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黑眼镜也走出了帐篷,一下子帐篷中只剩下我一个人。场面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这让我很尴尬,有一种被小看,甚至被抛弃的感觉,十分的不舒服,刚才阿宁他们,闷油瓶和黑眼镜的态度,简直就是认为我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这比辱骂或者恨意更加伤人。
但是黑眼镜的问题却是实实在在的。
想想也是,阿宁的队伍要出发了,我是他们从鬼楼中救出来的,这是一个突发事件,所以他们根本没准备什么措施安排我,而我和他们有过合作,此事我也有份参与,那么他们自然是这么想:跟着他们的队伍也没有关系,留下也没有关系。
这就要命了,我心里就真的嘀咕起来,我是留下还是跟着他们去鬼城看看呢?
说实话,要我跟着去,我真的是相当的不愿意,理由我就不说了,我已经好几次发过誓,绝对不再牵涉到这种事情中来。前几次这么多的危险,我都挺了过来,不可不畏经验丰富,而经验越丰富,对于这种事情就会越抗拒。这种情绪是在是难以避免。
但是如果不跟着去,那么我应该怎么做呢?按照我原来的计划,我的第一步就是要找到那个寄东西给我的人,问清楚这些录像带的来龙去脉,然而寄东西的文锦早我一步走了,此人可以在二十年间躲藏的三叔用尽手段都找不到,我又如何去找,难道我要像三叔那样,为了一个谜题再找她三十年吗?不可能。
而围绕着她身上的谜题,答案似乎就在他们进入的幽都之中,如果跟着阿宁他们进去,也许就有可能破解整件事情。也能知道让文锦决定这辈子永不透露的“秘密”以及他逃避的那个“它”到底是什么?
权衡来权衡去,我发现其实选择就是两个很简单的命题:
不去-安全活命,但是得不到答案。
去-可能会死,但是也许能得到答案。
可惜,这简单的命题,却有着人类永恒的矛盾,真理和死亡的选择。
我是在不擅长做这种选择题,加上帐篷外人来人往,准备工作热火朝天,就越发的烦躁,想了很久,我在沮丧之下拿出了一枚硬币,朝天上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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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车队飞驰在一望无际的苍茫戈壁上,气候干燥,车子与车子离的很远,用以逃避上一辆车扬起的漫天黄尘。
阿宁的计划,是完全按照当年文锦的路线,由敦煌出发,过大柴旦进入到察尔汗湖的区域,由那个方离开公路,进入柴达木盆的无人区。然后由定一卓玛带路,将队伍带到她和当年那只探险队分手的方。
车队一路补充物资,很快便按照计划到达了敦煌。有人告诉我,到达察尔汗区域之前的路线,还是相当于自驾游的路线,相对安全,一路上两边的雅丹貌让我领略了戈壁的荒凉,这种一望无际天尽头的感觉让人有强烈的被遗弃感,这种感觉刚开始还可以由路边很多已经是废墟的居民点缓解一下,但是到了离开敦煌,我们开上察尔汗公路,直接驶入戈壁滩之中之后,就根本无法驱除,因为连续行驶十几个小时,而四周的景色几乎没有分别,这种感觉是令人窒息的。也亏的阿宁队伍庞大,扎营时的喧嚣多少让我们心里舒服一点。
阿宁对于我的留下显的相当的意外,不过接下来她就表现的很开心,继而又对我热情起来,说她本以为我这种性格是不会跟着来的,我心里叹气心说让我来的不是自己的决定,而是硬币。
出发前我给王盟发了条短信,让他自己回杭州,把他卷进这个事情我感觉挺不好意思,不过好在没让他卷的更深。
