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不等唐逾询问,智能便向唐逾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
相传,真阴鬼体是魔门冥鬼宗的一种功法。练成之后肉身似幻似真,不死不灭。很久以前冥鬼宗有人修炼过真阴鬼体,但是中途被人打扰未至大成,可即使这样,也搞的天下大乱,无人能制。后来还是众多修士用计将其困住,借天火之力才将其炼化。也正因为这件事,冥鬼宗遭到了灭门之灾。可如今看来冥鬼宗死灰复燃了。而本月七日,正是满天阴气最为浓厚的时候,那时收集九位纯阴之女,借助九阴聚灵阵法就可以铸炼真阴鬼体。而那九个纯阴之女也就被炼成了阴身,成为没有意识只会听从命令的“活体法宝”。
得知事情的严重,唐逾顾不上其他,便捏碎了师傅给的传讯符向师门求援。只是此符虽可传讯求救,却无法说明事由,因此也不知师门会来多少人。
而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就是要尽快找到那人的藏身之所。唐逾已经发动自己手下所有力量,对天京城进行搜寻,均无所获。而距离本月七日却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了。
七日临近中午的时候,智能一早联系的那些同门也都先后赶到了。除了两位以外,其他的唐逾倒还都认得,基本上都是那天在莽原山洞窟中见到的几位。除了早先回山的智惠以外,穿灰布僧衣中年模样的两个僧人是智能的师兄弟智难,智明。而在莽原山洞窟中唐逾见到的那个年轻的师叔法号觉慈。另外唐逾没见过的两个老僧也是心宗执法僧觉远,觉光,和觉慈同辈,不过样子上可看不出来。还好唐逾也是修士,对这种情况也有所了解,并没有感到惊讶。看来觉远,觉光就是当时智惠回山求援后请出的两位。
自从这些和尚到了以后,觉远和觉光不知是何原因,从来没见他们开口说话。而智惠他们似乎也不爱说话,除了和唐逾见面时打了声招呼之外,其他都是由觉慈来何唐逾交流。
而觉慈听完整个事情的缘由后,也有些惊讶。将包括智能在内的所有人都分派出去,寻找那人的藏身之所。而他自己却在房中一个劲的和唐逾宣扬佛法。什么“诸行无常,诸法我,涅槃寂静”,“生死不染,去住自由”等等,听的唐逾心中一阵的苦笑。但又不敢表露出来,还得装作听的很有味道。不是说佛不多语么,这个觉慈似乎比女人还罗嗦。他却不知觉慈乃是看上他的绝佳资质了。因此虽知唐逾已经得传大道,但还以为是得了哪个散修的道统。便想要将其引入佛门。看来注定是白废心思。不过虽然觉慈讲的绝大部分唐逾听不明白,但是唐逾还是了解了一些佛门心宗的理论,心宗讲究,“天地人物一仰四气:一地,二水,三火,四风。人之身中,强者为地,和淖为水,温热为火,气息为风。生借用此,死则归本。”不过具体的他就不清楚了。
可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唐逾的耐心似乎也耗尽了。
“大师,在下如今心急如焚,实在是没有精力听大师宣扬佛法。待来日得闲,在下一定到大师面前聆听教诲。”唐逾站起身来,躬身施礼。
“阿弥陀佛!是贫僧失礼了,忘记此事还关系到唐施主的家眷。”觉慈倒也好说话,看到自己无法用佛法打动眼前之人,也没有恼怒。
唐逾在房中踱来踱去,“唐顺!”唐逾喊道。
“主子,您有什么吩咐!”唐顺就在门口候着,听到声音,立刻推门而入。
“我让你监视的人,有什么发现没有?”唐逾焦急的问道。
唐顺虽不知道太子府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但是看主子这么着急,连忙回答:“没有任何发现。太子这些天除了正常的上下早朝以外,没有去过其他地方。而太子府的那些人也都如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奇怪了,难道不是他?”唐逾有些想不通。
“阿弥陀佛!唐施主,修真者不能直接干涉皇家兴衰,施主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妥。”听到唐逾和唐顺的对话,觉慈发现唐逾似乎和如今的太子有什么瓜葛。
“大师误会了。在下之所以派人监视太子,是因为在下怀疑这件事情与太子有关。”唐逾连忙解释。
觉慈一皱眉,若是这件事情和如今的太子有关系的话,那就更复杂了,“哦?唐施主有何根据?要知道这件事情关系很大,若是真的和当朝太子有关。怕有些麻烦啊!”毕竟他们是不能直接对太子动手的。
“当初在下与智能大师追查这件事的时候,曾经查到过一个被灭了口的普通僧人,此人曾收过那妖人的好处,为其找寻纯阴之女……”唐逾将以往的的事情再次讲述了一遍。
觉慈想了想,似乎还是不太不明白,“这和太子有什么关系呢?”
