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马上学会催眠成为可能之后,我开始跟安扬谈起获得女人信任的普遍方法来。这个时候,就再是安扬一边倒地向我教育,而是彼此青等地探讨了。怎么说,我这么久以来也接触了各种各样不同类型的女孩子,对掌握女人的心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得的。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安扬再跟我谈及这些东西的时候,也自称从我这里学到了不少东西。这让我颇为得意,咱现在也是可以让大师学到东西的人了,哈哈,不过,当然了,主要我从他那里学到了更多。
而我从安扬的话里学到的最多的,就是如何将心理学的运用到与美女的交往当中。应该这么说,因为青龙戒以及我本人其实那么傻的缘故,我现在在跟MM打交道的时候,只要看着对方的语言,动作,表情,便能察觉得到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这种洞察力是建立在本能上的。而安扬现在教我的,就是让我如何通过心理学的理论去理性的分析对方当时的心情,以及她形成这种心情的原因。这对我这个只知道用直觉的人来说,是再有用不过了。
因为如果单单是直觉,那么犯错的几率就会很高,因为直觉总有犯错的时候。但是如果直觉再加上心理学上的理性分析,犯错的几率就会低很多。而且我还可以做到,不仅知道她在想什么,还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想。真是妙啊。
而有鉴于前面讲理论的时候,把我讲得头晕脑帐,在这种平等地探讨中,安扬没有再使用他那些怎么听都不像是人话的心理学术语。而是尽量使用通俗化的语言来表达。这样一来,我们的沟通就很顺畅,两人都聊得兴趣盎然,而我在无形中,也不知不觉地学到了很多心理学上地东西,比如一些思考的方法,还有一些通过问问题了解对方的心思的技巧等,一而足。
正当我们俩聊得起劲得不得了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这使我不得不从青龙戒里跳出来。回到现实。打开手机一看,又是胡南的电话。这哥们最近怎么对打我手机这么热爱呢?
我在心里嘀咕着接通了胡南的电话,结果这哥们一开头就给我个惊喜,“钟蕊主动提出想去咖啡厅实地体验一下,你也一起来吧。”
我又惊又喜,本能地“啊?”了一声,然后不解地问道:“钟蕊不是不喜欢跟人打交道的么?”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我想应该是她对这部戏有格外的感觉吧。好了,不说这么多了,八点钟在偶然相遇咖啡馆见吧。”
听到胡南这么说,我脑袋一激灵,不会是钟蕊内心地心结刚好跟咖啡馆有关,然后被我误打误撞了吧?这也未免太巧了。不过仔细想想,青龙戒这种东西我都能碰巧得到,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奇怪呢。更何况,当初在香港见到钟蕊的时候。也是在咖啡馆。看来她对咖啡馆确实有着特别地情感呢。想完这些后,我几乎是本能就想说道,发短信告诉我具体地址。我马上来。好在我忍住了,不然就要坏事了,“我这边刚好有点事情,我不知道能不能来,你先给我发个地址吧,过五分钟我再答你。”
“哈?”胡南的声音听起来失望极了,“你最近事情好像特别多的样子。”
我苦笑着答道:“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这么多事,好了,我要马上打电话确认一下时间,你把地址给我发短信吧。”
我说着,把电话挂了,然后赶紧拨通钱不易的手机,钱不易的手机响了好多声以后才终于接通。电话通了之后,我也不多说废话,直接把胡南跟我说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问道:“钱师兄,你看我该不该去。”
电话那边很快就响起了钱不易的笑声,“阿齐,你太谨慎了,我说了这件事情完全拜托你,就是百分百相信你了。你跟钟蕊现在在拍戏,因为工作上地关系见面,聊天再正常不过了,不用连这种事情都打电话给我,我这里忙得脚都朝天了。”
钱易的话让我多少都有点纳闷,呓,他怎么突然又这么想得开了?难道是因为我今天的表现让他很满意?唉,不管那么多了,反正马军他们都被彭耀控制着,我有什么好怕的?我这么想着,便对着电话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去了。”
说着,我挂了电话,就走下楼去,在下楼的时候,刚好看到贾雨,我于是顺便走了进去,说道:“我们的窗户好像有点问题,本来要找你借钳子自己修一下的,但是我现在赶着出门,麻烦老伯你帮我找人修一下,行吗?”