而让我感觉到欣慰的是,当初一起在吉林的几个人和我都相处的很好,我至少不用整天面对着面无表情的闷油瓶。而他也似乎根本不想理会我。
这其实有点反常,因为在之前的接触中,闷油瓶虽然同样不好相处,但是并没有这一次这么疏远的感觉,我总感觉他是在避讳什么。反倒是那个黑眼镜,似乎对我很有兴趣,老是来找我说话。
车子进入到戈壁后,很快离开了公路,定主卓玛就开始带路,她是由她的媳妇和一个孙子陪同的,和阿宁在一辆车子里,在车队的最前方,我并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只知道拿老太婆开始带路之后,车子走的方就开始难走起来,不是碎石滩就是河川峡谷的干旱河床,很快队伍就怨声载道。
定主卓玛解释说,要找到她当年看到的山口,必须先要找到一个村子,他们当年的旅行,是从那个村子开始的,文锦的马匹和骆驼都是在村中买的,现在这个村子可能已经荒废了,但是遗址应该还在,找到它才能进行下一部。
老太婆的记忆力还是相当的好,果然在傍晚的时候,我们来到了那个叫做“兰错”的小村,村里竟然还有人住,有四户人家三十几号人。
这个发现让我们欣喜若狂,一是证明了老太婆的能力,二是事情发展顺利,而且长期在戈壁中行进,看到人类集聚的方,总是特别开心的。当时天色已晚,我们就决定在村里扎营。
可惜的是,进村的时候出了一起事故,一辆车翻进了一道风蚀沟里,人没事情,但是车报废了,此时我们离最近的公路已经有相当远的距离,不可能得到任何的援助。这就意味着必须有另一辆车也留下来照应。
这件事情出了之后,阿宁就开始显的心事重重,当天晚上我们就在报废的车子边上休息,阿宁就对我们说出了她的担心,她有点顾虑,虽然配备的是一流的越野车,但是四周的条件是在是太恶劣了,如果无法在短期内找到山口,这些车子肯定会一辆一辆的报废在这里,有时候可能是在修车厂里非常小的问题,但是在这里都会让车子瘫痪。
而他们进入盆的深处越远,被遗弃的车子和随车的人可能无法及时的得到救援而在戈壁遇到危险。
车子和骆驼马匹到底是不一样的,骆驼受了伤会自己痊愈,小伤也不影响行进,但是高科技下的车子,只要出了事故,却脆弱的让人伤心,这些到底是民用车,没有军用的结识。
但是这也不是阿宁的失策,因为现在这种时代下,不可能让这一只近50人的队伍骑着骆驼进入柴达木,一是无法在一时间找到这么多的骆驼,50人,加上驼运行李的和备用的骆驼,可能需要将近100峰,如此巨大的驼队是在是太显眼了,肯定会给政府注意到。
随队的机械师对她说其实也不用这么杞人忧天,柴达木盆在路虎的速度下并不是什么太大的方,在二十年前柴达木可能还是和塔克拉玛干沙漠一样的人见人畏的死亡之海,现在却是随便花十几个小时就能穿越半开发区域,其中大量的勘探基,工业基,所以并不需要担心这么多。
不过这话立即就给定主卓玛的孙子否决了,这个叫做扎西的小伙子说我们太信任机器的力量了,柴达木虽然已经被征服,但是安全的方只限于公路网辐射的到的方,大约只占整个盆的2%,其他98%的区域全是沙漠,沼泽,盐盖,我们这十几辆车五十号不到的人,对于这片在几千万前就在吞噬生命的土来说是微不足道的。
他说,就算是沿着设计好的最危险的旅游线路,每年也都有人走失和遇到事故死亡,不要说我们现在准备深入无人区。
他还说,他以前见到的人,都是以穿越盆为目的的旅行者,这些人在盆中不会逗留超过两天时间,而我们的目的是在盆中搜索,那就是说,我们的旅途是没有尽头的,这样在戈壁中绕***,是以前这里牧人最大的忌讳,所以,宁小姐的担心不无道理,凡事还是小心一点好。
扎西的话让我们陷入了沉默,阿宁想了很久,问扎西道:那你有什么建议给我们?
扎西摇头说:你们既然要进入柴达木,那么,人头肯定是要别在裤腰带上的,自古以来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