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鼓鼓地转过身去,不再理睬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尼姆夫妇很快苏醒了过来。
“请放心,我们并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派略特说道,“我们想知道梅尔斯院长关押在哪里,以及怎样能够救出他,只要你肯配合,我们一定保证你的安全,你妻子也一样。”
他的语气虽然轻松,但是眼光却十分冰冷,尼姆瑟缩了一下,决定了不和这个冰山般的男人对抗下去,就算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对新婚的小妻子他可是十分喜爱,生恐她受到伤害。
“一定一定,我们一定配合。梅尔斯院长就关在......”他开始知无不尽地详细解说。
蜜亚十分开心,但也有一丝不满,派略特在其他人面前都一本正经的,有人甚至一见面就对他产生畏惧,就象眼前的尼姆一样,但是,为什么偏偏在自己面前,他就那么促狭和爱捉弄人呢?
听完了尼姆的描述,派略特和亚当感到更加棘手了。
原来,为了防止有人前来救援,扎卡里把梅尔斯院长关押在深深的地底,从前的一个矿井深处。从地面下到关押的地方有层层严密的关卡,并且入口有大批人员把守,只有他本人才可以进去。
最绝的是扎卡里下了个奇怪的命令,哪怕是他本人也不能把院长**来,否则可以当场格杀勿论。
派略特略加思索,就明白了扎卡里肯定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在南十字的其他星球上有人精通易容术,看来他不仅十分小心,而且根本就打定主意决不会放院长生还。
“不知道关押院长的矿井是什么矿?”亚当插话道。
“是沙塔兰石矿,在我们这里,是最坚固的矿石了。”
“离地面有多少米呢?”
“大约两百多米。尊敬地先生。”
亚当示意自己已经问完了问题。派略特于是要米罗把他们带到别地房间去。
他们都看向亚当。显然他有自己地想法。
亚当说。既然扎卡里封锁了出口。那我们就想想别地出路。
比方说。能不能从矿岩中直接开条通道出来。
派略特看看蜜亚,小狐狸眼里也是不可思议的眼神,两百多米深的矿井,亚当准备用多长时间打开通道并逃离呢?
“大概,不过二十分钟。”亚当这样回答。
简直匪夷所思,于是他们都等待着他的解释。
“是这样,”亚当说,“现在我们开矿用的都是物理手段,等于是在不改变岩石结构的情况下,改变它们的位置,这样用时较长。如果用生物手段,可以很轻易地改变岩石的结构,那么我们完全不需要改变它们的位置就可以打开通道了,这恰巧也是我目前研究的一部分。”
他拿出一把小巧的手枪,手柄部位灌注着透明的绿色液体。
“这是我们去年从‘珠宝盒’星团里R39n617星球上采集到的细菌样本,加以足够的压力,它几乎可以将任何岩石迅气化,当然,对于能量晶石它是无能为力的。”
原来如此,幸好扎卡里没有把院长关押在能量晶石矿里!
“不过,它的弊端就是在气化过程中会产生强大的气流,肯定会引起外面看守人员的注意,另外,怎样进去也是个问题。”
蜜亚轻轻拍手,“进去的问题交给我好啦,扎卡里不是明天要去卡马城谈判吗,乘他不在,我们正好扮成他的模样溜进去!”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亲眼看看他本人的长相!”
“这件事情就拜托尼姆吧,我们扮成他的保镖,跟他一起回去看看!”派略特说。
亚当对于带同尼姆前往不太赞同,这样太危险了。
蜜亚却觉得不然,“没关系的,把他妻子留下就好啦!”
派略特不得不说,这倒是非常简单有效的办法。
尼姆没有什么异议,只是请求他们在离开时带上他们夫妻两人。
真是奇怪,现在尼姆在这里,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了,怎么居然想离开?就算怕被这件事情牵连,事后也大可以不认帐,毕竟他们能够乔装扎卡里,假扮尼姆也并不希奇。
“扎卡里实在太严厉了,除了他的死党和贴身卫士,其他人和他在一起,都越来越害怕,他现在不仅对鲁曼人下手不留情,对比图人也一样。他不喜欢的人,经常随便指个同情鲁曼人的罪名,就拉出去处决了。”尼姆说,“所以我现在越来越想呆在家里,不想再回去,真怕哪天他也会对我下手!”
“哦,你就不怕我们对你不利吗?”派略特问道。
“你们如果是象他一样,现在我的两个保镖就不会还活着了。”尼姆指指旁边一样昏迷的保镖,小心地说。
蜜亚做了个凶恶的表情,可惜太过娇媚,一点都不吓人,米罗在一旁笑个不了,把小狐狸气坏了。
本来蜜亚说自己和尼姆同去就好,量他也不敢玩什么花招,但是派略特说什么也不同意。
这个淘气的小东西是自己心爱的人,决不能让她独自去冒险。
自从那天情不自禁地吻了蜜亚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爱上这个精灵古怪的女孩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心,并且牢牢占据了最深最柔软的那个位置,说什么也不走开。
自从父母去世后,自己一直是孤身一人,孤独教会自己成长,顽强又坚韧地在得不到多少帮助甚至大多是满怀恶意的环境里奋斗求生。
那是艰难的,却是骄傲的,也是寂寞的。
直到意外来到这里,他才现,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从前的磨难使他独立而坚强,不管面对多么不可思议的情况都能努力去适应,而在这里,他重新开始有了家人,有了朋友,甚至,有了心爱的人。
也许这星空的主宰自有安排,他的人生正应该在这里展开。
从这一刻起,他开始真正融入三千年后的生活,把自己当作南十字的一员,用自己的全副身心去感受这个世界所有的悲欢离合和喜怒哀乐。
蜜亚虽然对于这份朦胧的感情似懂非懂,但是她的率真从不搀假,她的全心信任和依恋更使自己感到从未有过的快乐,原来被人需要和依赖是这样美好的感觉,当她蜷在自己怀里,用那样澄净的眼神信任地仰望着自己时,自己才真正体味到了男人的责任和生命的意义。
他用胳膊轻轻搂了搂蜜亚,对她眨了眨眼睛,“我敢打赌,你这样坚决不同意,是因为没法把我变得矮一些。”
指了指地上两个矮矮胖胖的保镖,他向小狐狸吹了声愉快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