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西厂中人齐齐将杨飞围在场中,杨飞作贼心虚,呐呐道:“你们干什么?你们梁大人又不是我杀死的。”
一名侍卫道:“若非你在一旁乱指一通,梁大人怎会被那刺客害死?若我们就此回去,被汪大人得知,在场之人只怕没一个想活命?”
杨飞心道你们原来想找个垫背,他心念电转,指着方才借剑的侍卫道:“若非他那把破传家宝剑,本官怎会如此轻易被那刺客击败,你们梁大人也不会被害死,你们要找也应该找他。”
那借剑侍卫急道:“大人,那是你说的那柄剑是好剑,卑职才顺水推舟说它是家传宝剑,卑职怎会知道会害死梁大人?”
杨飞嘿嘿笑道:“你明知道本官不懂剑,还指鹿为马,说这剑是家传宝剑,这叫欺君妄上,说起来也是死罪一条。”他对成语一知半解,将指鹿为马套,欺君妄上套在此处还自认高明。
那借剑侍卫道:“大人,你这明明是冤枉卑职。”
杨飞冷哼道:“你们平时冤枉的事还做得少么?”他此言一出,见在场之人目光陡寒,齐齐狠瞪着他,杨飞心知惹了众怒,忙改口道:“梁大人已经死了,我们也不要互相推委,当务之急,要先抓到刺客再说。”
杨飞代千户之职,故而在场之人就属杨飞官最大,倒也无人敢数说他的不是,先前出声侍卫道:“梅大人,你说我们该当如何才能抓住刺客?”
杨飞脱口而出道:“当然先去报官,请官府出面再说。”
那侍卫忍不住道:“我们汪大人就是天下最大的官,我们本来就是官府中人,还要向谁报官。”
杨飞道:“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们西厂势力虽大,但在山西行事却力有不逮,否则梁大人也不会被刺客刺杀,报官当然要找本地官府,你们先去找大同知府,本官再去向布政使杨同德杨大人面禀此事。”
这些西厂中人个个心道你明明跟我们是冤家对头,怎么又成了一伙,但杨飞此言颇为有理,一时只能照此而为了。
杨飞见他们点头称是,哪还不借机逃之夭夭,又叮嘱道:“你们记得跟那知府说刺客有数十人,也显得我们是寡不敌众,方让梁大人遇害。”
这等欺上瞒下的功夫官场中人哪个不会,在场中人会心一笑,对杨飞大有知音之感,如此一说,自己的罪名也小了许多,也好对汪直有所交待。
杨飞忽然远远瞥到曾见过一面的大同知府江呈祥领着官差行来,他心知若真惹上此事,必会为姚昭武召来麻烦,情况紧急,急急向那些西厂中人揖手道:“各位大哥,事情紧急,本官这就去见布政使大人,告辞了!”言罢,便脚底抹油,迅疾奔去,比奔丧更快三分。
他身形刚刚消失不见,江呈祥便来到场中,他官小职低,倒不敢惹上西厂,客客气气道:“这里是怎么回事?”其实他早已知道个中详情,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那个一直出声的侍卫同杨飞一般,也是官居百户,梁有德一死,就数他官衔最高,闻言忙仰挺胸道:“方才我们同梁大人途经此处,突逢为数众多的刺客。”
江呈祥心道明明只有一个刺客,哪有什么为数重多,不过他深悉为官之道,互相包庇,也不道破,佯作惊慌之色道:“梁大人可还安好?”
