送来的扶苏亲笔信:
“信儿:和草原游牧民族进行大规模骑兵战是我炎黄子孙数千年来都没有进行过的壮举,此役之巨大像征意义和军事意义不用联细说想必你也明白,所以,此役必须取胜!
但是,这草原骑兵战和在国内征战不同:这是敌境,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到处都可能出现敌人的踪影;在这里,我秦军不再熟悉地理,也得不到任何百姓的相助,甚至后勤都有随时可能被切断的危险。所以,在这充满敌意和死亡的危险之地里,只能靠自己的坚强意志和卓越战术来取得胜利,希望你切勿大意!
由于这是对外征战,和对内征战不同,所以你也无须有任何负担、任何顾忌,只顾大胆创新、使用诸般新型战术好了,争取能为我秦国摸索出一套适合的骑兵战法来。打仗时你尽可自由做主,联决不干涉你。但你要记住,除了取胜外,还必须做到这三点:
一、由于这是对异族进行的交战,故无须讲究任何仁慈之念。所过之处,无需俘虏,无需活口,无论匈奴军队还是百姓,全部诛绝,以削弱人口本就稀小的匈奴再战之力!
二、孙子兵法曰;智将务食于敌!你知道国内运粮至前线的艰难,你取敌一石粮。可让国内百姓节约二十石粮,所以,联希望你最大的限度的取之于敌,以战养战,尽少不要对后勤有多大地依赖!
三、匈奴左部多有东胡旧民,这些人对匈奴人恨意未决,故可利用之。杀俘之时,可将匈奴人和东胡人分出:匈奴死,东胡活!如此可令匈奴人和东胡人互不相信,自相残杀。甚至有可能投向我军!敌消我长,善莫大焉!
此三点,切切谨记!联在咸阳期盼你的好消息!”
想到此。韩信暗暗握紧了拳头,发誓道:“父皇你只管放心。我韩信这一生就不可能打败仗!项羽不是勇冠天下吗,还不是死在我的‘四面楚歌,十面埋伏’之下!看吧,我要让那些可恶的匈奴人闻我韩信之名而胆丧!”忽地。韩信大喝一声道:“来人,传我的将令,三军立即加速,今日抵达濡水支流乌卓溪扎营!”“喏!”有传令兵应了声。飞马传令。
霎那间,十万秦军加快速度向乌卓溪奔去!
六天后,十万秦骑北进八百里,抵达濡水最北端,再向前便是一望无际的戈壁荒漠,将漠南和漠北分隔开来。是夜,韩信召集诸将议事,与会者共四将十都尉,吴芮、曹参、卫元等俱各在席!
韩信指着沙盘道:“诸位将军,目前我秦军已经进至濡水的最北端,再往前就是一望无际的荒漠。而据陛下所给的情报和斥堠传来的探报得知,匈奴左贤王和左谷蠡王部主力约十余万人正隐蔽在漠北地乌云海湖边,其用意便是等我军千里万苦穿越荒漠之后以逸待劳地与我决战!而匈奴各部族更是远遁漠北,对我军来了个坚壁清野!面对匈奴左部的如此部署,诸将有什么看法?”
诸将也仔细看了看沙盘,很快,皆面有凝重之色。曹参有些愤然道:“大将军,这匈奴人真的非常狡诈,这数百里荒漠,我军最少要走六七天,不但精疲力竭不说,一出荒漠便要与匈奴左部主力决战,那还不是十战九输!末将以为能不能绕道而行?”
这时,克烈保宗站了起来,他是退入到秦国境内十数万东胡民众的领袖,是东胡人中有名的勇将,所以扶苏为厚抚东胡人,将克烈保宗封为秦国少将、统领三万东胡骑兵,一时尊荣至极。而克烈保宗亦因此对秦国忠心耿耿,这一年多来不仅努力安抚族民适应新的居住地和律法,还为韩信训练出一支足可与匈奴相匹敌的秦军精骑出策出力,深得韩信器重!
克烈保宗摇了摇头,用还有些生硬的恭语道:“曹将军,绕道更是不妥!大将军和诸位将军请看,要绕过这片沙海,向西走要绕道千里之上,恐怕不等我军抵达漠北,就粮尽力疲而死;如果向东走,虽可越辽水再向乌云海挺进,但是这距离恐怕也不下八百里,等我军长途跋涉完到达乌云海边,面对以逸待劳的匈奴军也是凶多吉少!”