贾雨对我笑了笑,说道:“没问题。”说完,他又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在他的手离开我地肩膀之前,他笑眯眯地说道:“把我拍在你肩膀的东西拿下来。”
我听了便伸手摸了摸肩头,果然有一个薄薄的小指甲大小地东西粘在我的手上。而贾雨这个时候便用他的手离开我的肩膀,转身走进他的房间里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这是最新型的干扰器,只要被有机物触碰,就会发出干扰信号,让别人无法对你进行定向监听。如果有什么话不想让别人知道,就用手指尖触碰它。平时把它放在口袋里,不要随便碰,以免让人产生怀疑。”
我装着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把这个薄薄的东西塞进我的口袋,然后把手抽了出来,离开了宿舍楼,到校门口坐了辆的士,直接来到胡南所说地那间偶然相遇咖啡馆。
和剧本中的咖啡馆一样。这是间很小但是很温馨的咖啡馆,开在一条并繁华的路边,里面只有十几张桌子而已。当我到地时候,从外面就看到钟蕊和胡南已经坐在那里。正坐在靠窗的位子上。
我于是赶紧加快脚步走进咖啡馆,抱歉地对他们两个说道:“对不起,刚好有点事情,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我们来得也不是很久。”钟蕊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热情,但是比先前的冷漠已经好多了。我于是笑着对她点点头,坐在了胡南的旁边。
当我坐下来之后,钟蕊便转过脸去,静静地望着窗边安静的马路,一句话也不说。而坐在我旁边的胡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无语地低头喝着咖啡。也许是我这个人天生怕静吧。所以我觉得这感觉有点尴尬,我于是没话找话道:“好像大家都比较喜欢坐在窗边的位子呵。”
“因为坐在窗边看这个世界,会觉得这个世界美好一点。”望着窗外的钟蕊回答道。
钟蕊突然的回答让我们俩都有点奇怪,而钟蕊似乎是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这一点。这时候她转过头,看了我们两个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搅动咖啡,说道:“对不起。我经常会说一些很奇怪地话让别人都觉得莫名其妙。”
“不会啊,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钟蕊有些奇怪地抬起头看着我,我于是笑着继续说道:“很多时候,隔着一层透明的距离去看这个世界,会觉得更容易觉得接受一些。”
钟蕊定定地看了我一阵,然后歪着脑袋问道:“怎么,难道你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我笑着点点头,“经常。在面对一些残酷的事实的时候,距离感会让人有安全感。”
钟蕊冲着我眨了眨眼睛,张开嘴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又瞄了胡南一眼,然后便重新把头转回窗边,“我喜欢坐在窗边的感觉。”
说到这里,钟蕊就再次沉默起来,一句话也不说。这时候,胡南便很识相地站了起来,说道:“我突然想起来,明天剧组还有些事情没有安排好,所以我恐要先回去了。阿齐,你要好好照顾蕊蕊哦。”
说完,他又冲钟蕊笑了笑,说道:“阿齐是个好老师,跟你年龄上也很接近,你多跟他交流一下。”
对于胡南的离开,钟蕊没有太多的表示,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说了声再见。而我则赶紧站起来将胡南送出咖啡馆。
在咖啡馆门口,胡南跟我嘱咐道:“我看得出来,钟蕊对你有一定地信任感……”
我听到这里,眉头便皱了一下,哎呀,刚才忘了按干扰器了,这话要是让钱不易听到,肯定又要小小的心灵振荡一下吧。小胡,我被你害死了。
尽管我在心里这么埋怨,而小胡同志却似乎完全没有这种觉悟,继续说道:“你要抓紧时机用心开解她,说不定会有奇效。”
“我知道了,你放心的去吧。”我点着头,笑眯眯地说道。
好在胡南接下来没有继续唧唧歪歪,老老实实地转身走了,然我一定砍他。
回到咖啡馆,重新坐在钟蕊对面之后,我伸一只手在口袋里,前车之鉴,我要随时调控好,把一切对我不利的话都屏蔽掉,就像某些玄幻作者在他的书评区那样。
当一切准备工夫做好之后,看到钟蕊依然是一动动地望着窗外,仿佛一座雕塑一般。我心想该从一些最寻常,最轻松的话题切入,我于是想了一会,笑着问了一个我再清楚不过的问题,“钟蕊你多大?”
