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中翻了个身,我先找到了水底好好躺着的眼镜,还有断拆的眼镜架,再悠悠闲闲地向着女疯子落水的地方游了过去,听声响,江雅兰应当是昏过去了才对,这才更好,一方面惩罚一下,另一方面也省了不少力气,把她往楼顶上一扔,交给那个出一声救我一命的娇怯怯的小女孩,一切万事大吉……
只游出十来米,我便看到了她不断下沉的身子,果然是昏得彻底,看那样子,四肢动弹不得,整个人如同人形雕塑,大概如果我不尽快地冲过去救援,之后就要加上一个人工呼吸之类后患无穷的限制级动作了。
我的身体像箭一样地射了过去,开什么玩笑,如果人工呼吸,对苏怡,对有容,甚至是对那个容氏妖女,都可称之为一种享受,但对她?我呕!
伸出手,我拽着她的后衣领,把她往水面上拉,虽然正确的动作应该是在背后搂着她上浮,但本人不愿意,她能奈我何?
冲出水面,我先把江雅兰甩到池边,自己才上来,推了推她的身体,却没有什么反应,看看因为湿透了而紧贴在她身上的薄薄的校服裙,她绝不符合正常生理年龄的成熟身材完全落在我眼中,沾着湿渍,会让任何男人为之嗷嗷叫的胴体,却引不起我的一点应有的念头来。
还是快点解决问题才是正经!我夹起这个麻烦女人,先晃三晃,帮她挤出点水来,再低喝一声,施展天龙七返的绝学,向五楼冲去。
轻轻踏上楼顶,这种轻易对比一下刚才下落的艰辛,我有着黑白颠倒的感觉。我把江雅兰扔下,目光开始寻找那个刚才呼了一声的,极有可能是祝纤纤的女生,刚才那一幕没把那个只听声音便知纤纤秀秀的小姑娘吓坏吧。如果是这样,那可当真是罪过。
小姑娘,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流氓!”
身后又响起了江雅兰冤魂不散的声音,只是这次虽然是咬牙切齿,却失去了刚刚那种气势。这样也够我头痛的了,我已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制昏她,还让她在这里聒噪。现在也应该不算迟吧,我扭头,手上开始蓄力,用上点太息一气,制她的昏穴,她现在应该也没有什么力气反抗了……
我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很恐怖的样子,那个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疯子竟是在脸上现出了些惧色,瘫在地上,勉力撑起半边身子的她现在绝对有着害怕的理由,她此刻怎么也算是一个弱女子吧,对我这个先前被她整得很惨、此刻又完全处在优势地位的健康正常的男性,她应该也会有点危机感。
面对她这种表现,我突地有点感觉到不太对劲,不是什么警觉心再度发作,而是一种不应该对这个女人出现的一种心态的萌芽,或者更准确一点说,是一种近乎变态的心理状态。
没戴眼镜的我定力实在是太差了啊!我开始在心中庆幸,幸好现在我只是扭头,而没有扭身子,否则下半身的生理状态必定瞒不过这个神经过敏的疯女人。那时候,这满地的砖头瓦块必会成为下一波攻击而来的利器,想想我都觉得头痛。
“喂,那个疯,呃,我是说江雅兰,你那个同伴呢,刚才不是还在这的吗?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
我为了消除尴尬,开始向这个敌对关系的女人问话,问的理所当然的全是废话。她和我一起掉下楼去,我不知道的事情她难道还会知道不成?但出乎我意料,她虽然没有回答,但是脸上却现出了一种令我目瞪口呆的担忧神色来。
她紧蹙着眉头,抬头问我话,那声音都有着些颤抖,“她,她不见了?”
唔,不见了就不见了,为什么露出这种天崩地裂的神色来,她说不定是见你掉下去了,自己也冲下楼去找你,现在说不定正在爬楼梯,有什么大事?
“哎……”
谁在呻吟?我把疑问的目光投向了江雅兰,赫然发现她的嘴抿得死死的,但是脸色苍白得却比任何一刻都更像一个死人。那呻吟声绝不是她透出来的,那么……我猛地向前奔,脸上苍白得像鬼,那是一个女人的呻吟声,很痛苦,也很微弱。
“丝……”
我猛抽凉气,眼前的是一位倒卧在地的少女,脸向下趴着,我看不到她的脸容,而从她右上臂的袖口处流出的鲜血我却可以判断,这次,事情大条了!
银紫色的校服阻住了血液的色泽外渗,但夏季的制服却只遮住了肩膀,所以血液能够流出来,让我发现。老天爷,她被什么伤到了?刚才我在江雅兰枪下受制的时候,她不还是好好的吗?
后面传来的脚步声,是江雅兰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见到了倒卧在地上的少女,她发出了近乎是凄厉地尖叫,同时扑了上去:“纤纤!”
果然是那个有天才之称的祝纤纤。此时她趴在地上,神志已陷入了昏迷,戴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跌下了半边,露出了小半张秀丽纤柔的面容,她竟也是个美人,还有点脸熟。
诸般念头在我心中一闪而过,随即我便回过神来,再不管那些事,伸手去撕她的领口。
刚拉住她的领口上的纯白色蝴蝶结,江雅兰已怒目瞪来,她咬牙切齿地道:“王八蛋,你还想干什么?”
“啪!”