吴芮闻言苦笑道:“虽知前途艰验,但总不能畏难而退吧!?若如此,岂有颜面见家乡父老,更无脸面对陛下!”诸将也纷纷点头,皆以为秦国第一次出击北伐,若无功而返,岂不羞杀人也!
卫元闻言咧了咧嘴,看了看脸色平静地韩信道:“大将军,末将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只要大将军令旗所指,虽是刀山火海、千军万马,卫某也毫不皱一下眉头!”他倒是乖巧!
众将闻言皆目视韩信,看看以往一向诡计多端的韩信这回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韩信默默沉思一会,忽地道:“匈奴左贤王和左谷蠡王都只是泛泛之辈,属有勇无谋之人,要对付他们不难!诸将且看沙盘,某地部署是这样的:
以我军主力约七万骑沿沙海向东挺进、诈做要越过辽水向乌云海前出之势。然后在快抵达辽水之时亦带足四天的水和干粮突然连夜转向西北、强渡沙海,抄直道直扑乌云海。这样一来,好处有二:一、仓促之间匈奴必然失去我军主力地踪迹,惊慌之中,匈奴很有可能会有所调动并露出破绽;二、若如此,我军抵达乌云海的路途就是从这里到辽水地四百里草原再加上从辽水到乌云海的二百里荒漠,这比越辽水绕路到乌云海来得近,又比直接从这里强渡四百里荒漠节省精力,更重要的是如果三天内匈奴摸不清我军主力地实际动向地话,我军便可前出沙海。如天兵突降般出现在乌云海边,打匈奴一个措手不及,有可能起到奇兵之效!
另外,为了保证万全,某还准备出一支奇兵,就是以三万骑,每人配备双马,带足七天的水和干粮直接从此地向北强突沙海,趁我军主力吸引住匈奴目光的时机抄乌云海匈奴主力之背。但为了不让匈奴察觉出这路奇兵,所以这路奇兵将连夜出发。而且我军所有的后勤补给都将跟随主力而行补给到辽水之边、不对这路奇兵进行跟踪补给,也就是说,这支奇兵将是一支没有补给、没有退路、不胜则死地死士!虽然风险很大。但如果成功,这支奇兵将和我军主力对匈奴形成前后夹击之效。以雷霆之势一击将匈奴左部彻底击溃!
本将军计算过了,四百里沙海,三万奇兵要走大约六天,带足七天的干粮和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要带多了。战马受不了,军士们也就不能再带什么重兵器了。而我军主力走四百里草原和二百里沙海大约也要六到七天,四天的水和干粮也足以保证他们越过二百里沙海,所以。基本上可以保证同时会师。但为了保证合击的顺利进行,本将军这里规定死了:必须于第七天夜晚三更向乌云海的匈奴左部主力发动猛攻,所以主力和奇兵这两路军都要算准了时间、做好隐蔽准备,不能过早抵达战场,以免被匈奴斥堠发觉!
但是,军情变幻难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如果任一路军先至,而另一路军未到地话,先到的一路军也必须以决死之势向敌发动猛攻:如果能击溃敌最好,否则就算全部拼光,也要重创匈奴左部主力、给后一路军创造歼敌的先机!当然,任一路军都决不允许怯战而退,因为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只许进不许退!
当然,如果两军都能准时抵达战场,即使我主力被匈奴发现、包围,但凭奇兵这一记让敌做梦也想不到的‘妖刀’就可以让匈奴左部死无葬身之地!
诸位将军看某的这局谋划如何?”
众将这时无不倒吸口冷气:“够狠、够毒,大有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感!不过,这也是目前我军惟一有可能取胜的方式,但怎么想怎么觉得风险太大,尤其是这路奇兵简直是在玩命,除了取胜便一点点退路都没有。当然,主力也好不了多少,万一失利要想退回辽水之南接受补给恐怕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一时间,众将都没敢说话,都在默默地思考着!
其实,韩信一生虽专爱行险,但却是无计不中,因为韩信用计前无不经过精密的计算和考虑,至少会有九成以上的把握才会行动,绝不是头脑发热、自高自大之徒!故才有战争史上战无不胜之赫赫威名!
良久,卫元起身,奋勇道:“大将军,如果您信得过末将,这路奇兵让末将来统帅吧!反正末将出身士卒,能有今日地位已是心满意足,便是失败了也没有什么亏本地!请大将军允准!”
韩信闻言笑了:“卫将军真是好样的,但让部属置于死地、而韩某却芶安偷生这也不是我韩信的作风,所以这路奇兵信愿与卫将军共领之,但主力军须张某之军旗以迷惑敌军!”诸将闻言吃了一惊,心道:“大将军这简直是在玩命啊!”
