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从四周悄悄地爬近了。
攀在竹竿上的丝瓜,
在山风中摇晃着肥大叶片的野芭蕉,
对面山上依稀的小路……
一切色彩渐渐隐没,
消失。
只有夜空,
留着一片暗蓝。
满天的星。
明亮,
闪烁,
清晰。
似乎离的很远。
一层黑色的夜流铺平了山与山之间的深谷,
使人产生某种错觉,
仿佛对面的山头,
抬脚走平地,
就可以到达,
仿佛跟相距极为遥远的人,
也能够交谈、对话
…………
静寂,
从里向外慢蔓伸延。
很久、很久,
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我,
渗透在大自然中。
我,
从心里感到我的存在,
又从旁边,
冷静地、很近地注视着自己。
嘈杂的城市,
没个完的各种敷衍、交道。
那时好象是很清醒的,
其实,
是被所有的东西扯拉着,
是一个扭曲的自我。
我究竟走了多远?
只有回到这里,
才能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