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何碧回家,一路上无话。何碧身上还披着胡非的衣服,料想她的裙子一定是被胡非扯破了,否则那混蛋的脏衣服,早就应该扔到垃圾堆里去才对。我们一直走到何碧的家门口,她才说:“你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险呢?你不怕被人砍,就跟黄博通一样躺在医院的急疹室里吗?”
我说:“我没考虑那么周详,只是一心想着救你出来!没有顾及到后果!”
何碧听到这话,喜形于色,蓝眼睛里放出奇异的光彩!这句大实话让她心里美滋滋的。
我说:“那你呢?干吗要跟胡非走,你不知道,这样做非但救不了我,你本人也会吃亏的。”
何碧说:“我没考虑那么周详,只是一心想着帮你,没有顾及到自己!”
静静地,我们无言,没想到她对我这般情深义重。
何碧说:“过门就是客,不进去坐坐吗?”
我不好推辞,随着她进屋去。这是我第二次来到她家里,前一次是昏迷着进来,魂不守舍地出去;这一次却是何碧牵着我的手进来的,这与之前相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何碧招呼我坐下,替我冲了杯咖啡,然后说:“你先坐一下,我去洗个澡……你要不要也洗一个?”
我喉咙咕碌一响,差点将刚刚喝下去的咖啡喷出来,我说:“为了保住我身上仅有的一点男人味,我不洗了。”
何碧呵呵而笑,她说:“那你看看电视吧,我去洗澡了。”说着,就去房间里拿衣服,准备洗澡。
何碧家里直是豪华,房子是别具西方建筑风格的别墅,一共是两层。单看这大厅的摆设,就将中西合璧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墙上是西方经典作品的壁画,旁边还有一排琉璃色的灯具,比中世纪的宫廷里的布置还要古朴雅致!
细看,回味,越看越觉得意韵无穷。
正当我入迷,一只细软的小手轻轻地搭在了我的肩头。我回过头一看,正是刚刚洗完澡出来的何碧。她换了一条洁白的连衣裙,裙子的袖口处还镶着花边,她未施脂粉,所有的首饰都摘去,却比往常更有一番风韵!
美人出浴图,让我心动不已。
何碧挨着我坐下,我闻到她身散发出来的香味,她说:“在想什么呢?”她说话的时候,双手搭理着自己的头发。
我说:“没想什么啊?这么快就洗完了?”
也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电吹风,她将电吹风递到我手中,说:“是啊!可是头发还湿漉漉的,你帮我弄干它吧?”
我说:“电吹风会伤害头发的,会让头发变得枯黄干燥,还是别吹了。”
何碧微笑着说:“不用,我不依!”她不顾头发未干,将脑袋靠在我肩上,轻轻地握着我的手,可能是刚刚洗过澡的缘故,她的双手冰凉!
我看到了她小腿处的伤,她被胡非推倒在草地上,擦掉了一块皮,我掏出随身携带的“创可贴”,对她说:“头发不用吹了,还是先贴伤口吧,痛不痛?”
何碧说:“你真细心!”她将腿放到我的膝盖上,等着我替她贴伤口。
其实,这压根就谈不上伤口,只是擦掉了小块的皮,估计根本就没有痛感。不过,贴伤口这个简单的动作,总比拿着个电吹风吹上几分钟来得轻松。
静静地,时间溜走了,静静地,我们无言。
突然,何碧问:“你女朋友很漂亮吗?”
我说:“是的,她很美!”
何碧歪着脑袋,一脸坏笑地问:“那我呢?她比我还漂亮?”
同为校花,唐绢有着恬静的美,而何碧却显得野性,她们完全是不同气质的两种人,我想了想,说:“你也很美,不过,她是我女朋友,在我心里,她才是最美的。”
何碧不依,撅着嘴说:“不许你想到她,不许你提到她!”
我说:“你蛮不讲理,明明是你先提到她的。”
可能是我的声音有点冷淡,接下来两人一阵沉默。
沉默了一阵子,突然,何碧将嘴唇凑上来,吻我。我感到她的双手刹那间变得发烫,浑不像刚才冰凉的模样,她的唇也很炙热,身子失重般地紧紧地贴向我。
我搂她入怀,免得她跌倒。
何碧轻轻地挣开我的手,去解我的皮带,我心里猛地一震,理智回来,头脑也清醒了些。我紧紧地按住她的手,推开了她。
何碧说:“你不喜欢我吗?昨晚上,你很温柔的。”
我所中的邪术能够解除,证明昨晚上我们的确温存过,正因为这样,我才知道,自己真真正正喜欢的人是唐绢,就算邪术再厉害千百倍,也无法将唐绢从我心底驱除掉。
我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的好妹妹,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何碧摇着头说:“我说过,我很自私的,你那么多的妹妹,我不想做其中一个,我要做你的女人。”
我说:“你蛮不讲理。”我重新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何碧拽着我说:“你不好跟她说,我去说,你告诉我她是谁,我去找她说!”
我说:“跟她说什么?”
何碧说:“说分手啊!她是谁,你告诉我,我马上就去找她说!”
她还不知道唐绢就是我的女朋友,共同名列四大校花,唐绢常常在我面前提起自己跟另外三人的友谊,而何碧却还不知道,我女朋友就是唐绢!幸好!谢天谢地!否则一穿帮,后果不堪设想!
我说:“你太天真了,如果感情像你所说的那么简单,世间哪里来这么多的烦恼?我不会跟她分手的,相反,我还会更加珍惜她!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阿碧。”
何碧身子一软,瘫倒在沙发上,使劲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她说:“为什么?为什么我偏偏碰上你呢?我……我恨你!我不管,就算你不说,我自己也会去查,我要跟她说出我们之间的事情!”
我刚走到门口,听到她的话,便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她跟唐绢是好朋友,天天见面,难免会聊些闲话,别说是专门地展开调查,就是随便扯上两句,她很容易就会知道答案。如果事情说穿了,唐绢会原谅我吗?我还有勇气站在她面前吗?
要怪只能怪胡非这个混蛋,竟然敢对我施以法术,才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我说:“阿碧,这是何苦呢?”
何碧说:“我只知道,既然我喜欢你,你就得属于我一个人。”
我苦笑一下,说:“好好好,我属于你行了吧。”
何碧在我胸口轻轻地拍打着,她说:“这还差不多,反正你别惹我生气,我就暂时放你一马!”
真想不通她是怎么想的,按道理说,接触过西方文明的女孩子,不应该这么放不开吧,偏偏我就碰到这样一个女孩子。真是命苦!
听她的口气,以她的脾气,肯定不会任由我眼唐绢继续下去,这才是最头痛的问题,我能哄她一时,却哄不了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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