“从那人收受的大量宝钞看,此人并非第一次干这种收人钱财的事情,更像是一个早就被人收买的眼线。而那些同一出处的宝钞,似乎也将我们指向了京城。”唐逾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江南六州在没有遭受此次水患之前,一直是由当朝太子掌控。因此在下有种感觉,这人很可能是太子曾经留下的眼线。如此一来,这件事就太巧合了。况且太子最近的举动似乎也有些反常。因此在下不得不怀疑太子在这件事情上的作用。”唐逾的话似乎很牵强,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之间似乎真的有些联系。
听完唐逾所说,觉慈闭眼想了一会儿。
“若真如此,也就怨不得贫僧破戒了。”觉慈睁开眼,下定决心。便和唐逾商量一起去太子府查探一番。
正在此时,一个下人突然在门外说有事禀报。唐逾让他进来。
“少主子,那人离开府邸,正要从东阅门出城。”这都快入夜了,太子却要出城,没鬼才怪。
听完这话,觉慈也明白“那人”是谁,于是和唐逾互相看了一眼,立刻决定跟去。可惜唐逾师门之人似乎还没有赶到,不过也没有时间等了。眼看就要天黑,离月满之时不久了。
路上,觉慈向智能他们发出讯息,让他们赶快汇合。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大家就汇集了。而这次严艺也一同跟来了。打过招呼后,大家一起远远的坠在后面,跟着太子的马车。太子这次出城相当轻便,除了一辆普通的双辕马车外,只有四个护卫在旁边骑马跟着。随着马车的不断前行,众人离城开始越来越远。回头望去得话,只能看到天边的一个小黑点渐渐消失。
路上的人越来越少,倦鸟也开始归巢,夜幕慢慢降临了。
随着一轮明月慢慢的向上攀爬,马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寂静的夜晚,只有一阵马蹄声和车辕的滚动声传来。虽然听的出太子的马车已经在全力奔跑了,但在唐逾感觉还是太慢了。若是可能,唐逾真想帮上一把,让它更快些。时间所剩无几了。
马车突然改变方向,不在大道上行驶。众人知道,答案很快就能揭晓了。不一会儿,车辕传来的声音就有些走样了,看来急速的奔驰,也让它快寿终正寝了。不过车里的人似乎毫不在意,一个劲的催促车夫再快些。好在它还坚持到了目的地——一片葱郁的树林。
马车停在了树林前,一个身穿便服的人下了马车,正是当朝太子广宏贤。下了车他先向四周看了看,似乎在确认。
“你们几个在这里等候。”广宏贤对那四个侍卫和车夫说道。然后骑了一匹马缓缓的进入了树林。此时天空中的明月已经高高挂起。
看广宏贤独自进了树林,唐逾心急,抬手就想将那几个人毙于掌下。他才不管这几个是不是该死呢。严艺在旁边伸手拦住了唐逾,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是不喜杀戮,还是怕惊动里面的人。
只看严艺轻轻的向前吹了口气,没有感觉到任何真元的波动,那几个人就站在地上不动了。
唐逾走上前一看,这几个人竟然都睡着了。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这座树林不是真实的,而是一座幻阵。”觉慈在一旁不确定的说道。
而与此同时,广宏贤也在“树林”中见到了那个神秘的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