我抬手给了她一个重重的耳光,把她搧到了一边去凉快,口里是我几乎从未露之于人前的肃杀之气:“是看伤口,不知好歹的东西!”
少女的领口被我撕开,显露出里面纯白色的胸罩,我目光偏向了一边,去看她的右肩膀,那里很明显的,有一个正汨汨流血的血洞,伤口四周的肌肉向内里收缩,以我的眼力,甚至可以看到那之上微微的抽搐。
我再抽了一口凉气,是枪伤!
我再看那个呆呆地看着我、似被我一巴掌打傻了的江雅兰,再想到那个已被我踢得报废了的小手枪,叹了一口气,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临掉下楼那一枪没打中我,打中她了!”
我应该是这样说吧。这是事实,只是,当我看到江雅兰呆滞的模样时,我屁话也讲不出来了,我只能叹气,祝纤纤的脉搏已很微弱了,子弹虽没有击中要害,但是给予的肉体伤害极重,再不及时治疗,事情就麻烦了。
“快去叫救护车啊!”
我对着江雅兰大吼,这女人白痴啊!同伴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只懂得呆坐在地上!
江雅兰在我的大吼声中仓皇地跳了起来,猫咪似地应了一声,跌跌撞撞地就要下楼去找救护车,只是刚跑到半途,她忽又定下身来,回头对着我,脸上的神色像是饿了三天的小狗一样地可怜,“不行啊,那是黑枪,医院会上报的!”
“黑枪?黑他的鸟!”
操妳祖宗八代!我心头的怒火霎时间全冒了上来,什么玩意儿!你的同伴都这样了,你还顾及着这个?黑枪就黑枪,大不了蹲上几年监,万一出了条人命,你赔得过来吗?人命比天大,你连这个都不明白?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凶悍了些,江雅兰竟差点没在这目光下软在地上。她眼中竟现出了点泪花,语音也哽咽了起来:“可,可以去我家,我那里有专职的外科医生……”
“妳家?”
我眼睛里凶光不减,对着这个行为疯狂、思想幼稚的女生指着鼻子痛骂:“有医生,有医生就行了吗?设备呢?环境呢?你都能保证吗?人命关天的事情不要儿戏,中了枪能跟挨了一刀子比?小女孩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想不想要你朋友的命了?你现在马上就给我叫救……”
“我们家就开医院啦!”
江雅兰一时间再回复疯狂本色,占了先天优势的高尖嗓音瞬间就把我的声音给压了下去,只可惜顺着脸颊流下的水光却把她的气势一削再削。使她只像一个对着大人撒泼使性子的小女孩,她“呜”地一声痛哭出来,这一声大叫之后,竟是一句话也倒不出来了。
我的气焰在女人的泪水下一落千丈,什么样的理由也抵不过女人的眼泪,尤其还是个美人儿。在敛去了那种任性和不理智的疯狂之后,流着眼泪的江雅兰的杀伤力只有更强。
“那么你就……呃,什么声音?”
远超常人百倍的耳力听到远处天际的轰鸣,我惊讶地张大眼睛向天上看,那个是……
“突突突突……轰轰轰轰轰轰……”
强烈巨大的轰鸣声夹着令人立不住脚的狂风席卷而来。我张大嘴,顾不上灌进嘴里大把大把的沙子,抬头呆呆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庞然大物。老天爷,是直升机!还是救护直升机……难道这是哪路神佛的委派直达?
直升机带起的强大的气流将楼顶上破碎的砖块土瓦吹得满地滚,江雅兰扑在了祝纤纤的身上,帮昏迷的朋友挡住飘飞的沙尘土烟,看得我倒是颇为感动,这个疯女人倒也并非是毫无可取之处,至少对友情这东西还是看得好重的。只是不知道当她的朋友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纤纤,纤纤,你没事吗?纤纤……”
直升机尚在距楼顶五六米处的地方盘旋,来找地方降落,一个绝对比我所见过的最魁梧的金氏兄弟还要高上半个头的高大身影已从上面跳了下来,虽然不是什么身轻如燕,但也十分地俐落,是个高手。
这男人根本看都不看我这个站立着的大男人一眼,目光直指祝纤纤倒卧的地方,庞大的身体狂奔了过去。看他的年龄也有个三、四十岁了,怎么还冲动得跟个小毛孩似的?如果他是祝纤纤又或是江雅兰的家长,我将毫不奇怪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两个怪胎女孩——尤其是江雅兰!
江雅兰在瞬间的惊喜过后便哭叫了一声“老爸”,让我明白那个与她的关系……我仍是不明白,她老爸怎么会未卜先知的?
“医生,快点!医生,快点下来!”
男人在探视了祝纤纤的伤势之后对着正缓缓下降的直升机大吼,这吼叫声还当真有用,直升机摇摇摆摆地降落下来,不待停稳,已有四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打扮的人冲了出来,一会便将祝纤纤抬上担架,运上了直升机。现在这里,应该没我的事了吧?
这里好像没人把注意力投注在我身上,那么,我是不是应该离开了呢?
看着虚脱到站都站不稳的江雅兰在那个超级大猩猩的扶持下走向直升机,我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哼不哈地离开,这样是最好的选择。我想,大概这些人不会对我这个虽不是主犯,但绝对也脱不了干系的人有好感,那么,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只是,刚踏出一步,身前身后,便出现了不下十个彪形大汉,虽然不至于在这种大热天依然是黑西装,黑皮鞋,黑墨镜那般俗到家的没品,但是,他们脸上依然显露出只有在电视上见到的黑社会才具有的气质。
“请这位和我们走一趟吧!”一个人这样说着,同时很虚伪地做接引状。
我叹了一口气,举手道:“OK!我知道了!”
