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兴冲冲的叫来了张管家。看着张管家那徐徐迈步而来的样儿,走上前几步,问道:“管家,你知道哪里有磁石卖?”
“让我想想……,好象矿厂和铁匠铺都有得卖!”
“那你赶快去啊。”
“快点赶快回来!”张管家嘟囔:“怎么快得起来啊,陛下出征高丽把咱家的马都征用了,用驴可要大半来天呢!”
“小环,给我到地窖里找点玉米,地薯什么的弄点来,我做点烤地薯,烤玉米出来大家吃。既然材料没来就先用窑做其它的用场也好,省得现在不为生计发愁的自己无聊。
“少爷,什么是玉米,地薯?”小环傻傻得问道。“玉米就是玉米,番薯就是山芋。”小环摇头。
“那么西红柿你知道不!”再摇头,茫然,“就是番茄!”刘文提醒道。还摇。“你别摇了再摇怕是把脖子摇断了。”。西红柿,番薯,玉米的原产地是美洲。在十六世纪才传到我国。番薯十八世纪才传到中国来,可是养活了无数人。知道在什么地方却弄不到,无奈啊!哎,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在前生天天把玉米,地薯,西红柿管饱吃。”现在什么也没有,刘文看着满园春色楞楞地发呆。
刘文的眼睛被一双柔嫩地小手蒙着,听着娇滴滴的一声:“猜猜我是谁?”
“小云儿把手拿开,来我教你下新式棋。”
绣云歪着脑袋道:“你比我小,还叫我小云,应该叫我大姐!”。说完又重重地补了句:“是不是啊,小弟弟?”。充满爱意看着满脸黑线的刘文,绣云心中笑翻了。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叫‘小弟弟’,刘文就会一副生气的样子。
“什么新式棋啊?”绣云打岔道。一听,刘文来了精神拿出一副象棋:“这叫象棋,这中间是楚河汉界……。”刘文想:“我不会围棋,我五子棋现在也下不过你了,但是这个新式棋我下了十几年了我就不信就比不了你!”
在笑闹中,一天就快要过去了,而管家大人也牵着背上褡个大袋子的毛驴,踏着晚霞的余辉,摇着脑袋,哼着小曲走进了庄园,一副献宝的样子对着刘文说道:“少爷,我买到了,磁石我买到了。”却见刘文拿起手中的什么小东西往他头上扔来,“看看你怎么把驴带进花园来了,你看看它拉了一地的,快,就你把它弄干净了。别让我闻到一点味儿。”
“报复,绝对是报复!”管家心想:“不就打伤了你的腿,就让我一个堂堂的管家来弄驴粪,让我在丫头,帮闲面前丢人!”
刘文看着脚下一大包的磁石无语了。张管家小心翼翼地问:“少了?”
“你傻啊,买这么多要当饭吃呀啊!不用银子买,用抢的?”张管家小声说道:“少爷,你也没讲买多少啊!”
“还嘴硬,你问我买多少了吗,你不知道我是日理万机,一柱香几十万贯上下吗?”
可怜的老张看了看含笑的少夫人后,鼓起他那不多的勇气,说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不问我怎么说?”刘文吼着。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不问我怎么说?”两人一个作斗鸡形,一个象被逼急了的兔子作咬人状。
绣云说道:“好了,瞧你,管家也累了一天了,怪不容易的。快把口水擦一擦,怪样儿。”
刘文赶紧用鹅毛扇把脸当着。绣云示意老张也趁势溜走。刘文用手抹了一下,问道:“那有?”再一看管家已经溜了,才知道被云绣戏弄了。
“郁闷,好好的一个玩具被你放跑了。”刘文搂着云绣的纤腰说道。
绣云掐了刘文胳膊一下:“张管家也怪不容易的,为了这个家也是付出了几十年的心血了。”刘文无赖地说道:“我也是怪不容易的。他都把我的腿给打伤了!”说完又道:“你让我亲下我就不计较了。”
绣云红着脸横了他一眼,啐道:“作死啊你!”心虚地看了看,没有别人就弯下了腰……
“文儿,今天讲什么故事呢?”绣云用发梢挠着刘文的鼻腔问道。
“今天不讲故事了!”刘文大字状躺在鸳鸯交颈的红丝被褥上。
“你敢!”绣云作女皇状。
“我决不讲!”刘文看着绣云。绣云用眼神告诉刘文:“你要不讲今天别想和我睡。”
“我今天不讲故事,咳,我唱歌给你听啊,你不要吗?”
