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醒过来时天都大亮了,我暗叫误事误事,这舒服真不是我这个当兵的应该享的,忙爬起来推醒了身边那小呼噜打的山响的阿唯,然后我俩撒腿就向洞中跑,跑到洞口就见兄弟们正在忙着准备上路,见我来了全都是一脸奸笑,我老脸一阵通红,厉声问道:看什麽看,没见过我怎麽着,都准备的如何了?.
兄弟们互相一打眼色,这时候那个败家王虎就冒出来了,到我面前双拳一抱然后正容道:启禀以长大成*人的阿九贤弟,我们现在...就差您来了.
我这下脸更红了,忙看了看身边像是啥也没听懂的阿唯大声喝道:什麽成*人不成*人的,欠揍是不是,再胡说小心我拿军法办你.
这王虎嘿嘿贼笑道:九儿啊,兄弟们推选我出来跟你说一下,你要是腰疼今天就只管歇着,我们抬着你走,更不会回去向那头发都被你气白了的主儿瞎说,不过大伙让我劝你一句.....你就不会挑个大点的,这样不好吧?.
我的老脸再也挂不住了,一个急扑蹿到他面前就是一个黑虎掏心,口中骂道:**你大爷的,让你满嘴喷粪.
那王虎一边招架一边笑道:好厉害,一上来就是这招,看来昨晚你没少长见识.
我停下身形瞪着眼问道:你小子昨晚偷听了?.
王虎又是一顿贼笑,然后道:不光我,大伙全听见了,就昨晚你们两个那欢实劲,谁听不见哪.
我两眼紧盯着他阴阴一笑,然后大声道:王虎听令.
这小子赶忙站了个标准的军姿然后大声道:王虎在........我说..我说九儿,咱们闹着玩呢,你可别公报私仇啊.
我斜着眼看着他道:晚了...命你一人留守,五天之内教会这里人刀枪,阵型,攻守之道,再将剩余箭头制成箭,将菜油分罐装好,再给我弄出两挂大车来,违令者,军法从事.
那王虎听完吓了一跳,忙道:等等,我说小九啊,你罚我卖力气我认,可这大车轱轳怎麽弄?我也不会呀?再说你要大车干嘛?这里没拉车的大牲口,还没有宽道,要车没用啊.
我咬着牙道:不会做轱轳就去想,道儿窄你给我开,没大牲口就去河边照照,我保你能看见一只.
那王虎蔫了,点着身后那群就当啥也没听到的败家们道:你们....你们就他妈坑我吧,到真格的连个帮着说句话的都没有.说完耷拉着肩膀走了.
我看着剩下的弟兄们道:还有没事干闲扯蛋的没?有就说话,我帮他找点活干.
李玉山忙笑道:没有,咱们营里哪有你说的那样人啊.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去让阿秀给我们找人带路,再把分给我的那当地人衣服拿来.
李玉山忙答应一声去了,这时我身边的阿唯道:也带我去吧,我也认得路,还能帮你们杀敌呢.
我苦笑道:你还是在这里等着吧,去了你也帮不上.
阿唯听完后跺着脚急道:不行,你要不带我去我就到花婆婆那去说你昨晚上欺负我了,还要跟所有人说.
我当时头上就冒汗了,飞快的扫了一眼那群装成没听见的浑蛋们道:我说小姑奶奶,你这样讲可容易让人误会呀,这.....这可.
阿唯仰着小脸道:这...这什麽?你昨晚没仗着力气大胳臂长欺负我吗?还扮鬼脸吓人,快说带不带,不带我就去找花婆婆.
越描越黑了,这还了得,我忙点着头道:带,带我带您去行了吧.
都准备齐全后,我们上路了,临行时花婆婆领着大家来送行,却把我拉到一边道:万事不可勉强,不要跟他们硬拼,如果老天确是不想让我的族人们活,那也由它去吧,你们要多加小心,等你回来时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我听的心里有点发堵,同时又很疑惑,要跟我说事,什麽事啊?
这时在想问却没时间了,我赶忙也随着大家向来时的山口走去.来给带路的就是阿秀,还有一个叫阿香的姑娘,阿秀说阿香懂得治伤,我一想也对,有这样的人在身边还是很有用的,那李玉山还是和阿秀走在最前面,两人粘呼呼的让人看着发麻,这阿香却总是在笑,看上去也是个没心眼的傻丫头,只有阿唯不一样,一上路就围着我乱转,转了一会又跑别人身边转去了,过了好一会,才满头大汗的跑回我身边道:我发现一件事情,你的兜子怎麽不像他们一样是皮的?.
