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鱼龙行完功,已近黄昏时分。鱼龙走下床来,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
钱三两放下心来,问道:“鱼师弟啊,你的伤势完全恢复了吧?”
鱼龙点点头:“已经好了。钱师兄,咱们去前厅吃点斋菜吧!”
听鱼龙一说,钱三两立时觉得饿了起来,肚子“咕咕”直响,尴尬地笑了一下,掩饰道:“还真是有点饿了。走!”
两人在角落一张僻静的边上坐了下来,喊来店小二,要了几个斋菜。
菜很快就端了上来。
钱三两和鱼龙拿起竹筷,正要去挟斋菜,忽然店中静了一下,静得离奇,两人心觉有异,齐齐向厅门望去。
厅门内,不知何时,进来一个高大之人,比异常人高了一头,也粗壮很多,豹头环眼,一蓬虬暨,身穿一身青袍,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那人向店内一个个望了过去,目光所到之处,人人觉得浑身发冷,有几个胆小之人,浑身瑟瑟发抖。
那人看了一遍,转向钱三两和鱼龙身上,目光有如利芒,直射过来。
钱三两见那人来的怪异,浑身透着一股邪气,心中暗暗叫苦。鱼龙不甘示弱,与那人对视着。内丹灵力运转起来,催动金鳞灵力,冲入双目之中。
那人在厅门停留片刻,一步步向钱三两和鱼龙走了过来。所经之处,酒客纷纷搬动椅子,远远躲了开去。
店小二跑上前问道:“这位爷,你要……”
那人把眼一瞪,小二吓得退了回去,找个地方躲了起来。整个店内,只有那人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啪啪声在回响着。
终于,虬暨之人在鱼龙桌边三尺左右停了下来,先看了看钱三两,又看了看鱼龙,然后开口问道:“听说你们在青羊江诛杀了一条水怪?”
“呵呵!”钱三两站了起来,抢先开口道:“我和小徒是出来混混江湖,混点香火钱过日子的,哪有那本事?”
鱼龙也站了起来,直盯着那人的环眼,问道:“是又怎么样?”
“好!好!好!”那人看着鱼龙,连叫三声。
钱三两将右手探入在袖,握住了腾云剑柄,蓄势待发。
火红水蛇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桌后。鱼龙的龙神之盾也出现在胸前,碧神在龙界内微微颤抖,碧光闪烁着。
“哈哈哈!”虬暨之人大笑起来,回身向外走去,走到厅门处,回过身来,冲着钱三两和鱼龙,口中发出一串杂乱的声音。众人听了均觉莫明其妙,唯有鱼龙若有所悟。
小二见那人走远,方从空桌底下钻了出来,来到鱼龙桌边,问道:“客官,你认识那人?那是……”话没说完,突然一眼瞥见鱼龙身边的火红水蛇,不由大叫一声,奔入堂内。
鱼龙赶紧收了水蛇,抓起竹筷吃起菜来。
钱三两松开了腾云剑柄,将手撤了出来。方才他把注意力集中到虬暨之人身上,丝毫没有觉察到身边的火红水蛇。小二大叫时,钱三两也看见水蛇,又伸手抓住腾云剑。结果眨眼之间,水蛇消失了。
钱三两松了口气,摇了摇头,看了鱼龙一眼,心知此蛇定与鱼龙有关,不禁心下暗叹,不知这个小师弟还有多少秘密。
吃过斋饭,两人回到房中,鱼龙对钱三两道:“钱师兄,你休息一会吧!我出去一下。”
钱三两看着鱼龙,惊疑不定,问道:“你不会去找那个虬暨壮汉吧?”
鱼龙思索了一下,说道:“也许是,也许不是。有些事,是必须要做的!”
京师北门。
石台距码头只有二三里路,平日赋闲之人,常在此处垂钓,而今日显得冷冷清清,坐在石台之上的,仅有一人,虬暨黄袍,手持一杆,线上有钩,却无鱼饵。身边丈外,还放着一条钓杆。
鱼龙缓缓走过来,看了一眼被太阳余晕映红的江面,又看了看石台上的虬暨人,来到台上,立在另一钓杆处。
那虬暨人听到脚步声,亦不回头,只是一声长笑,说道:“既然来了,何不钓上一杆?”手中钓杆一甩,一条尺长红鲤鱼飞上岸去。
鱼龙执杆,坐了下来,斜眼向那人钓杆看去。又有一条鲤鱼游了过来,直向那人的钓钩游去。鱼龙口中默念一声,鲤鱼刚近那人钓钩,转而向鱼龙游了过来,奔钓钩而去。
那人笑道:“果然有些手段!”随即口中厉喝一声:“回!”那鲤鱼转掉身子,又向虬暨人游去。
鱼龙不甘示弱,再次默念拘字诀,鲤鱼又回转身来。
虬暨人哈哈大笑。
可苦了那条鲤鱼,在两个无饵钓钩间游来游去,可又偏偏脱离不了这个区域。
最后,鱼龙不再和他争执,默念禁字诀。鲤鱼停在两人中间,不动了。
那人哈哈大笑,叫道:“痛快!”信手一挥,钓杆远远地抛入江中,立了起来,看着鱼龙:“果然有些本领,怪不得玄蛇会死在你的手中!”
鱼龙放下钓杆,亦自立起,与虬暨人对望着。
“玄蛇?”鱼龙问道。
“不错!就是你在青河府诛杀的那个水怪!”虬暨毫无避忌,似乎没有把鱼龙看在眼中:“玄蛇,青蛟,金鹏,苍猿,是我手下四怪,那玄蛇也有千余年道行了,竟然死于你的剑下!”
“你是谁?”鱼龙迎着虬暨人的目光,毫不退缩。
“我是谁?我是谁?”虬暨人眼光略显迷茫,似在回答鱼龙问话,又似在喃喃自语:“我呆在那个囚笼也几千年了吧?直到几百年前,才得以自由……我是谁?”他转而看着鱼龙:“你就称我霸王吧!”
“霸王?”鱼龙冷笑道:“好霸道的名字!那水怪,原来是你放到青羊江的,为害一方!”
“我?”霸王大笑不止,“只怪那玄蛇太蠢了,我的修行还没回复,让他们觅地潜修,可是他却到了青羊江,阻断了这一交通要道,把你惹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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