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疲惫了,真的想要放弃了,瞧着她粉碎了一切希翼的表情,心如刀割。
“你为什么不叫了,为什么不求我了?”他恨恨的扭住她的下巴,现在也许只有这张脸蛋是完好的吧?
不能放弃,倘若,她无力守住自己,那么,就让她这样死去!况且,还有那个筹划了多年的计划,绝对不能半途而废!他暗暗用无比恶毒的意念来支撑自己。
“为什么?”心冥直直的望住他,没有焦点的眸子里,凝聚着无焦点的光,类似彻底的绝望。
他的心被她的目光刺得鲜血淋漓。
“为什么不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她的话语极轻,没有任何情绪,似乎没有指望得到答案,仿佛自言自语。
“我反抗你怒,我讨好你依旧怒,到底怎么样你才会满意?”
神情木讷,十分机械的问着。
她实在不明白自己的回答究竟有什么不妥,竟然又得罪了这位残酷的王爷。就算是喜怒无常也应当有个作的缘由才是,而他竟然忽然间变脸,比翻书更快。
到底要怎么样我才会满意?雪篱一怔。
他也迷惘了,按照计划,他要虐待她,让她由一只温顺的羊,变作一只狡猾凶恶的狼,忘记曾经的淡漠,学会与人周旋,学会能屈能伸,知道如何耍手段,玩心机。
而他的本心也是让她学会如何在世间学会自保,毕竟真正的世界不是你不犯人,而别人就一定不会犯你的,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井水不犯河水。
况且,她是那样的身份,又偏偏拥有了一张祸水红颜。
倘若她有本事能够从他的手心里逃离,那么,她的本事也就到家了,他就应该可以放心的放开她去做该做的事情了吧?只是,那个时候,他真的还会想要放开么?
一切计划的开始都源于教会她学会忍耐,学会找适当的反抗时机,可是当她不反抗的时候,他为她的臣服而愤怒,当她反抗的时候,他又打心底里暴躁,痛恨她是那么急于远离自己。
他的心,本来就是矛盾的两极,所以无论她怎么做,在他的眼中自然都是错。
其实,他看不清自己的心。
“不论你怎么做,你记住,你只是一个玩偶,我心情好的时候自然善待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便会折磨你,要是想少受罪的话,就让我的心情一直好下去!”雪篱狠狠的揪住她的,冷森森的说完,敏捷的一翻身,下了床,把衣服往身上一批,随手整了一下,扬长而去。
他走了,她吁了口气,终于过去了,不堪的一夜,让她觉得这是有生以来最为难熬的时光,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下。
当她睡意袭来,正困倦得紧,折腾了一夜的身子,终于可以休息一下,终于可以感受到来自被子的温软的时候,又有人将她从被子里无情的拎出,同时耳际是尖锐刻毒的叫骂,“小妮子,你居然睡的很带劲嘛?!”
丝被滑落,露出的是她刚刚换上的洁白衫子,虽然身上已经是伤痕淤积,可是在衫子的遮掩下,展现的却是那样一副充满魅惑的身躯,就连前来找茬的婉儿都不由得一阵欣羡,但是很快羡慕就化作毒汁,渗入她的五脏六腑,恨得她牙根痒,是一种无药可医的疯狂。
二话不说,先是赏给心冥一记耳光,“别以为王爷让你侍寝,你就可以偷懒,告诉你,今天你的事情多着呢,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居然还敢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