这时,忽地克烈保宗起身道:“既然大将军为了击灭匈奴都愿意以身赴险,那么我东胡族与匈奴仇深似海,就更没有临阵而怯地懦夫,末将亦愿与大将军同往!”
“好!”韩信一拍桌案,奋然道:“那这路奇兵就由某和卫将军、克烈保宗将军共领之。选一万秦骑、两万东胡骑组成,其余尽归主力。曹参,主力由你统帅,直趋乌云海,你敢担当如此重任吗?”曹参见卫元和克烈保宗俱各奋勇,自已却显得有些胆怯,不由羞上心头,奋然道:“大将军放心,曹参一定竭尽所能,率军准时进抵乌云海!”
“好!”韩信坚毅的脸上充满自信之色道:“这一役。不仅仅是我秦军主动北击地第一役,也是我华夏主动北击的第一役,所以必须胜!本将军也相信一定能胜!各位将军,请务必克服一切困难,按时抵达战场!”“喏!”诸将领奋力大喝,个个热血沸腾、双目血红,要和匈奴拼个你死我活!
当夜,秦军分兵,各趋目的地而去!从此,中华战争史上最杰出的战争奇才韩信开始在异域草原展现出他那‘鬼神皆惊’地用兵才华!
第七天深夜。乌云海湖畔匈奴左部大军营地。
是时,整个军营都静悄悄的,绝大部分的匈奴将士们都已经入睡。只有少量的巡逻和警戒之兵在坚守着岗位,浩大地营地上一时灯火寥寥。分外寂寞!
但此时帅帐之内,却是火烛通明,左贤王般默、左谷蠡王卜卧儿列正急得像两只拉磨得毛驴般团团乱转。
忽地,般默叫苦道:“这可恶的秦军哪里去了。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卜卧儿列也苦着脸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前天刚有快马急报说秦军正准备渡辽水向我乌云海进发,谁知昨天就来报说秦军在辽水附近失了踪!到现在也没有发现秦军的踪迹,真是急死人了!”
般默皱着眉头。苦思道:“这秦军会不会见难有胜算,已经逃之天天了?”卜卧儿列道:“有可能吧,今天接到的回报说我军斥堠正在辽水附近扩大搜索范围,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般默苦笑道:“难说啊,要知道秦军可都是骑兵,我军一夜间失去其行踪,凭其机动性说不定已是在百里开外。再想及时捕获其主力行踪就不容易了!”忽地,卜卧儿列想起一事,猛扑到地图前道:“左贤王,你说秦军会不会突然回军,从辽水改向西北突进沙海,然后直袭我乌云海?”
般默大吃一惊,急忙查看地图,很快,额头上布满了密密的冷汗,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这两日,受惯性思维的影响,般默和卜卧儿列一直以为秦军会走辽水扑向乌云海,所以这搜索范围一直局限在辽水附近,却忽视了秦军有可能向西北回军、直渡沙海地可能!
“糟了!”般默暗暗叫苦道:“我来算算,昨天回报秦军失踪的消息,再加上路上耽搁了一天,这样说秦军消失了已经有三天了。而辽水离沙海只有七八十里,半夜可至;便是再加上渡过二百里沙海的时间,秦军有三天也足够了!莫不是秦军已至乌云海边!?”般默和卜卧儿列互视一眼,顿时一脸惊恐之色!
猛地,卜卧儿列大叫道:来人,来人!”马上有数名亲兵撞入帅帐,急声道:“大王,何事差遣?”卜卧儿急吼吼地道:“快,立即派出十支百人规模的骑兵,向南面和东南方的沙海附近前出搜索,秦人有可能在那里出现!一有消息,火速回报!”“是,大王!”众亲兵大骇,边滚带爬地去了!
很快,乌云海湖畔匈奴大营里,蹄声隆隆,十支百人左右的骑兵火速集结,奔向南面和东面的沙海而去!
般默和卜卧儿列一边焦急地等待着,一边向大昆仑神祈祷要以尽可能发现秦军的踪迹!不一会儿,般默猛然跳起道:“不行,不能再等了,立即聚集大军,以防万一!”
卜卧儿列道:“这么急干什么?反正现在已经派出了斥堠,如果发现了秦军,应该会立即通报我们!再者,待会如秦军不至。将士们折腾一夜,必会十分疲惫,万一秦军白日掩至,以疲惫之师如何应敌?”