不想这么示弱,但是,面对十个以上的黑洞洞的枪口,不示弱的就是蠢蛋!
“唉……”
在车子里面,我叹息了一声,对旁边两个拿枪指着我脑袋的彪形大汉视而不见,自顾自地粘我的眼镜架。
爷爷千挑万拣找来的特殊材料还真行!贴上去,再等一会,那断处便粘上去了,还挺牢固。只是,在断处显露出一个不明显的断痕……希望不要影响它的功能!
把眼镜戴上去,心里面隐隐间对这些指着我脑袋的人的不爽立时被压了下去,我吐了一口气,对着一边面皮绷得死紧的一位大汉露出一个平和的笑:“这位……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他倒是挺好奇我的态度,脸上的神色也松了不少,末了还露出了一个笑容:“也没有什么,小朋友,我们老大想见你一面……当然,你最好祈求纤纤小姐没事!”
话尾还是带着杀气,我扶了扶眼镜,笑了笑,没再说话,那个祝纤纤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个“老大”对我的态度也是可圈可点……倒也有趣。
车子驶进了一个离学校不算远的别墅里,不再浪费时间,这些大汉把我押了进去,在一个房间前,还没有推门,里面已传来了震天的怒吼声:“我侄女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立马砰了你们……”
当我被推进去的时候,我听到里面的人这样吼,应该是刚刚去接祝纤纤的那个男人吧。
我刚抬起头,便碰上了他那双狂怒眼眸中所透露出的火光。老天,他那种样子好像一个食人魔……
见到我进门来,莫名其妙地,他脸上竟是一怔,火气竟似硬生生地压了下去,眸光在我脸上打量了一圈,脸上竟露出了笑容,虽然很难看,但我看得出来,他是尽力了:“雅兰那孩子不懂事,难道你这个东海武会的魁首也不懂事?教训就教训了,干嘛拖拖拉拉的,害得纤纤也受伤!”
嘎?他这话什么意思?竟然也认识我?难不成他也是身怀绝技,是圈子内的人?不过,可不像啊!
他的身手是不错,可是在我们这些人眼里,他的身手只能算是三流,虽然看得出来他也是有些修为的,但明显筑基过晚,虚而不实……就这样的人,也能成为圈子里的一员?
“呵,不是啦,我可不像你们那些人那么变态,只不过,我认识你老爹,我们以前可是一起打架一起泡妞的好兄弟,虽然十多年没联络,不过兄弟就是兄弟,你该叫我江三叔!哈哈,让你过来,也就是让咱们爷俩儿见见面,我那些弟兄不懂事,真宇你不要介意!”
屋子里面的气氛,还有我的心情,立时来了个大变样。
听着这个自称是我老爸当年生死之交、姓江名子豪的江老爸,唾沫横飞地讲述二三十年前他和老爸在兰光的奋斗史,我也只能苦笑着听下去,我虽然知道老爸当年和爷爷周游世界的快活经历,但从另外一个人的口中听到,却还是另有一番滋味,由此,也可以确定了他的身分了……
房间里的气氛十分地融洽,直到祝纤纤的病情报告过来。
“……没事,没事就好!”江老爸是一脸的庆幸,但他接着就惊道:“雅兰那妮子过来了,她不在那里照顾纤纤,跑来这里干什么……坏了!”
他挂上电话,一脸的苦笑:“她应该是知道了你在这里,来找你算帐来了!”
正喝着茶的我差点儿没被呛死,尴尬地笑了一下,我站起身,对江老爸讲:“三叔,那么我还是避一避吧,请你帮我劝一下江雅兰同学……我们毕竟是同班,能不冲突最好!”
江老爸笑了笑,突地又发出了一些感叹出来:“雅兰我是把她当接班人在培养,平日里训练的手段便有些过激,平时她又和我的手下处在一起,爱凑热闹,把我那些手下在道上办事的手段学了个十成十,处理事情难免沾了些戾气,真宇你可要多包涵。”
我在旁边唯唯诺诺,心中却再叹一口气。果然又证实了一个猜测,这位江老爸也是在道上混的,也无怪乎会有个这样行事激烈的女儿,动不动就拔枪,天啊……
“纤纤这次也可以说是自作自受……”江老爸没发现我的心思,径自在一边解释兼叹息。
“她自小体弱多病,父母又去得早,便有了轻微的自闭症。我得到她抚养权时,已晚了些,性格定型,已是很难改正。于是我就让她和活泼的雅兰多相处,希望她们两个性格互补……哪知雅兰的保护欲实在是太强,自小时起便把纤纤照顾得无微不至,不让她受一点委屈,这下倒好,纤纤竟是再离不开雅兰这妮子,虽不能说是自闭,但……”
听他这话,我想起容可为对祝纤纤“情商负二二0”的说法,倒也是颇能理解江老爸的苦处。[爱我吾爱文学网Www.2552.Com.Cn]
总的来说,就是江雅兰这个女疯子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什么事落在她头上,必会造成最不可挽回的凄惨后果!我在为纤纤感到悲哀的同时,耳边却传来了这样的话——“纤纤的智商极高,对物理、化学、信息技术的掌握超乎常人,以她的水准,静心研究个几年,怕是拿个诺贝尔奖什么的都不成问题。可是,雅兰缠她缠得太紧,一天到晚要她做个什么小发明的,把这孩子的时间都耽搁了!”说到这里,他若有所指地道:“那把枪就是纤纤那小妮子自己做出来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说祝纤纤是自做自受呢……只是我仍是不明白,祝纤纤受伤的时候很惊天动地吗?为什么这位……
“哇哈哈哈哈……贤侄日后一定是前途无量啊,咱们日后一定要好好交流……哈哈哈!”