那侍卫一脸悲凄道:“刺客人数太多,我们寡不敌众,让刺客得逞,梁大人,梁大人已经遇害了。”
江呈祥是杨同德的心腹,闻言自是暗暗拍手称快,心中叫好,面上不动声色道:“此事得禀告杨大人。”
那侍卫道:“方才梅云飞梅大人亦在此处,他说他会向杨大人面禀此事。”
江呈祥知道梅云飞现在是杨同德和姚昭武身边的红人,闻言哦了一声,对身后的捕头道:“传令下去,封锁城门,搜捕刺客。”
杨飞生恐那些西厂中人追来,一口气奔回太白居,此刻天色已晚,店中客人散尽,那店小二仍在堂中伏案假寐,等他回来。
杨飞望了后面客房一眼,大是头痛,自己是该回自己那间客房,还是该去找姜依萍,抑或是去梅兰那儿瞧瞧。
正自为难间,那店小二已然醒觉,见到杨飞,宛若见到财神爷喜笑颜开道:“客官,你总算回来了,小的等你好半天了。”
杨飞点头道:“小二哥,辛苦你了,我也没什么事要劳烦你,你去休息吧。”
那店小二忙道:“不辛苦,不辛苦,客官,你吃过晚膳没有,小人这就给你弄去。”
杨飞道:“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
那店小二仍不死心道:“那就吃些宵夜吧。”
杨飞心道你这小子对老子如此殷勤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老子怀中白花花的的银子,想想自己在振威镖局之时不也为了几两银子争得头破血流,差点连小命都丢了,可惜现在,虽未反目成仇,只怕以后也形同陌路了,他不由叹了口气,自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给店小二道:“小二哥,你去弄几样可口的小菜送到我房中来。”若非他在汾阳贪了五千两灾款,恐怕他现在仍是穷光蛋一个,可是他这几日开销甚大,花去已近一半,一定得再寻一条生财之道才行,最妙的莫过于去找富甲天下的南宫世家弄一点,可惜怎么好意思开口。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店小二受了他的银子,心中更喜,忙道:“客官在房中稍侯,小的这就让人去弄,马上送来。”言罢,急急退了下去。
杨飞缓缓行回自己那间客房,房中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杨飞也不亮灯,摸到床边,倒在床上便睡。
“哎哟”杨飞只觉自己压在一具娇巧玲珑,柔软如绵的身体之上,他大惊之下,连忙爬起,大声道:“什么人?”
那女子似在熟睡之中,仅只轻轻“嗯”了一声,并未作答,又睡了过去。
杨飞心中疑惑,凑近唤道:“是小萍儿,还是小兰?”心中却想别又是那个麻里麻烦的娇娇女。
那女子仍不出声,杨飞忍不住在她丰满极富弹性的**之上狠狠踢了一脚。
床上那女子果然是南宫燕,她似未睡好,缓缓爬起,慵慵懒懒道:“云鹤哥哥,你干嘛踢人家?”
杨飞冷哼道:“谁是你云鹤哥哥,我是杨飞!”
南宫燕此刻方才醒转,呆了一呆,失声道:“杨飞,刚才是你踢我?”
杨飞找到火石,将油灯点着,冷冷道:“当然是我,你好好的不在自己房中呆着,怎么又睡到我的床上?”
“又…”南宫燕思起昨晚之恨,气便不打一处来,娇叱道:“你又欺负我!”言罢,娇躯一拧,一掌劈来,其势甚急。
杨飞武功大进,原来许多不懂装懂之处豁然而解,右手一探,不断将南宫燕攻势化去,还将她双手紧紧捉住。
南宫燕尖声叫道:“死杨飞,臭杨飞,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杨飞道:“你不再死缠乱打,我就放开你。”
宫燕不假思索,便即应允,可杨飞刚刚放开,她便一掌击来。
杨飞哪知她毫无信义可言,二人相距又近,他躲之不过,南宫燕这一掌便掴在他右颊之上。
南宫燕怀恨在心,这一掌蕴含内劲,杨飞脸上立时高高肿起,现出一个五指分明的掌印。
杨飞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痛得厉害,怒道:“你说过不打的,干吗还打?”
杨飞声音极大,差点将整个客栈中人都惊醒过来,南宫燕骇得缩了一缩,方小声道:“谁叫你欺负我。”杨飞的样子虽然凶神恶煞,可那高肿的右颊瞧来却可笑之极。
杨飞只觉这娇娇女不可理喻,反问道:“你深更半夜没事跑到我房里来干什么?”
“我…”南宫燕忍住笑意,自囊中取出一封信递与杨飞道:“谁说我没事,萍姐姐白天被几个男人接走了,她留了封信给你。”
杨飞闻得此言,心中又喜又忧,那瘟神竟不送自走,他自是拍手称快,可自己身中蛊毒又该当如何是好?他接过信,又问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接她走的又是些什么样的男人?”心中却想别又是她的妍头。
南宫燕道:“萍姐姐说你看过信就知道了,还让我一定要把信交给你才行,所以人家才在这里一直等你回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原来如此。”杨飞拆开信套,只见上面写着:杨飞吾夫,为妻有要事离开中原,从今以后,恐再无相见之日。他瞧至此处,心中大喜,那臭婆娘总算不再烦自己了。
南宫燕见他面现喜色,忍不住道:“杨飞,萍姐姐在信上说些什么?”