钟蕊回过头看着我,答道:“二十。”
我笑着点点头,“真是的,你居然比我还大一岁,那我岂不是要喊你姐姐?”
当我说完这句话,我就看到钟蕊的表情猛地愣了一下,眼睛竟然有些失神。虽然很快她地脸色又恢复平静,但是她这细微的刹那被我清晰地捕捉到了,于是。在我地脑海里,除了咖啡馆以外,又有了第二个关键词,姐姐。
恢复平静之后地钟蕊看了一阵台面之后。突然抬起头来,笑着问我道:“先生,你想要喝点什么?”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醒悟过来这是戏里面的台词。我于是赶紧伸手按在干扰器上,然后将整个人放松,努力显出很疲惫的样子。因为这一幕我已经演练过上千遍,所以我进入状态地速度只能用神速来形容。不一会儿,我就变身成了华利那种颓糜,疲倦的模样,“你们这里最值得喝的东西是什么?”
钟蕊笑了起来。这时候的她笑得远比在片场的时候要真实,这笑容里面简直没有丝毫杂质可言。我发誓。如果胡南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抓狂的,因为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镜头,“咖啡馆里最值得喝的东西,当然是咖啡了。”
“哦。”我看着钟蕊的笑容,同样笑着眨了眨眼睛,“那你有什么好咖啡推荐吗?”
钟蕊略抿了抿嘴巴,然后笑着介绍道:“喜欢深刻和回味的人最适合喝卡布奇诺。因为它很深沉,拿铁则适合比较轻松地人喝,因为它是最没有负担的咖啡,如果你是个充满好奇心,喜欢新鲜感地人的话,那我推荐你喝摩卡。”
我垂下头,略略挪了挪身子,“那一个像我一样很年轻,但是却已经未老先衰的男人。应该喝点什么呢!"
我们一直重复着我们在片场里表演着的那些镜头,然而,我此时的感受却与那时候截然不同。因为我强烈地感觉到钟蕊此时已经完全和那个女侍者合二为一了。而钟蕊之所以可以做到这一点。正是因为她的内心强烈的渴望能够变成这个女侍者。
这时候地一切已经不再像是表演,而像是一个比现实更真实的虚拟世界。在这一刻,我觉得我简直就变成了华利,那个才华横溢,但是疲惫,失落的年轻人,而我眼前的这个女孩就是那个单纯,天真,善良,乐观的女招待员。在我人生最低沉,婉转的时刻,在我的眼前隐隐散发着天使一般的光亮。
而这一切都在我问出“你觉得这个世界会越来越好吗?”的时候,而陡然变色,原本一直笑着地钟蕊笑着的脸上突然掉下眼泪来。因为这泪水来得太突如其然了,以至于当它在钟蕊的脸上滑行地时候,钟蕊的表情依然是灿烂的笑容。当她带泪笑着望着我的时候,她的右手颤抖着缓缓做出想要往前伸的动作,但是却始终没有伸出来。
最后,她闭上双眼,轻轻叹了口气,把手完全地收了回来,在这一刻,泪珠轻轻滑落她的脸颊,打落在她的咖啡杯中,而她的笑容也仿佛突然凋零的鲜花一般光彩尽失。
亲眼目睹这一切,对我内心的震撼绝非言语所可以形容。因为在刚才那一刻,当我真的完全进入到那表演出来的虚拟世界之中的时候,我是那么清晰地感觉到钟蕊的心中是多么的欢欣雀跃,充满希望,就像我现在回到现实,是那么清晰地感觉到钟蕊的心是多么支离破碎。在这一刻,我的心中充满罪恶感,因为自从我与钟蕊接触以来,一直抱着的利用的念头。而与此同时,我也不禁对这个世界感到深深地痛恨,因为环绕在钟蕊身边的每一个人,几乎都在盘算着怎么利用她。
这种罪恶感和怜悯心在我的内心里纠缠着,以至于我竟然也很丢脸地跟着钟蕊掉下眼泪来。
当钟蕊张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了我脸上的泪水,她并没有显得惊讶,反倒显出一副很欣慰的样子。她深吸一口气,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然后用有些沙哑地声音对我说道:“我不哭了,我们都不要哭了。难得碰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我们说说话,好吗?”