般默急道:“现在我军就十分危险,万一敌骑躲过我军斥堠,突然掩至,后果不堪设想!今夜都有可能过不去啦,还谈什么明天!”卜卧儿列想想也对,忙道:“此言有理!那么赶快聚兵,以防万一!”
般默点头。正要令人聚兵,忽然间一名刚派出去的斥堠兵连滚带爬地闯将起来,急得是头盔也歪了,皮甲也斜了,声音更是上下打颤:“报,报,报左贤王、左谷蠡王,我等刚刚前出不到十里,就发现了无数秦军趁黑来袭!现在秦军正向我大营急袭而来!”
“啊!”般默和卜卧儿列大惊,急忙出帐。果然。寂静的黑夜里,东南方天边隐隐传来奔雷之声。
“快,火速聚兵!来人。备马!”般默和卜卧儿一边嘶声大叫,一边暗自庆幸:“好险醒悟及时。否则秦军连夜杀至,大势危矣!”
飞快地,火速聚兵地号角声响彻全营。霎那间,营内一片大乱。都处都有慌乱的匈奴士兵从营帐中冲出,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寻刀,一边奔向马棚而去!
突然间,西方黑暗的天际里陡地爆发出一片惊天动地地呐喊声。紧接着好似从天而降似地闯出一支彪锐地轻骑来,一个个黑衣黑甲、似凶神似恶神,挥刀挺枪冲入营中,就是一阵疯狂地乱杀。
立时间,匈奴西营顿时大乱,刚刚从营帐中睡眼惺忪冲将出来地匈奴兵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骁勇、决死的秦军骑兵连砍带刺杀死在地。一时间,三万秦骑势若破竹,杀得西营匈奴兵人仰马翻,全军像一支无坚不摧的锋矢一样直刺匈奴中军而来!
般默和卜卧儿列见状,顿时是目瞪口呆、魂飞魄散,般默大惊道:“这支秦军从何而来!?难道是长了翅膀、从天上飞下来的?”
就在此时,东南方亦是蹄声轰轰、喊杀声冲天,大批秦军哇哇怪叫着杀将前来,很快便和东营仓促而起地匈奴兵杀成一团!
一时间,乌云海湖畔杀声震天,刀光剑影中,无数军士横尸草原、血染漠北,冲天的火光一时照亮了无边的黑夜!
乱战之中,卜卧儿列对般默道:“左贤王,今日若不力战,必败无疑,大单于也不会饶过我们这两个败军之将!跟秦军拼了吧!”般默亦是咬牙切齿道:“好,你去挡住西边的秦军,我去对付东南地秦军!”两人当即上马,各了一军,奋勇向秦军迎击而来!
韩信、卫元、克烈保宗三人率三万奇兵历经千辛万苦,终完成横渡沙海地壮举,成功袭入匈奴左部之后。三人率军正一路高歌猛进间,忽然迎面杀来一队匈奴精兵,个个彪勇喜战、凶猛可怖,顿时拦路秦军去路,两军无肯相让,各自吼声如雷,奋力互杀!
乱战之中,韩信亦纵马挥剑,奋力杀敌,很快,便血染征袍,直透内衣。又击杀一名袭来的匈奴兵后,韩信觑个空子四面打量了一下战事,顿时心急如焚:原本一直势若破竹的秦军奇兵已被匈奴军奋力顶住,一时停滞不前。
韩信知道,奇兵横渡四百里沙海后,体力消耗极大,如果不能速战速决,即使最终能获得胜利,恐怕取出的代价之惨重也是不可接受的。正心若油煎间,猛然心生一计,当即大呼道:“东胡族的将士们,随本将军一起喊‘我们是秦军中的东胡军,东胡人不杀东胡人’、‘东胡人只杀匈奴人’!”
霎那间,原本正和匈奴兵奋力厮杀着的两万秦东胡族军闻言醒悟,急忙奋力大呼:“我们是秦军中的东胡军,东胡人不杀东胡人!东胡人只杀匈奴人!东胡的兄弟们,我们是来救你们地,快随我们一起杀匈奴人!”韩信一开了个头,秦军中的两万东胡军当即呼爷唤子,向对面的匈奴兵大声喊话!
匈奴左部原本就多有收编地东胡军民,此时东胡刚灭两年、人心末散,一听到秦军中竟有如此多东胡兄弟,再加上口号诱人,很快。匈奴军的很多东胡族人不是消极抵抗,就是干脆反水、掉过头来便大呼‘我也是东胡人,东胡人只杀匈奴人’,猛烈攻击匈奴军!