“你没瞧过这信么?”杨飞心道这信里面只道写了不少自己的丑事,让这娇娇瞧了还不让她笑掉大牙。
南宫燕摇头道:“当然没有,这信是萍姐姐写给你的,我怎么会看,杨飞,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杨飞漫不经心道:“她说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什么?”南宫燕一脸失望之色道:“萍姐姐怎么不跟我说?”
“谁知道?”杨飞懒得与她多言,展信接着瞧下去:至于夫君大人身上所中蛊毒,为妻已留下解药,不必担心。
他瞧至此处,不觉大喜,信也顾不得看了,急急向南宫燕道:“她还留了什么东西给你没有?”
“没有。”南宫燕莫名其妙道:“除了一封信,萍姐姐什么也没留。”
杨飞扔下信笺,急急在房中找了起来,事关生死,难怪他如此着急。
南宫燕捡起信轻声念了起来:解药在小燕子那里,你要的话就去求她。她念到此处,满头雾水道:“我哪有什么解药?”
杨飞本在床头大翻特翻,闻得此言,大步跨了过来,哪还记得什么田女之嫌,抱住南宫燕疾呼道:“解药在哪,快说。”
南宫燕俏脸通红,奋力挣脱,娇哼道:“人家也不知道,萍姐姐又没告诉我。”
杨飞抢过信笺,一口气看完:为妻在小燕子体内亦种了情蛊,跟你身上的一阴一阳,生生相克,若你每三日便与她阴阳相合,蛊毒便永远不会作,小燕子亦然,如此一来,今生今世,你都得听从小燕子之言,否则便死得难看之极小萍儿字。
杨飞瞧得心中大怒,骂出声道:“臭婆娘,你这是什么解药?”
南宫燕接过信瞧完,有些不解道:“杨飞,什么是阴阳相合?萍姐姐说在我体内中了情蛊又是什么意思?”
杨飞见她连这也不懂,本欲笑,可又哪笑得出来,心想难道真的要与这娇娇女度此一生,就她这性子,先不说梅云清那一关,杀了他也不干,他思及此处,反问道:“你是不是跟她说过什么话?”
“是啊!”南宫燕颇为得意道:“萍姐姐说你最听她的话了,我便问她,怎么才能让你也听我的话,不再欺负我。”
杨飞哭笑不得道:“你这小丫头,害死我了。”
“你怎么跟我大哥一样,老说我小,人家都十七了。”南宫燕撇撇嘴道:“我又怎么害你了?你以后要是听我的话,不再欺负我,你同我阴阳交合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杨飞苦笑道:“我的小姑奶奶,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阴阳交合?”
南宫燕睁大美目道:“我刚才问你你又不应我。”
杨飞道:“阴阳交合就是,就是男女洞房,知道吗,傻丫头。”
“你…”南宫燕立时羞得俏脸通红,挥掌便打,还好杨飞见机得快,一把将她捉住,冷哼道:“你刚才打了我还不够,还想再打一次。”
南宫燕索性乱拳打来,边打边道:“你老这样欺负我,我以后哪还有脸去见云鹤哥哥?”