我听完后心中一震,当时就站住了,好险,幸亏这小丫头心细,不然有可能要出乱子的,别人用的全是皮兜子,虽说皮子不一样,但到时翻过来背着也看不出来,但我这个就不行了,现在可是扮的当地人,这里的人没布,那我是从哪弄到这个一股花椒面味的大布兜子的?为了装的像我们连刀都没拿,只带的钉棒梭标,还有一点铁锹铁耙,好不容易才装成的这样子,别在因为我这个布兜子泄了底,想到这我心下急转,把兜子扔了?那里面的东西放哪?这可全是我吃饭的家伙呀,揣怀里?我揣的下吗?再说,我现在可是当地人的打扮,当地男人的打扮就是光着膀子穿个鹿皮裙,也没法揣呀,这可坏了.
正发愁呢,没想到阿唯却笑了,说道:没办法了吧?别发愁,我给你想办法.说完就跑到前面找阿秀去了.
接下来这一整天阿唯都像没这事一样在我身边连蹦带跳的,我有些心急,问她还问不出来,阿秀说明天下午就能到地方,这可没多少时间了呀,哪知再问时这小丫头却跑开了,我叹了口气暗想,看来只好快到时先找个地方把兜子藏了,想到这我又叹了口气,没了这些东西还真不习惯,没办法,不习惯也要挺着了.
到晚上宿营时我又去找阿唯,居然不见了,这可麻烦了,怎麽还会走丢一个?忙去问阿秀,没想到阿秀嘻嘻一笑道:别找了,明天她就出来了,你现在找不到她的.
这叫什麽话?一个13岁的小孩要是跑丢了怎麽办?我安排完宿营的事后就四处乱转着开找,直到天全黑了也没找着,我有些荒神,又去问阿秀,结果她还是嘻嘻的笑,并劝我不要找了,她出不了事的,没办法,我也只好信她了,这一宿也没好睡,好容易盼到天亮后到她们女人的宿地一看,这小丫头回来了,看上去两只小圆眼睛略有些疲倦,但那张小尖脸却红扑扑的,见我来了嘻嘻笑道:听说昨晚你找了我半天是吗?还算你有良心,这个是给你的.说着递过来一件东西.
我疑惑的接过来抖开一看,居然是个鹿皮兜子,大小跟我那个一样,针脚有些大,应该用的是骨针,线也是皮的,下面还连着一排皮穗,看上去又结实,又好看,最奇怪的是兜子面上还绣着一只傻呼呼的小鹿头,那鹿头的两只眼睛又黑又亮,也不知她是怎麽弄的,我拿着兜子嘿嘿一笑,将大布兜子整个塞进去后道:谢谢,作的真不错,我很喜欢.
阿唯学着我也嘿嘿一笑道:高兴了吧,我可是忙了一整夜了,现在我困了,你说怎麽办?.
我忙道:那就还像以前一样,拉着你走,我这就作拖架去.
等拖架做好后我拖着她又上路了,这小丫看来真累了,到上面就呼呼大睡,我看着她那小尖脸忽然觉得心头一阵温暖,要是我有这样一个妹子该多好,又聪明又乖巧,虽然看上去有点倔,但心地却是真好,就冲她给我做的这个兜子,也要好好教教她.
天近午时,走在前面的阿秀停下了,连着向我打了几个手势,我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阿唯,轻轻放下拖架走了过去,阿秀见我过来了指着前面一处状如鸡嘴的小山道:前面就是雀嘴崖,上了崖就能看到那座城了.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向那座雀嘴崖爬去,到了崖顶趴在上面望去,果然出现了一座小城,说是城,其实应该算做一个堡垒,这堡垒就建在前面的半山腰处,我暗自吸了口冷气,这地势好险,堡垒背靠着大山,两边是悬崖,正中的坡道缓和,却因这小城变为险恶之地,这城筑的好,看来对方也是久经战阵的强手,这城才建了一半,城墙看来只有一人多高,但城上的木桩上却挂了许多具尸体,大部分是女人,都赤身裸体的,这并不出我意料之外,我暗自一咬牙,又转头向别处望去,山脚下有许多人在扛石上山,看穿着是当地人,几十个身穿军服的人提刀在旁守着,不时还对着些人又踢又打,山下30丈内的树都被伐倒了,绿油油的草地上布满了低矮的树桩,紧靠着山脚的地方倒放着被伐倒的树干,又有一些当地人在吃力的拖树上山,边上也站着几十个守卫.
我轻轻对趴在身边的李玉山说道:怎麽样?咱们该怎麽下手?.
