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程聚福便告罪去了后台。而唐逾也没时间,再去仔细观察那些贵宾席上的贵客们了。
“咚!咚!咚!”随着三声鼓响,拍卖正式开始,刘年康是大掌柜的,所以拍卖还得他来主持,只见他从后台领着几个抬着箱子的人上了拍卖台。
“诸位,感谢大家的莅临……在下刘年康,添为此次拍卖的主拍,现在宣布拍卖开始。”
“这是第一件卖品,前朝陆运大家的《山川图》,此画经过曹子章先生和陆运大家的后人也是当代画圣陆羽先生鉴定,确为真品。起拍价为五万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千两。”
“看来这次拍卖的整体水平比较高啊,第一件物品的起拍价都有五万两。后面只会更高,看来今天压轴的东西确实不得了。”唐逾坐在那里心里暗自思量着。
“我出五万两!”从服饰上看,应该是雪原国的一名富商。
“我出五万五千两!”一个看起来更像土财主一样地人
“六万两!”
“六万三千两”
竞拍价格一路上升,直到那个雪原国的富商出到八万两才没人再出价,被其买走。
虽然前面拍卖的这些东西价格不菲,但是却没有一件唐逾看上眼的,说老实话,唐逾对古董字画并不在行,也不感兴趣。倒是对那些天然出产的宝物更感兴趣,这和他心中的一个秘密有关。这些年来他收集的天材地宝也不在少数,但是都没有让他满意的。
第一口箱子里的最后一件东西也卖出去了,但是贵宾席上的人都没有出过价,看来他们都在等后面的东西,这样的情况让唐逾越来越对最后那几样东西感兴趣。
“紫金所制十层宝塔,上嵌紫光珠一枚,起拍价三十万两黄金,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千两黄金。”这是刘年康从第二口箱子里拿出的一件物品。仅从外观上看就华贵异常,紫光珠放出的毫光让人眼前顿时一亮。
“三十万两,有意思,怕是有猫腻啊!”唐逾捻了捻自己的胡须。
“三十五万两黄金!”一个胖大的富商手里搂着一名艳丽的女子,大声的喊到,听到他喊的价格,怀中的女子似乎更加放浪起来,不断的在此人怀里扭来扭去。这个富商脸上的笑容都打起了褶子。不过他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虽然不敢和贵宾席上的几位叫板但是在其余的众人中,他认为自己才是最富有的。一次加价五万两黄金,怕是这种豪气,连前面贵宾席上座的都没几个人有吧!他心里越想越美。
“四十万两!”一个很平静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一个在角落里的男子站了起来,大约三十多岁,面部没有任何表情,似乎石头一般。
“血狼帮的帮主朗仁。”唐逾身后的一个大汉探过头告诉自己的主子。不过从他的表情看,似乎并不在乎这个血狼帮主。
“狼人?呵呵,这个名字很有趣。”唐逾哑然失笑。
“四十五万两!”那名胖大的富商似乎屁股被人扎了一般。一下子跳了起来。铁青着脸大声的继续加了五万两黄金。
“五十万两!”朗仁面部都没有一丝变化,继续喊价。
“五十五万两!”富商的汗已经下来了。
“六十万两!”朗仁还是没有表情,但是眼中似乎闪过一点寒光。
“六十……”富商并没有喊完,因为他也开始觉得心疼了。本想放弃算了,但是看到怀中女子有些轻蔑的目光,“六十五万两!”一咬牙,富商喊了出去。
“呵呵,明显是个套。还往里钻,不可救药了。”唐逾似乎嘀咕了一声,摇了摇头。这时朗仁的面部有表情了,不过他是笑了,而且笑得很灿烂。他冲那个富商点点头,坐了下去。
“咯咯,真的感谢你的慷慨,回头再有这样的好东西,姑奶奶我还照顾给你。”说这话的是富商怀里那个艳丽的女子。只见她轻轻拍了拍富商的脸,然后慢慢走向朗仁,两人相视一笑坐在了一起。富商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手里被送来的紫金塔。因为旁边的一个人“善意”的告诉他,这个东西最多值十五万两。
“你们卖场帮人恶意抬价,我跟你们没完,我要到洛水府城去告你们。”富商清醒过来后立刻冲着台上大叫。但是周围的人看他的眼光相当怪异。似乎看一个傻子似的。