还好南宫燕打得全无章法,又无甚力道,杨飞轻易之极便将她制住,他心道你有没有脸是你的事,关老子屁事。但此刻性命堪虞,不得不好言相对道:“小燕子,我们现在都中了那毒婆娘的毒,同病相怜,若不阴阳交合,不但我要死,你也一样。”
南宫燕双手被他紧紧擒住,挣脱不是,只得作罢,闻言大声道:“我死也不跟你阴,阴,阴阳交合。”她到底脸嫩,说到后来,几近不可闻。
二人肌肤相亲,杨飞嗅着她淡淡的处子幽香,瞧着她的娇靥,心想这小丫头长得倒挺漂亮的,可惜反复无常,太不可理喻。
南宫燕不觉泣道:“人家不要嫁给你,我要嫁给云鹤哥哥,呜呜呜。”她越说越悲,伏在杨飞怀中放声哭了起来。
杨飞松开她双手,轻搂着她,占她便宜也不是,推开也不是,不由大是尴尬。
二人相拥许久,忽闻门外店小二道:“客官,酒菜送来了。”
南宫燕俏脸羞红,急急推开杨飞,正襟坐好,杨飞定下心神,开了房门,方道:“放到桌上吧。”
店小二见南宫燕亦在房中,稍稍愕然,将酒菜摆到桌上方道:“原来夫人也在这,小的再去取一付碗筷来。”
南宫燕嗔道:“我才不是她夫人。”
“不是,不是。”店小二连连赔笑,退了出去,心中却道:你一个姑娘深更半夜呆在男人房中,不是他老婆就是他妍头了。
杨飞柔声道:“小燕子,你肚子饿不饿,顺便在这陪我吃宵夜。”
宫燕为等杨飞,没吃晚膳,腹中早饥,她毫无心机,便点头就是。
杨飞见南宫燕虽一脸饿相,吃起东西来仍文文雅雅,自己再学十辈子也学不来,心中不由暗叹,有钱人毕竟是有钱人,吃东西的样子也同人不一样。
南宫燕见杨飞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放,不由愕然道:“你在看什么?你自己不吃,肚子不饿么?”
杨飞本性作,脱口而出道:“秀色可餐,小燕子你这么漂亮,我瞧着也饱了。”
南宫燕俏脸飞红,将筷子连筷带菜一齐掷了过来,嗔道:“死杨飞,臭杨飞,你找死啊。”她口中虽在责怪,心中却是一甜,她虽堪称绝色,从小到大,却甚少有人赞她漂亮。
“多谢小燕子你挟菜。”杨飞手脚倒快,不但接过筷子,连菜也未少了一点,他一口吃下,又将筷子递还给南宫燕道:“你不吃了么?”
南宫燕啐道:“我才不吃你的口水呢?”言罢,毫不客气的取了杨飞那副尚未动过的筷子过来。
杨飞深知自己这个嘴巴现在最会惹祸,当下决定闭口不言,吃起菜来,他略略吃了一些,忽道:“小燕子,明日我陪你去找你二哥,看他可有法子解我们身上之毒。”
这次南宫燕出奇的没有出声反对,柔顺的点点头,忽道:“杨飞,你有没有看到我的云鹤哥哥。”
杨飞摇头道:“吴少侠我没看见,不过我看到你二哥了,吴少侠一向跟你二哥形影不离,找到你二哥不就找到你的云鹤哥哥了。”
“谢谢你,杨飞。”南宫燕破天荒的出言道谢。
杨飞道:“不客气。”他言至此处,望了南宫燕一眼,忽尔惊道:“小燕子,你的肌肤怎么是红红的?”
南宫燕低头细细一瞧,大惊失色道:“我也不知道,怪不得我觉得身上好热。”
杨飞在她额头轻抚,果真极烫,他略一沉吟道:“这酒菜中是不是有毒?”
他正欲叫店小二,南宫燕反问道:“杨飞,那你怎么身上好好的?”
杨飞见自己果真安然无恙,奇道:“那是怎么回事?”
南宫燕热得厉害,不觉站了起来,又不好意思在杨飞面前脱衣服散热,急了半晌方想起一事道:“萍姐姐临走之事说过若我周身泛红,浑身热,便让我来找你,说你有办法。”
杨飞闻得此言,哪还不清楚南宫燕是蛊毒作,不觉苦笑道:“那毒婆娘在你身上下毒,你还萍姐姐前,萍姐姐后的,叫得好不亲热。”他心中却大是疑惑为何自己又无此异状。
南宫燕道:“我不叫萍姐姐,叫什么?她说你有办法你快说呀,人家难受得紧。”
杨飞见她愈加娇艳动人,心中一荡,坏水又起,笑道:“你真想让我解毒么?”