李玉山摇头道:这样可不行,上去非吃大亏不可,我看还是先抓几个敌兵来问问的好.
我转过头对着那座城一眦牙,就想往崖下退,哪知刚退了几步阿秀她们三个女人就爬上来了,见到城头挂着的尸体时都吃了一惊,然后那个阿香就呜呜的哭上了,阿秀到也明白,一把就捂住了阿香的嘴,带着她向崖下走去,我再看阿唯时,却见她小腮帮气的鼓鼓的,两只小圆眼睛死死的盯着城头,我叹了口气,也领着她下了崖.
退回来后那个阿香仍然哭个不停,阿秀看上去也两眼是泪,见我们回来后问道:情形你们都看到了,该怎麽办?.
我靠在一棵树干上想了一下,然后道:你只管看好阿香和阿唯,别的事我们来.
阿秀嘴动了动没说话,阿唯却道:不,我要和你们一起打仗,我要亲手杀了他们.
我笑着拍了拍她那小脑袋说道:想打仗容易,但现在你先在边上看看我们这群废物是怎麽干活的.
接着我从地上站起来道:老钱,你去离此20里外放火,火要控住,用湿柴湿草压住火头,只要烟,千万别真让它着起来,待敌城中人马到时你将火头扒开躲起来,李玉山,你去前面雀嘴崖上查一下烟起后城中出来多少人马,查清后到20里外烟起处速报我知,其余的兄弟随我选地方埋伏.
这一路上阿唯都在问我这样安排是为什麽?我耐心的对她说道:放烟是让城里人误认为有山火,山火你见过吧,这里好久没下雨了吧,天干物燥火一起那就了不得,别看离着20多里,那火头说到就到,城里的人能不慌吗?我让老钱压住火头是让他们以为火还没着起来,这样城里应该不会派太多人出来,李玉山的差事是查人数,要城里真冲出几百号人,那咱们只有扒开火头跑了,但要来的人少,那就放倒他们.
阿唯瞪着小圆眼睛想了一会,又问道:那他们要是真出来好几百人该怎麽办?我们就这样跑了?.
我笑道:那当然,不过等他们走后我们在回来接着捂烟,让他们以为死灰复燃,但那时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在派太多人出来了,无事劳军乃是兵之大忌,这领兵筑城的可不是个庸才.
埋伏好后等了一个多时辰,李玉山汗流夹背的跑回来了,我将他迎过来后只听他喘着粗气道:出来了,有24人,速度很快,最多再有两柱香的时间就能到了.
我点了点头,让他先去休息了,回到埋伏处我对这三个女人道:你们千万别出来,就躲在这里,让他们发现队中有女人会坏事,记住了吗?.
见她们三个一个劲的点头我肚里偷笑着跑了,边跑我边想,这三个妞还真老实,回到地头后拎起一把齿都掰成钢叉一样的大耙子,两眼死死的盯着那群敌兵要来的方向.
李玉山说的没错,果然两柱香左右这群人就来了,一个个跑的满头大汗的,等他们进圈后我大喝了一声动手,当先挺耙就冲了出去,这群敌兵被吓了一跳,还想抡刀来斗斗,其实跟本就没个反抗,就算他们一个个都骁勇异常,现在一个个也跑的像软脚虾一样了,我下的令很简单,留5个活口其余的全杀,眨眼间这道令就完成了,19具尸体和5个蹲在地上抱头发抖的,我招了招手叫出这三个早都看的目瞪口呆了的傻女人,然后走到这几个敌军前看了看,揪起一个看上去长的最高最壮的一耙就给他脚面上扎了个对穿,等他咧着嘴嚎的快岔音了我才拔起耙子道:快滚,回去给你们的头人送信,叫他用20个我们的人来换这四个人.
那小子惨叫着一瘸一瘸的跑了,我看他跑远后又走到一个敌兵前蹲下笑呵呵的道:这位军爷怎麽称呼呀?.
剩下这四个见我要跟他们头领换人看上去都松了一口气,那个被我问的忙答道:我姓...姓何.
我又笑着问道:那何军爷是哪里人哪?.
他又答道:徐州.
我又问道:徐州,离这里不近啊,那你们是在哪上的船啊?.
这下那姓何的不说话了,只是瞪着两只死鱼眼看着我,我笑着又问了一遍,那人才道:这....这个我不敢说,不然回去也是个死.
我点了点头道:既是这样我就不难为何军爷了,来人,拖过去乱棍打死.
接着又走到下一个面前蹲下来问道:这位军爷怎麽称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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