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传送,下一刻我已经出现在熟悉的小木屋中,却没想到屋中已经有人了。
正是小妹,我还来不及反应小妹已经扑了上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大哥,怎么才回来,家里有大事了,父亲他们都出去了,连二姐和三哥都一起去了,就留我一个,无聊死了。”
我哭笑不得,这个粗神经的小妹,连我这么诡异的出场方式都没注意到,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一向不常出门的父亲都在这个时候出了门,还带上了三弟,怕是真有大事发生了。
“他们去哪了,什么时候出门的?”
小妹一脸茫然:“父亲没说,只是叫我乖乖待在家里,不能出门。”
我心中一跳,问题大条了:“老妈呢?”
“在主屋里忙呢,我才呆了一会儿就被赶出来了。”
我呼了口气,还好,当下就要去找母亲大人问明情况,不过小妹这时却反应过来了:“大哥,你刚才是怎么进来的,呼的一下,我都没看清呢,还有,你这几天跑哪去了,连鉴定都没来,人家都已经二十二级了哦!”
我一边应付着这个小麻烦精,一边拍马向主屋奔去,只望能快些摆脱糊涂小妹子的追问。
与之前相比,林府显得比平日寂静了许多,我和小妹一路行去都没遇上几个人,直到主屋附近才渐渐有了人声,但现在的我当然能轻易察觉到,林府的戒备比往日里要森严了许多,主要是暗哨和府周的守备,似松实紧啊。
我在屋前耐心等了半晌,直到母亲处理完几个府内执事的日常事务后才入内。
上次见到母亲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在第一眼看到母亲时我竟不觉有些恍惚。
这几天给我的感觉就如半生一般,实在是有太多变故发生了,匆忙地让我还来不及做好接受的全盘准备,我原以为我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但当我再见到母亲时,我却发现,原来我还远没有达到自己想象的程度。
“老妈…”看到母亲无限熟悉却又显得陌生的脸,我忽然无法抑制声音的颤抖,脚步再三踌躇着,直到母亲又露出了那似乎能够包容一切的微笑时,我终于忍不住几步上前,扑进了那温暖的怀抱当中。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母亲还是轻轻拥着我,温柔地笑着,任由我在她的怀中制造洪水。
不知道我陶醉在幸福中多久,还是小妹的轻笑惊醒了我,醒悟到这个样子实在不怎么好看,再不甘心地继续干嚎了几声后我才抬起头来,说了句傻话:“老妈,我好想你哦。”
“哈哈哈哈…”小妹再也忍不下去了,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我暗里咬牙切齿,表面上却一副听而未闻,视而未见的样子,只是看着母亲的双眼,在那里,我可以轻松找到,这些日子来已经罕见了的平静。
“好孩子,这不是前几天才刚在一起吃过饭么,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怕妹妹笑话。”母亲用略带宠溺的眼光看着我,让我在倍感幸福的同时还有那么几分觉得没面子,不过没事,面子算什么,只要我的亲人还关爱着我,咱哪还管那么多。
也许在母亲面前每个孩子都会有表现的欲望,母亲的肯定,这是每个人都想得到的,我一边在头脑中理性地分析着现在自己的所作所为,一面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开始讲起这些日子的经历。
呃,我得承认,我自小就爱说些善意的谎言,这不,即使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但我还是专拣重点的讲,比如是如何努力的改练道士并在短短几天以挑战极限的方式练上二十级,如何引怪来陷害狂风会于即将杀死沃玛教主那一刻,最后得收渔翁之利再嫁祸于陈家。
在这之前,我把我的伪装能力归结给上次在南门外遇到的那个奇怪的会打地洞的半兽人统领,在我死战侥幸得胜后它慷慨大方的留给我一块灵魂水晶,靠这块水晶,我有了充足的神之力,学到了伪装,得到了相对于常人而言堪称大量的属性点,末了,我还将在沃玛三层中得到的战利品取出一部分以增强说服力。