南宫燕在床头盘膝坐下,运功调息,仍觉无甚功效,时间一长,连脑中也似昏昏沉沈起来,不知为何,连看杨飞也好似不那般讨厌了,她闻得杨飞之言,惊道:“我真的中毒了。”
杨飞道:“你中的情蛊作了,据那毒婆娘说,若不解毒,便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死得惨不堪言。”
南宫燕听得毛骨悚然,尖声道:“那你快帮我解毒啊。”
杨飞道:“我帮你解毒可以,不过你以后可要听我的话。”
南宫燕只觉身上越来越热,心头好似有万蚁在爬,忙不迭道:“人家答应你便是,快点好不好。”
杨飞道:“这可是你求我的,那呆会我做什么你都不许反抗,还有我们的事你千万不可对你二哥说起。”
南宫燕连声道:“好好。”
杨飞嘿嘿**了两声,将灯吹灭,一把将南宫燕抱起,行向床边。
南宫燕本欲反抗,但又想及方才答应之事,只能作罢,反问道:“你想干什么?”
杨飞欲火大炽,笑道:“傻丫头,我做什么你还不知道?”话未说完,便抱着南宫燕滚落床上。
南宫燕只觉自己又到了昨晚那般情形,被杨飞抱着又亲又吻,身上的衣物也一件件的褪去,及得下体一凉,她尚未惊呼出声,自小腹又之中涌出一股热流,她只觉脑中“嗡”的一声,最后一个念头是:杨飞在帮我解毒。
良久良久,南宫燕伏在杨飞怀中轻声唤道:“杨飞,杨飞。”
杨飞应道:“我帮你解了毒,以后乖乖听我的话,知道吗?”
南宫燕轻轻“唔”了一声,忽道:“明天你陪人家去找云鹤哥哥好不好?”
杨飞听得嫉意大增,心道你跟老子好了还想着旧情人,不是水性扬花是什么?
南宫燕见他不语,还道他不肯,便道:“你先前过答应人家的,怎么说话不算数?”
杨飞伸手在她臀部重重拍了一下,反问道:“你找他干什么?”
南宫燕“哎哟”一声,在他胸口狠狠咬了一口,杨飞只觉胸口剧痛,伸手一摸,竟渗出血丝,不由大怒,正欲火,只闻南宫燕吃吃笑道:“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杨飞猜之不出,只得叹了口气道:“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想干什么我也管不着。”
南宫燕笑道:“我现在这样算不算你老婆?”她柔荑轻抚杨飞的伤处,杨飞只觉又痒又麻,不由呻吟一声。
杨飞故作不懂道:“当然不算,我们又没拜堂成亲,怎么算作夫妻?”
南宫燕哼了一声道:“你真以为人家小,什么都不懂?我们刚才是不是叫洞房?”这尚是她第一次承认自己年龄小。
杨飞只觉头皮麻,宛若呻吟道:“那你想怎样?”
南宫燕道:“照萍姐姐说的,你以后都得听我的,否则我便不和你阴阳交合,让你毒身亡。”
杨飞心中大骂,口中却不得不赔着笑脸道:“你刚刚不是还说听我的么?再说你也中了毒,没有我你照样活不了。”
南宫燕嘻嘻笑道:“我现在都是你的人了,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
杨飞道:“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南宫燕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萍姐姐!”
杨飞冷哼道:“又是萍姐姐,她把我们害成这样,你还把她奉若神明。”言及此处,又觉自己太过严厉,神色稍缓道:“你难道忘了你云鹤哥哥了?”
南宫燕闻得吴云鹤之名,神色一黯,幽幽道:“他又不喜欢我?”
杨飞佯奇道:“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心中却道你这小丫头倒有自知之明,吴云鹤不喜欢你这样的小姑娘,倒喜欢我的小兰。他想到梅兰,心中一动,忽尔思及自己回房这么久了,为何不见梅兰,房中如此大动静,还不见她,分明不在客栈之中,难不成是听自己之言为避开锦衣卫离开太白居另投他处。
他正在思忖间,南宫燕又道:“我知道他欢喜什么人?”
杨飞大奇道:“你知道是谁?”
南宫燕道:“我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好几次都听到他提到一个叫小兰的女子,每次提及,他都兴奋得很,哪象对我冷冷淡淡的,不是喜欢她是喜欢谁?”
“说得也是。”杨飞忍不住又问道:“你知不知道住在你对面的那个梅兰姑娘到哪去了?”
南宫燕嗔道:“她也你老婆么?”
杨飞含含糊糊道:“你说是就是了?”
南宫燕忽想起一事,反问道:“你叫她小兰,她不会就是云鹤哥哥口中的那个小兰吧?”
