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唐施主如何得知此人的去向。”听到唐逾说他有办法知道那人在哪儿,智能感到有些诧异。
“在下并不清楚他的去向,只是或许在下能够找到他来自何方。当初在下搜寻慧明的禅房时,曾找到了他藏在扑团中的一些宝钞。这些宝钞或许会告诉我们一些事情。”唐逾似乎说的有些不清不楚。
“这…贫僧对世俗只是所知不多,因此不太明白,唐施主能否解释一下?”智能听的是一头雾水。
唐逾笑了笑,先命人去叫伍大过来。伍大他们走的时候,将那些宝钞收了起来。
“大师有所不知,这天华的宝钞基本上都是由天华的三大钱庄所制。因而这些宝钞若想兑换成银两,则只能去相应的钱庄兑换。当然由于三大钱庄的信誉卓著,这些宝钞也可以作为流通使用。而由于天华地域广大,所有宝钞不可能统一印制。因此三大钱庄所制的宝钞,都是由各地州一级的分号根据当地所属钱庄的银钱的储备量来适量发行的。因此每一张宝钞上除了记录宝钞的印制年月,还有一个固定的暗记来标明宝钞的出处。因此在下想在这方面找到线索。”唐逾耐心的向智能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唐施主想看看那些宝钞出自何处,以此来确定那人的常驻之所。”智能明白了些,不过他还是有些疑虑,“可如果那人手中的宝钞并非是从钱庄直接而来,而是经过周转而来,那么……”
“大师果然细致。在下也考虑到这种情况了。不过在下思虑,此人乃是修士,并非商贾,因此他手中的宝钞基本上不会有买卖交换的可能。”听到这里,智能点了点头,“还有,这宝钞本身乃是纸张所制,经不了太多次的交换就会有破损。因而需要去当地钱庄兑换成新的宝钞。也正因为这样,一个地方流通的宝钞大部分都是出自当地的钱庄分号。因此此人手中的宝钞即使经过一些换手,也有很大可能还是出自他常驻之所。”唐逾喝了口茶。“这样一来,我们就有很大的可能性通过慧明所收受的宝钞,找出那人的所处之地。当然,在下这种想法也不一定就有效,不过现在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唐逾苦笑了一下。
“阿弥陀佛!唐施主心思缜密,贫僧佩服。希望唐施主此法可行啊!”智能听完后,对唐逾的睿智确实有些赞叹。
这时伍大已经过来了,唐逾让他将那天从慧明禅房搜到的宝钞递了过来。仔细看了看。
“嗯?”唐逾发出诧异的声音,似乎有些什么地方不妥。
“唐施主,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智能看唐逾紧锁眉头,连忙询问。
“哦,没什么。”唐逾看智能询问,即刻说道,“这十几张宝钞根据它们上面所载的发行年月,以及折痕来看。只有三张是临清州的永安钱庄所制,看来这三张是慧明这些年自己积累的银钱所换。只是另外的十几张则有些奇怪。”唐逾似乎碰到了什么不解的地方。
“哦,怎么说?”
“这另外的十几张也都是永安钱庄的宝钞。但所制年月各不相同,其中最早的一张是隆运二十一年所制,最近的则是今年所制。奇怪的是,这十几张宝钞竟然出自一个地方。”唐逾对智能说。
“哦?什么地方?”