就一般而言,窃以为自己的谎言实在是漏洞百出,不过在短时间之内即使以我的急智也想不出更好的说辞,但是,真相目前是不适合透露的,这太过匪夷所思了,再者,我的话起码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至少林家在针对狂风会与陈家之间的冲突问题上有了最明确的了解。
俗话说知子莫若母,言辞之中的一些闪烁母亲也只是似笑非笑地横我一眼,不过某人心中确实无愧,自然也就无所顾忌的坦然受之,并有乐在其中之感,已经渐渐没了压力的我开始回复原来率性而为的风格,只要没有违反自己的原则,实在不会去顾虑别人的想法和看法。
人一旦有了充足的实力,自信就自然有了,母亲身为一个大家族的掌舵人之一,光凭察言观色就可看出我与从前的明显不同,我自己也有所察觉,如果以往的我,虽然也是无所禁忌,但那是建立在洒脱的基础上,是为“壁立千仞,无欲则刚”的缘故,我既无所求,那自然不用刻意弯腰事人,而现在的我,却是有了充足的自信,是一种“仗剑吾独行”的大气,这才是真正的自信。
不是没想过要继续夹着尾巴,毕竟时机远未成熟,现在的我还太嫩,难当风雨,但在至亲之人面前,我还是忍不住想要敞开心胸—即使还只是一部分。
也许,我还确实还太嫩了点。
固然,我是无所求,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般的像灵魂水晶之类的,吃了就没,别人妒忌一番也就算了,犯不着为这和你动手动脚,怎么说咱也算是有家世的人。但像我的内功和装备,那是人见人咬,咬不到好处也要撕块皮下来,这不是怕你砍他么,你说你不砍,谁信?要是我,我也这么说,改天有机会了再砍,死人怎么指责别人?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罢了,我为自己的堕落找到了十分合适的借口,说起善意的谎言来也就越发流畅了,将那细节之处,原有的,自是百般描绘,千般渲染,直将那普通的一击也艺术化成了惊天之举,就算原来没有的,也是费尽心中存货,愣是编出了好些精彩,直把小妹听得是如痴如醉,欲罢不能,就连母亲也颇有动容之处—比如我被半兽人围住那段和引来一众沃玛教徒围攻狂风会众人之时。
至于父亲的事我现在倒也不急了,一者刚才在来的路上已经从小妹口中得知他们才刚走不久,二来我想起了储物空间中的探测项链,再加上传送戒指,这两样配套的话无论是做杀手还是救人都是方便异常。
等将一干事情交代得差不多后我问起了现在的情况。
狂风会这次是下了大手笔,一直以来,七家四会之中的七家与四会之间总是不怎么合拍,谈不上什么看不起之类的,只是毕竟二者在处理事情方面由于态度不同—毕竟不是一个阶级上的人,所以长久以来总是七家四会分属两种阵营。
这次狂风会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因此先是联系了四会中的其余三家行会,然后由会主供奉亲自出马,向七家中陈家之外的六家一一陈述了自己的立场,开出了只要六家在狂风会与陈家之间保持中立,那末一旦陈家势败之后保证利益均沾的条件。不单言辞恭谨,还特意请了城主大人做公证,更送上了大批的财宝装备作为礼物。
陈家的威胁其余六家有目共睹,如今狂风会有意做这个出头鸟,其他人怎么舍得不做个渔翁,当下自然暗示会睁只眼闭只眼。
我们林家也不例外,狂风会特意在太白居开了一桌上宴,还请到了城主大人做和事老,父亲当即拍板过去和狂风会的恩怨一笔勾销,表示在陈家和狂风会当中保持中立。
我听后也觉得这个决定确实可行,陈家不是块好啃的骨头,纵使四会出了死力想要拿下陈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更何况除了狂风会外其余三会最多也出不到七分力,这么一来无论是成是败,与陈家火并后的狂风会定然元气大伤,也不怕它搞出什么花样来。
不过狂风会的能量也让我吃惊,竟然连城主大人也请得动,虽然只是个公证人的角色,但这面子也不是一般的大。
无暇再去细思城主大人和狂风会之间到底是何种关系,眼前的重点自然是狂风会的具体行动了。从母亲那得知,取得了六家的中立保证后,狂风会开始了一系列的行动,首先是狂风会主力兵压银杏山谷,然后是三会牢牢盯住了诞生之城之中的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