立时间,匈奴西营顿时大乱,匈奴军不仅要面对凶悍决死地秦军,还要面对内部反水、溃逃的东胡族军,立时吃不住劲,防线节节后退,看看就要抵挡不住!
忽然间。有一员黑甲秦将挥动手中巨大地精钢弯刀、奋力闯入匈奴军阵,精光四闪处,匈奴兵纷纷坠马、一时当者披靡。便听这员秦将边杀边用东胡话喊道:“东胡族的兄弟们,我是克烈保宗,你们无敌地勇士!东胡人不要再自相残杀了,快随我一起杀匈奴狗贼,难道你们忘了国家被灭的血海深仇了吗!?”
克烈保宗在东胡人中向有勇名、素为东胡人所敬,此时东胡人见到本族的英雄杀来,顿时人心尽附,大批匈奴东胡军纷纷掉过头来。脱掉匈奴人的衣袍、铠甲便随秦军向匈奴军发动猛烈进攻!
一时间,匈奴军兵败如山倒,向中军方向迅速败退而去!
看着这惨淡不堪地战势。左谷蠡王卜卧儿列急得都快发了疯,发狂似地挥动弯刀一边拼命砍杀败退的匈奴军士。一边大叫:“都给我回去!都快我回去!顶住!顶住!……”只可惜匈奴军人心已乱、士气已溃,此时都只顾着自己逃命了,谁还鸟他是什么左谷蠡王!
就在卜卧儿列垂死挣扎的时候,猛然间。乱军中杀出一秦将,策马挺枪,似一道雷霆电光般直取卜卧儿列而来。
“扑、扑、扑……”那一杆精钢长缨枪舞得是风雷声动,漫天都是枪影。挡路匈奴军直是纷纷毙命、如雨般栽落。众匈奴军见状大骇,纷纷撇了卜卧儿列,自顾逃命去了!
“呔,卫元在此,秃那蛮酋,你往哪里走!”卫元哇哇大叫着,如同凶神恶煞般杀将前来!卜卧儿列见此秦将来得凶猛,虽然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话,不过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话,当即激起凶性,怪叫一声,纵马直上,弯刀在清冷地月光下划过一道激闪的圆弧、兜头便向卫元斩来!
卫元见此敌将身高体壮、且来势凶猛,当下不敢硬架,大喝一声,枪影一晃,侧身躲过弯刀,然后抬手一枪命中卜卧儿列左肩。“扑“一道鲜血激溅而出,疼得卜卧儿列猛地嚎了一嗓子,弯刀急回过手来,拦腰便是一刀,恨不得将卫元一刀两断!
卫元避无可避,急用枪横拨,耳笼中只听“当”一声巨响,卫元在马上一个趔趄,险些被力大无比的卜卧儿列一刀扫下马去。
卫元大惊,拔马就走,大呼道:“敌将凶猛,诸军小心!”卜卧儿列左肩冒血,正自疼得凶性大发,见卫元欲走,如何肯放,急催马舞刀,乱军中抢至卫元身后,恶狠狠举起弯刀来便要砍下!
在这生死一线间,忽然卫元猛一勒马,座马长嘶一声、前蹄向空中急腾而起,卫元双腿脚夹住战马,仰面倒于马上,避过卜卧儿列一记凶狠异常的斜斩后,一记漂亮的回马枪从卜卧儿列前胸透进、后背直出!
卜卧儿列一脸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胸前的那一杆没胸而入的长枪,直觉得胸膛中的所有力气都在迅速地消失着,眼睛也变得模糊起来。突地,卫元右手用力,将长枪抽回,“扑”一声鲜血狂喷处,卜卧儿列手中的弯刀叮当一声掉落在地,人也在马上晃了一晃,便一头栽落马下!
卫元纵马直上,将长枪交至左手,右手拔剑、一剑将卜卧儿列头颅割下,举在手中大呼道:“弟兄们,敌酋已死,杀啊!”众秦军见状,更是奋勇,只觉精力倍增,而匈奴军见卜卧儿列已死,更是惊惶失措、毫无战心,此消彼涨之下,匈奴西营地抵抗立时彻底崩溃,大队秦军奇兵和反水的匈奴东胡族军挥师向东、猛攻正与秦军主力缠战的般默等部!