我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吸了一下鼻子,把眼泪抹干,笑道:“好啊,说点什么呢?”
“你有什么理想吗?”等我安静下来,钟蕊问道,不过她刚问完,便摇着头补充道,“不对,不应该这么虚伪,应该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才对。”
“我啊。”我吞了口口水。有些好意思地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认识地很多人都喜欢问我这个问题。而每次别人这么问我的时候,我都觉得有点丢脸。因为我真的没有什么理想。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可以无所事事,不劳而获。”
我地话让钟蕊笑了一下,这是我认识她以来,她在现实中的第一次笑脸,很轻,很淡,就像蜻蜓停留在河边的野草上一样,但是真的很美,“我长这么大。真正的理想只有一个,不过如果我说出来的话。恐怕你不会信。”
我笑着摇摇头,说道:“不会,我最大的特点,就是什么离奇的是喜欢相信,因为我自己就够奇怪的了。”
“那倒也是,你确实是我遇到最奇怪的人。”钟蕊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她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地理想就是想成为一个咖啡馆招待员。”
尽管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当我听到钟蕊这么说的时候,我还是奇怪地长大眼睛,“怎么会有这么普通地想法?”
“这有什么奇怪,世上有奇特相反的人毕竟是少数啊。”钟蕊眨着眼睛反驳道。
我想了想,然后点头道:“那倒也是,我忘记了你在当大明星之前也是个普通人。不过,不管怎么样。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有这种想法总是有点奇怪,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吧?”
钟蕊垂下脑袋,喝了口咖啡。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自顾说道:“我从小就不是个很开心的人,因为没有什么特别爱好的关系,所以也没什么朋友。不过,久了也就习惯一个人了。虽然有点孤单,但是一切还好,只是有时候自己坐在床上想着,哎呀,将来说不定死了好久都不会有人发现呢,这个时候会有点难过。我就这么读幼儿圆,读小学,一直到初中。那天,我心情不是很好,于是突然想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地,就走进一间路边的咖啡馆去了。”
说到这里,钟蕊仰起头来,一副很神往的样子,“我记得当时我坐的也是靠窗的位子,因为我喜欢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大概是那时候喜欢喝咖啡的人还不多吧,那时候店里客人很少,我刚一坐下,就有人来招待我了。是个很年轻的侍者,我后来才知道他比我还要小一岁,因为家里没钱,所以早早就出来做事了。因为年纪小,总是找不到工作,找了好久才终于被咖啡店的老板收留。当他来到我身旁,把餐牌递给我地时候,我很彷徨,因为我没有喝过咖啡,根本不知道要喝什么。这时候,这个侍者就说道,喝摩卡吧,心情不好就该喝摩卡,这是最开心的咖啡了,我最喜欢喝。”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几乎可以想象那个可爱的小男孩虎头虎脑地介绍咖啡时候地热情样。
钟蕊看着我眨了眨眼睛,然后继续说道:“我当时顿时松了一口气,说,好吧,就要摩卡。不久之后,他把摩卡端了上来。也不知道是因为那个咖啡店老板调得特别好,还是怎么回事,当时觉得真的是太好喝了。而那个侍者,就站在我身边得意地笑着说道,”瞧,我的介绍没错吧。“
我笑着说道:“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你们两个人就成为朋友了吧?”
“嗯。”钟蕊点了点头,“之后我没事就会去这间咖啡馆喝咖啡,每次都是喝摩卡。渐渐的我们熟了,常在一起聊天,常在一起玩。后来,我们俩还结拜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比我小,而他当时的表情就像你刚才一样,真是的,你居然比我还大一岁,那我岂不是要喊你姐姐?”
“简直是一模一样呢。”钟蕊说着,笑着摇了摇头,这是她第二次笑,笑得很安祥,但我知道这笑容不是给我的,而是给她回忆中的那个小男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