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惨的男人是谁？”

“我吧。”徐蔚说。

“错！是牛魔王！据说当年孙悟空打死了玉面狐狸精后，天下的牛就只叫‘妹妹――，没――，没――’”蒋南说，“你不想做牛魔王吧？”

“不想。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牛魔王是男人吗？他根本不是人……”徐蔚明白蒋南关于牛魔王的话是不想自己就此成天个“牛”样，失败者也是有尊严的。

“砰”牛魔王一拳把宝镜捣了个粉碎，“气死我了！气死我也！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恩？宝镜碎了？那以后可看不到了……哞儿－－妹儿－－没儿－－……”

手机响了，翻开盖时，显示“内存容量不足”，徐蔚也没在意。

“小徐呀，”手机传来李县长的声音，“这礼拜周末有空来踢球吗？”

“你好，李县长。有空儿，就是下夜班可能会晚到会儿。”

“怎么了？小徐，听声音情绪好像不太对呢！失恋了吧？失恋了好呀！”

徐蔚差点把手机摔地上，李县长喝多了吧？

“哎，小徐，周末我外甥女也来，特漂亮！你要见了准没魂儿了，嘿嘿嘿……”

徐蔚无语，现在有心情去看美女吗？

“哎徐蔚！该不是那个县长大人要跟你推销他们家嫁不出去的‘伪劣产品’吧？”卢鹏贼忒嘻嘻的说。

“一边儿去！”……

急诊科今天不太忙，实际上是挺闲。所以医生们籍此翻翻书，护士们趁此聊聊天，当然小护士们就更开始斗嘴。

“徐蔚，就那么个小伤口，你自己缝吧。”黄医生说。

“恩。”徐蔚走进手术间。身后一群麻雀似的唧唧喳喳一片，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女人没闹翻天就不错了，徐蔚暗想。

“薛莹，什么时候请客啊？”

“请什么客？”

“甭装傻了，就你跟那个编剧……什么时候啊？”

“就是就是，就算你想给他省点钱，总得发发喜糖吧？”

“去去，他还没通过考验呢……”

一阵振动，薛莹打开手机，“喂？金费呀。喂――唉，破手机，又没电了……”

小护士们笑嘻嘻的瞅着她乐，神情有点不自然起来。

“手机？呵呵，租金是今晚上红云饭店！”

“那太便宜她了，还得外加海天练歌房！呵呵呵……”

“你们这是敲诈！”一转头跑到正缝合着小伤口的徐蔚旁边，“好徐蔚，带手机了吗？”

“自己拿吧。没在兜儿里！在左腰。”徐蔚戴着橡皮手套没法拿，“哎！你别乱摸呀！”

拿到手机的薛莹白了他一眼，“占你便宜了是不？”

“恩。”徐蔚故意点点头。

“别自作多情了！美的你！”

“哎，我说，怎么一拿到手机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徐蔚边缝合边抗议。

“就这破手机，八年前就该过时了，一会儿姐姐我用完了，替你扔了吧。”

“别，这一百万像素的呢。哎，我说，好像我比你大啊。”

“哎！快过来看看徐蔚手机上有什么黄段子！嘻嘻嘻……”

徐蔚觉得头大了……

“叮，叮……”一通乱按却是想找首音乐。

“找死啊？靠，找死也别撞我车啊！”手机里传出昨天那司机的声音，原来奔驰确实是蹭上徐蔚了，不过徐蔚没感觉到，那一蹭恰好碰到了录音的快捷键……

“哎，徐师傅，看看撞伤人了没有？”……

“没事儿？没事儿笑什么？吓我一跳！还以为碰瓷儿的呢！”……

“哟，撞车了？徐蔚？”刘护士说。

“徐蔚――，怎么搞副业碰瓷儿啊？呵呵呵呵！”心情不错的薛莹也不着急给金费回电话了，“讹人家多少钱呀？”

明白过来的徐蔚猛地想起昨天看到金费和那个妖艳女人……

金费搂着那女人不时吃点豆腐，女人“咯咯”淫笑。

“喂，莹莹呀。晚上好吗？我现在忙，跟周导他们在一块儿呢。恩，好的，拜拜――”

“这儿（读‘介’音）――，这儿我一远房亲戚，非要我给安排进剧组，就她那模样还想演电影？笑话！”金费在发出“介”音的时候挺含糊，好像吻在手机盖上的声音，并且很巧妙的在那一声就关掉了。

“是吗？看不出你还挺会糊弄人呢！”女人双关语似的说，“周导？在哪儿呢？嘻嘻，大骗子！”

“哎，我耳朵！又不是红油耳丝儿……”

“要是你敢骗我！哼，我就把你做成猪头肉吃了！”

“嘿嘿，你不是连‘那个’都吃过了吗……”……

不行！徐蔚不希望以这种方式让薛莹知道，好像自己故意的似的。

“薛莹，快关上，不许听了！”

“呵呵，还不好意思呢。”……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哦，不用了，没事儿。”

车声响过几秒，“哎！这是董芳啊！肯定是那个影视明星青纯玉女董芳！”

“啊！”一群小护士叫起来，“徐蔚，你在哪儿看见董芳的？”

完了，后面就到金费出场了，徐蔚几乎吼出来，“快放下，别听了！”

“切，小家子气！怎没撞死你呢？！不听就不听！”

“叮。”中断了录音。徐蔚放下心来。

“李姐――，我去打个电话马上回来！”

“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就这儿打吧，呵呵呵。”

轰笑中红着脸跑出去。

长嘘一口气，徐蔚苦笑，自己该不该保护情敌呢？恩，也不是保护他，只是不愿以这种方式击败对手吧，没什么成就感的。

缝完了伤口，徐蔚正翻书．

“哎，薛莹！你怎么了？”旁边的护士叫道。

满脸通红带着泪的薛莹走进来，“徐蔚――，你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