呃,江三叔,虽然我很想快些离开,可是你也不需要这样子推我离开吧……呃,对了,在桌子上面的那个小屏幕上的画面很熟悉啊,那个是不是苏氏的教学楼顶呢……这个,很古怪啊……
江三叔连推带攘地将我赶出门外,把我向车里按,末了,却又神神秘秘地在我耳边道:“容老爷子那边已经请你过去了吧……那件事你就尽力而为吧,拿出你东海武会魁首的气魄来!苏老二这几天有事出去,兰光的事情不好打理啊……”
什么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问,就被江老爸推上了车子,苏老二?容老爷子?喂,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看着这位自称是我三叔的人兴高采烈地挥手向我告别,我坐在车里,抱着脑袋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似乎,这次老爸开开心心地让我到兰光来,是有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啊……
我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倚靠在后座上,借着身体的放松,来舒缓精神……
兰光,你不要送给我太多麻烦……我还要继续我的学业呢!
第七章功夫
罗巴洲,这个在早期神话时代,星球上最狭长的大陆,于此刻,再不复它的本来面貌。罗巴,在古罗巴语中是“海上长廊”的意思。在神话时代的记载中,东西罗巴洲本为一体,其东西长度近四万公里,是五分之四的赤道长度,这一个奇迹般的长度,今日已不可能再度出现……
根据近现代科学家的测量,东罗巴洲和西罗巴洲各自的最大东西长度加起来,不过二万二千公里,另外一万八千公里的长度去了哪里呢?
目光转向天堑洋,看着这个拥有世界上最深的十二条海沟的大洋,我们有理由相信,由于板块运动,长达一万八千公里的大陆被这深达数万公尺的海水“吞噬”了!
——《世界地理大猜想》虽然隔着天堑洋,但东西罗巴洲上的居民的语言和生活习惯近似到了一个奇迹般的地步。两大洲的居民在新纪八四五年才有了首度接触,但早在三千多年前,基督的福音却几乎是同一时间在两大洲降下,两地同属罗巴语系、肤色、血缘、基因比对几乎完全相同……这种种的一切,都说明,东西罗巴人,拥有一个共同的祖先。
如果非要给这位祖先安上一个名字,那么,以神话时代罗巴洲的守护神族“奥林匹克”为名,实在是最合适的选择。
——《世界各民族祖先研究》世界上国家最多的大洲应该从黑天洲和索亚古大陆洲两者之间角逐,而国家最少的,却毫无疑问一定是东极洲。
大陆上仅有的两个国家,在相对广阔的大地上却没生出广阔的胸襟来。古老的吠陀和世敌丹达姆已持续了千余年的战争,至今仍没有结束的迹象,也许再过千年,也不会结束。
和丹达姆这个信奉真主的年轻的外来国家不同,在中古神话时代,由罗巴洲迁移至此的古吠陀人便以梵河平原为中心,在这片土地上建立了一个等级森严的王朝,奴役着原土著居民。其精采动人的神话传说以及完整丰富的众神教义从神话时代流传至今。
——《穹天四古国之吠陀》九月初,炎黄首都浩京。
老人仍在葡萄藤架下的荫凉下挥毫泼墨,只是,在桌子的一角,还放着一部可视电话,里面,是某位气得跳脚的大汉的脸:“老爷子,我家那个宝贝女儿的危险期就要到了,那群吃里扒外的混蛋还是扣着心法不放,我算是见识到他们是什么德性了,要不是……奶奶的,我巴不得现在就反了,您还在这儿不紧不慢哪!”
老人的脸上全是轻松笃定的笑,运腕微挫,雪白的宣纸上留下了深色的墨迹:“雅兰没有危险就行,有真宇在,何必操那个心……倒是纤纤,她现在病上加伤,你要为她好好调理,等她一成年,便什么事都好解决了。好了,你说说那边的情况吧……”
“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只是隔着一个大洋,那边的势力也不安生,大概是忘了咱们两个月前送给他们的那份大礼了……其他的势力却比较平静,难不成是我们的东海武会把他们震住了?说起来,我还是比较担心老大那边,他才是真正值得担心的人啊……”
“今天社团活动期间,去剑道社好吗?”
早餐时,苏怡轻言浅笑间,已为我订下了下午的行程。
吃着她亲手调制的早餐,我一句反对的话也讲不出来,虽然今天下午我已经准备复习落下了十天的功课,而且我对剑道社那两个小时的活动时间实在是没什么好感……但我还是不说二话地答应了。
今天已是开学后的第十天,在苏氏,一切都很好……当然,如果没有那冗长的社团活动,这一切都会变得更完美,只是,人不能太贪心……有苏怡这样的美女相伴,为我做早餐以及午餐便当,夫复何求?
