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冥河,周身朦胧着暗黑幽郁黑雾,而独自盘坐于一方,在这一片玄紫冥灰之色的空旷的大殿之中,却是那么的不显。以至前时,众人皆具争夺那六个蒲团,而却将其这个,在来紫霄宫的途中,乃显得那么彪悍的人都给忽略了。
只不过,就算是冥河这样,善于隐忍的人(看过洪荒的都知道,其几乎就没出过血海),在听到东皇太一,那彪悍至极的“豪言壮语”之时,其周身的黑雾亦是一阵的翻涌。
就连那又化整为零的十二巫祖,亦不禁的对其刮目相看!
静!死命的静。泰南敢拍着胸口,赌咒誓,这绝对是比那什么针落有声还要静上无数倍的静。
不约而同,整齐划一!这紫霄宫中的一干大罗,俱都转头,看向那盘坐云台之上的鸿钧。
而鸿钧呢?无视,绝对的无视。面不增红,不稍飘,绝对完全的无视。
只见其,淡淡的开口,:“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其却是直接的开讲。
可怜的太一,就那么傻傻的站在了中央,鹤立鸡群!那个郁闷,那个尴尬,那个悔,那个恨啊!那脸上,那个红的,白的,黑的,绿的,紫的——直比那画家的调色板还花。
最后,还是他傍边的帝俊,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将其拉了下来。而至于其它人,包括我们的泰南在内,在鸿钧开讲的第一时间便收紧了心神,认真听讲。
“混沌之中有玄机,天地之始有大道。大道非道,非恒道——”,听着这玄奥,深邃的道之玄机,这一干的大神,却是显得众生百态。
只见那老子白眉频皱,或思或明;原始神色变化,似悟似决;通天“眉飞色舞”,变幻无常。而相较于这,尚有盘古遗德的三清,便以如此,则可想见其他人之更艰。
但见那女娲蹙眉若颦,亦自苦思;伏义懵懂,不知所悟。再看那满面疾苦,催人泪下接引;以及面色忽红忽黑,仇恨欲喷似的准提——凡此种种,不一而叙。
纵观整个紫宵宫中,也仅仅唯有泰南,才算是最为轻松。
所谓大道五十,天演四九,遁去其一。而以如今的泰南看来,这所谓遁去的一,却是应该有两说才是。其一呢,就是世人所熟知的,在官方有所备案的一,乃是天道之变,是依旧属于天道的一。而另一个,原本消失无踪,而现在乃是其本体的一,才真正的是大道之中,却是天道之外的一,只不过后世的人们的逻辑偏转,自己吧自己给骗了罢了。
而作为得到了一团完整的鸿蒙紫气的泰南,其实根本就不用来听这鸿钧讲道,便亦能凭借其自身那完整的紫气证道成圣。
只不过,如此一来,则亦是将其自身,置身于鸿钧的天道体系之外。且不说鸿钧和天道之后,其乃以一对天道的绝对弱势,就算是鸿钧不找他的麻烦,恐怕以后,一旦其门人出了蓬莱,只要稍稍的有所动作,便会被那有着以众凌寡,以大欺小的传统的一干人等欺上门来。
于是,为了以后的安稳,泰南亦唯有示弱,而占蒲团而自居弟子以敬之。
故,对于这对其他的,包括三清的人来说,可遇而不可求的大道至理,进阶之途,则亦不过是可以攻玉,的他山之石罢了。只不过这石,也是另外的玉罢了。
正所谓,“夫唯不居,故无失,乃故得”(汉道德经原文(宋朝以后的书都是越来越假)。反到是由于其的不急,不迫,从一个求道者的角色之中跳了出来,以旁人欣赏,借鉴的角度,来听这鸿钧之道,凭借着那已经部分融合的鸿蒙紫气所感悟的大道,其反到成了众人之中,所得最多的一个。
山中无甲子,世上已千年。
紫霄宫中,这一干的大罗(泰南是准圣),便在这鸿钧,那浑厚而淡然的宣道之声中,不知不觉的静听了一百二十年。(那些千年,万年的也太扯蛋了)
这一天,鸿钧的传道之声忽然戛然而止。随即,渐渐的,从道之玄境中回过神来的众人,纷纷的不解的望向鸿钧。
只见其依旧是一片淡然,待得所有的人皆回过了神,方才缓缓说到:“从开讲至今,以有百二十年。为应天数,吾将关闭紫宵,乃于千年之后,再重新开宫授讲。”
停顿了下,其眼神又一次的扫了眼台下诸人,再次开口,却引得台下众人具是一片的躁动。只听得其言道“吾之门下,和当有几名弟子。”
话说一半,端的是掉足了众人的胃口。
顿而,只听得,“老子,原始,通天,皆乃盘古元神所化之三清,当入我门下,为我弟子。”,老子三人,闻声便即拜伏于地。
“女娲,后将有大功德,大机缘,亦可为我弟子。”,女娲亦是躬身拜伏。
又顿了下(鸿钧恨那),其方才又接着道“接引,准提,后亦有大机缘,大毅力,大功德,而可为我之几名弟子。”,接引二人,立即伏地而拜,叩不矣。
然后,其却是凝望着泰南,良久不语,最后,终于,只听得其言道,“泰南,后亦有大机缘,大功德,亦当为我弟子,乃于女娲之前,三清之后。”,虽即便闭目盘坐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