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儿与凤舞寻声望去,只见乔纳森。火烈大步走来。原来火烈从云梦沼泽采了忘我草交差后,因为时日已晚便没去上课,隔日到校又忙于补课,一时忘了拾到唢呐的事,刚刚想起就来找凤舞,结果凑巧听见凤舞和蜜儿的谈话。
见是火烈,彼此也是好朋友没有什么顾忌,于是心直口快的蜜儿说道:“是舞儿爱上了黑发游呤者。”听到蜜儿的回答火烈一楞,难道舞儿在宴会以前便认识黑发游呤者不成。否则仅凭生日宴会上短暂的相处如何能产生爱意?
火烈的猜想虽然大概正确,但是他却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见钟情的爱恋。直视着凤舞憔悴的面容,火烈柔声问到:“是真的吗?”
凤舞本想阻止口无遮拦的蜜儿,但一想自己的终身幸福已不由自己作主,难道现在还要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吗?更何况承认与否又能如何,终究是没有结果的。所以见火烈发问凤舞点了点头。
看到凤舞承认了,火烈心中惊过一丝酸楚。自生日宴会后火烈对凤舞的感情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如今听到凤舞心中另有所属,火烈不禁对幸运的刘洋产生了嫉妒。
摸一摸怀中的唢呐火烈心中犹豫,不知是否该告诉凤舞自己在云梦沼泽所看见的。告诉她吧怕她担忧,不说吧又显得自己藏有私心。火烈考虑再三,决定告诉凤舞真实情况。从怀中掏出唢呐,火烈把事情说了出来。
在看到唢呐时,凤舞隐隐约约感到不好,因为乐器是游吟诗人的生命,决不会轻易丢掉。当听到地上有滩血迹时凤舞只觉的心中一痛,身子不由一晃脸色变得无比苍白。直到火烈说未见到刘洋时才略微好转。
“火烈大哥,你能带我去那个沼泽吗?”等到火烈讲述完凤舞急不可待的问到。看着脸色苍白的凤舞,火烈心疼的叹口气,这位一向快乐的女孩竟憔悴至此,情之一字太也伤人。点点头火烈道:“好吧,咱们现在就走。”当下,三人假也未请便只奔云梦沼泽。
到了云梦沼泽已是傍晚时分,荒野在近晚的风里显得无比的寂寥,只有三两只发着光的小虫在空旷寂静的夜幕中飞舞。凤舞仔细搜索了一遍,除了一滩已经干涸的血迹外,只有散发着恶臭的云梦沼泽黑沉沉不发一言。
凤舞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却又说不出道理来。不过再没有找出什么线索,凤舞也只得将心放下,不住的宽慰自己把事情往好里想。
“舞儿,咱们回去吧。你放心,他一定没事的。”火烈将沼泽周围来来回回查看了三四遍也没有新的发现,又看到凤舞表情凄苦无助,忍不住劝慰道。
凤舞没有吱声,但心里却想了许多。在火烈拿出唢呐时,凤舞忧喜交加。一方面怕刘洋真的出事;一方面想看看能否找到线索与刘洋再见上一面。结果只有失望。如今暗慕的人生死不知,而自己又将嫁给三皇子。想到花园里无意中的亲吻;想到两人因为《永远的离愁》一曲相识相交,今日就以这首曲子作为这段感情的句号吧。从此,自己做个安份认命的深宫怨妇。想到此,凤舞从怀里拿出笛子缓缓吹奏起来……
火烈与蜜儿知道凤舞难过,也就不加阻拦。两人无意识的盯着沼泽认真倾听凤舞吹奏,听那呜呜咽咽的笛音在荒野里回荡。
随着最后一丝空气逸出肺部,刘洋的全部意识纷纷化为白色的光点沉匿在心湖深处。若是普通人此番必无幸理,但是刘洋却和普通人不同。此时被拂光改造的身体真正显出它的神奇之处来。
当意识沉入心湖后,刘洋的身体竟隐隐泛出七色光华,将沉重的泥水排出刘洋身外十多公分。伴着七色光华的流转,刘洋的全身毛孔均被打开,所受之伤和断裂的四肢也不药而愈。更为神奇的是刘洋在断绝外部呼吸后,七色光华竟主动改造了刘洋的身体结构,使得刘洋从外呼吸转为内呼吸,为刘洋以后进军先天境界铺平了道路。至此,看守佛光的宇宙异力给与刘洋的好处被刘洋全部吸收。
因为意识沉入心湖深处,七色光华在缺乏意识的引导下渐渐暗淡,慢慢退入刘洋体内不见。没了七色光华的照拂,沉重的泥水立即重又挤压过来。随着泥水的沉重挤压,从刘洋张开的毛孔中渗出许多乳白色的液体,附在刘洋的皮肤表面。但是此时的刘洋毫不知情,只是一味的昏睡着,在奥妙玄密的内呼吸的帮助下一点一点的吸收天地精华。这种情况便如身在母体中的婴儿,通过吸收母体中的营养漫漫成长、出生,若无外力的影响,长此下去,刘洋也会有瓜熟蒂落的一天,那时的刘洋将会成为和神一样的伟大存在。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沉匿在刘洋心湖深处的意识隐约听到一阵熟习的笛声。这突起来的笛声恰如母亲深情的爱抚将刘洋从深沉的胎息状态中惊醒,内呼吸也立即终止,这一下刘洋立觉憋闷,一口气上不来复又昏了过去。感受到刘洋的危机,七色光华重又在刘洋体内流转。七色光华逼开沉重的泥水,造成沼泽上泥水轻微的翻滚,同时在笛音的带动下七色光华渐盛,竟然透过层重的泥水照亮沼泽上空。当笛音终止后才漫漫暗淡退入刘洋体内,而刘洋则又进入内呼吸的境界。