和苏怡并肩进入校园,又在主教学楼前分开,我去班里,苏怡则去学生会处理问题,这已成了我们两人几日来固定的模式。学校里当然出现了我们正在拍拖的传闻,为此,我得到的白眼也算是不少……真是如此也就罢了,可是,是这样吗?
我还记得苏怡在一次谈话中无意间提到了此事,我当时在发呆,可是,却没有漏下她眼眸中闪过的那一丝失言后的羞意……那种感觉,让我心中怦然而动,她……在那样想吗?
哼着歌,我走进教学楼,处处是学子的身影,男人也就罢了,而那些身穿夏季制服,露出青春的肌肤,摆动着修长玉腿的美人们在瞳孔中的印象,却是让我这个不热此道的男生也心中舒畅。
“高二.三班……”
教室里面只有寥寥三两个人,我进教室时发出的动静把他们的注意力引了过来,我对他们打了个招呼,他们也对我点点头,目光中却是带着一点儿怜悯的感觉。
这目光,我这几天已经接受得不少了,毕竟我是紧紧地挨着江雅兰坐下的全班唯一一人……
自从那天在楼顶分开后,我一直没有再见到江雅兰,几天来我也每日打电话向江老爸询问祝纤纤的情况,得知她的伤口已经缝合,余下的只是必要的疗养而已。江雅兰一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这十天半个月的,应该不会来了……
便是来了,难道她能对我这个世兄再拔枪相向?
跟那些不熟的同学,我是没什么好说的,把书包扔在座位上,我开始整理今天的课程,以及大陆那边的学习数据——在这边表现得好,回到北附我可能能够获得保送进入北大的名额,而如果学习不落下,就是无法保送,考试,我也不怕……
想着日后的规画,一时间,我竟有些走神,直到有一人走到我面前,我才惊觉,猛抬头,不由得眼前一亮,接着就是脸上一红。
我的目光在她的大腿肌肤上定住,一时间,像是被粘在了网上的苍蝇,无论如何也无法从她动人的长腿上离开。看看这肌肤晶莹如玉,骨肉匀称,纹理细腻的修长玉腿,那是连一个大师的精雕细刻也无法造出的美丽啊。
她……她的作风也当真大胆,校服裙的边线竟被她改到了距膝三十公分的距离上,露出了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完全可以想象,如果这她稍有些放肆地坐下,那么,只要目光轻移,里面的春光便可以一览无遗……
不知不觉地想到这一层上,我心里面更是尴尬,甚至连她的脸都不敢看,赶紧地移开目光,只是这种情景我怎么觉得好眼熟来着?苏氏改校服裙的女生很多吗?前几天我好像就碰上了一个啊……
我的头又转了回来,这次却抬得更高,抬眼便对上了江雅兰锐利如剑的目光。
怎……怎会的?我反射性地站了起来,撞翻了椅子,有些狼狈地往后退了一步,想移开些安全距离,而出乎我的意料,她也后退了一步,被我的目光激起了红晕的俏脸上闪耀出了莫名的光彩。
随后,她的身体微微地弯曲,及肩背而止的中长发随着身体的动作划了一个浅浅的圆弧,掠到了她的脸颊之侧,遮住了半张精致的脸孔,身体弯曲的弧度也在这时加大。
这……这种姿势,如果以我的知识面来确切定义的话,那只有一个词可以描述——鞠躬!
这完完全全明明确确是一个人鞠躬的样子。
什……什么意思!
“对不起,张真宇同学,我为我那天上午的不理智的行为向你道歉,并在此请求你的原谅。”
像是在背书,她如行云流水一般将这句话讲完,用语速的流利将语意的僵涩尽数掩盖,她不会是把这句话整整背了一个晚上吧,否则怎会有这样的成果出来!对这个,我该怎么回答?
“呃呃,昨天的事?什么事,江雅兰同学,你实在是太客气了……”
本来就不怎么在意这件事情,戴着眼镜的我更是风度十足,我苦笑着还了一礼,就此把事情揭过。她的态度我很惊奇,但是有此结果,更令我感到满意。
我的态度取得了效果,江雅兰的气息明显地松弛下来,不再是那种心不甘情不愿,明显的被迫的样子,她直起了身躯,眼中首次消失了锋芒,她对着我,目光里闪过了灿烂的红霞,以一个医者的眼光来看,这是一种病态,但以一个男性的角度欣赏,这绝对是一种美丽。
“这样,谢谢!”
语气很僵硬,但是,这种感觉却比之前那一长串的流利的话要好听得多。她瞳孔中的光芒敛去,而后,她的声音放得很低:“如果现在你没有事的话,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呃……我看了看散落一桌的笔记数据,但最后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当然没问题!”
当我和江雅兰先后出去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班里的同学们几乎要离眶而出的眼球——我可以理解,因为,我比他们更惊讶。
几日来,除了剑道社的社团活动,在学校倒也是顺风顺水。心情惬意之际,闲来无事之时,我总爱在这个大得不象话的校园里面逛上一逛,做伴的,有时是混子,有时是容可为,有一次甚至是苏怡。
有时候我也想过,在这个奇景美色层出不众的校园里,如果能和有容妹妹那样的可人儿,甚至于和容知雅那样的妖女一起走过,都可能出现各种令人陶醉其中的韵味儿来,但是,我从未想过,在清晨闻人欲醉的芬芳里,和我同行的,会是这个叛逆至不可理喻的江雅兰。
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当然是不太融洽,江雅兰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我自然也不会没话找话说,两个人走了一大段路,一直到了高尔夫球场的外围才停了下来,这个地方,距主教学楼已有将近半公里的距离了!
