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神一走,云层开始消散,一直过了约有半个时辰,云层才完全散尽,又恢复了朗朗晴空。
鱼龙落下海面,四方望去,却不见云鹤真人等人的踪迹,而且霸王与观战的神龟、青蛟,也已不见人影。
鱼龙忙纵云向碧螺岛飞去,方才天劫声势浩大,不知是否波及到师父他们,心下甚是着急。好在快到碧螺岛时,迎面飞来四条人影,鱼龙细看之下,发现为首的正是云鹤真人,这才放下心来。
玄衣一把抓住鱼龙,拉到云灵儿面前,左右打量了一下,笑道:“鱼师弟,看方才天劫那阵势,可把我们担心死了!还好,你算是安然无恙,不然……”说着,向云灵儿望了一眼。
云灵儿满面欣喜,脸上微微一红,向玄衣道:“玄衣师姐,小妹方才心急之下,多有得罪,见怪……”
玄衣笑道:“云师妹多心了,你也是为鱼师弟好,我怎么会怪罪呢?”
鱼龙不知二人所言何事,不好相问,便向云鹤真人与玄机望了过去。云鹤真人倒还罢了,玄机则面色苍白,双目神光黯淡,似是灵力消耗太多,或是受了暗创。鱼龙忙拉过玄面左手,一股灵力输送过去,玄机忙引导着这股灵力,在经脉运行起来。一个周天之后,脸色大有好转,等到运行三个周天之后,玄机脸色,神光已恢复正常。
玄机笑道:“鱼师弟好充沛的灵力,愚兄多谢了!”
鱼龙向云鹤真人问道:“师父,方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云鹤真人道:“这次天劫非同往常,我们退出甚远,却还是未能逃过,不光我们,就连青蛟和那个神龟,也未能逃过。不过,方才忙于应付天劫,无暇分心,未曾留意那边的情形,他们后来结果如何,却不得而知。”
鱼龙惊问道:“师父,难道你们也遇到天劫了?”
云鹤真人微微点头,却未言语。
鱼龙这才知道玄机经脉受损,所为何事,不禁向玄机望了过去。
玄机苦笑道:“鱼师弟,同样遭受天劫,但我们这边的一束雷光,可比你那边弱得多了。否则,师兄早已化为飞灰了!”
其实,以云鹤真人与玄机、玄衣应付这束雷光,本来不须如此费力,玄衣为捆仙索所缚,无法施以援手,而云灵儿防护道法,却只能护住自己,因此,这天雷几乎全被云鹤真人与玄机扛了下来,而玄机灵力比云鹤真人弱了许多,应付起来颇为吃力,以致于经脉受创。等到云灵儿忽然记起,收回捆仙索时,天劫已过了大半。云鹤真人修为深厚,只是灵力损耗甚多,经脉并未受损,等回去闭关几天,便可恢复。等雷光消失,几人均面有惧色,忙向碧螺岛飞去,还好途中顺利,没再遇到什么意外。直到见云散风清,这才匆匆赶了过来,探查鱼龙下落。几人唯恐鱼龙责备云灵儿,对于方才发生之事,并未多提,转而问起鱼龙历劫的经过。
鱼龙歉然说道:“师父,此番度劫,我恐怕为师门惹下祸了!”将遇到的事情向鹤真人细述一遍。
众人听完,均是沉吟不语。
事已至此,云鹤真人也未多说,只是安慰鱼龙道:“你在天劫之中,并无时间细细思量,虽说毁了天界神鼓,也是无心之失。天上情形如何,我等也不得而知,不过想来也不会一点道理也不讲吧?想来更不会。随意加祸于师门。更何况,那人所说的‘天尊’,与你一位师祖道号全然相同,只不知是否一人,若是的话,想来事情要好办得多了。”
他虽然说得轻松,心下亦是惴惴不安。自古天威难测,说到底从无人知道天界的情形,岂可预期祸福?还是尽快回山,去一趟天玄本院,与宗主商量一下为好。
玄机向云鹤真人道:“师父,霸王已不见踪迹,或是未曾度过天劫,或是业已离开此地,留此无益,不如回山吧,也好找宗主禀告此间之事。”
云鹤真人点头道:“也好,我们就回去吧!”
玄衣挽过云灵儿道:“云师妹,若无紧要之事,便到沉香谷玩玩,如何?”
云灵儿展颜笑道:“好,多谢师姐了!”
众人回到沉香谷,云鹤真人向玄衣与鱼龙道:“你俩多陪云师侄在谷中玩玩,我先与玄机去天玄别院一趟。”
两人刚刚离开,玄衣向鱼龙道:“鱼师弟先回去歇息,我们姐妹去山中玩玩。”不等鱼龙回答,挽着云灵儿御剑而起,嬉笑着远去,把鱼龙一人扔在了别院门口。
鱼龙摇摇头,颇感无奈,旋而想起,钱三两与惊天下山有些时日了,也该回山了。老实说,鱼龙对这钱三两和徒弟,确实还有些思念呢。
推开钱三两的房门,正看到钱三两在房中踱来踱去,惊天则不在房中。
钱三两乍见鱼龙,不由呆了一呆,随即三步两步跑上前来,抓住鱼龙道:“鱼师弟,你可回来了!”
鱼龙笑道:“怎么,惊天又惹你生气了?你看,我还没来得及坐下,你便忙着诉苦了……”
钱三两跺了跺脚,打断了鱼龙的话头,急道:“不是,不是……惊天出事了!唉!”
鱼龙陡感心中一凉,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钱三两胳膊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钱三两胳膊如断裂般疼痛起来,忙将鱼龙手掌甩开,向鱼龙道:“你这宝贝徒弟,被人抓走了!”
鱼龙牙缝中挤出几个冰冷的字:“是谁干的?”他听惊天被人抓走,反倒稍微放松了一下,总是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钱三两听到鱼龙冰冷的声音,不由微微颤了一下,知道鱼龙已动了肝火,而鱼龙一旦执拗起来,恐怕自己是劝阻不住的,深怕鱼龙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他心念电闪中,口中缓缓说道:“是几个和尚,好象是法严寺的。”
“好!我们便寻上门去,向他们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