一味沉浸在演奏氛围中的凤舞并未听到火烈的低吼:“快看”但在火烈身旁的蜜儿听见并顺着火烈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沼泽中心的泥水轻微的翻滚,心想这有何大惊小怪的,然而紧接着从沼泽中透出七色光华照亮了微暗的天空,这一下让蜜儿惊讶地张大了嘴。凤舞也被着突现的彩光惊着了,因而停止了欢奏,说也奇怪,笛音一歇彩光也消失不见。
火烈沉声道:“池底必有古怪,你两离远点,待我看个究竟。”
说了一声小心二女远远退开,也不现一点紧张,均对火烈抱有极大的信心。火烈也不愧为京都魔法学院的第一高手,在阴仰顿挫的咒语声中,风系中上阶魔法“暴龙卷”被火烈轻松的使了出来。
只见周围的空气被迅速扯往沼泽正中的上空并急速旋转起来,不一会便形成一个底部直径两米的巨大龙卷风,伴着火烈的一声吼:“去”。龙卷风便如长鲸吸水般将沼泽中心的泥水纷纷吸起,处于内呼吸状态下的刘洋也不能幸免被卷入其中。当看到刘洋被暴龙卷吸起时,火烈心下一惊忙将暴龙卷移至空旷处并切精神控制。顿时,刘洋和泥水纷纷坠落,火烈见壮一跺脚身形如箭快速迎向下坠的刘洋凌空将其接住,显示了一身高深的武学修为。
凤舞与蜜儿在火烈接住刘洋的同时也各自展开身形赶到,一见火烈怀中赫然正是刘洋,凤舞立时慌了神以为火烈怀中所抱的是刘洋的尸体,一下子哭出声来,蜜儿见状不知如何劝慰。还是身为男人的火烈较为冷静,先将刘洋放下,然后把手背放在刘洋的鼻端探视有无呼吸。但是,刘洋此时正处在无意识的内呼吸的状态中,外呼吸全无。火烈不觉皱了皱眉头,复又将手搭向刘洋的腕上。良久,火烈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脸上带着喜色对凤舞道:“舞儿别哭了,他还活着,脉搏还在微弱的跳动。”凤舞闻言收了哭声扑到刘洋身前一探,刘洋的胸膛果然还在微弱的跳动。察掉划过腮边的泪水,凤舞喜悦的大喊:“他还活着,他还活着。”蜜儿道:“那他为什么不醒呢?”
蜜儿的话提醒了凤舞:“你醒一醒,快点醒一醒啊。”凤舞边轻轻拍打刘洋的脸颊边深情的唤到。然而刘洋还是没有反应,凤舞不禁又哭出声来,带着泪水问火烈:“火烈大哥,他怎么不醒呢?”
将刘洋重又仔细的检查一遍,依然是有脉搏无呼吸,火烈心中奇怪:记得小姑曾经说过,人的脉搏和呼吸是相辅相成的,当呼吸停止后人的脉搏也会停止跳动。像刘洋这般情况自己是闻所未闻,看来只有让医生来诊断了。想到此火烈道:“我们还是快点到城里找个医师吧。”
凤舞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去抱刘洋。“等一等。”火烈说道。看到两女不解的表情,火烈解释道:“看这情形,刘洋必是被人仍下沼泽的,若是贸然请来医师诊治,他这般长相容易使人辨认,假如害他的人知他未死定会重新找上门来。”
“那怎么办?”所谓关心则乱,听完火烈的解释,凤舞顿时没了主意。想了一想,火烈道:“看来只能麻烦我的小姑了。这样,蜜儿你和舞儿在此等候,我到家中赶辆马车来,城门的守卫和我相熟自不会查看。”说完,念动加速咒语飞快的向城里奔去……
收回一直看着刘洋的目光,凤舞扭头向羽梦问道:“小姑,他究竟怎么啦?为什么他还不醒?”听到凤舞的话,羽梦摸一摸脸说:“别叫我小姑,我有那么老吗?还是叫我姐姐吧。”
“什么,这怎么能行?那我岂不是比凤舞矮了一辈。”听到羽梦的话火烈不依。“怎么不行,我说行就行。”羽梦蛮横的说。无暇计较姑侄俩的争辩,凤舞改口追问道:“姐姐,他究竟怎样了?”看了看苦着脸的火烈,羽梦甜甜的应了一声:“妹妹别急,通过刚才我的化验,他皮肤上的白痂应该是传说中的玉灵果果皮所化。该物具有封堵魔力的作用,百年难得一见,也不知什么原因从他身体里渗了出来。这样一来却也因祸得福,从此他就可以使用魔法了。至于他昏迷不醒我就不知是何缘故了。照理来讲,一个人是无法在沼泽里长时间生存的。难道他竟然达到武学的最高境界——先天境界,可以断绝呼吸进入胎息状态?你们把发现他的情形讲给我听听。”
听完三人的讲述,羽梦托腮沉思半晌后,从书架上小心的抽出一本页面泛黄的古书仔细翻看。当看到其中一段时,羽梦来回看了几遍。轻轻合上书羽梦道:“是了。他一定是初涉先天境界,却被人所害沉入沼泽被迫断绝外呼吸进入内呼吸的胎息状态,结果意识破碎沉入心湖深处,故而昏睡不醒。”羽梦的这番推测到与事实不远。
“那怎么才能唤醒他呢?”凤舞着急的问道。羽梦皱了皱好看的细眉道:“根据书中记载,这种情况下,惟有他铭刻在心的声音才能唤醒他。”
“我知道了,定是笛音。一定是笛音短暂唤醒了他的意识才弄出那般异状来。”蜜儿忽然想到。羽梦道:“你们不妨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