“天京!”唐逾脸上的表情非常古怪。“难道说……”唐逾喃喃自语,但声音模糊,连智能都听不清楚。
“唐施主!唐施主!”智能看唐逾似乎又陷入沉思,连忙呼唤他的名字。
“哦!在下失态了。”唐逾连忙拱手致歉。“大师,看来我们运气不错,若是所料不差,那人应该在京城无疑。”唐逾肯定的说。
既然确定了那个御鬼的修士来自京城,唐逾和智能决定连夜赶往天京府。智能却没有注意到,唐逾为什么能够识得宝钞上的暗记。
走之前,唐逾吩咐伍大,让他带领护卫保护盈涟和盈漪一同上京。在他看来,还是将自己的这两个小宝贝放在自己身边更安全。接二连三的在庄子里发生这么多事,唐逾可不敢相信那些护院了。甚至唐逾已经想好了,等唐家堡建成之后,一定要回山找些长辈来摆个阵法或禁制之类的东西。否则,还不总让那些修士来去自如,哪里还有安全可言。
******
一间阴森森的地下密室,光影绰绰,隐约就能看到一张床,不过床的幕帘垂挂,通过幕帘只能看到后面的一团青雾。两侧挂的琉璃宫灯也都发出诡异的蓝光。这个地方真不知道是人住还是鬼住。
“宗主,属下回来了。”一个身材修长却很消瘦的人跪在幕帘前,头也不抬。不过他的声音都显得有些鬼气十足。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要的人找到了么?”一个听不出男女,也听不出年龄的声音,从幕帘之后传了出来。不过从语气听来,这个声音显得有些生气。
“回宗主的话,属下本来已经凑齐了所需的纯阴之女,但是…但是…”跪在地上的人声音有些颤抖,不敢说下去了。
“但是什么?说!”那个声音的语调提高了很多。
“但是…但是属下被心宗的和尚发现了,因此失…失去了一个纯阴之女。望宗主恕罪。”说完后,这个人砰,砰的磕着响头。
“哼!”这一声冷哼,差点没把地上那人吓死,磕头的声音也变大了,速度也加快了不少。嘴中不停的说着,“宗主恕罪!”
“好了,别磕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那个宗主咒骂了一句,“就算是碰到了心宗的人,以本宗主教给你的法门,就算打不过也应该逃的掉了。怎么连鬼仆都丢失了?”虽然隔着一层幕帘,那个宗主似乎也看出这人心神受到了重创,看来是鬼仆被毁造成的。
听到那个宗主似乎饶恕了自己,地上的人终于停止了磕头。
“属下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个九媚之体的女子,但她旁边有一个修为极其高深的女修士。属下本想将那女子擒来献给宗主,于是将那个女修士引走,用鬼仆去擒拿那个女子,但是没想到那女修士走之前给那个九媚之体的女子下了禁制,使得属下鬼仆无法接近,结果那个女修士回来后,一个破灵决,属下得鬼仆就魂飞魄散了,若不是属下跑的快,这会儿就无法来见宗主了。”说这番话得时候,此人还感到心有余悸呢。当时那个女修士的修为简直不可思议,自己连收回鬼仆的时间都没有,一下就烟消云散了。自己忍着心神重创才跑掉,否则再多待一会儿,怕是这条命就交代了。
“哼,本宗主什么时候说过需要九媚之体的女子了!怕是你想擒来自己享用吧?还敢大言不惭!”这个宗主倒是不傻。
那人只好再次磕头,说自己确实是想将其擒回献给宗主的。
“算了,这件事本宗主就不计较了。不过,你说的那个女子若是真的只用普通的破灵决就能一瞬间毁掉你的灵鬼的话,恐怕还真是个利害人物。”这个宗主说道。“不说她了。你听好了,本月七日之前必须找齐纯阴之女。否则,本宗主就将你的元神炼化,让你永世不得超脱!”这个宗主的声音越来越有股鬼气缭绕的感觉。
这番话在地上那人耳中就如一道炸雷似的响起。此人连忙跪倒说道:“属下一定不负宗主之命,七日前找齐纯阴之女,否则甘愿受元神炼火之刑。”
“你下去吧。”听到这个声音,地上那人才如释重负的离开了。不过还能看到他背上的衣物已经湿透。
在赶往天京的路上,智能提出应当找些同道相助。毕竟此事看起来很有可能是邪道妖人所为,因此向同道求助也是应当的。不过唐逾确实不认识同道中人,因此这个事情只能由智能来办。智能则告诉唐逾,他已经向本门在外的几个师兄发出求援,但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赶到。而京城中正好有一位他认识的修士,此人道行颇为高深,且古道热肠,同道有事一般都会有求必应。因此到了京城,还是去拜访一下比较好。
唐逾自然没有任何意见,不过他在想,“智能所说的,不会就是忠王府的那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