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凝和厉少云走了进来,见夕月在此两人都讶异得很。
冷霜凝不客气地道:“你在这里干什么?没想到你还真不要脸!寒大哥又不喜欢妳,你还这么死皮赖脸的来这干嘛。”
夕月本想立即离开,但见冷霜凝那盛气凌人的模样,心中更是气恼,面色冷冷道:“你说话小心些!”
冷霜凝被夕月森冷的语气骇了一跳,随即高仰着头,不服输地看着夕月道:“我说的是事实。你知道我寒大哥是谁吗?不知道吧?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想喜欢他啊。告诉你他不姓寒……”
“冷姑娘。”“霜儿”唐明和寒潇同时出声阻止她说下去。
冷霜凝被他们喝断,心中大是不解他们为何阻止自己。疑惑地看向二人。
厉少云知道他们定是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便拉了拉冷霜凝,道:“霜妹,你别多言。”
夕月当然知道寒潇是谁,本想喝回。但当听见有人称她冷姑娘,霜儿时,夕月不由娇躯一震。再听厉少云称她为霜妹,身体颤抖的更是厉害,秀拳紧攥,双眸迸射出两道冰冷的寒光,盯着冷霜凝,道:“你叫冷霜凝?”
冷霜凝也被夕月凌厉的眼神吓的心头一颤,随即高仰着头,大声且无畏地道:“对啊,我便是了。”
“那冷笑天是你爹了?”夕月语气越来越阴冷。
众人都不知夕月为何对冷霜凝这般感兴趣,都不解地看着夕月二人。
寒潇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急忙走过去,对厉少云道:“厉兄怎么没有回去?”
冷霜凝刚想回答夕月的话,一见寒潇走了过来,便雀跃地跑到寒潇身边,拉着他的胳膊,一边撒娇一边笑着答道:“我们看你走的时候那么生气,担心你嘛!”
“……”
“回答我!”未等寒潇答言,夕月冷喝道。
众人都是一惊。
冷霜凝望着她,疑惑道:“回答什么?”
“冷笑天是你什么人?”夕月冷冷地说,凌厉的眼中似有两团燃烧的火焰。
“是我爹啊。怎么了?你认识他?”冷霜凝不理解她为何这么关心她父亲是谁。
“哈哈……哈哈……”夕月突然狂笑。但那笑声冷的让所有人心一寒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话间身形一闪,双手有如闪电般探出,朝冷霜凝的脖颈伸出,直掐她的咽喉而去。
众人大惊,可她速度太快,且大家都没防备,出手阻挡已然不及。
寒潇见夕月瞬间冲了过来,挡是挡不住了,一把将冷霜凝向后拽去。由于力量太大,冷霜凝向后猛退了七八步,才由唐明一把扶住。
“霜妹!”厉少云大惊,急忙飞掠过去搀扶。
但夕月并没有放过冷霜凝,一转身直扑向冷霜凝。寒潇一把扯住她的衣服,“呲”的一声将她的衣服撕扯下来一块。
夕月微愣,随即再次要向冷霜凝下手。但这短暂的几秒便给寒潇机会。寒潇一把将夕月揽住,大吼道:“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
夕月狠狠地掰寒潇的手臂,可怎么也掰不开,夕月恼怒,用力推他,砸他胸膛,可无论怎么挣扎寒潇都像定在那里一般一动不动。
夕月想用内力震开他,可被寒潇紧箍运不起力,恨恨地看着寒潇,吼道:“你放开我,放开我!”
见夕月如此疯狂和恼怒,寒潇便猜到她有可能是万毒门的人,也只有万毒门的人才会这么憎恨冷霜凝。
寒潇气愤地道:“你冷静些。有什么不能好好说?”
“呵呵……”夕月冷笑道,“她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有什么好说的?我的事你无权干涉。放开我!”
冷霜凝被夕月的举动吓呆了,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女为何如此憎恨自己,为何非要杀自己。
寒潇嘴角扯出个笑容,道:“谁说不关我的事?谁说我无权干涉?”
“放开我,我没心情和你闲扯!”见他那嬉皮笑脸的表情,夕月恼怒不已。
“我说的是事实,你们想利用我去除掉燕月派,你说你们的事儿我有没有权管啊?”
“可你并没有做啊?”夕月反唇相讥道。
寒潇讶异,道:“你早知道我是谁?”
夕月冷笑道:“我当然知道,我们同属一类,都是人所不耻的魔头。”
“错”寒潇断然道,“没错,我是杀人魔。但你我本质不同,你们害的都是无辜之人。别把我与你混为一谈!”
夕月看着他反诘道:“难到我为亲人报仇也不对吗?你杀人不也是为了给你的亲人报仇吗?”
