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谧。
老杰克亲自带着邹洋的几十个手下,大张旗鼓的交易去了,邹洋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示,呵呵的笑着,带着亚历和诺顿在纽约繁杂的街道里拐了几个弯,悄悄的走进了一个废弃多年的码头。
翻身上了一个空集装箱上,邹洋把头枕在臂弯上,无聊的数着天上的星辰,过了很久,才忽然转头道:
“亚历,他们把货拿出来没有?”
亚历山大,这个粗野的狼人正趴在邹洋的左边,眼里射出两道绿油油的凶光,看着不远的码头,不时伸出他猩红的舌头润湿着干涩的嘴唇。
漆黑的夜色丝毫也不能阻挡他的注视,就在那里,几百个黑衣人簇拥在一起,却又泾渭分明的站成了对立的两排,其中一方拿出个密码箱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叠着许多扎花花绿绿的钞票,迷人心魄,另一方满意的点了点头,让开身子,露出了身后几个巨大的木箱。
亚历兴奋的咋了咋嘴,回过头来对着邹洋笑道:
“老板,他们把东西拿出来了,我们要不要现在就下去?嘿,嘿,不要你们出手,我一个人搞定,你们等着拿钱和东西就可以了。”
邹洋还没答话,他的右边忽然探出了诺顿那张苍白俊美的脸,做了个看白痴的表情无奈道:
“赞美该死的上帝,你们狼人的鼻子难道一点都嗅不到异常吗?纽约警署的人正埋伏在那里呢,你想现在下去送死么?”
顿了顿,他又恶毒的补充道:
“撒旦啊,狼人的鼻子果然是连野狗都不如了。就算是野狗,好歹也会懂得什么叫危险的!”
听了吸血鬼刻薄的话语,亚历登时大怒,他用胳膊撑起半个身子,隔着邹洋便狰狞的露出了森森的白牙,切齿道:
“臭蝙蝠,你说什么?难道你觉得我们还会输给那些卑贱的人类么?……抱歉老板,我可不是说你。”
诺顿竖起一根食指在嘴唇边轻佻的摇了摇,很一种相当欠揍的语气讥讽道:
“请你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好吗?你只是低等的粗鲁狼人,而我,诺顿-飞雅,可是高贵的吸血鬼伯爵呢!”
“……住嘴!”
邹洋再也忍受不下去,冷冷喝了一声,轻轻翻转身子,若有所思的沉吟起来:
“你们这两个笨蛋,那些是纽约警署的人吗?”
将一股神念肆无忌惮的探了出去,邹洋忽然皱起了眉头:
“很古怪的气息,不是很强大,但很混乱,既有吸血鬼又有狼人的味道,难道是美国的生化战警?”
他迟疑了一下,又晃了晃脑袋:
“老杰克搞的什么鬼?居然连特种部队都惊动了?”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凄惨的尖叫,硬生生打断了邹洋的思考,集装箱顶上的三个人骇然回头,却见那些黑衣人中不知何时多了五个急速移动的身影,那五个身影每次跳动都带起一层模糊的黑烟,所到之处鲜血飞溅,那些黑衣人慌乱的拨出枪来不断的射击,却仍是一个个倒了下去。
亚历眯起眼睛看了看,突然狠狠的‘呸’了一声,鄙夷道:
“美国政府哪里拿来狼人和吸血鬼的基因的?这些家伙身体有点狼人的强悍,行动又有点吸血鬼的诡异,但似是而非,连普通狼人十分一的威力都没有……”
“根本是杂种!”
亚历和诺顿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句,惊异的对视了一眼,随即又各自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亚历抽动着鼻子从喉咙底发出一句模糊不清的美式国骂,突然站起身,从集装箱上跳了下去,大吼一声:
“喂,杂种,不要太嚣张了你们!”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立刻让邹洋和诺顿涨红了脸,就像刚生吞了一陀大大的狗屎一样,诺顿猛的一拍额头,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呻吟:
“撒旦啊,你就尽情的惩罚这个愚蠢的狼人吧……等那些什么生化战警将人都杀光了我们再下去不好吗?非得要下去多费力气?狼人,果然是最粗鲁的动物啊,他们脑子里装的到底是大便还是发达的肌肉?”
