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天,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正当两人奇怪之际,远处越海城的方向突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两人知道必是海盗在城中洗劫,因而大惊,盼望着庄子和蓝清苹暂时无事,急步向庄子走去。
去到庄上,发现庄子里居然不见人影,连守卫都没有,他们以为发生了甚么事,一路冲到了内堂,却见内堂中躺着一地都是伤者,胡威断了一臂也在之列。
他们见符馨宁平安归来,这才舒了口气,心也定了下来。
胡威见到克利斯大惭,愧然道:“不听老弟之言,始有今日之祸,好好一个庄给我弄成这样,四百多人的庄子,昨天一战竟损失了二百多人,还有一百多伤者。”
符馨宁寻不见蓝清苹踪影,急问道:“嫂子呢?”
丫环小霞道:“伤者太多,药物不够,夫人带着秦羽去城里买药。”
“城里!”符馨宁和克利斯都慌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怎么了?”胡威问道
符馨宁急形于色,道:“海盗正在洗劫越海城,嫂子在里面太危险了?”
“甚么!海盗洗劫越海城?”在场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
“夫人竟然为了我们身临险境,不行,我要去救夫人出来。”胡威勉强站了起来,还没站稳便再次摔倒在地。
“小羽”方剑急得满头大汗,想站起来,却因受伤太重而动弹不得。
符馨宁捡起地上的刀便要冲出去,却被克利斯拦住了。
“让我去”符馨宁大声叫着
克利斯抓着她的手,沉声道:“你不能去,我去。”
“你?”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克利斯
“我去,你们都有伤。”
“不行,你也受了重伤,你不能”符馨宁紧抱着他的腰不让他离开。
克利斯扮开她的手道:“这里不能再留,也许海盗下一个目标便是这里,你带着他们去到隐蔽处。”
“不让,不让,你不能去。”符馨宁死抓着他不放手。
克利斯一掌劈昏了她,把她交给丫环,然后对着胡威道:“给我马和弓箭。”
胡威激动地道:“老弟,我们都指望你了,一定要把夫人安全带回来,否则我们都无法向少爷交待。”
“一定”克利斯对于符家有无限的感激,至少是符家使自己不至于流离失所,而符馨宁也使自己感受到家的温暖,无论如何也要将蓝清苹救回来,不知为何,面着对蓝清苹总觉得内心有一种潜在的悸动,实在不希望她落入海盗之手。
胡威吩咐人牵了一匹庄内最好的马给克利斯,又给了他短弓和箭袋,最后又叫人从自己的房中拿出一个小巧的连弩盒,道:“老弟,这是我的连弩,一发可射十枝小弩,里面已有十枝小弩,没有再多了,用完要找回来才能再用,危急的关头也许可以助你脱险。”
克利斯很高兴,自知实力有限,有了这小弩确实能在危及关头救自己。他长戟折开两节,手提着短戟,短枪则插腰间,接着将弓箭背在身上,最后将小弩放在怀中。
骑在马上,肩上的伤口仍是疼痛不已,但一想起那绝美的颜容,克利斯便觉自己有一种使命,要将蓝清苹带回来。
城越来越近,不少的居民都慌张地往外逃。人群之中,很难发现蓝清苹的踪影,他看了一会便策马奔入城中。
其实城内有近十万人,而海盗只有千余人,若要抵抗并不困难,然而居民们早已听闻昨夜一战,之前海盗又在城门前一口气杀了数百人,尸堆成山,人们的心完全被震摄住,犹如一盘散沙般,毫无抵抗之心,有的躲在家中,不敢出门,有的只想着如何逃到安全的地方,因此海盗们才能在城中肆虐。
克利斯看了城内城外慌乱的情况,心中暗叹,一定是和平的太久了,人们无法正确的面对灾难,十万人的大城居然被千余名海盗洗,这种事在艾玛大陆只能被当成笑话。自己能亲身体验这种感觉,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他沿着冷清的大街疾驰,走到一处街尾,便听到前面有吵杂声,他不敢再骑马向前乱闯,跳下马来,走到左方的一处民居,想将马藏在民居之内,然后步行搜索。
他将马拴民居内的树上,正欲离开,眼角扫到了房门口有一个人躺在地上,他急步走了进去,却见一个女子侧卧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烂,克利斯蹲下一看,大惊失色,此女子正是秦羽,一摸鼻息,早已气绝身亡,嘴角流着鲜血,地上有半节舌头,想必是不堪被辱,咬舌自尽而亡。