“如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帮个忙!”
她还是这样说,为什么会这么客气?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以我的认知,她绝不是那种低三下四求人的性格,当然,更不可能在芥蒂未除的情况下向我这个“大仇人”请求。
我愈发地小心起来,轻轻地扶了一下眼镜,露出最温文的笑容:“如果我可帮上忙的,我一定尽力!”
“那么……那么,我请求你,教我和纤纤功夫!我家的老头子说,你有能力治疗纤纤先天体弱的毛病,也能治愈我身上的暗疾的……你的爷爷,不是一个神医吗?你的功夫也很厉害,老头子给我讲过的!”
她说得很急切,我完全可以看出她的心情如何,对这个,一时间我只有苦笑了……这个问题不小啊!
我大致明白她的意思了,虽然祝纤纤的情况我不清楚,但看江雅兰的表征,我已知道,她眼中那美丽的红霞,是一种很稀奇的病变外显……如果能帮忙,我当然乐意效劳,可是,我毕竟不是我爷爷。
我那手二流的医术,伤风感冒,刀伤枪创或者还能凑合,这种体内组织病变……我想,我应该是无能为力的。只是,看着江雅兰那期盼的目光,我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这是为什么?
看着她带着希望的脸,莫名其妙地,我的手指便贴在了她的脉门上,直到现在,我依然是没有任何的信心,但江雅兰的一句话给了我一线曙光——“我的身体是因为练功不当练出来的……苏伯伯说是我的进步太快,身体一时间不适应,说实在的,我只是练功急躁了一些而已……”
她也练功?想到江老爸那半瓶子醋的水平,我开始明白她为什么会如此了……
得知了病因,也找对了方向,她的病根比我想象得更容易发现。
经脉中潜伏着一股厉烈的火劲,随着内气的天然流转,而在五脏六腑的深处固结,从而影响到了她全身的窍穴……这种迹象,我似乎是听说过的……我的脑子里面流出了一长串爷爷和老爸教导的武学常识,很快地便从里面摘取了答案。
“是劫火红莲!江雅兰,你练这种功夫的时候,都没有准备它的更高级的疏导心法吗?”
想到了江雅兰体内已固结下来的内息,我惊叹着她可称之为天纵之资的练武禀赋的时候,也叹息于她的命大。从来没有听说过,在这种至阳至刚的武技的反噬下,还能有命在的先例……
“没有!”
江雅兰回答得非常干脆,虽然早知答案,我仍不由得叹息一声——幸好我有!
“……以后,每天至少六个小时的不间断练习,还有两个小时的适应性练习,你最好能保证这一点,那些从体内引发出来的火劲可不是好消磨的,至少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才能消除病根,在此期间,你最好不要用内劲……当然,为了保险,我把施劲技巧稍做保留……”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自找麻烦的废话来,只是,更出乎我意料的,江雅兰竟然没生气,我暗叫一声老天保佑,抬脚便想离开,江雅兰却从后面喊:“你是不是加入剑道社了?”
我反射性地应了一声,但马上便为此而生出强烈的悔意,江雅兰是这样响应的:“那么,张真宇师傅,我也加入剑道社,以便就近请教吧!”
红日西斜,天色却仍是明朗。
学校在数息之间便喧闹了起来,社团活动期间是苏氏最亮丽的风景。全校大大小小七十六个社团组织便在此刻绽放出他们最旺盛的活力。别的没亲眼看到我不敢置评,但是,当我从教室出来之后,至少见了三、四十个穿着学生服便向楼下跳的男男女女,不用说,游泳社的!
江雅兰跟在我后面,温柔娴静地像是一只小猫咪,举手投足间均是淑女风范,哪有一点点所谓的疯子的形象。她是对我心生感激吗?我的信心不足。
今天一整天,除了中午的午饭时间,她总是占据了我的视野范围内相当大的一部分,我很头痛。
今天中午和苏怡见面时,我近乎于诉苦地告诉了她这件事情,当然,将传功的部分省略。
苏怡表现得很惊讶,但她的回应更令我惊讶:“雅兰啊……既然她道了歉,以后就绝对不会找你麻烦,在一点上,她可是很可爱的!”
“你们很熟?”
当时我一定像个傻子,苏怡的回应更是惊天动地:“是啊,从小玩在一起,我们两个还有纤纤可是很好的姐妹淘呢!”
是吗?那个说两位女性因为学生会会长的职务而极度不和的容可为是何居心?
中午和苏怡的对话犹自在耳,我觉得在夕阳的映照下,此时的一切更是如同在梦里一般。
江雅兰在后面,对我的称呼不知怎么地,虽然大部时间还是“你啊你”的不客气,但偶尔的,竟也是两三声“宇哥”道出来,和声细语,与她本身的性格简直便是天差地别,她……为什么啊!
她不回答我,只是看着我的脸,笑盈盈地道:“我很好奇你啊……说真的,我觉得你不戴眼镜的时候和戴眼镜的时候,完完全全是两个不同的人……还记得那天吗?你的眼镜摔下去以后,性格似乎转眼间就不同了,手段很粗暴……哪像现在这么温文知礼,风度翩翩的!”
有吗?