两人眼睁睁的看着亚历在空中暴吼一声,身高从原来的两米五涨到了三米出头,化身为一头狰狞的狼人,撑破了身上的黑色西装,顶着浓密,刚硬的长毛,双脚一着地就带起一溜虚影,眨眼间来到场中,和那五个屠杀中的身影战成了一团。
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传说中的怪物,那些黑衣人比被袭还更惊慌了几分,举起枪来就是一阵没头没脑的乱射,亚历哈哈一声狂笑,身上的长毛忽然一根根耸了起来,纷乱的子弹一落到他的毛发上立刻便丁丁冬冬的掉了一地,狼人以强悍野蛮的肉体著称,这些子弹,竟然是伤不了他一分一毫。
只是场中的乱弹忽然增加了数倍,那五个跳动的身影迫不得已,只得稍稍缓下了身形,露出了本来的面孔,亚历两只狼爪连连挥舞,好奇的看了几眼,却赫然是五个穿着一身黑色皮衣,戴着几乎遮住半边脸黑色大墨镜的年轻人,装束酷气十足,可惜却和实力完全不成正比。
亚历厌恶的瞪直了狼眼,瓮声瓮气的道:
“原来传说中的生化战警也不过如此。撒旦啊,他们居然把吸血鬼和狼人的基因融合在人类卑贱的身体中,这,这可不是对我们黑暗一族的侮辱么?……这种恶心的人,我亚历山大宁愿去啃一个肮脏的流浪汉,也是不愿吃他们的。”
这五个年轻人,的确是美国的最高机密,融合了黑暗生物基因的生化战警。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体中也流着狼人一部分的血液,但在见到亚历这个真正的狼人后,一种弱者对强者天生的屈服感还是让五人不由自主想要停下手拜服下去。
从墨镜后不可掩饰的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五个生化战警几乎是在一瞬间同时有了逃跑的念头,亚历哈哈大笑,脚步移动,忽然伸出爪去,闪电般的从最近的一个战警胸膛上插了进去,再拔出来时,爪子上已赫然抓住了一个血淋淋,还在不断跳动的心脏。
鲜血一滴滴的从狼人的爪缝间滑落了下来,掉到平整的水泥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细响。这一下立刻摧毁了其他四个战警仅余的斗志,这四个年轻人突然惊慌的散了开去,分成四个方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飞逃起来,亚历一时倒傻了眼,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万能的撒旦,他们好歹多少也有狼人的基因啊,怎么就逃了?只有战死的狼人,可从来没有逃命的狼人啊……你们这些杂种!”
一个黑色的身影忽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其中一个逃跑的战警背上,就听到一个满是痞子气的声音不冷不热的往这个战警耳朵上吹了口气道:
“唉……你们这样的杂交种群,就连那个粗鲁的狼人都没有胃口品尝,我这样高贵的吸血鬼伯爵又怎么能提起兴趣吸你们的血?算了,你就死得幸福一点吧。”
一段晦涩深奥的咒语缓缓吐了出来,那个奔跑中的战警忽然慢慢的软倒了下去,身上的血肉突然就像被泼了高浓度的盐酸般腐蚀溶解,诺顿犹如鬼魅的出现在他身后,有点可惜的道:
“哎,这些战警怎么就这么穷,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呢?我最近可急需意外之财呢,那个吝啬的老板,我在自己的娱乐城玩女人都要交钱给他的啊!”
诺顿回过头来,就见自己那个吝啬的老板傲慢的站在场中央,连动也不动,仅剩的三个战警还在继续的狂奔,只是忽然之间身上的零件却一个一个的相继掉了下来,到了最后,就剩下三个头颅还在地上滴溜溜的滚动,极度血腥诡异的场面连诺顿都不由俯下身子,猛烈的干呕了起来,和那边的亚历一样,一股深深的惧意在心头油然而起,并且还盘旋不去:
“撒旦啊,我这老板到底是什么人?他,他怎么比亚历那个粗鲁的家伙还血腥的?不过,他是怎么办到的?天哪,这可是真正撒旦才拥有的技能啊!”
邹洋冷冷的动了动脖子,径直走过去提起了那装钱的密码箱,又走到那几个巨大的木箱前一脚踹开了箱板。
立即的,邹洋只是朝箱子里瞄了一眼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了老高,惊慌的喊了起来:
“亚历,诺顿,你们两个白痴快给我过来!”
他飞快的扫视了那些射光了子弹,站在一旁颤颤抖抖的黑衣人一眼,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冷喝了起来:
“亚历,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最快的速度,将这些人解决掉,一个活口都不能留,天哪,老杰克疯了么?这叫什么军火?这……这分明就是核弹头啊!”
看着亚历疯狂的在黑衣人中大肆杀戮,邹洋转了转眼珠,忽然阴森森的笑了起来,就像刚拉到了客的妓女一样淫荡:
“诺顿……过来。听我说,这几个核弹头我们是肯定不可能拿回去的。你把这几个东西搬到纽约警署去,给我堆到他们门口,我们是良好的纽约公民啊,发现了违禁的物品难道不应该交公吗?
我知道很重,没关系,就当锻炼身体好了,大不了我让你在娱乐城里免费玩一天……一个礼拜?好吧……你可真会讨价还价……就便宜你一次。
但你能不能告诉我,老杰克明天发现东西没了钱也没了,会是怎样的表情?”
邹洋呵呵的轻轻裂开嘴笑了起来,把装满了钱的密码箱紧紧搂到了怀里,但他随即又瞪起了双眼:
“亚历!你在干什么?该死的,你又在生吃人……你的样子真的是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