“这位客人,我们拍卖从来都只能给拍卖品一个建议价格,但拍卖时的价格是由寄卖人自己决定的。只不过高出卖品价值太多的拍卖价格一般都会流拍而已。但我们不能阻止客人愿意用高价去购买他们喜爱的物品。就像您这样。”刘年康慢条斯理的解释,似乎这种场面也司空见惯了。“没见没有任何人出手竞拍这件物品么,只有那个朗仁在抬价格,什么都不懂还敢随便出手,不宰你这样的肥羊都没天理了。”刘年康心里想的可和他嘴上说出来的不一样。
“那他是寄卖人怎么还可以出价参加拍卖!你们这分明是串通好的”富商哪里能甘心被人骗去五十万两黄金。
“不好意思,这位客人,寄卖人是不允许参加竞拍的,但是这件物品的寄卖人是刚才坐在您怀里的那位姑娘。呵呵。”刘年康说完后自己都有点想笑了。当然这番话彻底让这位富商蔫了。
这个拍卖中的插曲过去后,似乎人们的情绪都有些高涨,连贵宾席上都有几人出价竞拍了几件东西,而唐逾既然是来给别人捧场的,自然不能什么都不买,最后剩下押轴的那些东西自己还不一定想不想买呢。因此唐逾也出手买了几件东西,基本上价格和价值持平,毕竟这些东西对唐逾来说没多大用处,因此最好买来以后再卖出去,不赔就行了。这时刘年康拿出了第二个箱子中的一件物品,然后箱子就被抬了下去,看来这件物品就是押轴拍卖品前最后一件了。刘年康揭开此物上面蒙着的红布。只看到那是一根黑漆漆的杖子,似乎有九节,上面刻了一些东西。但是由于距离较远,加上此仗本身是黑色的,因此看不大清楚。
“黑精石所制九节蟠龙杖,做工精细,年代无法考证。但至少在三千年以上,起拍价一百三十万两黄金,每次加价不得低于5万两黄金。”刘年康的话音一落,全场似乎都有些沉寂。这件东西绝对在两百万两以上的价格,仅是那些黑精石都值一百八十万两左右,再加上那精细的雕工还有可能无法估计的年代价值。估计这个东西要拍出一个天价了。
“一百四十万两!”贵宾席上东侧有人报价了,看起来是一个世家的公子。到了这个价位,估计也就是贵宾席上的这些人才有资格喊价了。不过看起来后面第三个箱子中的珍品更加可观,这第二个箱子中最后一件已经可以在其他拍卖场作押轴的了。有些贵宾还在犹豫。因为一旦在这个物品上下了大价钱,后面怕拍不到自己所想的东西了。
“一百五十万两!”是刚才叫价的贵宾席右侧的一家。也是一个年轻的公子。
“呵呵,伯年兄怎么也对这件东西感兴趣了,难道不想拍后面的那个了么。我出一百六十万两!下个月家父寿辰兄弟我还没有贺寿之礼呢。”
“季怀老弟似乎也对那件东西感兴趣,我怕争不过老弟啊,那么何不将这一件让给在下呢。最起码回去我也能交差啊!一百七十万两!”
“伯年兄看来今天是带了不少来啊,也罢,我就出两百万两。伯年兄就不要和我争了,此物送于家父最合适不过了。”
“呵呵,季怀老弟啊,家祖父最喜黑精石作制物品,你又不是不知道。又何必于我争夺呢。伯父寿辰时,我送你一件礼物,一定不比这个差,如何。我出二百一十万两。”
而这时,唐逾已经陷入痴迷状态了。嘴里似乎再嘀咕着什么“没想到会看到这个东西,看来我的运气还没用完啊。居然让我碰到了,几十年的愿望真的有望成真了……”
“主子,主子,您没事吧?”唐顺看到主子神态失常,不免有些担心。
“啊!噢!没事,没事。他们叫到多少了?”唐逾缓过神来赶紧问。
“二百四十万两黄金了。是欧阳世家的大公子,欧阳季怀报的价格。”唐顺虽然注意着主子,但是也没拉下场上发上的事情。
“二百五十万两,季怀老弟就不要和我争了,再争下去,就伤感情了,我家祖父会不高兴的!”看来赵氏家族的赵伯年没耐心了,言辞间也略带威胁了。不过看起来很有效果,欧阳季怀思量了一下,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便坐了回去。
这时赵伯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季怀老弟,承让了!”言语中透出一种得色。
就在刘年康认为大局已定要宣布黑精九节杖的归属时,赵伯年脸上表情突然凝固了。
“三百万两!”唐逾出价了。全场突然一片死寂。没想到还有人和赵大公子唱对台。而且一次加价五十万两黄金。而此时的唐逾相当镇定,他知道,这个东西一定是属于他的。甚至在这一霎那他根本忘记了后面还有更加珍贵的拍卖品。因为他相信不会有东西比这个更珍贵了。
“这位老人家好气魄啊,不过此物在下是买给家祖父的,不能相让,还请原谅则个。三百二十万两。”赵伯年摸不准对方的底细,因此言辞也不敢太过,毕竟坐在贵宾席上的都是非富即贵。但他还是再一次出价了,而且一次就加了二十万两黄金,希望对方知难而退。
“四百万两!”唐逾面不改色的又加了八十万两,干净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现在在他眼里只有那个黑精九节杖。