杨飞心中叫糟,干笑道:“你想到哪去了,哪有那么巧的事?”他只能施展损招,反身南宫燕她压在身下,与她亲热起来。
南宫燕初经人事,正自恋奸情热,初时心中疑惑,尚拼命挣扎,及得后来,反热切回应起来。
又过了许久许久,杨飞望着怀中熟睡的南宫燕心中苦笑:自己何时变成种马了,要靠这招蒙混过关,只不过好惹不惹,惹上这个小丫头,她是南宫世家的小公主,养又养不起,弃又弃不得,偏偏又被那毒婆娘洗脑,学了一肚子坏念头,以后日子只怕难过之极。
蓦地,门口传来敲门声,接着只闻一女子声音道:“杨飞,杨飞,在么?”
杨飞一听便知此人乃梅兰,他心知若被她捉奸在床,还不给她大卸八块,他心中一急,推开南宫燕,匆匆穿衣道:“我在房中,正在穿衣服,你莫要进来。”
偏偏门未关紧,梅兰一推而入,缓缓向房中行来,柔声道:“你一向喜欢占人家便宜,怎么这回倒规矩起来了,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幸好房中漆黑一片,她只瞧到一个人影似在穿衣,并未见到床上另有他人。
杨飞心中有鬼,闻言大惊,忙道:“当然不是,只是今天事事不顺,为夫决定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他现在只能求神保佑此时此刻南宫燕莫要醒来就好。
“你有什么事不顺心,说来听听?”梅兰行了过来,柔顺的服侍杨飞更衣。
若是平时,杨飞还不趁机揩油,占尽便宜,可他此刻提心吊胆,哪有心情,极快的穿好衣服,轻轻抱住梅兰道:“我们到你房中我再细细说给你听。”
梅兰心中疑惑,娇笑道:“就在这房里不好么?”
杨飞道:“深更半夜的,你到我房里,若是传将出去,岂非对你名声大大有损?”
梅兰奇道:“你何时变得如此正而八经了,你不是一向说我是你老婆,老婆到老公房里又有何要紧?”
杨飞心道你先前总是推推委委,又何时变得如此大方了,他心中如此思量,口中却故作无奈道:“毕竟我们还未正式拜堂成亲,我这可是为了你着想,你若真想留在此处,就在这好了,要是我一时兽性大,**了你,可别怪我。”言罢,还嘿嘿**两声,倒真似个色魔。
梅兰嗔道:“小无赖!”
杨飞除梅云清外,感情最好的就是梅兰了,闻得她娇言嗔语,不由心中一荡,旧态复荫,垂吻着她的俏脸。
梅兰娇躯酸软,嘤咛一声,反手紧紧抱住他,热切回应起来。
杨飞方才与南宫燕一场床战,竟犹未足,此刻抱着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热血一冲,什么情蛊之毒,什么南宫燕,尽皆抛在脑后,轻车熟路的褪尽梅兰身上衣物,将她放到床上。
幸好那床极大,睡五六个人也绝无问题,而且杨飞有意遮掩,梅兰亦在意乱情迷之时,一时并未现身畔还有一个南宫燕。
杨飞脱衣上床,正欲再度一展雄威,忽闻梅兰问道:“你不怕那姜依萍的情蛊了么?”
杨飞此刻方思起此事,但在美人面前,怎能孬种,贼笑道:“牡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口中虽说得情意绵绵,心中却犹豫起来。
梅兰双手将他紧紧搂住道:“既是如此,你还在等什么?”
杨飞反问道:“你是不是也有什么令你不快之事?为何今日如此反常?”梅兰今日确实大异平时。
梅兰犹豫了一下方道:“白天我去见丁大哥了。”
“又去见你妍头,为什么跟老子有干系的女子都喜欢跟妍头勾勾搭搭,给老子绿帽子戴。”杨飞嫉意大盛,心中一怒,再也顾不得许多,挥枪闯入。
梅兰童贞被破,不由闷哼一声,痛得眼泪都掉了出来,玉手在杨飞背上抓出十道深深的血痕。
许久,待杨飞停了下来,梅兰方续道:“他说他要去做一件大事,要去很远的地方,可能再也回不来了…”言及此处,她已泣不成声。
杨飞心道那姓丁的中了两箭,多半送了小命,自然是回不来了,他本应为此事高兴得大笑三声,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心中莫名一酸,低头吻去梅兰脸上泪痕,柔声道:“我知道他做什么大事?你想不想知道?”