克利斯想起当时初见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并助他学习语言,种种景象历历在目,而今却死于非命,不禁流下了泪。他扯下了床单,将秦羽的尸体包裹好放在床上,然后跪倒在地上,拜了几拜,道:“羽小妹,我一定帮你报这个仇。”
他在门上做了个记号后,便手持着短戟,怒气冲冲地向着吵杂声之处急奔而走。多年的战场经验告诉他,即使有天大的怒火也不能掩盖理智,自己只有一个人,不能硬拼,因而借着屋角的摭蔽,小心亦亦地伸头张望。
前面有大约五六十名海盗们在一条很长的大街上忙忙碌碌地跑进跑出,还抱着各种东西,他们似乎觉得很安全,并没有安排人手守卫,所有的人都尽量将各店铺内的东西搬出来。这一条街是重要的商业街,满是店铺,所以大量的海盗都余集中在这里,有的在杀那些死抱着东西不肯放手的商人,有的抱着女子当街取乐,有的从店铺中搬着各种物品,街上惨状不堪入目。
克利斯想救那些女子却不敢轻举妄动,由于街上有不少死尸,他伏身于地,身上早已被染红,伏在地上与死尸无异,他缓慢地向前挪动,去到一间店铺的门前,听里面声音传出,觉得不会有太多人,于是爬了进去。
卧房中,他看到里面有一个落单的海盗,正在翻箱倒柜,口中还喃喃自语,“妈的,方才那小妞没让老子乐成,现在又没东西抢了,真他妈的倒霉。”
克利斯一听,两目赤红,这个海盗一定就是引致秦羽自杀的凶手,因而急步跃前,这海盗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他用戟身打昏。
克利斯首先割断了他的手筋和脚筋,不让他有机会反抗。这海盗因巨痛而醒,看到克利斯用戟前的月刃抵住他的咽喉,不敢大叫,只能不停地呻吟着。
“那个咬舌自尽的女子是谁害的吗?”克利斯恨恨地问道
“大爷……饶命,她……是自杀的,不是我杀的。”海盗忍着四肢的剧痛,不停也哀求着
克利斯厉色问道:“还有一个更美的女子呢?”
“没……没见着。”
克利斯见甚么也问不出来,便狠狠地用戟尖的月刃在他的脖子上慢慢地抹了一下,鲜血从断处慢慢地流了出来,随着口子的加长而增加。海盗的气管被割破,虽然感到剧痛,却叫不出来,只能张大嘴巴,痛得全身抽筋。
“羽小妹,害你的人已经死了,你安息吧。”克利斯默默地向上天祷告着。然而又走出了屋子的门口,再次趴在地上,一慢慢地爬了出去。
他本想一个个收拾海盗,可海盗们似乎抢够了,正搬着抢到的东西向北走去,每个人都满脸笑容。
克利斯慢慢地跟在他们的身面,最后去到一座大屋之前,他抬头一看,这里原来是符晓峰的府第,看来海盗们将搜到的事品集中在府衙之中,安排专人守护。衙门口的两侧死尸更多,一片血海,腥气薰天,想必是海盗们为了报复被符晓峰打败,因而在他的衙内胡乱杀人。
海盗进进出出,忙着搬东西,谁也没有留意地上缓缓爬行的克利斯,搬完了这批东西,海盗们又一哄而散去另一个地方抢东西,只留下门口两个人守着。
克利斯不敢冒然闯入,趴在石狮子后,偷听海盗们的谈话,希望从而了解海盗是否捉住了蓝清苹。
只听守着门的两个海盗在那里闲聊,“这个城都是我们的了,十万人的大城居然这么不堪一击,说实话,首领说更入城的时候我还真怕,想不要这么容易。”
“是啊,我可从来没有抢得这么痛快,在一个大城之中横行无忌。”
“可惜我要守这里,若不然咱们也能抢点好东西回来。”
“可不是,我们两个真是倒霉,想起他们到处抢东西,玩女人,心就痒痒的。”
“是啊,真想弄个女人来,自从见了那个美女,脑里就想着女人,可惜让首领知道了,若是能与那美女睡上一觉,死也值。”
“听说那美女是符晓峰的老婆,那小子杀了我们的兄弟,我们玩他的老婆,真是报应,可惜首领要拿她做压寨夫人。”
“是啊,一想起她的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老子的心就痒了起来,说不定首领已经等不及了,正在里面享用。”
克利斯再也听不下去,蓝清苹已经落入了海盗首领的手上,情况危在旦夕,若不是她生的太美,早已被这群海盗给蹂躏不堪了。
他见只有两个海盗,放下短戟,拿出背上的小弓,接连两箭,射中了两人的咽喉,使两人无法叫唤出声,之后拿起短戟从正门闪身入内,忽然又跑了出来,剥下了一个海盗的衣服,穿在身上,又脸上涂上了血污,弄好了才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