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呼喊还是透过小夏的手掌传入她的耳朵,不过这声音并没有持续多久。当一切平静下来以后,小夏忍住心悸偷眼望向广场中心。
只见那两道喷泉也变成了红色,而广场中心则摆著两具成斗拳状的焦黑尸体!
「砰」的一声,刘红昏倒了!若不是一直跟随她左右的左德手疾眼快,她那张漂亮的脸就会直接栽倒在炉盘一样热的广场地面上,立刻毁容!
而小夏,呕吐了!
这种杀人手法也太过分了!
难道当那湖水中涌出喷泉就意味著要死人了吗?涌出几道水柱就是要死几个人,而当水柱变红,就意味著那个人已经死去?!
王文革已经死了,那个他没有说出的秘密始终也没说出来。不过,既然他说「没有人能抹净脚下的泥」,那麼这些人中一定还有人知道这件把他们全牵扯进来的事,至少毛富和赵家远就脱不了干係,小夏清楚地记得他们俩个坚决拒绝穿越这个镇子时的神态。
可既然他们这麼怕这个镇,為什麼还要举镇搬来这裡?
小夏走到还在发呆的毛富身边,赵家远毫不意外的站在他的身侧。
「告诉我,这裡以前发生过什麼!」小夏开门见山地问。
毛富和赵家远明显地一哆嗦,赵家远还好,毛富的眼睛则一直盯著广场中心那两具焦尸上,像被定住一样挪动不了身体和眼珠。
「说出来,也许懺悔可以获得宽恕。或许我们可以想个对策,就算所有的努力都不行,我们也要死得明白!」小夏继续说。
「报应来啦!」赵家远囁嚅著还没说出话,毛富却突然蹦出一句,「报应来啦!谁也跑不了!龙大师骗我们,这件事过不去!」
「不会的!」赵家远用力摇了毛富一下,「龙大师从没有错过,我们只差一个月就过了这劫数了,只要出去就没事!」
「跑不了!跑不了!」毛富彷彿没听见赵家远的话,喃喃自语著,然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还是念著这句话,疯了一样的跑出去!
「毛镇长!」赵家远大叫一声,几乎本能地就追,在毛富的狂笑声中,两人消失在浓雾之中。
「那麼这件该遭报应的事还与谁有关!」小夏的目光从所有人的脸上扫过,发现除了左德神色自若,每个人的眼神都很闪躲。
原来这些人都做过亏心事,而且可能是共同做过什麼伤天害理的勾当,所以他们才会被集体引入一个局中,她和左德,也许还有刘红,不过是天生的霉运,是被顺手拉入其中祭刀的添头!
这让小夏心中一股无名火起,刚想说什麼,就发现那浓雾又退回到广场的边缘,就是说「观眾席」撤消了,向前一步就是那火烫的地面,原地不动或者走向其他方向照样是重重迷雾!
而且由於她是单独站在一个地方的,所以她依旧没有同伴,还是要一个人面对危机!
「我是无辜的,你这样不公平!」她大喊了一声,然后转声走入浓雾中。
既然走不出去,既然下一幕戏又要开演了,她也只能看下去,演下去!同一时间,阮瞻正在苦思要怎麼办才行!
小夏一出差,他就悄悄跟在她身后了。他根本就不相信司马南会远遁,在他的算计裡,司马南的身体应该恢復得差不多了,虽然他伤了魂根,不过他法力太高,恢復起来一定比别人快!
他那样狂妄的人,第一次因為大意输在了自己手裡,第二次、第三次都是他在背后出谋划策,让松井一家和关正轮番上阵,让他每一次都胜的极其辛苦,用万里的话来说--不弄个自己五癆七伤不算完!
但无论如何也算是他连胜了司马南,司马南怎麼会放任这种情况继续下去!虽然他不知道司马南和阿百雅禁间有什麼恩怨,但他有感觉,司马南就在暗处!
本来这种出差做普法宣传的事,不太可能让一个女孩子单独前往的,但援手事务所竟然这麼安排,让他不得不怀疑目前作為大富翁的张群的司马南在其中起了什麼作用。
敌人之间是互相最了解的,这句话没错!
至少对他而言是这样,司马南就很了解他,确切地说是了解他的弱点。司马南一定知道小夏对他有多麼重要,所以总是设好陷阱,然后把小夏捉进去做饵。在这种情况下,别说小夏是他心坎上的人,就是不相干的人,他能让她因為他的恩怨去受害吗?
所以,他一直暗中跟著小夏,可是他没敢跟得太近,一来怕被阿百发现,二来他怕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心,想去靠近她!
可是就那麼一点距离,竟然就出了状况,他也没有料到这麼一大群人出门一天也会出事!