“好好,既然老人家如此固执,在下只得奉陪到底了。四百五十万两!”赵伯年有点气急了。好在还没有口不择言。但是看上去像要跟唐逾在着九节杖上斗上一斗了。
“少爷,我们后面还有必须要得到的东西,没必要为了这个东西耗费金钱!”赵伯年身后的一个老者上前一步小声说道。“你估计我们要得到那个东西需要大概多少,我今天一定要和这个老东西斗上一斗!另外给我查一下,他到底是谁!”赵伯年有些咬牙切齿了。“好吧,少爷,据我估计欧阳家带来的大概有三千万两黄金。出云国王子带来的大概有三千五百万两黄金。而吕家带来的最多,估计有四千万两黄金左右,其他世家似乎没有得到这个消息所以带来的都不多,他们似乎是来争夺另外两件东西的。我们现在手里有三千四百万两黄金,如果和这个人斗下去,我们根本没希望买到那件东西了。”“难道没别的办法么?”“除非向永安钱庄借。”“好,那你拿父亲大人给我的这块玉牌,去永安钱庄,就用太仓山那两个黄玉矿作抵押,向他们借一千万两黄金,三个月内还清。”“是!”老者带着两个随从赶紧出了沧海阁。
“五百万两!”唐逾脸上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五百五十万两!”赵伯年也豁出去了,所以也懒的维护自己的风度了。干脆也就不再多言了。
此时全场都很安静,虽然五百五十万两对于这些贵宾席上的人来说也算不上太多。而且比这更天价的拍卖也出现过,更何况今天来的人都有目的,本来就打算着后面千万以上的交易呢。但是如此超越物品本身价值的价格绝对是少有的斗富场面了。据他们这些见过大世面的人估计,这个九节杖的价值决不可能超过三百万两黄金,而现在看这趋势还得往上涨呢。
而最高兴的要数欧阳季怀了。看着压他一头的赵伯年如此狼狈,欧阳季怀真想仰天大笑。连带着也觉得那个老头怎么看怎么顺眼。不过就是搞不清楚他是谁,有如此财力,且在赵伯年都报了名字的情况下,还和他打对台,看来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如果有可能,他到很想和这位老人家套套近乎。当然,现在在贵宾席上,除了济东平知道自己这位伯父是哪一位外,其他人都在派人去打听呢。而济莫韬和济莫略现在已经开始崇拜这位叔爷爷了。
“七百五十万!”这是赵伯年刚刚的一次喊价。不过赵伯年已经开始冒汗了,这个价格已经是接近带来的银票的四分之一了。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希望是赢还是输了,赢了的话固然得回面子,但是估计父亲给的任务是完不成了。输得话就丢尽了脸面了。而且自己后面还不知道能不能拍到那个东西呢。
这时唐逾终于不再盯着那个九节杖了,他转过头微微的对赵伯年笑了笑:“赵公子,我老人家对这个东西确实是情有独钟,但没想到尊驾也对它独具慧眼。可这样叫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年纪大了,不能跟年轻人比,没精力这样耗下去了。我出现在价格的一倍,一千五百万两,如果赵公子还是想要得话,咱们就每次加五百万两如何?”
“……”不只是赵伯年无话可说,即使是贵宾席上其他的人也都咂舌。为了一件最多三百万两的东西,竟然开价到一千五百万两的天价,而且还有余力。每次叫价五百万两,这样的涨幅,在座的各位,几乎都不敢开这个口。如果是物有所值,相信在座的都还要斟酌再三,但是明显的把钱打水漂,怕没一个敢一次撒五百万两黄金吧。由此,大家对唐逾的身份更感兴趣了。至少论财力,这位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一千五百万两,一千五百万两黄金。有没有高过这个价格的?”刘年康连喊了三遍,无人应声。“那么这个黑精九节杖就属于唐翁了!”刘年康终于为这件天价物品定下了主人。而此时的唐逾接过递来的黑精九节杖,心中一片沸腾,时至今日对生活几乎一无所求的他,没想在有生之年还有完成心中最后愿望的可能。或许他人不知道这件东西的真正价值,可是唐逾非常清楚,他从没想过这个传说中的东西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现在,他知道,自己距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