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刘唐下山的结果和书中记载的差不多,他并没有留下那二百两的黄金,只是在刘唐的反复要求之下取了一碇50两的。而不同的地方是,由于没有了那封倒霉的信,阎婆媳最终只是拿走了那碇黄金,宋江也没有多的纠缠此事,就当是“分手费”很痛快的把这50两金子留给了阎婆媳,让他和那位张文远离开了郓城县,不知了去向。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是十分的满意,但那天吴用的话始终在我心头盘绕,以吴用的才智不可能不清楚留下一封书信的危险性,那他为什么一定要让晁盖写一封信给宋江呢?想来想去,我始终不的其解,最后我干脆把吴用请到了我的屋里,摆下一桌酒席,开门见山的请教吴用。
这时的我们已经连饮了五六杯,尽管这个时代大多数的酒在我看来也就比啤酒的度数高那么一点,但这个时代的人对酒的抵抗力还是有待提高的。五六杯酒下肚,借着从窗户刮进来的山风一吹吴用已经略略的泛起了一丝酒意。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借着给吴用倒酒的工夫,我开口问道:“近日我心中常有一事不明,今天请先生来,为的就是请先生来为我解惑,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吴用轻轻的将手里的酒杯放下,慢声细语的说道:“大哥是想问,我为什么一定要给宋江留下一封书信是吧?”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早已经有了思想准备,要是连这个都猜不出来,他也不是智多星吴用了。眼见事情已经挑明了,我也放下酒杯,端坐在桌前问道:“先生既然已经知晓,还望解了愚兄心中的疑惑。”
我的坦言并没有给吴用带来太大的触动,只见他将杯中之酒一口喝掉后才慢慢说道:“世人皆传,宋江仗义疏财,好结交天下的英雄,对家中老父也是恪进孝道,所以送了他两个绰号:一个是及时雨,一个是孝义黑三郎。我虽不曾与他深交,但从他的所作所为来看,宋江绝对是个宰相之才,只是这世道黑暗才没有他的出头之日。他若是肯钻营,致休之前或许也能混个三品官来当当,可他偏生不是这样的人,如此下去,他最多也就是个四五品的官职,还不是什么好的职位。可他要是上了梁山,必然能辅佐大哥成就一番事业,到时朝廷招安无论是大哥还是他宋公明又或是山上的众兄弟,也都能有个好的结果,岂不是一桩好事?我所不解的是,大哥既然看出了兄弟的用意,为何还要从中阻拦呢?”
“晕啊!原来以为只有宋江才是力挺招安的人,原来这个吴用也是个积极份子,我说怎么招安哪会儿像武松,鲁智深还有阮氏兄弟这样出身草莽的人虽然不乐意,但也没有激烈的反对呢?原来是吴用在发挥作用啊!”当下拿起酒杯一边慢慢品着,一边想道:“估计在吴用眼里,我王伦也应当是对招安一事大力赞成的吧,要不然也不会现在就把心里的话全都倒出来。不行我得把他这个念头给打消掉,我可不想给哪个姓赵的卖命。”
想到这里,把酒杯放下,又将二人的酒杯倒满之后我才说道:“先生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人生在世,谁不想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将来封妻荫子,青史留名,何等的快哉。可那也要看,是怎么样个青史留名!”
吴用听出我话里有话,把手一拱问道:“还请大哥赐教。”
我一口气将酒杯里的的酒干掉,又给自己满上之后才说道:“俗话说的好‘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可要我说,把自己卖出去之前,也要看这个‘帝王家’值不值得咱去卖!”我的话让吴用大吃一惊,在他想来,我也是个读书人出身,虽然落草为寇,但也不会绝了入朝为官的想法,先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攒下足够的筹码,好和朝廷讨价还价,可没想到我的想法完全出呼了他的意料。之见他两眼直楞楞的看着我,满目充满了疑问的神色。
我见我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也不再个他兜圈子了,开口说道:“如今的皇帝赵佶在登基之前只不过是个就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登基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只知道修园林,造楼台,朝中的政务全都丢给了蔡京一伙奸佞,官员的升迁不再看你能不能造福一方百姓,而是看你能不能给他送去上好的花石!为了这花石纲,每年有多少人家破人亡?这天下年年皆有灾荒,可他正经管过吗?每日里只知道花鸟鱼虫,山水景色,真正的国家大事他又知道多少?这样的帝王,值得咱们兄弟去他卖命吗?”
“这……这都是天子受小人、奸佞蒙蔽,迟早有一天会将这些奸佞赶出朝堂的!况且不受招安难道要当一辈子的匪盗吗?”吴用听完我的话,先是为皇帝无力的辩解了一下,接着向我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没几个人愿意当一辈子的强盗!”
从他话中我听出了一个意思,那就是如果没有别的出路还是招安的好,但如果真有一条比招安更有前途、更稳妥的出路,那他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第二条路,毕竟他还不是那种读书读傻了的人。
“只要你不是宋江那种铁了心就要招安的人,那就好办!”想到这里我开口说道:“不招安,咱们可以自己干啊!刘邦起事之时,也不过是数百人相随,如今我梁山以有近五千之众,又有这十几条好汉,难道咱们就不能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霸业来吗!?”
“可刘邦那时乃是乱世,如今虽说奸臣当道,但也没到揭竿而起的地步啊!到时一旦起事,我梁山就要独自面队朝廷数十万大军啊!”吴用摇了摇头,劝说道。
“谁说我梁山没有外援!”我反驳道:“别的不说,南方的摩尼教也有起事的征兆,到时我梁山一单发动,他们也必然不会甘心沉默,单单是他们便能牵制朝廷十几万的大军,我梁山又怎会是孤军奋战呢?”
听完我的话,吴用的眼神中闪出一阵精光,但瞬间便消失下去:“即便如此,我梁山还是要面对十几万大军,胜算不多啊!”
我看吴用已经有所松动,但吴用毕竟是一代智者,对于这种人你不要指望三言两语的就能轻易说服他,我见今天的火候差不多了,便举起酒杯说道:“你我在这里纸上谈兵,终究是谁也说服不了谁,不如这样,我于先生打个赌,若是我能在三年之内,一统山东,且摩尼教起事响应,先生便助我争霸天下。若是有一件事没有实现,那就照先生所说,接受朝廷的招安!如何?”
吴用想了想,也举起酒杯跟我一碰说道:“便如大哥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