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是如此,我们马上便开始吧!”慕容庭不再多言,与云空一同盘膝坐下,用双掌抵住云空的后背,手上运气向云空体内逼去。有外力入侵,云空全身之力立刻开始流转,一齐向后背“灵台穴”处汇聚而来,所以慕容庭的内力进入一点便前进不了,与云空的内力僵持起来,云空早料到有此情形,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药服下,没有一会,慕容庭便明显感觉到云空反击抵抗之力在不断减弱,便顺势往云空丹田处侵去。
原来那个瓶子里面装的是云空留着没有用完的易容剂“砒霜”,砒霜入体,云空体内的内息感觉到更强大的威胁,于是转而去抵抗砒霜之毒了,使得慕容庭的内力可以借此机会畅通无阻地到达云空的丹田。而云空则尽力将身体放松,如同出手瞬间般将力道凝聚于右手食指,如此于云空极为吃力,因为以往只是与人交手那一刻才凝聚指力,有道是刚不可久,这么耗费内力与心力的动作并不属于那种可以保持的状态,几息之间,云空已经开始微喘起来,汗水不断地从他的眉角,鼻头以及面颊上渗出来,显然是消耗极大。
再说慕容庭,自内力压入云空丹田以后,便为那股暗劲所阻,动弹不得,这暗劲不知道是云空天生所有还是后来绝顶高手所注入的,一直牢牢地把守着云空的丹田之所,犹如“铁锁横江”一般,切断了云空全身内息的通路,若不是云空能另辟蹊径,又历经连番奇遇,也许他真的一生都休想练得丝毫内力,因为丹田乃内力的起始之所,丹田被锁,便是断了源头,又哪里来的内力呢?而这内力盘旋云空体内十多年,随着时光的飞逝,不仅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还隐隐有逐年而增的趋势,此刻有外力强劲入侵,总算是显示出它的大威力出来,慕容庭只觉得这股内力压制不下,又排解不掉,想要绕开,还不依不挠的与自己的内力纠缠,眼见得女儿的神情越来越痛苦,心中如烟熏火燎一般,忙全力催发内力起来,欲用自己数十年的苦修真气强行化掉这股暗劲,而云空本是全力凝聚内息以抗毒,突然感到自己腹内巨大的绞痛传来,一口气一泄,内力又往丹田涌去,而那砒霜毒力竟顺着回流的内力也一起流向云空的丹田!
几种不同性质不同根源但都很强大的力量便全部汇聚在云空的丹田之处,这个时候,那股暗劲突然动了,仿佛伺机已久的猎人,突然向回流来丹田的毒力攻击起来,而那毒力趁着云空全身内力之势前来,势头猛烈强韧无比,马上与那股暗劲交缠在一起,斗得难解难分,而慕容庭的内力一时间便被冷落下来,慕容庭突然感觉压力一减,自己的内力便如同决堤一般向云空体内涌去,那云空的丹田顷刻间便被打通,云空全身内力终可以自由流转,不用拐弯抹角了,慕容庭心下大喜,忙催道:“空儿,马上意守丹田,照我说的做,就能将内力运出救人了!”
云空欲待开口,苦于体内交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状态,最弱的毒力再次被逼至体表,云空变成了黑人。
而毒力一旦没有威胁,那股暗劲便不再理会云空身体的内力,转而要回丹田之处,才发现丹田已然被打穿,自己已经全无容身之处,神奇地,暗劲自然消解,融入到云空全身经脉之间,而至此,云空全身经脉尽通,内力已经可以如同普通习武之人一样流通了。
“空儿,到底怎么了,柔儿已经快要不行了!”慕容庭并不知道云空体内发生了什么,急得大声叫道。
云空这才回过神来,体内暗劲一除,全身劲气自然流转,不用别人指导,便顺畅地运转起来,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控制不得了。这情形就像大路为巨石所阻,旁边虽有小路,但无熟路之人指点则不可,且小路一次也过不了多少人;而巨石一除,大路畅通,是个人都知道该如何通过。
云空首次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内力能够随心所欲的运转,心中狂喜不已,忙回答道:“慕容伯父,空儿准备好了!”
慕容庭忙道:“运气于丹田,转于中宫,继而……”
云空忙依着慕容庭的话运气,果然能感觉到一股热气自丹田而起,云空控制着它聚于双掌之上,缓缓地向慕容柔的背心按去。
云空手按在慕容柔后背上,隔着丝质的小袄,依然能感觉到那滑腻的肌肤,入手无骨,软如丝棉,心下一荡,差点便控制不住手心的热气。
“空儿,勿要分神,专心运功,为柔儿疗伤要紧!”慕容庭似也发现了云空的异状,忙开口低喝道。
“哦,知道了。”云空心事被当场揭穿,尴尬无比,脸直红到耳朵根,面上臊得直发烧,忙抱守心神,全心全意地运起气来,内力通过手掌汇入慕容柔后背的“灵台穴”,源源不断地向慕容柔的心脉处涌去。
慕容柔其实服下“绝情散”没有多久药效就开始起作用了,但是此两种药毒性相克,如同天生的敌人一样,一遇到便开始疯狂地交战起来,而顾不上去侵害慕容柔的身体了,也正因为如此这么半天云空没有出手慕容柔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体内毒性的交缠令她非常痛苦。
而云空这么一出手,内力进入慕容柔体内后马上便感觉到了那两道毒力的存在,云空毕竟是初次运气,内力居然不听自己的使唤不再护着慕容柔的心脉。而是自行出击向那两种毒性攻击去了,而这是在慕容柔体内,哪里有源源不断的后援支持?所以稍一挑衅,那两股毒力便追杀过来,竟是顺着云空的内力追杀出慕容柔体外,而冲进了云空体内!!
毒性尽去,慕容柔嘤叮一声,悠悠地醒转过来,慕容庭大喜,忙过去扶住慕容柔:“柔儿,你没事了?”
慕容柔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父亲疲惫而憔悴的脸,那深陷的眼窝,散乱地头发,又哪里像个内外兼修的武林高手了,只是一个深爱女儿,为女儿安危而担忧的普通父亲而已,又哪里有平日那种威严和气派了?感情这段时间他一面内心担忧痛苦,一面还要装出不在意甚至有点冷酷不尽人情的样子,说出那样的话,所以说,做父亲很难,做一家之主更难,做世家之主难上难。
“爹爹,我没事了吗?那‘情人泪’的毒有没有解,要是让女儿变成那种不知廉耻的女子,女儿情愿一死!”慕容柔刚刚苏醒,记忆还停留在中毒后,沉睡前的阶段,一口温软柔美,糯腻爽脆的吴侬软语,如同情人呢喃一般轻柔动人,无愧为“世上最动听的声音”之称。
“多亏了李大夫与这位云小友联手救了你,看情形应该是没有事了,空……”慕容庭这才想到一旁的云空,忙想介绍给女儿,才发现云空身上奇异的景象。
而慕容柔也才发现一旁有个……不知道算不算是人的东西……
“啊!~~”慕容柔轻叫起来,“爹爹,这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