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的月夜,孔玉叶许下了一个跨世的诺言,且先不说这诺言能不能实现,但,她当世的身体力行和对老公真挚的爱,让杜嘉陵非常感动。男人的一生确实应该拥有自己的一番事业,他要立马行动,这是杜嘉陵对老婆许下的诺言。这个诺言,杜嘉陵真的马上践行了。第二天一早,杜嘉陵将善食堂和百灵园全权委托秦大叔管理。因为和老夫人是同族,而且又认了干姐弟,作为大管家的秦大叔对老杜家那也真叫巴肝巴肺,竭尽全力贴着心地进行着他的管理与运作,这少爷创下的人类和动物的两大乐园交给他来管理,杜嘉陵也最为放心了。
早饭时,杜嘉陵向父母禀告了自己的打算,“爹,娘,从今天开始,儿子正式投入做生意。爹呢,你就休息吧,唱唱你的川剧,玩玩你的皮影,再不然就陪妈剪剪纸,总之要千方百计地开心。生意上玉叶熟悉,再加上我,你们难道还不放心?”
杜老爷一听,满脸顿时笑开了花,“哈哈,放心,放心,我为啥不放心呢。叶儿啊,爹和娘都感谢你呢,嘉陵刚进入生意场,这一开始,又要叶儿劳累些。”
杜老爷已将儿子醒悟的功劳完全记在儿媳妇的头上。孔玉叶也明白老爷子的心思,马上表了态,“嘉陵聪明,熟悉生意要不了几天的。媳妇我当然是义不容辞,一定要把我们杜家的生意料理好,请爹娘放心吧。”
杜老夫人见儿子已经步入正途,对孔玉叶更是喜上更喜了,放下碗筷,牵起孔玉叶的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嘉陵呀,你找了一个叶儿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啊,好好珍惜娘的女儿哟。”
杜嘉陵深情地看了一眼老婆,然后转身望着母亲开心地笑了,“娘,你老人家尽管放心好了,儿子一定会一辈子善待娘的宝贝女儿,如有差错,爹和娘打我的屁股就是了。”
杜老夫人先是笑了一下,然后马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唉,看见你们恩恩爱爱的,我和你们的爹都非常开心,但如果我们能够早点抱上一个小孙孙就太好了。”
孔玉叶倒是大方,轻轻拍着婆母的手,说,“娘,我和嘉陵都检查过了,没有一点问题,我们迟早都会为你生一个大胖孙子的。你们也别太着急啊。”
杜老爷开始发话了,“不急,不急,我们不急,迟抱早抱都是孙孙。”
说不急是假的,但杜老爷确实为有这么一个好的儿媳妇而开心。俗话说,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心宽。老杜家能摊上孔玉叶这么一个好儿媳妇,也真是幸运。金无赤足,人无完人,既然小俩口都没有问题,老爷子当然也就打消了马上为儿子娶二房的念头,至少他决不会在儿子面前提及此事。杜老爷今天高兴,这一高兴就当即表态要为儿子亲自管理善食堂和百灵园。杜嘉陵一听,心里也自然一阵欣喜。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这首文言古词用在孔玉叶以及这段姻缘上还真是贴切。经过孔玉叶几年的努力,杜氏绸业和药材业已经是她婚前的两倍有余。除了阆州两个绸业行、两个药材铺外,在蓬州和果州,杜家也设立了绸业行和药材铺各一个。其中果州的这两个行业在当地规模最大。孔玉叶很有经济头脑,果州乃川东北最大的商业集散地,水陆交通非常发达,人口流动大。她看见的就是这个。除了贸易,孔玉叶还在蓬州买下了上千亩江滩土地,建立了桑梓基地,搞起了蚕桑种植和丝绸加工,这种一条龙的商业运作模式,在当时堪为首创。孔玉叶也理所当然地成了当地有名的女强人。
杜嘉陵能够归入正途,这让孔玉叶喜出望外。夫妻二人联手比之公媳联手,那真是如虎添翼。她深信杜氏产业将如旭日东升,前途一片辉煌。孔玉叶做事很有条理,也很有计划。她非常明白,要使杜嘉陵尽快进入运作管理,必须让他首先熟悉情况摸清家底。
当天孔玉叶领着杜嘉陵察看了阆州的两个绸业行和两个药材铺,现场谈了一笔绸缎生意,让老公实地见习了一次并让他过了四处的帐目和总帐簿。明天夫妻二人将沿江而下,先去蓬州,再去果州,去察看两地的经营。秦大叔已于这天下午联系好了船只,安排了三个家丁和三个丫环,准备第二天启程。
