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每天经过“孙记包子”的时候,总能看见“包子西施”孙三娘那张美艳如花的娇容,赵佶、曹端一行人走近矾楼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李三娘那张笑得有些褶皱的面容。虽然李三娘已经徐娘半老,当然不能和“包子西施”相媲美,但她手下的姐儿却是颇有几位比诸“包子西施”只好不差的。当然,这里的“好”,是单就相貌来说的。
赵佶显然也是这里的老主顾了,李三娘见了他,就像蜜蜂见了鲜花一般,义无反顾地扑了过去,颇有些不撞南墙终不回的气势。当然,赵佶的表现也恰到好处,有一个词叫做什么奸夫淫妇,哦,不,应该是才子佳人才是,恰可以说明他们的配合:蜜蜂固然是想要采蜜,花儿何尝又不想授粉呢?于是,卿来妾往,眉来眼去渐渐就转化为擦擦碰碰,勾勾搭搭了。
曹端看在眼里,很有些不服气,他虽然不吃李三娘的醋,但对她这老草总是上赶着勾引这里最小的小牛来吃她还是很有些不满。不过,赵佶现如今是他的老板,当场翻脸是不可能的(其实,就是不是老板,好像也不能),他只好郁闷地干瞪眼,只希望赵佶的恋母情结不要太过严重了,若是到了最后让大家干等着他“卿自早醒侬自梦”,那曹端肯定是要逃跑了事的。
好在最担心的事情没有生。也许是心中的呐喊立即被李三娘听见了,她立即回过头来,和王诜蔡攸和曹端一一见礼。虽然被最后一个轮到,曹端心中根本没有什么恼怒之意,他只希望尽快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今天自被刺杀到救人再到赴约,这一路就没有消停过,虽然没有抛头颅洒热血,但好歹热汗冷汗的出了不少,也该清闲清闲了――来勾栏院本不就是找乐子寻开心的吗?
依旧是上次的楼上包间,王诜的死性不改,还是那句话:“六娘――”
李三娘像是知道他早有这么一问似的,毫不犹豫地说道:“六娘是吧,今日可巧在,我这就唤她去!”
王诜不禁愕然。他最近一次见到马六娘就是和曹端同来的那次,这之后他虽然哦你过分挥了“不怕苦、不怕累、勤往来、勇追求”的十二字真言秘诀,但运气好像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六娘是吧,今日可巧不在。”今日这一问,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但是倏忽被意外之喜所包围,他还是有些愣愣的。
过了一会,马六娘没有出现,姐儿倒是来了几名。其中一名看见曹端,眼睛一亮,想也不想,直接走过来,在他的大腿上坐下,甫坐下,一双芊芊玉手便象老树盘根一般,将曹端抱了个严严实实。
“香桃小姐,咱们又见面了,你还好吗?”曹端到底是欢场老手了,温香暖玉在怀,没有必要学什么柳下惠。况且,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许久没有男女之事了,总归还是有一些需求的。
“不好。”香桃一张俏脸上尽是幽怨之色,“你这个死没良心的,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来看看人家,你难道就不知道人家有多么想你吗?”
“呵呵,我的错!”曹端打个哈哈。他心里实在是不怎么相信姐儿们的盟誓的,虽说风尘之中也是颇有侠女的,但曹端很难相信自己随随便便就中了这头彩。不过,香桃将接下来的一句话马上就令他产生了怀疑:“你若是手中没有余财了,只管来便是,奴家又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就是少了花用,奴家――奴也尽有些私蓄的。”
声音很低,而且是咬着耳朵说的,但是听在曹端耳中却是那么真切,又是那么不真实。曹端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有做牛郎的潜质,又或者自己被柳三变附体了,他甚至想着是不是该背个筐去集市上走一圈,看看是不是有掷果盈车的效果了。他终于又回想起了王诜的一句话:“你有内媚之相。”难不成老子真是那种迷死人不尝命的级内秀美男吗?曹端有些怀疑。不过,他却忘记了更为关键的一点,那就是那天的“比赛”,自己不但是最后一个出来的,还比“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亚军”王都尉坚持的时间长多了。不要以为姐儿对男人这方面的能力无所谓,而只对男人的钱囊有感情。事实上,正因为她们的从事这个行业的,见过太多缺乏实干精神的人,才会对曹端这种**向上,努力进取的好青年尤为欣赏。
见到曹端陷入“挣扎”中,香桃有些娇嗔,自己已经这样放下面子,厚颜表白了,这个男人竟还是犹犹豫豫,她岂能甘心,再怎么说自己也是这矾楼的大牌呢,平日介东京城里的那些公子哥儿要求见自己还是要预约的。于是,她立即化悲痛为力量,施展了她的报复手段:九阴白骨爪!
曹端受到袭击,虎躯一震,把本已经跑爪哇国牧羊去了的心收了回来,笑吟吟地说道:“爱卿说哪里话,小可最近只不过是忙于生意,没有时间罢了。怠慢了爱卿,实在是惶恐,小生这里赔罪则个!”
香桃一听自己刚刚兴师问罪,“小姐”立即升格为“爱卿”,自然是高兴不已,脸上的冰块立即四分五裂,化为鲜花。
就在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沙沙”的响起。这脚步声是这么的轻,好像是那么的微不可查,但听在每个人的耳中,似乎又清晰得象晨鸡打鸣一般。室内立即静了下来,包括女子在内的室内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门边,等待着那个天仙一般的影子的出现。
“怠慢各位贵客了,请大家见谅则个!”马六娘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恬淡,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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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难得,今天有两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