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琪笑道:“表哥,你和同事们关系处得很好啊,大家都这么随便。”
邓和平道:“大家即是同事,又是兄弟,我的工作只有他们支持才能做好。”
“表哥,这趟车还要在这里等多久呢?”徐若琪转换话题。
“不知道,刚才接到通知,因为暴雪,我们还要在原地不动,最少得等上半天时间。”邓和平摇摇头说:“这是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听说南方有几趟列车已经在野地里呆四五天了,人们在吃尽车上的所有食品后不得不到野外笕食,甚至依靠扒树皮、挖草根充饥,但愿这种事情不要生在我们头上。”
餐车上有不少人在吃饭,一个时髦女人看到邓和平胳膊上的列车长牌袖,走过来大声说:“列车长同志,我们都在车上闷了一天一夜了,你能不能打开车门,让我们出去透透风,在火车上呆这么久,都要活活把人憋死了。”
另一个吊稍眉的小伙子在旁边怪声怪调地帮腔:“这位大姐说得对,再不让俺们出去透透风,就怕要憋疯了。”
邓和平站起身说:“大家先吃饭,你们的要求我们会考虑的。”
徐若琪感觉到邓和平已经认识到了这场大雪的威胁,并开始暗地里进行说细的部署。她很想和邓和平讲一讲自己昨晚的神奇遭遇,但看到邓和平如此繁忙,几次欲言又止。也许真如朱星龙所说,那只是一场梦呢?
真的是一场梦吗?!
这时候,一个乘警飞跑过来:“列车长,硬座车厢很多人吵吵着要下火车,怎么办?”
邓和平镇定地说:“走吧,跟我去看一看。硬座车厢人多拥挤,大家只能坐着不能躺着休息,时间长了心情会更容易烦躁,换谁也受不了。”他扭头看看徐若琪:“表妹,吃过饭你自己回吧,表哥就不能陪你了。”
吃过早饭,徐若琪一个人回到六号车厢,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对面的驴脸男人马尚都正在啃撕猪蹄儿,弄得手上、嘴上全是明亮的油渍,徐若琪看着心里直犯腻。
列车喇叭上传出邓和平很有磁性的男中音:“各位乘客朋友,你们好,我是17o9次列车的列车长邓和平。我刚刚接到上级通知,因大雪封路,严重影响我国中南部地区的交通出行,本次列车将不得不至少就地停运十一个小时,我们任何人都不愿意遭遇雪灾,列车停运一天,损失就会上百万。给大家带来的不便,请都相互多多理解。我们也非常希望每位乘客都能早日顺利到达目的地。如果同志们还有什么意见和想法,咱们多加沟通。让我们相互理解,理解万岁!”
……
列车的侧门先后打开,一些乘客走出去。那些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雪的人,像孩子似的在雪地里大呼小叫,甚至连滚带爬,逗得另一些人哈哈大笑。还有人苦中作乐,在雪地里堆雪人、滚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