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是骨科医生。”徐蔚摊开手说。
“如果徐医生没有办法,我相信别人也不会找到。我想徐医生总不忍看到一位痴心的年轻人拄着拐杖来追女孩子吧?”汪经理的话把徐蔚逗乐了。
“好吧,虽然我还没有什么特效的方法,但我的针灸或许可以加速他的恢复。不过这不能够让医院知道,否则他们会起诉我非法行医的。”徐蔚似乎无意中瞥了一眼哥黎曼。
“当然,这是个秘密。”哥黎曼笑着把一根手指放到嘴边,“嘘,我们是一伙窃贼。”
“请您放心,中国人有句话叫‘一根线上的蚂蚱’,徐医生如果被抓到,那我们董事长的病还有谁给治呢?”汪经理笑着回头看看哥黎曼,――刚塞给他的一万美金果然起到效果,谁说美国人不收礼?那得看你会不会送。
“汪先生,支票请您带走。我只是为一位同胞略尽点心意,如果您的钱真的多到花不完那可以捐给慈善机构。”徐蔚还给他支票的时候才发现那一串零,心里不由有点酸痛,唉,自己还没干过骨科呢,受之有愧,――这么自我安慰一番觉得似乎好受了点。
汪经理颇有些意外,但并不是因为徐蔚拒收支票,“呵呵,想不到徐医生和我们董事长一样富于爱心,吴先生也经常向慈善机构捐款。我相信如果他听到这个建议一定非常乐意以您的名义捐给慈善机构的。”
三千万徐蔚倒是捐过,可那是黑钱,T市给自己拨过一个亿研究经费,但那不是给自己个人的,唯有这笔钱如果治好了吴氏集团的董事长可以算作自己劳动所得,只是被自己一句话多半要捐了……
长老会医院。安平好不容易目送走翁敏,一时寂静下来,却又不由自主的想起刚才诱人的曲线,如果自己愿意其实只要纵容她一下就可以……“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想这些呢?”安平使劲掐了一下大腿,剧痛使他暂时忘却了非份的念头。
“安平,今天还好吧。”吴太太特意给儿子熬了鱼汤、鸡汤带来,“我见翁敏刚出去。其实翁敏也不错嘛。”
“妈,您别说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安平有些苦恼,――每次想到她的时候那只是种欲望,安平很清楚那绝不是自己想要的情感。
“好好,妈不问了。对了,汪经理请到那个中国来的神医了,说是一会就过来。”吴太太把汤匙和保温桶拿出来,给厨师放假自己忙活了一下午给儿子熬汤,就是这样她才觉得好受,从小溺爱的儿子居然越大越出息,这让吴太太更相信自己的爱是不会错的。
“我倒并不太欣赏他。”安平叹口气,“为了一千万,他就亲自上门来给我治病,如果我身无分文呢?恐怕他根本不会来。大陆的医生现在的名声可不太好。”
“安平,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好歹也是来给你治病的,总该谢谢人家才是。”吴太太并不太在乎儿子请个医生就花一千万,虽然知道他的目的是为了尽快好起来追薛莹,但吴太太更在乎的是儿子的健康,只要那个中国医生能让儿子快点站起来,就是再多点她也乐意。
“徐医生,里面请。”汪经理殷勤的推开门。
“您就是徐医生吧。真是太麻烦您了,打扰您休息了。”吴太太头一次激动成这样子的迎上去,――既然“神医”来了,儿子的腿也就能快一些好了吧。
“这是徐医生,这是董事长母亲吴太太。”汪经理从后面走过来介绍。
“吴太太,您好。”徐蔚见她伸出手连忙双手握住。
“这位就是董事长。”
徐蔚转头望去,那是张俊美冷傲的脸,虽然微笑着但那笑容里散发着忧郁和寒冷。
吴安平同样好奇的打量着现在轰动了美国的传奇医生,――和电视上见到的有些说不出的不同,或许是那气质……
两双眼对视着,从好奇到惊讶,很快全陷入深思。
“我似乎见过你……”徐蔚记不起来一点痕迹,但那感觉分明是有些熟悉的,仿佛是曾经的老朋友,又像是有丝不快。
“我也是……”吴安平的眼神同样迷惑,――这个徐医生除了电视上什么时候见过呢?
“呵呵,二位不光有同样的志向,还心有灵犀,要我说你们俩前世一定是哥们!”汪经理笑道。
吴安平询问的眼光望向他。
汪经理走到床边,“是这样的,徐医生希望将那一千万捐赠给慈善机构。所以我说你们俩还真是挺投脾气呢!”
“噢?”吴安平觉得自己刚才那样说是在“小人之心”了,还好他没有听到自己的评论。内地来的医生会捐掉一千万?安平总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
“徐医生拥有着世界上最后一颗‘仙丹’,当然不把区区一千万放眼里了。不过我还是很佩服。”吴太太对有人能和自己儿子的爱心相媲美有点妒忌,话里不露痕迹的抹削了对方的善举,仿佛徐蔚捐出一千万只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得一提。
听者有心,安平释然的放松下,没错,他有那样的“仙丹”,当然敢捐一千万。
徐蔚不知道如何回答,似乎承认与否都不合适,索性不作回答径直走向安平,看看他吊在牵引架上的腿,“你右腿的胫腓骨双骨折,这可不太容易好。”
吴太太会意的给汪经理使个眼神,――想必是嫌钱少要敲竹杠吧。
汪经理轻咳一声从皮夹里掏出本支票,“徐医生,只要您能尽快治好董事长的腿,诊金之外,我们还想送您一些以示敬意。”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徐蔚明白自己的话被误会了,“我不是骨科医生,以前只偶尔治过些跌打损伤的小病,这种粉碎性骨折――,不是我所擅长的。”
“徐医生谦虚了,即使您真不出手但您来了我们同样感到荣幸。”汪经理的目光转移到自己抽出支票的手上似乎故意提醒。
徐蔚有些头痛,如果是扭伤之类的相信是手到擒来,但这样的粉碎性骨折自己并没有治过,动用真气应该也不能瞬间康复了,至于真气和针灸对他能有多大好处自己实在没底。“我只能说是尽尽力吧,如果吴先生想要立即康复,那我肯定办不到。”
“那太感谢您了,徐医生。”吴太太听到徐蔚答应给治了,顿时高兴起来,“我们本来也不是想要您抢‘神’的饭碗,只要您能让安平的病情恢复得快一些就很感激了。”
“呵呵,我还真不敢说能做到,试试看吧。”徐蔚取出银针,“现在有点麻烦的是需要把石膏托拿掉,这样一来,医院恐怕没法不知道了。”
“徐医生您放心好了。”汪经理神秘的笑笑,抬起拿着支票的手,“在美国这可以让人忘记一些不需要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