他感应到小夏的危险的时候,立即租了车往小村地方向赶。
他不知道她在哪,用不了时空扭曲术,只能凭藉自己的力量。
出租车的司机不肯穿越新镇,因為这裡的风俗是这样,还没有入住之前的新地方是不允许横穿而过的。而当他们要绕行能通过汽车的公路时,早就变得阴沉的天气突然下起雨来!
山路窄而滑,雨天比较危险,他花了大价钱才请得动那个司机在这种天气送他到小夏她们要去的那个乡村,结果还没到地方就遇到了三台回程的车。一打听,才知道在小夏回程的时候,车子无缘无故地损坏,而当他们决定走山路回镇后不久,车子又莫名其妙的好了。
阮瞻一听就知道出事了,急忙问清了路,冒雨追赶。
因為大雨,泥泞土地上的脚印让他有跡可寻,但当他才拐过一个小山岰,脚印就开始杂乱起来,好像这些人开始在兜圈子了,然后所有的人跡都消失了,而他则看见了那条麻花丝高高繫在枝头!
小夏出事了!
这个念头让他心裡一凉,那种要失去小夏的恐惧又一次袭来,但当他稍稍冷静一下,他又感觉到她还平安!这让他稍微心安了一点,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寻找这一大群人失踪之谜!
这是一条羊肠小道一样的山路。在一个山崖地突出处急转过去,有点像F1赛车跑道的胳膊肘弯,前后全是树木,左右则是小山包,只不过左边的地势较為平坦,右侧地比较险峻。
他在地上发现一隻被扔掉的手电筒,凭藉著这点光线,他在附近搜索著各种可能的线索,结果在左侧的山包上他看到了人类攀爬的痕跡。
这些人是不可能走得好好的突然爬山地,除非他们看到了恐怖的东西或者是被幻觉所引诱!
阮瞻爬上了那座小山包向下俯览,立即有一座城镇映入他的眼裡,这本来是再平凡不过的景象,却让阮瞻的心中一凛,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座城此刻正笼罩在一阵妖异的雾气之中,明显是被动过手脚的。
阮瞻看準了地点,挥手画符,一步踏了下去,落脚之处竟然只是在城外,根本没有到他想要到的地方--城中心的高塔处。
这让他相当意外,虽然他明白这个城镇有问题,但没料到竟然会挡住了自己。他抬头一看,那个装饰用的城门上写著一个大大的北字。
这是不可能的!如果在正常情况下,小山这一侧的门应该是南门,虽然要爬到山顶上才看得见,而且有相当的距离,但无论如何不可能是北门的!
怎麼回事?有人扭曲了空间吗?!难道是司马南?
他沿著城门转了转,感觉一接近,就会有一道看不见的结界挡住他。他感觉出这城镇有很深的怨气,不过这强烈的怨念却让人觉得时代久远却又带著心怨的锐气,非常矛盾。而这结界既然能挡住他,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又试了几次,还是进不去!这情况让他皱紧眉头想了一下,然后伸手画符,一抬脚来到了小夏在旧镇的旅馆房间。
他裡裡外外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麼异常,就连不寻常的气息也没有,於是他坐下来给万里打电话。
「又出事了,是司马南。」
「你确定?」万里的声音有些担心,但还平稳。
「我没证据,甚至不知道他躲在哪裡,不过非常肯定。」
「他又把小夏捉去了?」
「不止。」阮瞻听到小夏的名字,心裡一紧,「还有一行十二个人,除了三个司机,全都被关到一个空城镇去了。」
「空城?这次是什麼路数?」
「我也不知道,只感觉那些怨灵為数不少,但好像被什麼压了很久才冲出来,所以怨气冲天,可是又被关在空城裡出不来,只能在裡面发洩。」
「你是说待在裡面非常危险,而小夏在裡面是吗?」这下连万里也焦急起来,但随即又感到意外,「你没去找她?」
「司马南在外面设置了一个古怪的结界,我猜他把时空扭曲术提升了等级,不仅可以御空而去,而且能让时空流动起来。然后不知道用什麼法术,让门挡我,我一动,空间就跟著动。」
「你进不去?」
「会进去的!」
「你要干什麼?」
「我要硬闯!」
「喂,喂,你别乱来」万里吓了一跳,「我就知道你一遇到小夏的事就冷静不下来。」
「你不明白,那个城有极凶险之象,像个杀阵。所以,虽然阿百和小夏在一起,我也不能晚去一步,否则就有可能出事,现在没时间慢慢解阵,非要硬闯不可。」
万里有几秒鐘没有说话。
「你得帮我们。」
「当然,要我做什麼!」 <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