二人此刻犹自处在最亲密的状态,却谈着另外一个男人,情形怪异之极。
梅兰闻言大喜,本欲推开杨飞坐起,却觉下体剧痛,不由“哎哟”一声。
杨飞心中怜惜,将梅兰紧紧抱在怀中,柔声道:“方才真是对不起,我一时…”
梅兰玉手轻轻封住他的嘴唇道:“人家又没怪你,干嘛说对不起,你说丁大哥他去做什么大事?”
杨飞心道我跟你上床谈的是丁文松,跟南宫燕上床谈的便成了吴云鹤,跟那毒婆娘上床多半也离不开朱阳,老子每多一个老婆便要多一顶绿帽子,这么下去,老子脑袋再大也戴不完。
梅兰见他不语,哪知他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道他不肯说,她极是关心丁文松,不觉语带央求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杨飞叹了口气道:“他去刺杀西厂汪直的亲信梁有德,你说是不是大事?”
梅兰“啊”了一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杨飞道:“当时我恰逢其会,亲眼所见,怎会不知?”
梅兰道:“那他有没有成功,有没有受伤?”
杨飞心道当时情形混乱,你怎么不问老子有没有受伤,好歹我现在也跟你有夫妻之实了,他心中有气,语气之中自然也冷淡许多:“那家伙胸口中了两箭,没死大概也只剩半口气了。”
梅兰方才之言脱口而出,已然后悔,杨飞心胸狭窄,哪不越想越呕,闻得杨飞之言,芳心大急道:“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何处?”
杨飞冷冷道:“我跟他一向合不来,你都不知他在哪?我怎么知道?”
梅兰见他语带嘲讽之意,哪还不知他心中所思,犹豫了一下,轻咬下唇道:“你明日可不可以帮我去寻他?”
杨飞闻言大怒,心道你在外面勾勾搭搭不说,还要老子去帮你找妍头,不是自找绿帽子戴么?他目光大寒,定定的瞧着梅兰,冷哼道:“你很喜欢他么?”
梅兰道:“我现在都是你的人了,你还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她此言倒与南宫燕先前之言一模一样。
杨飞心道自己这不知是走桃花运还是在走霉运,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他心中又苦又涩,口中却打了个哈哈道:“我当然不会计较。”
梅兰哪不知言不由衷,幽幽叹了口气道:“连我不知自己是喜欢你多一些还是喜欢丁大哥多一些,一个男人可以喜欢很多女人,为什么一个女人不可以同时喜欢两个男人?”
杨飞呆了一呆,梅兰所言并非没有道理,可与世俗之见却格格不入,若传扬出去,还不被当作一个水性扬花之人,他沉默许久,方应道:“你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心道你多半喜欢那姓丁的多些,否则为何每次碰到我都没什么好脸色看。
梅兰本没指望他出言赞许,闻言不由满是惊愕之色的望着杨飞道:“你真的这么认为?”
杨飞道:“我怎会骗你?若你真的喜欢丁文松的话,你就嫁给他吧,我绝不从中干涉。”
梅兰道:“我现在身已属你,你却让我嫁给他,传扬出去,你让我如何见人?”
杨飞道:“若你们在乎世人眼光,那你今生只怕再与他无缘了。”
梅兰神色黯然道:“我与丁大哥今生已是无缘,只盼你不要计较此事才好?”
杨飞道:“我杨飞对天誓,绝计不会因此事冷落于你。”他此言倒非虚言,若他个个都去计较,岂非成天都去捉奸了。
梅兰情意大动,呻吟一声,投入他怀中。
杨飞凑到她耳边柔声道:“我明日一定帮你找到丁兄。”梅兰此刻在他怀中轻轻蠕动,杨飞欲火又起,双手忍不住在她**上抚摸起来。
梅兰娇躯滚热,忽问道:“你不是中了那姜依萍的情蛊,不能与别的女子行房么,那我们刚才为何…”
“啊”杨飞此刻思及此点,心念急转,莫不是姜依萍将禁制转到南宫燕身上便失去这种效应,他没了顾忌,更加放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