般默亦正率领着仓促而起、毫无阵形地匈奴东营军抵抗着曹参、吴芮二将的奋力猛攻,虽十分辛苦,但总算一时将秦军地攻势堪堪抵住。正心中稍定间。猛听身后喊杀声大起,般默大惊,乱军中急回马一看:便见西方大批匈奴军如同潮水般溃败而来,霎那间便将东营匈奴军阵势冲乱,而在他们的身后无数秦军纵马而来,人人挥刀舞枪、奋力追杀败逃的匈奴军士!
般默顿时惊得手脚冰凉,心知卜卧儿列完了,见战局已趋崩溃,再战下去便有全军覆灭之险,当下一咬牙。大喝道:“快,全军向北撤退!”当即,还在乱战中的匈奴军中响起一阵急促地号角声,匈奴军们如听大赦,心中大喜,纷纷不再恋战,纵马狂突、向北逃遁遁而去!
秦军如何肯舍,主力和奇兵合成一股,留下一部打扫战场,其余兵力兜尾直追。誓要将匈奴人斩尽诛绝!
一时间,黎明朦胧的晨曦中,在美丽湛蓝的乌云海湖畔。秦军和匈奴军一追一逃,伏尸一路。卷起滚滚的烟尘,直向漠北深处而去!
一直到中午,实在是精疲力竭地秦军主力这才押着大批俘获的匈奴俘虏从北方返回乌云海湖畔,开始进行休整和计点损失!
很快。战果计点完毕:是役,秦军共计斩杀匈奴军四万三千余人,俘敌二万七千余人,投诚的匈奴东胡族军亦有一万七千余人。合计歼敌八万八千人;而秦军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大的,共有两万一千名战士殒命沙场,七千人重伤失去战斗力,一万五千人轻伤,合计四万三千余人。真可谓杀敌三千,自损八百!
战果报与韩信,应该说秦军能在非常不利的情况下赢得如此辉煌地胜利实是不易,但韩信的脸上却是罩上了一层严霜,杀敌一万,自损五千,这样的战役虽然胜了,但是在韩信的眼里也实在没有什么光彩可言。恼怒的韩信下令道:“将所有俘虏分选出东胡族人,其余匈奴军统统处死,以慰我秦军将士在天之灵!”
秦军诸将闻言面面相觑,卫元道:“陛下不是说不准杀俘吗?”韩信恼怒道:“放屁,这些规矩是对内的,对这些狗屁蛮夷讲什么仁慈!统统杀掉,这也是陛下的意思!还有,日后要取用于敌,尽量减少对后勤的依赖,这也是陛下的意思!这是削弱匈奴人的国策,现在明白了吧!?那还不快去执行!”诸将闻言讪讪而退,而一腔怒火全发泄到那些匈奴俘虏身上。
下午,秦军一齐动手,将二万四千名匈奴族俘虏尽数斩杀在乌云海湖畔。一时间,美丽地乌云海湖为之赤红,岸边尸积如山,如坠阿鼻地狱!
三日后,秦军休整完毕,将重伤员留下,留三千军照顾。其余秦军连同匈奴东胡降军共计近九万人驱动从乌云海湖一战中缴获的大量畜群和战马向北急进,向漠北深处追杀匈奴残军和大批部民!于此同时,韩信下令,停滞在濡水和辽水之间的秦军后勤补给部队立即回军,从此秦军将尽皆取用于敌,不再动用国内一分一毫地钱粮和辎重!
于是,一月间,秦军在韩信率领下以雷霆之势横扫匈奴左部之境,陆续又击斩匈奴残军二万余人,收降数千东胡降军;另沿途所过之处,所有匈奴部族一概诛绝,共计砍首二十余万级,原东胡部族闻秦军厚待之德望风而降、计十四万余口;其余残存匈奴军民一部远遁极北之地、一部向西方王庭逃窜而去!
此役,匈奴左部六十余万军民,被杀或投降秦军者便达五十余万,于匈奴左部基本覆灭。至此,燕、赵之地以北广大的草原上,短期之内不复再有匈奴人地踪迹。而韩信也因为他的凶狠和狡诈被匈奴人视为‘草原之狐’,闻之而丧胆!
公元前劲年初冬,韩信率领东路军得胜回师。原出征的十万将士,归者不到六万,其余不是战死沙场,就是因疾病或伤势死于异乡!但是,韩信带回了十七万归降的东胡军民,以及俘虏地多达上百万头牲畜、二十余万匹良马。当然,这只是表面所得,秦国真正得到的是一个民族的尊严和自信,这是无论花多少钱财都买不来的!
不久,燕地诸城尽举白幡,为战死于异乡地秦军将士举行盛大的祭魂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