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何况还是经由包大同这种人才大力宣传下的周易文化公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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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都是小生意,但公司总算是开张大吉了,而且包大同凭藉著三寸不滥之舌,竟然收取了不菲的费用,分到小夏的手?,也抵得上她半个月的工资了。开 心 文 学
你这根本就是无本暴利。小夏一边不客气地把钱妥妥贴贴地放入自己的口袋,一边指责包大同的不道德,你的钱也太好赚了!
我这可是前三十--不,前二十年每天刻苦修行,才有今天的成就。
切,别装嫩!万里高大的身体挤在他们之间,不让包大同和小夏套近乎,你都土埋半截了,是不是前两百年的修行啊。
胡说,我今年还不到三十,还很小很小。
是啊,从智商上看是如此,这一点我并不怀疑。
你是妒忌我保养得好。
没错,我可不会你那套?yīn补阳、?阳补yīn的。
道家的?补术可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简直--包大同说著,突然嘻皮笑脸地唱了起来,你不学无术,你只会装酷!
万里哼了一声,刚要回嘴,却发现身边的小夏不见了,吓了一跳。扭头一看,见小夏站在他们身后几米的地方不动。
怎?了?又不舒服?他关切地走过来,抚了抚小夏的额头。
她肯定是烦你了。包大同硬要和万里拧著劲。
我是烦你们两个!一点小事都会吵来吵去!小夏瞪了这两个人一眼,推开他们走向停车的地方。?了出门方便,包大同连阮瞻的车也借用了。不过他的驾驶技术很烂,这也是万里不放心他和小夏单独行动的原因。
男人真是幼稚!哼!
这两个人加起来都一甲子的年纪了,却还和小孩子一样,没一刻安?,吵得她头疼。她不明白这是怎?了,那?善良地万里就是容不下包大同,而包大同也偏要气万里。可是万里又放心不下小夏跟包大同单独出来,硬要跟著,结果弄得一路上鸡飞狗跳,好在他们在客户面前还算收敛,不然小夏真是撞墙的心都有了。
每当这时,她就会想起阮瞻。想起他沉默冷静的风度,矜持又骄傲的眼神,而当她一想起他,她的心?就会莫名其妙地有一种凉凉的感觉,舒服、平安而又疼痛。
这是怎?了?她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可是?什?忽然会有奇怪的感觉,特别悲伤、特别愤怒,还特别甜蜜。她总觉得发生过什?事,但又不能想,一想就会头疼yù裂。
铃--
小夏的手机响了起来,可此时虽然已经夜了,但由於是夏天,街上的行人还很多,他们又把车停在了一间噪音很大的商店门口。所以电话响了好几声她才听到,连忙接听。
号码很陌生,小夏一见就知道是找包大同的。周易文化公司的固定电话用的是夜归人酒吧的,可是手机号码却写的是小夏的,所以她这几天一直被业务电话sāo扰,这让她打算以后和包大同的小case。包大同不见紧张,反而有点高兴。他见万里打开了车门,忙说,你来不来,不然我可要带小夏走了。
来。?什?不来!万里细心地扶小夏上车后才坐上驾驶位,看你这?兴奋,我有点怀疑是不是你派了什?暗中作祟,然后才冒充大师前来降妖除魔以此来赚取金钱。
咦,你还别说,这个主意不错。包大同爬到后座上,很认真地说,不过,我们要向那些?富不仁的人动手,他们坏事做尽,心?难免有鬼,我这才叫劫富济贫、行侠仗义。
你是说你是贫??
包大同嘿嘿笑了两声,竟然没有答话。这让万里哭笑不得,原来他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其实,我们作的工作是一样的。包大同找出话来,你是拯救人的内心,我是拯救人的灵魂。
听著像牧师。
不是,是医生。
我不管你是牧师还是医生。小夏若有所思地插嘴,总之你要治就治那些衣冠禽兽,否则我不但不和你合作,还会举报你诈骗!
哇,那?狠!
治疗衣冠禽兽的话,那他就是兽医!万里哈哈一笑,发动了车子。东兴街二号是市建筑风貌区的一栋小洋楼。住在风貌区的人非富即贵,可此时因?街对面一侧的洋房要修缮,所以显得有些冷清。
开门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人,非常漂亮,但是因?饱受惊吓,加之房间内没开灯,而路灯又有一定的角度,因而显得肤sè青白。脸上yīn影重重,使其姿sè大打折扣。?管如此,小夏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是夜归人的常客孙小姐,因?她总是试图引诱阮瞻、刘铁和倪阳,甚至万里,所以令她印象深刻。
那个明显yù求不满的女人!小夏对万里低声咕?了一句。
孙小姐是吧?包大同好听的嗓音出现,声音和平常一样充满著笑意,不要怕,我们会尽一切力量帮助你。他边说边挤进门去。
刚才敲门时费了好大的力气,无论外面怎?敲,?面就是没人应,害得小夏以?出事,差点报jǐng。后来万里说,?面的人可能被什?吓到了,而且包大同明明叮嘱无论如何也不要回应的,所以人家才不开门。后来他们在楼下改敲门?叫门,外加打电话沟通,这才能够进入其中。
澎的一声,大门在最后一个进来的万里身后紧紧关闭,而随著门外光线被阻隔,小洋楼内登时漆黑一片。
小夏心?一紧,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万里的手,但却握住了一?冰凉僵硬的女人手,骇得她立即甩脱。而与此同时,一声更大的尖叫从小夏身边传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孙小姐,你发现了什??包大同的声音传来。
我--女鬼--女鬼拉我的手!