寒潇听她说到为亲人报仇,心中的怒之火竟然不自禁地被点燃。脸色突变,表情冷峻,一个字一个字重重地道:“我的家人都是好人,都不该死!”
无意间寒潇身上散发出一股逼人的寒气,令人冷若寒蝉。所有人都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空气顿时凝结。
夕月见他那凌厉的眼中掺杂着些许的伤痛,心头一动,但仍厉声反驳道:“难道我的亲人就该死吗?”
“哼!一个祸害江湖的门派难道不该杀吗?”寒潇冷酷无情地说道。
“你混蛋,他们是我的亲人啊!他们杀了我的亲人,让我从小就无依无靠,每天都在噩梦中度过。我难道就活该受罪吗?”言谈间,夕月心中所有的委屈顿时涌了上来,泪如涌泉。
寒潇见这悲哀的泪水,心头一震,一缕忧伤悄然浮上心间。他不知道为何夕月总能牵动自己的内心深处,但那感觉又是那般的真切。
凝视着这悲戚的泪脸,寒潇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微微叹道:“你的苦我能理解,但她也是从小就孤苦伶仃,没了依靠,而且她是眼看着自己父亲惨死在面前,这对她已经够残忍了。如今杀你亲人的仇人已经死了,难道这还不够吗?非要斩尽杀绝?两个苦命人,杀来杀去又有何意义呢?冤冤相报何时了!既然真正的仇人已死,该放下就放下吧!放下心中的包袱轻松生活不好么?”
寒潇这番温言软语让夕月凄凉的心里泛起阵阵暖意,好似多年的委屈终于找到发泄,趴伏在寒潇的怀里放声悲泣。
这悲切沉痛的哭声,微微颤抖的身躯,都显露了夕月内心的无助和哀伤,寒潇心底也是掀起阵阵怜惜,不由得将揽着她的手紧了紧。
冷霜凝也在不停地悲咽着。当知道了眼前这个少女是何许人时,她也异常愤恨,便要冲上前来与之相拼,为父报仇。怎奈被唐明死死抓,动弹不得。
当听了寒潇的这番话,少女那纯真善良的心软了下来,仔细想来,自己与夕月却都是天涯沦落人,都是可怜之人!两个苦命人杀来刮去又有何意义。然而,虽能解开心中的恨,却无法控制心中的悲恸,伏在厉少云的肩头不停地悲泣着!
此刻,夕月的内心异常矛盾。寒潇的话是没错,冷霜凝看着自己的父亲惨死在自己的面前,对于幼小的她是很残酷。可自己呢?难道自己就不可怜吗?虽未亲眼看着亲人惨死,但自己也是从小就无亲无故!由一个自称是自己姨娘的人带大,姨娘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自己要手刃仇人。而自己也为了报仇吃尽了辛苦,受尽了委屈。更可悲的是让人误以为自己是个娼妓!
念及此处,夕月心里的委屈更甚,泪水汩汩而流!
厅中所有人都沉默着,只有两个满腹悲伤的少女悲泣之声……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两个少女一同哭泣了好一阵……
良久,夕月抬起那梨花带雨的泪脸,凝望寒潇,清澈的眼眸中没了妩媚,也没了暧昧,有的只是悲伤和纯真。
当见到寒潇那略带疼惜的神情,夕月心里忽然敞亮了许多,心情也没了那般压抑,不自禁地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使得脸上那晶莹的泪珠如百合花上的清冷露珠,清丽中又带着几分凄清。
望着这即使哀伤仍是无比惊艳的容颜,寒潇的心一阵迷醉。
见寒潇那痴迷的眼神,夕月玉颊染春,羞赧道:“把你的手拿开吧,今天我不杀她。”
听了夕月的话,寒潇蓦地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仍搂着她,急忙松开,见夕一跃而出。
见月移了出去,寒潇心中一阵空虚。不免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随即想起夕月的话,疑问道:“你今天不杀她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要杀她吗?”
旁边的厉少云也已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放开怀中哭泣的冷霜凝,上前道:“这位姑娘,如若你执意报仇,那么就来找我报吧,我甘愿代替霜妹受责。”
厉少云这番恳切的言辞,让寒潇对其刮目相看,而厉少云对冷霜凝的这份情意,更让寒潇觉得他是个真性情的人。
“少云哥哥。”冷霜凝感激地唤着。厉少云走过去,把她揽在怀中,安慰道:“霜妹不怕。只要我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除非我死了!”这语气坚定且不容质疑。
寒潇见他对冷霜凝温情脉脉,情深意重,心中微酸,一时间竟有些茫然,不由自问,我真的爱她吗?如果是爱,为什么又没有心痛的感觉?
夕月看寒潇眼神迷茫,认真地问道:“你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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