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咱们一次带他们过去?”玄衣上前道。
青灵上前,对玄远说道:“师叔,弟子已能御剑,也可勉强带一个。”
玄机看了看青灵,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转头对玄衣说道:“那咱们就辛苦些,一次过去吧。”
紫蝶本来与紫玉在一旁低声说着话,突然开口道:“师父,弟子想与钱师叔一起去。”
玄远闻言,微微皱眉。
玄衣转头对钱三两道:“钱师弟,你看……”
玄远心中叫苦,自己正想方设法让紫蝶远离鱼龙呢,谁知玄衣开口了,颇感无奈,转头看着钱三两,希望钱三两能一口回绝。
钱三两心中更是叫苦不迭,带两个人,他可实在没有绝对把握。他看了紫蝶一眼,又看了玄衣一眼,硬着头皮说道:“那我就带紫蝶和鱼龙去吧,应该……没问题。”
玄远无奈地点点头,对众人说:“那就这样吧。”然后安排起来。
青连对钱三两说道:“钱师叔,鱼……师叔可能在思过之洞,我带您过去。”
钱三两点点头,与满心欢喜的紫蝶向思过之洞走去。
三人离思过之洞老远,便见有一条人影在洞口徘徊着,青连对钱三两说道:“那是青叶师兄,在洞口转来转去干什么啊?”
到了洞口,青叶走了过来,说道:“紫蝶师妹……哦,钱师叔也来了!鱼龙……”
青连纠正道:“是鱼师叔!”
青叶看了青连一眼,继续说道:“对,鱼师叔尚在行功,我没敢过去打扰,还好你们过来了。”
一时间紫蝶与青连感到有什么不对,齐齐转头向钱三两看去。青连喊了一声:“钱师叔!”
钱三两满面严肃,正向洞中凝看。
紫蝶心中猛地收缩了一下,拉了拉钱三两的袖子。
钱三两转头看了三人一眼,叮嘱道:“你们先在洞口等着,我进去看看。”
紫蝶的心悬了起来,微微颤抖着,说出的话都变了声音:“钱师叔,莫非鱼龙……他有什么不对劲吗?要紧吗?”
钱三两没有回头,只是安慰道:“有点不太对劲,不过应该不会有事的。”说完便向洞中走出。
紫蝶心中仍是剧跳不已,紧盯着钱三两的背影。
鱼龙面向洞口盘膝而坐,处于静寂状态。令钱三两感到惊异的是,他的脸上皮肤近乎透明,隐隐有白光流动着。然而,这还不是他最吃惊的。
四周的灵气,疯狂地向鱼龙汇聚着,在鱼龙周围,形成了一个个气旋,然后消失不见,似乎被于龙吞噬了进去。洞外的灵气,则疯狂地向洞中涌了进来来。刚从他在洞口就感觉到了灵气的疯狂流动,不明所以,现在方知缘故。
钱三两大惑不解,暗暗为鱼龙担扰起来:这个小师弟不会堕入魔道了吧?
正道魔道,均吸收天地间灵气为己用,所不同的是,正道吸收的为纯正的灵气,其他杂气摒弃于体外,故吸收的灵气为丝丝细流,自然进境也较慢,但到了修行后期,由于经脉和窍穴得到强化,灵气吸收速度自然大为加快;而魔道,强行吞吐噬天地间灵气,包托戾气、阴气等也一并吸入,故进境迅速,但到了修行后期,修为往往停滞不前,易受心魔困扰,甚至还可能控制不住体内庞杂之气,有爆体之虞。应付天劫时,正道比魔道也要容易得多。
然而,即使是师父,吸收灵气的速度可能也比不上现在的鱼龙。
钱三两拜见师父时,云鹤道人再三叮嘱修行要循序渐进,免遭走火入魔之险,甚至堕为魔道。
至于魔道究竟如何,钱三两也未亲眼见过。他见鱼龙行功正紧,虽是暗暗担忧,也不敢随意打断,又退了出来。
紫蝶见钱三两出来,忙上前问道:“他没事吧?”
钱三两脸上已恢复正常,说道:“没事,只是……师弟行功正紧,看来咱们要稍等一会了。”
听说鱼龙没事,紫蝶方才放下心来,脸上也绽出笑容,有说有笑起来。
青连说道:“我们两个回去也没事可做,就在这陪钱师叔等一会吧。”
到了正午,钱三两又进入洞中,鱼龙仍没有收功的迹象。钱三两心中焦急起来,明天就要会武,三人必须尽快赶到,并好好休息一下,现在鱼龙还在行功,只能冒险把鱼龙喊醒了。
鱼龙进入思过之洞后,默念了几遍第六、七层的心法,便开始修炼起来。
金丹与内丹自发地释放出一股灵力,在体内运行着,并不需要鱼龙的刻苦引导。鱼龙将神念完全放松下来,渐渐地,眼前展现出一个空灵的世界。
广阔的空间,空无一物,向无尽处延伸了出去。这个空间中,没有人世的喜、怒、哀、乐、苦,没有爱、恨、情、仇、欲,充满了祥和的气息。
鱼龙的心中,没有了烦恼和喜悦,放任自己的心神,淋浴在这样祥和的气息中,逐渐与这气息融为一体,自己似乎也成为了这个空间的一部分,随着这个空间向远处发散出去……
不知到了何时,一股气息闯入了这个祥和的空间,如同平静的湖面,被落石激起了一波波的涟漪。鱼龙也从这个空间逐渐剥离了出来,自己是自己,空间是空间,自己就在这空间中翱翔一般。
祥和的气息逐渐紊乱起来,自己的心神也随之波动。
似是风云乍起,空间也扭动起来,出现了道道裂痕,逐渐化为碎片,片片飞去。
“师弟……鱼龙……”遥远的呼唤随风飘入,鱼龙沉睡般的心神醒了过来,空间化为了虚无。
鱼龙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就处在一个丈许大小的山洞中,洞口处隐隐有光线传入,但洞中还是显得很阴暗。
“鱼龙!师弟!”一个略微苍老声音在鱼龙面前响起。
“师兄?”眼睛还没有适应,但鱼龙一听即知道面前的是钱三两。
“师弟!把你喊醒,没事吧。”钱三两颇有几分担心,若非不得已,他也不会贸然打断鱼龙的修炼。
“没事!”鱼龙应着,心中却浮现出刚才的世界,他知道,刚才自己是沉浸在一个奇妙的境界中,这种境界,对一个修行的人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
而现在,这种境界被闯来的钱三两强行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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