你才是女鬼呢!
小夏心?骂了一句,这才明白是在黑暗中抓错了人,连忙把手在万里的衣服上擦,好像有什?bd会传染一样。
包大同呃了一声,听著好像是想笑。不过他平时说话的声音就非常好听,像在嗓子上抹了蜜一样甜丝丝的,所以也判断不出来他是不是在嘲笑人。
这?没有鬼气。你是错拉了我的助手岳小姐的手,没事,别怕。
你?什?不开灯呢?万里问。
我--开了,可是断电了。
没关?,我有办法。包大同说,然后从他身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接著,一道雪亮光芒在房间内闪现。
我早有?备。他拍拍一直带在身上的那个大布袋,又拿出了一个类似大号指南针的东西。
他举起手电筒依次照了一下一楼的大厅,虽然照不全面,但仍可以看出小洋楼内部大而奢华,对一个单身女人而言,一个人住那?大的地方,心理素质应该是不错的,应该不会大惊小怪才对。
在哪?发现有人偷窥你的?他问。
到处都有!一直有个女人盯我!孙小姐一哆嗦,贴近了包大同,无论我在哪,她都盯著我!不管了,快带我离开这儿!求你了!我要离开这?!
别忙。包大同的嗓音在这时候听来很让人安定,那?告诉我,你第一次发现被偷窥是在哪儿?
孙小姐想了一下,虽然人多后,她的胆子也壮了点,在楼上我的卧室。那个女--女人就在对面的洋楼?看我,她一直看一直看,眼珠子?面全是血,然后她就笑,使劲笑。
走,我们到你卧室去看看。包大同打断孙小姐臆语似的?叨,带头走上了楼梯。孙小姐连忙跟在后面,然后是小夏,万里断后。
可能是怕被人偷窥,整间房子所能看得到外界的地方全?著厚厚的窗帘,加上灯光全无,只有包大同手?一?手电筒的光芒在晃动,让小夏感觉彷?是在墓穴?行走一样,心?毛毛的。
而一进到卧室,包大同就唰的一声拉开了窗帘。这让孙小姐倒吸了一口凉气,迅速蹲在地上,别打开窗帘,她就在对面,她会看到我!她会看到我!拉上,拉上!
放心,她只能看到我。包大同满不在乎地说,通过落地玻璃窗,走到阳台上去。
这一侧,正好面对修缮的洋楼,所以放眼看去,根本没有灯火。其实才晚上九点多,但感觉相当安静,连路灯的光芒都彷?泡过水一样惨白、虚浮。
对面修了多久了?包大同又问。
才开始修。
你住了多久了?
三个多月了。孙小姐还蹲在墙角,显然是吓坏了,这条风貌街先修的是这一侧,然后把房子卖了出去,然后再修那一侧。
看来这年头还是有钱人多,入住率不错啊。包大同废了一句话,对面一直没人住吗?
没有。
嗯,没事,我来帮你测测对面有没有邪气。他边说边把那个大号指南针一样的托在手心?,随手比划了几下,就在阳台踱起步来。说是踱步,但有一定的规则和步法,他动作夸张,看下来倒是像跳巫舞。
小夏看他折腾了一会儿,一转眼发现落地窗前有一台立式望远镜,看样子是古董级的东西,体型大而复杂,但是很漂亮。她无意识地走过去,向望远镜?一看。
很黑,没有看到任何景sè,她猜大概是没有调好焦距的缘故。於是她伸手扭转了一下镜头的角度,只听见卡的一声响,眼前霍然一亮,一?yīn森的眼睛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那眼睛眨也不眨,又大又清晰,死死地盯著她,好像就贴在望远镜上!
啊!她短促的轻叫了一声,一下跌坐在望远镜旁的床上。
怎?了?
不要看!
万里和孙小姐的声音同时响起,连包大同也停下了动作。
不要看!孙小姐惊恐地哭起来,她会顺著望远镜爬过来,就算躲也没有用,她会从厕所、煤气管道、通气孔爬过来找你!只要有一点缝隙,她就会爬进来!
那你?什?不跑!万里快步过去,一下把小夏拉到身前。
她一来,门就锁上了。孙小姐瞪著眼睛看万里,跑不了,跑不了!她也不杀我,就是要折磨我,我跑不了!跑不了!
彷??了印证孙小姐说的话的正确xìng,寂静的夜?忽然传来卡嚓一声响,楼下的大门好像被锁上了。
孙小姐惊恐地呜咽了一声,一直退爬到床边,盯著墙角那个插电孔,好像那?也会出来什?东西爬出来一样。
你的房子隔音设备不好!包大同冒出来一句。
只是普通的一句话罢了,可却使房间内恐怖的气氛稍减,我说真的,竟然从二楼听到一楼的大门声,很不合理,很不合理!他说著瞄了万里一眼。
万里会意,立即走上两步,弯下身去看那个望远镜,但一看之下,立即直起身子来。
看到什??
对面楼上有个白sè的人影,我去看看。他转身就要下楼。
别忙。包大同拦住他,然后从那个布袋中拿出一张符咒,嘴?咕?了两句,伸手一指,那燃著的符立即像一个小火球一下疾shè到距离不近的对面洋楼中。
先走。给孙小姐找个酒店住下,有什?事明天再说。
锁住了,走不了,走不了!孙小姐还在重复著那句话。
相信我,门是打开著的,对面也不用去搜查,我自有安排。包大同自信地笑笑。
一瞬间,万里觉得包大同也不是特别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