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蔚倒下去的瞬间,强烈的金光自他右胸射出来,笼罩上一层氤氲光气,甚至远处的人群都依稀可见。
“看呐!佛光!”有人惊呼。
更多人则是朝向光芒处顶礼膜拜,焚香祈祷。五爷庙中间那尊龙王像面上也有了丝惊讶。
光芒忽逝。胖子惊恐的瞳孔里映着个呲牙尖腮的猴子,迎面一拳飞来!
胖子的咒语显然是来不及的,猛转身,背后竟甩出根长鞭,节节爆响,刹那舞得风雨不透!
“何方妖孽敢坏老子好事?!”斥喝中胖子突然不退反进,掉转身,手里多了一对银钳,亡命迎上。
“吱吱――”猴子大怒,没等胖子迎上来一闪到他背后。
胖子竟像背后长了眼睛,骨节鞭带起破空之声扫过去,这一扫的同时侧转过身,双钳分夹。
“咔!”胖子赫然变成凸眼噬齿,巨口开阖着活像某种凶残昆虫!
猴子跳起躲过骨节鞭,顺手抄住,两手一分力断。不等胖子惨呼中污血喷涌,腾空飞落头上,双足下踏,将个肥胖的身躯活生生钉入地下。
“哗啦!”一片碎石迸溅,一只硕大的蜈蚣破石而出,不冲猴子反向徐蔚猛爬过去。
徐蔚刚欲起身,猛见一团黑气扑来,不惶多想就地滚开。
“吱吱――”猴子化作道光芒在视觉中一闪而逝,金光亮起处已双手掐住蜈蚣颈项,爆吼一声,将蜈蚣的头和身子撕作两段。
恶臭扑鼻,黑血四溅。枯草眨眼溶断消逝。
猴子冲徐蔚一咧嘴,抄起尸身直向天空飞逝。
气喘吁吁的徐蔚刚想站起身,一阵眩晕,腹内翻江倒海倒涌而出,“哇……”
空气中仍然弥漫着腥臭的黑雾,吐得满地污秽,徐蔚双腿发软跪倒,一骨碌从山道边上滚落下去……
再难睁开眼,脑袋沉重无比,被棵小树拦腰横住身体,徐蔚心里知道中毒太深怕是没药可救,拼命想着要把“回生丸”掏出来,已经发黑的手重逾千斤,竟分毫不动。
一股温和的气流自小腹升起,迅速传遍肢骸。徐蔚晕过去前终于把“回生丸”放进嘴里……
夜风很凉,半山腰草丛里瑟瑟发抖的人影缓慢坐起身,点上棵烟。半响才爬起来,又摔倒,一直滚到山凹里棵古树边。
再次睁开眼,星空璀璨,皓月当空。徐蔚没感觉到有什么疼痛,脑子却仍然昏沉,手脚还有些麻木。
看来毒还没全排出去。――站起来,徐蔚勉强支撑住发软的双腿,“身上‘回生丸’已经没有了,这毒……”丹田一丝热气涌起,徐蔚一拍古树,――怎么没想到呢?!练功排毒啊!
下颌略收,双肩微垂,八字步,脚趾抠地,手捧小腹……从丹田引股热气,经中极、会阴、环跳至涌泉,引地气上行经承山、命门、天柱至百会,引天之精华自面、颈、胸前降下……(以上纯属虚构,多有不符,切勿模仿,否则后果自负)担心无法排出去毒的徐蔚竟然在强行催动“大周天”。要知道不少修道之人打通小周天亦要十数年甚至毕生,真正打通大周天的已经可以“起空”了!
强运一周下来,感觉有些滞涩,但同时手脚的麻木感也减轻了少许,心中一喜,双膝乏力差点跪倒,赶紧平心静气,面带祥和再次催动,周而复始,渐进佳境……
渐渐天边泛白,徐蔚感到身上似乎有了些温煦,不再寒战,――快天亮了吧?一宿未归,剧组的人会不会着急呢?那个董芳会不会为我担心呢?哎,怎么会想起她呢?
突然一震,气流盘在头顶上不去下不来了!仿佛带了个厚重的气帽压在头上。徐蔚大惊,想收功停下,却发觉甚至连呼吸都停滞了……
此时的剧组还有人没睡,银馨宾馆厅内翟导演正发着脾气,“还没联系上?!再找,找不到徐蔚谁也别回来!”
“翟导,还没找到吗?”董芳一向习惯晨练起得早,见到翟导发脾气就走过来想安慰几句,“那么大的人啦,又不是小孩子,别担心了。”
“能不担心吗?!我的伤口还等他拆线呢!”翟导惶急之下脱口而出。很快发现董芳脸上古怪的表情,“唉,这小子,二十多的人了,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还关机!”
董芳心里无端涌起些不安,嘴上却依然柔声:“翟导,您歇会吧,都一夜了,有消息了我喊您。”
甜甜一笑,早见惯了此景的翟导仍不由怔了下才回过神,顿时不由发窘,更不忍拒绝,回房里歇息去了……
日上半竿,幸亏这山坳里人迹罕至,否则谁见了都不免大惊失色,――强自运行大周天的徐蔚一动不动伫立仿佛入定,额上大滴的汗水流下来,身上已经湿透,双足间有了汪水凹……
日光下,身上隐现着一层金光,――那是从金鳞铠甲上绽放出来的,如果不是这通灵的宝甲,怕是十个徐蔚现在也残废了,只是金甲的光在渐渐暗淡。
又过了片刻,远远望去,一个青年古怪的站姿,头顶正冒出袅袅白烟,那层环绕的金光已经不现。
徐蔚感到不断集聚到头顶的气息本已将欲爆裂,却豁然开通,体内翻腾的如火热流顿时清爽起来。再运行一遍,豁然畅通,心中大喜,睁开微阖的双目,――目光及远,流云参木,灵石奇峰,虫鸣鸟语,天空湛蓝如洗,而一切物体似乎都能感到气息,仿佛一草一木皆有了生命……
空气如此清鲜,又似乎飘散着无数不可捕捉的生命,徐蔚明白自己竟一夜间先是强运大周天导致“岔气”险些走火入魔,又奇迹般的打通了大周天,浑身肢骸说不出的舒适,张臂伸腰,略一提气,骇然竟缓缓离地而起!
虽然才“起空”两米多高就再也升不上去,但徐蔚亲自感受了这一幕,却兴奋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