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旁边,只剩下云松与玄胜二人。
云松渐渐觉得不对,将手放在云胜后心,发现亦如鱼龙一般,冰冷僵硬,忙将一股灵力输入进去,护住他的心脉,左臂抱住玄胜,欲将他移开,却发现玄胜掌心与鱼龙冻在一起。
云松大惊,将手掌放在玄胜掌上,不停地吸入寒气,寒气进入经脉后,再以灵力化掉,忙了半个时辰,总算将玄明与鱼龙分了开来。
原来,玄胜早就支撑不住,但想到宗主的重托,拼命将纯阳灵力输入掌心,力图能帮鱼龙消解一些寒气。后来寒气侵入过多,血脉渐渐闭塞,掌心与鱼龙冻在一起,玄胜想挪开时,已经有心无力了,还好云松发现得早,耗费了许多灵力,才将玄胜救出。
云松亲自将玄胜抱回静室,让青月找人救治,自己又回到鱼龙房前。
玄机等人已退到房门外,见云松回来,面含希冀之色,望着云松。
云松暗叹一声,走入房中,帮鱼龙一点点地吸着寒气。终于,当灵气运行逐渐滞涩时,云松亦是支撑不住。经脉内积累了太多的寒气,若再强撑下去,恐怕亦会如玄胜一股,无奈之下,退了出来。
玄机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宗主……”
云松静思片刻,方才开口说道:“现在,只能看师侄自己的造化了!其中缘故,日后我再告知。只是,你们不可再行涉险,且记!且记!”
龙界之中,水火灵蛇已经冻得僵直,玉虚子的灵魂被禁锢在灵蛇内,并不知道鱼龙发生的变故,误以为鱼龙对自己展开了报复,随着寒意渐增,对鱼龙的恐惧,也升到了极点。
鱼龙体内,阴风一阵强过一阵,身体渐渐冻僵。阴风吹过,经脉酥散,表面一层脱落下来,化作一股飞灰。鱼龙极力保持着头脑清醒,拼命运行着内丹灵力,修补着破损的经脉。
一只手掌贴在背心,鱼龙知道有人发现了自己的情形,精神为之一振,两股灵力也增强了几分。
随后,背心的手掌时而贴上,时而离开,自己体内的情形却丝毫不见好转,阴风仍在渐渐增强,心中的失望一闪而过。想起自己历经的一次次劫难,不屈的念头从心中升起:我命由我不由天!
那一次劫难,不是自己涉险度过?
与天争命!
一股暖意自前胸升起,金鳞白光闪烁,一股纯阳灵力流出,周天运转。这股灵力流过,经脉也渐渐变软变韧,阴风侵蚀之力,大为减弱。
终于,子时过后,阴风渐弱。
冻僵的全身,也逐渐融化开来,麻木的感觉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疼痛。
鱼龙心中,却充满了狂喜。这场阴风,自己算是挺了过来,剩下的一点阴风,已不成威胁。
一只手掌又贴上后心,灵力输入进来。鱼龙体内三道灵力运转着,自然而然地将这股灵力逼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鱼龙睁开眼睛。灯光之下,是四张关切的面孔。
惊喜的叫声,从耳边响起。但在鱼龙听来,却是异常遥远,有如从千里之外传来。
双眼,又无力地合上了。
鱼龙默察自己的经脉,被阴风吹去了三四层,脉管比先前粗了一倍,伤痕累累,五脏六腑,也尽是创伤。又将神念探入丹田之中,金丹已变得黯淡无光,而内丹依然散发着淡淡白光。他引导着内丹灵力,缓缓修补着破损的经脉。
玄机细察之下,发现鱼龙已行起功来。他想起云松所言,决意去问个明白,告诫三人道:“宗主有些话尚未尽言,我须前去求教。鱼师弟已恢复行功,在我回来之前,切勿打扰,或是相助,以防发生意外!”
来到云松房间,青月拦住玄机,说道:“宗主正在行功,任何人不可打扰!”
玄机无奈,正欲转身离去,却听云松的声音传了出来:“让你玄机师叔进来吧!”
玄机大喜,进来向云松见礼,说道:“启禀宗主,方才鱼师弟已醒了过来,现在正在行功!”
云松闻言,亦是喜形于色,笑道:“鱼龙师侄真是福大命大,千年不遇的劫难,竟给他闯了进来。”
玄机更是迷惑不解,向云松道:“弟子愚昧,不明宗主所言,请宗主指教。”
云松立起身来,深思片刻,说道:“鱼师弟方才非是走火入魔,而是神劫!”
“神劫?”玄机怔住,不明所以。
“不错!‘神劫’二字,我亦仅听天玄师尊说过一次。修道向来分为修神、修仙二门,修神者遭劫时,其中凶险,远胜仙劫百倍,稍有不慎,便化为飞灰,元神不存。是以修神之法,渐渐湮没。而神劫一旦度过,却又带来莫大的好处。至于是何好处,天玄师祖未曾明言。”
玄机闻言,甚是欢喜,问道:“宗主,你是说,鱼师弟度过此劫,以后高枕无忧了?”
云松摇头道:“这却不然,神劫分为风、火、雷三劫,每五百年历劫一次,初为风劫,若是躲不过,被阴风化为飞灰;次为火劫,阴火自涌泉烧起,透泥垣宫,五脏成灰;后是雷劫,天降神雷,可将人化为灰尽。只是鱼师侄修行不过十余载,不知何故,竟会遭遇神劫!”
玄机听了,不由为鱼龙担心起来。
云松笑道:“各人自有各人的造化,切勿杞人忧天!”
玄机矍然一醒,向云松行礼道:“多谢,宗主指点,弟子受教!”
云松一挥手,说道:“去吧!让钱师侄先去歇息,待到比试之时,恐怕要靠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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