“以前倒也没有听过你唱,要是难听就别怪我了!”绣云‘威严’地说道。
“那怎么可能呢。”刘文讪讪一笑。
绣云说道:“万事皆有可能。”刘文晕眩。这本来是刘文经常对绣云说的话,今天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真情像草原广阔/层层风雨不能阻隔/总有云开日……此情长留心间。”
“再来一个!”绣云一脸的崇拜,也学刘文拍着手。
今天和老张吼了几嗓子,现在口干的刘文吸取了以往必须讲上半夜的教训,眼睛一转,柔情无限地说道:“夫人,我爱你……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绣云这个爱情菜鸟一下就红了脸,一脸的感动。轻轻的依偎在刘文的身上。女人啊,永远都听不得情话,看把她感动的……
“绣云把碱和石英石再弄细点,娘你歇会。”一边给绣云擦着香汗。为了保密,刘文从制作焦碳到配制原料都是一家三口自己做的,从不假他人之手。就连买原料也是和着其他东西一快买,让人一点都不知道原料配方。刘文清楚地知道这里边的利润将会是如何得惊人。
忙活了半天,用磁石把里边的铁碎屑给吸了出来,至于其他杂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在一切都准备好了以后,就是该藏的东西藏,该毁尸的毁尸,叫大家来开工。
动作同上次。吹废了第无数个,‘院长’又一次成了瘫在地上的死狗。待快要冷却了,刘文赶紧矫形,看着火红的温度渐渐地褪去,露出透明的样子。大家都先目瞪口呆,后大声呼叫,都把门外的喜鹊吓得掉地上了。刘母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一个能人所不能的儿子对她来讲比什么珍宝都要名贵多了。又吹了几个‘院长’终于掌握了诀窍,成功的几率大了很多,在回炉了无数次,终于又做成了十几个。在玻璃完全冷却后,刘文让人把泡在水里的红砖磨细,这样就成了一个磨具,带水把不平的地方磨平,又用帛棉细布把玻璃磨亮。本来是有十五个,后来被‘院长’用力太大弄坏了两个,却楞是没伤到‘院长’那满是老茧的手。刘文还勉强作出一脸没事得样安慰满脸痛惜的‘院长’道:“没什么事情,就一杯子嘛!只要你的手没事就好,万事都要以人为本嘛!我送你个!”指着最次的一个说道。‘院长’假装看不刘文言不由衷,作出一脸感动状.引得绣云笑得一塌糊涂。
在通往长安,用沙子、石灰和泥压的驰道上,四个壮丁抬着个带轮子的胡椅,椅上安然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只见他手拿一柄鹅毛扇轻摇着,瞳仁并不聚焦的越过前面的驴车看着远方。
‘院长’说:“少爷,按照我们今天走得这么慢来看,怕是今天天黑以前赶不到长安城,会被关在城外了。”
小环一脸不高兴地说道:“一会我们到前面的集上就休息吧,看少爷你,要不是你要人抬我们早就到长安了!”
“小环,今天是逢双,大家今天赶集,我们在集上也可以看到不少东西的,绣云从车里探头说了句。”
“啊,真的,那太好了!”
刘文踢着挂在杠上的拐仗,看着稀稀落落的底矮草房和窑洞,和一些青砖大院行成了强烈得对比,刘文就在感叹封建社会对广大老百姓进行了残酷的剥削,浑然没有想到自己也是剥削阶级的一份子。
在累歪了四个家丁后终于赶到了集上。
“他妈的,老子看上了你的东西,是你的福份。还罗嗦什么,小心爷我拆了你的破店!”
“大爷,你行行好,把小的……”
“嘭”
“叫你拽我的衣服,看看都弄皱了,我打死你。”打完欲扬长而去。
在拐角处的刘文正好看到这一幕.只见刘文跟小环嘀咕了几下,小环一脸的同情看了恶胖子一眼。于是卖拐在唐朝上演了。
“啊,拐了噢,拐啦,拐了噢!拐啦,拐啦!拐啦!”胖子看见小环转过来色迷迷的:“我说你瞎指挥啥呀你啊?你知道我要上哪你就让我拐呀你啊?”鱼上勾了!
……
胖子:“咳、咳,你知道我是干啥的?”
刘文:“你是做学问的穷秀才……”
胖子:“啥?”
刘文:“那是不可能地。”小样,你连文化都没有,我不骗你骗谁!
胖子:“废话,穷秀才有钱买马骑出来吗?”说着指向了马。
刘文:“你在胭脂水粉店工作。”
……
刘文:“在最近的一段时间内,感觉没感觉到你的浑身某个部位,跟过去不一样了。你想,你使劲想.真的.”
……“拄上拐之后,你的两条腿逐渐就平衡了,一点一点也就好了,我当初,一个老头看出我腿有病,我娘就心疼钱,不让我看病,最后,残了!”刘文胡诌道。
胖子说道:“那个拐多少钱。”
刘文说道:“五十两。”
小环说道:“就这拐卖你。”
刘文说道:“你说啥呢?过去!卖啥呀?我拄什么,不还有轮椅呢吗?你咋这样呢?送给他不就完了吗?”
……
刘文说道:“别说话了行不?接拐!”
胖子说道:“小弟!哎呀,大哥我不能白要啊,我得给钱。”
刘文说道:“我知道你性格,她女孩要钱了,你也磨不开不给,你要脸,你这么给你说我不要就等于瞧不起你,是不?我还得要,给一半,二十五两!”
胖子“哎,行、行、行。”
刘文奸笑了下,说道:“我告诉你多给我跟你急喔!”
胖子急道;“唉呀,我这俩兜加一块才二两!我一般出门是不带钱的,刚才问人‘借’了二两。”
刘文想:“你不‘借’我还不找你了。”
“那就拿着吧,要多少是多呀。”小环说道。
刘文吼道:“要什么马呀?要啥马?”
胖子一拍脑袋,说道“哎呀,对、对、对!”
刘文徉怒道:“你咋这么个样呢?”
小环辩解道:“我没说要马呀?你说的要马!”
刘文说道:“以后我不领你出来。”
“兄弟你别生气,我觉着姑娘这句话说得还是有道理的,你说像我这腿脚呢,基本就告别马啦,是不?我就把马给你啦,行不行?”劝解道。
刘文就坡下驴地说道:“好、好、好!”
“兄弟,缘分呐!”胖子感叹着
“别激动.回去好好养病,过几天就好了!”刘文说道。
“对了,小兄弟你贵姓啊?”胖子回头问道。
“哎,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就不需要问了吧?”刘文挥手说道。
“我一定要问,我要以你为榜样坚强地活下去!”胖子说道。
“那好吧,免贵姓马名扁仁,你就叫我马扁仁吧!”胖子架拐走了,回头说道:“谢谢噢!”
“哈哈,哈哈!”在车里的绣云与众人笑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