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感谢你的大恩大德!我敬你一杯!”温婉儿举杯,递到我面前。我们已经喝过好几个来回了,此时的她脸现酡红,倍增娇艳,她的眼神有着丝丝迷乱,我不看她的时候,她便看着我,等我目光移过去,她便羞涩地瞧向别处。
厕所的下水道都让我给疏通了,的确算得上是“大恩大德”,接触类似的工作,我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呢!由于没有经验,刚才“实地考察”的时候,险些让臭水泼到脸上,好险哪!
我说:“好!这是最后一杯,喝完就到此为止,免得喝醉!”酒能乱性,喝醉酒终究不太好。
温婉儿豪爽的来了句:“好!”说着头一仰,杯酒尽入喉中,她还将酒杯倒转过来,果然滴酒不剩。
温婉儿说:“经你一整顿,我感觉安全多了。你知道吗?有一次,我一个人正在看电视,看的是《聊斋志异》,剧中有狐仙出现的镜头,总会喷出一道烟雾,我正看得入迷,电视里面又出现了烟雾的镜头,奇怪的是电视机后面也喷出一道烟雾。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故意说:“难道是狐仙从电视机里蹦出来了?”
温婉儿忍不住大笑起来,她说:“我当时也这么认为,吓得抱着枕头不敢看,后来才知道,原来电视机的插线板烧起来了,当真是纯属巧合,虚惊一场!”
说到生活中的趣事,温婉儿开心得像个小孩子。
我说:“你一个月的工资有多少?”
温婉儿说:“两千块的样子,怎么问这个?”
我说:“觉得有些奇怪,随口问问!”
温婉儿说:“哪里奇怪?还有奇怪的地方,你替我改正一下啊!”
我说:“你一个月才两千块,却可以住这么大的房子,还买了电视洗衣机冰箱电脑……真了不起呀!”
我还在她的橱柜里发现了各种各样的雪茄,如多米尼加雪茄系列的七星鱼雷,经典罗伯图,圣火水晶筒这些,起初我还以为是赝品,只是用来摆设,等我检查之后发现完全货真价实。一个普通的酒店员工,怎么买得起如此昂贵的消费品呢?当然,这些话就不好问了,毕竟偷看人家的东西,是不对滴!
温婉儿说:“这……这是别人送给我的!呵呵!”
我说:“你男朋友?”
温婉儿马上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是……好朋友送的,我还没有男朋友呢!”
我早就看出来,她没有男朋友。否则,她就不会为我流泪了。
温婉儿突然一愣,红着脸说:“你不会怀疑我跟田甜一样,做那种事吧?你怀疑我拿人家小费!”她一想到这些,神情紧张起来,又问:“是不是?”
我说:“当然不是!”
温婉儿说:“明明就是,你怀疑我是个低三下四的女人,你看不起我!”她趴在桌子上大哭,不小心碰翻了酒瓶子,酒水流到了她的大腿上,我不太方便替她擦拭,她却浑然不顾。
我说:“要是我看不起你,就不会坐在这里跟你喝酒啦!”她抬起头来,脸上尽是泪水,问:“真的?”
我只好说实话:“真的。从我一进屋,我就发现你是个不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人,你缺乏独立生存的能力,连最基本的生活常识都不具备,所以我猜想,你一定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从小到大被别人服侍惯了……再加上,你整个人透露出来的贵族气质,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看上去都是那么的超凡脱俗!我就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
温婉儿承我一赞,破涕为笑,她说:“你真聪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她虽然承认,却不继续说下去,我问这些只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测而已,既然她不肯说,我也没必要深究,人人都有保留私隐的权利。
我递给她纸巾,说:“擦干吧,你腿上湿了。”
温婉儿说:“全怪你惹我生气,我不依,我要你来擦!”
酒水倒在她的大腿上,那里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擦出火花来怎么办?我替她擦干眼泪,说:“还是你自己来吧。”
温婉儿微微有些失望,说:“我跟你开玩笑的。”
还好还好!要是换成是何碧,恐怕不会轻易地放过我。
我说:“你忘了请我上来的主题啦?”
温婉儿拍拍脑门,讪笑着说:“瞧我这记性,说着说着就忘掉啦!”她朝我吐吐舌头,说:“我把东西拿出来给你看!”说着,跑步进房。
过了两分钟,温婉儿拿着个笔记本出来,她说:“这是田甜的日记本,里面记载着很多琐事,白天我翻阅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一些问题,原来田甜生前有很多行为异于常人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催她:“快说来听听!”
温婉儿说:“据日记记载,田甜她有时候竟然不能够自己控制自己,就跟梦游一样,她说有时候醒过来,竟然发现自己倒在浴缸里,手里还拿着刀片,随时准备割腕自杀。还有啊,有时候她会碰到异常强烈的头痛,日记里面说,田甜有一次,正趴在窗台边看风景,突然便有急剧的头痛,使得她眼前一黑,不省人事,等她醒过来,却倒在床底下,手臂上被利物划伤,流血不止……”
我说:“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温婉儿查看笔记,说:“两个月之前,当时她还没来酒店上班呢!”
我问:“还有吗?”
温婉儿说:“都是些类似的问题,她……好像……有病呀!”
我问:“她搬过来之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温婉儿说:“没有啊,只是有时候发呆好久,喊都喊不应!我当时还以为她刚刚失恋,心里挂念着男朋友呢!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不像。”
我说:“你给的信息非常有用,谢谢你,婉儿!”
温婉儿说:“别客气,我知道你挂念着师父的事情,所以尽可能地检查田甜的遗物,希望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能够帮上你。”
我说:“你对我真好。”
温婉儿说:“嗯!”
她坐在我身边,我感觉得到此时她内心之波澜,她大腿上的酒水未干,我掏出纸巾替她揩掉,以示谢意,不料不小心碰到她的肌肤,温婉儿羞得脖子通红,啐道:“你……真坏!”
我心想,这种蜻蜒点水式的触碰,都谈得上坏的话,那么我以往的行为岂不是罪大恶极?她太单纯,不能再勾引她,否则很容易被她粘上的。
我感到,酒店的工作根本不适合她。
温婉儿说:“这个本子要不要交给警察?”
我说:“警察没过来搜吗?”
温婉儿说:“有啊,案发当天就来过,只是没搜到什么。”
原来是这样,我说:“没必要,田甜的身体有无异常,在法医的专业面前,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温婉儿说:“看过这些之后,我好害怕!仿佛田甜就在身边,我……好害怕……”
这个问题显然比厕所的下水道复杂多了,我只能安慰她说:“不怕,你们是好朋友,感情深厚,就算她要来……”
“啊”温婉儿已经吓得尖叫起来,她说:“你别说啦,你叫她别来,我怕……”
要是老妈在的话,或许还可以做到,我就不行啦。看来她胆小如鼠,漫漫长夜,你叫她怎么度过呢!
温婉儿说:“你留下来陪我,好吗?”
我心里一软,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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