我半仰起头,开始装糊涂,心里面却在叫苦——这个江雅兰,眼光怎么会这么毒的!
“很容易看出来啊,那时候,你的眼睛一剎那间就全变了样子……杀气腾腾的,很厉害啊,东海武会的魁首……你那天就是用这个把你的敌人全吓败了吗?”
呃,似乎有点那个意思……我叹了口气,江老爸那人,绝对是个大嘴巴,他还有什么没同他的女儿说的,要不要我现在补充?
不知何时,江雅兰伸手扶住了我的肩,两个人的形象立时变得亲密起来,经过的路人同学的眼光登时变得暧昧和不可思议。
我的脸好红,可是江雅兰对此却视若无睹,只是凑得更近些,在我耳边说:“我看得出来,你想追苏怡吧……为什么不在她眼前露两手呢,要知道,苏怡对功夫可是很感兴趣的!”
“啊、啊……江雅兰,你不要开这种玩笑,这个一点儿也不好笑!”
我的反应一点也称不上是镇定自若,脸上的色彩红得发亮,所幸,现在剑道社已近在咫尺,我紧赶了两步,逃命般地要冲进去。
江雅兰亦步亦趋,声音还在响,虽低沉了些,但仍充耳可闻:“和苏怡从小到大玩在一起,我学懂了一件事——永远不要认为她不知道某某事,不要认为可以瞒住她某某事,她的逻辑推理可是很恐怖的!”
说完了这句话,她比我还更早一步地踏进了剑道社的大门,一时间失神的我,险些就撞到了门板上。
剑道社,纵使里面有苏怡,我也不喜欢这里。里面气氛应该是不适合我这种爱静谧和悠远的人,这里面,太狂热。
苏怡的冷静自若还有那个韩明雪的冰寒彻骨,可能是这个社团里面唯一的解暑剂。所以,大家总是不自觉地往她们身边偎,即使我也是一样……
江雅兰兴奋地拉着我向前挤,之所以用到挤这个词,是因为现在剑道社里实在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似乎全校学生全部挤到这个比整个苏公馆还要大上几分的场馆内,制造着疯狂的噪音。
在武道场的场中央,此刻正进行着表演赛,一场东夷剑道的角逐。东夷,这个极天洋上经济和科学技术高度发达的岛国,近来古武学道倒是外流不少,真是讽刺!只是,那人人耳熟能详的诸般“武道”,却均是末流功夫,不入行家法眼,世界上的“武道潮”真是一浪高过一浪。
比斗双方都穿着防护服,还戴着头罩,除了能从体型看出是两个女性之外,其他的完全无法确定。当然,从武道馆中山崩海啸一般的打气声中,白痴都能明白其中必有一个是苏怡。
我的目光在两个人的身上打了个转,便有了十成把握。苏怡的气息我永远不会忘记,那种冷澈中带着清新,理智里有着激情的感觉,比任何醇酒都要醉人。
只要我在她的方圆百公尺内,我便绝对不会漏下她的影子。
是那个占了上风的人吧。我微微一笑,就算是东夷剑道里面最不入流的功夫,由她的手中使来也是令人赏心悦目。她提升了这所谓的剑道的艺术之美,这剑道却拖累了她的天香国色,我惋惜她那双握住刀柄的纤手,如果是由我来传授,杀了我,我也不会选择这个除了肉体的低级速度和力量外便一无是处的功夫!
她应该学剑舞,学千古流传的公孙大娘的剑舞。我现在就有那么一种冲动,想现在就飞回浩京,拿出那本已存放千百年的《剑舞秘》,双手奉献到她面前……
苏怡胜!这一仗胜得很是漂亮,对手被竹剑捣翻在地上,一时间竟是爬不起来了,苏怡先上前把她扶起来,这才摘下脸部护具,接受她的亲卫队的欢呼。
由于大运动量,她的头发微有些汗湿,脸部也红扑扑的,比以往的冷静自若又是一番风味。充盈的活力不比后面那个仍是笑声不断的江雅兰逊色,嗯,还要适度得多……
我自然也要鼓掌欢呼,虽然在千百人的合力之下,我的掌声瞬间便被淹没,但是,我有那么一种感觉,苏怡好像感觉到了我的存在。下一刻我就明白我是正确的,苏怡的眸光向这里望了过来,在我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娇容上绽放出更美丽的笑容。我的心登时飞上三十三重天,为之颠倒迷醉!
“苏怡似乎对你有点意思呢……”
江雅兰的眼睛还是那么毒,一句话便将我打出了在个人天地中的美梦,陷入强烈的尴尬之情里……江雅兰!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绰号叫“毒眼”更合适些?
表演赛结束,剑道社的生活又恢复到正轨上来。当额外编制的人群散去后,留在门口的我和江雅兰一时间似乎变得很刺眼,大部分人的目光全射向了这里,其中一大半,更是直接射向了江雅兰。
“疯子江雅兰,天啊!”
有一个人这样低呼,只是他却轻忽了江雅兰那比狗还灵的耳朵,她凌厉如剑的目光立时地射向那个方位,森森然,却又像燃起了一团烈火。
结合着那天我自身的遭遇,我心里面明白,她对这个绰号,似乎是没有什么好感啊……以后如果要和她好好相处,这一点一定要记着了!