秋高气爽,风和日丽,第二天一大早,家丁和丫环们背着行李,在秦大叔的带领下陪着杜嘉陵和龙玉儿上了船,杜老爷和夫一直将小俩送上船,直待那大木船挂起云帆,缓缓启动,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码头。
第一次和丈夫一起出远门,这让孔玉叶心里甜蜜蜜的。从离开杜家大院到上船,又到船儿乘风破浪,孔玉叶就一直没有放下牵着丈夫的那只手。望着两岸走动的青山,看着天上的鸟儿自由的飞翔,杜嘉陵的心也似在飞翔,飞向远方,飞向遥远的天际,飞向遥远的未来。
“嘉陵哥,我为你唱首歌吧。”孔玉叶见杜嘉陵一直凝视着远方,摇摇他的手笑了。“好啊,叶儿,我就爱听你唱歌。”杜嘉陵两眼露出锺爱的光晖,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妻子的胳膊。
天上的云儿一朵朵
妹妹船头来唱歌
嘉陵那江水腾喜浪
歌声飞进哥心窝
……
孔玉叶的柔美的歌声响彻在嘉陵江之两岸,几群白鷺和仙鹤从远处飞来,盘旋在船的上方。抬头望着那蓝天上自由飞翔的鸟儿,听着耳畔老婆甜甜甜的歌声,杜嘉陵开心地笑了,他忍不住也一展歌喉了。
山上的花儿一朵朵
哥哥江上来唱歌
唱不尽嘉陵好风光
好山好水百灵多
……
“哎呀,你真会改词啊,第二段哪是几句?”孔玉叶捏了一把杜嘉陵,笑了。
“看见了我们果州这么好的自然风光,听到了你这么动人的歌,禁不住让我想起了家中的那个善食堂和百灵园,如果天下所有的人都能像你我这样衣食无忧,这么幸福,如果这自然界里所有的生灵动物都能像这天上的白鷺和仙鹤一样自由自再,驰骋大自然那该有多好?”
杜嘉陵生来俱有一颗博大的爱心,从小就热爱生灵,他只所以搞了那么一个善食堂和百灵园,就是力所能及地实现着他的理想。孔玉叶见杜嘉陵表情严肃庄重,理解他的心情。她两眼凝视前方似有所思。
“叶儿,我有个打算。就是说我们要努力把我们的家业做大,积攒下一笔巨大的财富,为保护母亲河,保护大自然,为让天底下的父老乡亲和众多的生灵,都有一个幸福快乐的生活环境而提供一定的物力保证。既即使你我夫妻今生不能实现这种愿望,也可以留下一笔财富,让他们继续做好这件事情。万一来生我们又走到了一起,你我还可以继续做下去。你觉得如何?”
“哈哈哈……那不就成了未来产业了?好,好,嘉陵哥,好计划,好前景,我举双手赞成你的这个计划,并且竭尽全力帮助你去实现这个远大的抱负。”
也不管那些家丁和丫环是不是在偷看,杜嘉陵激动地抱着老婆亲吻起来,“谢谢叶儿,你的支持就是我无穷的力量。有你的帮助,我们远大的理想就一定能够实现……”
夫妻二人这一趟蓬州和果州之行,虽然时间不短但非常顺利。杜嘉陵再次感受了老婆的泼辣和能干,以及对商户对员工的强大亲和力。半个月后回到家中,令杜嘉陵最为开心和快乐的是,善食堂和百灵园被父亲料理得更好……
又过了两年,孔玉叶的肚皮依然未见长大,老爷子和老夫人虽然着急,但见杜家的家业越来越大,心里还是非常开心。也许儿子也和老爷子一样,四十来岁才能生子吧。俩老口经常就是这样安慰着自己。
杜嘉陵和孔玉叶,办起了丝绸加工和贸易中心,为集中做绸业生意,他们放弃了药材生意。与此同时阆州和蓬州的绸业生意也有了很大的发展。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杜氏绸业最兴旺发达的时候,就在杜嘉陵夫妇爱欲如火如荼的时候,谁也不曾想到一惯以兹善著称的大家大院却降下了一场大祸。这场大祸改变了杜家原有的历史发展,也改变了杜嘉陵我孔玉叶的的人生轨迹,在自然的时空里留下了一个千古之迷和千古的遗憾。
这场大祸发生在这年的夏季。这个夏季天气反常,异常炎热,久旱无雨。当时渝州需要大批绸缎,这笔买卖利润十分可观,为慎重起见,杜嘉陵和孔玉叶亲自送货。就在送货反返回的途中,就在果州那段天下有名的第一曲流青居场,一场奇怪的大雾突然笼罩在嘉陵江上,随后又是一阵罕见的狂风巨浪。杜家的大木船顷刻之间翻进江中并沉入水底。
时空快速地飞旋,而杜嘉陵却完全失去记忆,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