数秒钟后,那边那位无缘无故突然晕厥的事故更让我坚信这一点。
“江雅兰,你捣乱捣到这里来了……还有你,张真宇,你小子也跟在她屁股后面乱转悠,你还是不是我们剑道社的人了,吃里扒外的……”
开口就惹上了江雅兰,并且毫无理由地将我也牵扯进来的那人,是剑道社的男性主将之一的何鹰,听说背后势力挺大,所以并不怕江雅兰的招数。而且,似乎他天生对我就看不顺眼,总在社团练习时和我为难……可今天他这种反应,我还是为之愕然,他难道没注意苏怡就在这里吗?
果然……
“何鹰学长,我希望你能注意一下你的言行……那边两位都是我们的同学,我以为,以你现在记大过的在校情况,并不能保证你在污辱同学的人格后还能顺利毕业!”
苏怡冷静无波,但充满着学生会长的强势力量的声音响了起来,何鹰当场目瞪口呆。
江雅兰笑嘻嘻地和我咬耳朵:“那个白痴以为我和苏怡不睦,赶着上来拍马屁当先锋了……真白痴,争夺学生会长那件事哪是他这个笨蛋能想明白的!”
这意思我倒是明白了,只是江雅兰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我这么亲近,还是让我有些脸红,只是她似乎全无所觉,大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对着刚将目光转向这里的苏怡伸展怀抱,欣然迎上:“小怡,好久不见,我有半个多月没有吃到你做的便当了……听说现在你只做给某人吃?”
她的绰号应该叫“毒眼毒舌”,以苏怡之能,一时间也给她闹得俏脸微红,而下一刻,江雅兰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再在她的俏脸上贴了一个好香的亲亲……
嫉妒!
那时我体内爆出来的杀气连眼镜都挡不住,而苏怡则完完全全地措手不及,破天荒地楞住了三秒钟,随后才懂得予以回应——江雅兰,我算是服了你!
“小怡,你说,我是到这里来捣乱的吗?明明我向你申请加入剑道社了的……对不对?”
江雅兰说得好无辜,苏怡当然只有苦笑点头的分儿。刚刚那件事,就这样静悄悄地被压了下去,当然,何鹰的黑脸是不会那么容易消除的!
我看着他愈发阴沉的脸,心中叹气。
这个仇,是真的结下了!
可能是因为江雅兰在的缘故,剑道社今天的活动倒是早早地便结束了,何鹰在练习期间也少有找我麻烦的时候,只是从今天这件事后,他对我的恶感,怕是连白痴都能看出来了,江雅兰是不会理这种小仇小恨的,而我却为之叹息不已,真不想惹这种麻烦!
苏怡一脸的若有所思,好像有什么心事,但在最后还是微笑着和我道别,回学生会去处理问题,江雅兰却理所当然地与我同行,唉……
因为要与苏怡一起回家,我还要等她一个小时,我有些漫无目的地漫步在校园里,身边是江雅兰。我们两个走在一起,明显得很是惹眼,唉……
我再一次地叹气,再走两步,被江雅兰一把拉住,我愕然扭头,却看见她如临大敌地瞪向百米之外正向这里走来的一个人影,口中压低了声音道:“以我的名誉发誓,张真宇,你想追苏怡的最大阻力就是她……你要小心啊!”
我的眼力可以清晰地将那人映在瞳孔里,那人我认识的!我眨眨眼,连应有的尴尬都忘了,只以为江雅兰在说疯话:“韩明雪……那个冰山美人儿,她为什么会是阻碍?”
江雅兰却是十二万分地紧张,还有些咬牙切齿,“笨蛋……说她是阻力,她就是阻力啊,你看着吧,过不了她这一关,就算你追到了苏怡,也要一辈子不安生的!”
太夸张了,我还没有想好是不是要笑上两声,韩明雪已走到了十步之外,冷冷淡淡地对我打招呼:“张真宇同学!”
我当然点头还礼,微笑着点头致意,江雅兰却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很没礼貌地别开了脸……不过,韩明雪也没有理她,只是来到我身前五步处站定,微微低下了头:“不知道今天张真宇同学有没有空和我切磋一下呢?如果你同意并且不介意的话,我找来了一个帮手!”
呃?
江雅兰在一边好奇地瞪大了眼,目光在我和韩明雪的脸上转来转去……真不应该让她听到的!我叹了口气,突地感觉到,今天再不能像前些天那样推托了,因为在不远处,一个人正以其精修苦练的气势紧紧锁住我。
在江雅兰坚定且带着威胁的目光下,我叹着气,拉着她,跟着韩明雪来到了位于学校僻静处,一个似乎是“有意荒废”的道馆。什么名字不知道,外面乱糟糟的,里面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隐在校园角落的树林里,清静得很。
“这里是我们在学校里练习的场所……”韩明雪说。“我们兰光北方四岛的三个门派,蹈海、崩石、铁轮在苏氏的五个人……”
韩明雪这样解释让我知道了,苏氏里面,究竟有多少这样的人……江雅兰对这个可比我感兴趣多了,但是,与韩明雪那奇特的敌对状态,却让她不好意思细问下去。
此时,那个一直隐在附近的人大踏步走进道馆:“铁轮派的金和想请教你这位东海武魁的功夫!”
一位个头瘦高的同学立在门口,气势逼人,而此时,韩明雪也后退几步,拉开距离,森森的寒意也发散出来,我苦笑着推着江雅兰退后,说打就打,他们两个还真干脆……可是,你们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