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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杜蓝的耳朵灵得像猫,她也没觉察到那如微风般的低语。得意洋洋地倚在树上伸了个懒腰,杜蓝飞身下树,在树影和花木暗影中穿行,熟悉的小木屋出现在眼前。
&ldqo;该死的丫头&hllp;&hllp;咯吱咯吱&hllp;&hllp;整天&hllp;&hllp;咯吱&hllp;&hllp;到处跑&hllp;&hllp;咯吱咯吱&hllp;&hllp;快点去做饭&hllp;&hllp;咯吱咯吱&hllp;&hllp;&rdqo;孙大娘的房中总是这么热闹。
杜蓝已经不会再像初时那般心惊肉跳,只是小心翼翼地接近自己的房间,无声无息地关好房门,这才卸下面衣,除去夜行服,将夜行服藏在床底,杜蓝轻轻跃到床上,拉过被子蒙着头。&ldqo;孙大娘可真爱说梦话&hllp;&hllp;还磨牙&hllp;&hllp;&rdqo;杜蓝淡淡地笑着,眼皮渐渐沉重起来&hllp;&hllp;
日子就这样悠闲地过着。叶啸楼最近似乎真的很忙,几天都不曾踏足书房。叶喜和叶庆这两个跟班自然也没空过来找杜蓝聊天,但杜蓝的日子过得却并不寂寞。每天她到书房,还没开始打扫,小池和小阁便跑来缠着她讲故事。小池总是跑前跑后地帮杜蓝递递鸡毛掸子,或者踮着脚帮着擦拭书桌,小阁却一边板着包子脸训斥杜蓝动作太慢,耽搁了讲故事的时间,一边撅着嘴帮着把书架下面几层的书理整齐。
&ldqo;二少爷,三小姐,你们不为老太爷准备礼物吗?&rdqo;杜蓝讲完了盘古开天的传说,便将话题扯到了叶老太爷的生辰庆祝上。最近几天叶府里其余的丫鬟小厮都显得很忙碌,只有杜蓝和这两个小娃娃依旧清闲。
小阁撇嘴道:&ldqo;本少爷准不准备礼物,关你这丫鬟什么事?&rdqo;
小池却悄悄地附在杜蓝耳边道:&ldqo;蓝儿,你别理小阁,我们的礼物早就准备好了。&rdqo;
&ldqo;嗯?什么呀?&rdqo;杜蓝也悄悄地询问。
杜蓝和小池附耳说起了悄悄话,小阁可就坐不住了。他想跑过来听听,却又觉得这样做太失面子,小脸气得鼓了起来,眼珠子转了转,便又一本正经地道:&ldqo;蓝儿,你和小池鬼鬼祟祟地在说什么?你敢蔑视本少爷,真是岂有此理!我&hllp;&hllp;我要把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赶出叶府!&rdqo;
小池对小阁扮了个鬼脸,嘻嘻笑道:&ldqo;蓝儿在给我一个人讲故事,就不让你听,哼!哼!&rdqo;
小阁撅着嘴大叫:&ldqo;不行,我也要&hllp;&hllp;&rdqo;话说到一半,大概是发现自己的立场出现了错误,小阁赶紧换了个表情,板着包子脸道:&ldqo;不行,蓝儿,你讲的什么故事?讲出来本少爷也听听,看你有没有带坏小池。&rdqo;
杜蓝瞧了瞧小阁气鼓鼓的小脸,笑道:&ldqo;二少爷,我们没有在讲故事,只是在说给老太爷准备的礼物。二少爷,三小姐,你们俩到底准备了什么礼物?&rdqo;‐‐今晚要不要再去听风阁捏捏这张圆圆的脸蛋呢?杜蓝望着小阁,笑得越发灿烂。
小池得意地点着头道:&ldqo;蓝儿,我们准备的礼物,一定会让爷爷很高兴的。&rdqo;
&ldqo;真的吗?到底是什么?&rdqo;杜蓝好奇地挑眉。
小池笑嘻嘻地再点头:&ldqo;当然,是很特别的礼物。我和小阁自己写了幅对联,保管爷爷大吃一惊。&rdqo;
&ldqo;是我想出来的办法,对联也是我写的,你只添了点画儿在上面。&rdqo;小阁不服气地哼哼,生怕小池把功劳全占了。
&ldqo;对联?&rdqo;杜蓝轻轻地笑了。这么普通的寿礼,怕也只有这两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娃娃才会觉得很特别吧?想是这么想,她当然不会在嘴上说出来,仍然微笑道:&ldqo;二少爷和三小姐送的礼物,不管是什么,老太爷都一定会喜欢的。&rdqo;
&ldqo;那是自然。&rdqo;小池和小阁挺着胸脯,一脸的骄傲,根本没听出来杜蓝言语中的调侃之意。
又讲了一个女娲补天的故事,总算打发走了两个吵吵嚷嚷的小鬼头,杜蓝关好书房的门,一天的工作又算是结束了。
这几天晚上,因为叶啸楼都在,花厅里自然是不能去的。而自从发现府里到处都是深奥复杂的阵法后,她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地到处查看,倒是睡了几晚上囫囵觉。只是,看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自己出门已经大半个月了,杜蓝心里便不由自主地牵挂起山上的杜齐。
&ldqo;也不知爷爷的身体好些了没有?蓝儿不在山上,爷爷会寂寞吧?唉,他一定又会捉弄可怜的玉竹&hllp;&hllp;&rdqo;一大早起来,杜蓝便坐在门前的椅子上想心事,连孙大娘叫了她两声都没听见。
&ldqo;蓝儿!&rdqo;孙大娘提高了音调,却并没有过分责骂。
&ldqo;啊?孙大娘,你叫我?&rdqo;杜蓝跳了起来。
孙大娘点点头道:&ldqo;跟我去送药。&rdqo;
杜蓝这才注意到孙大娘身后还站着个手捧药碗的红杏。说起来还真是有点奇怪,从前是天天早上都得送药,最近却已经好几天没送过药到叶啸楼的寝楼了&hllp;&hllp;难道,那花花公子竟然转了性子不曾?杜蓝轻笑着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浪荡子终归是浪荡子,最近怕是太忙了,才顾不上寻欢作乐吧。
来到叶啸楼的寝楼,让杜蓝意外的是,今天叶啸楼并未出门,而是悠闲地坐在楼下大厅里,享受着琴心揉腿、玉笺打扇、凝香奉茶。
&ldqo;少爷。&rdqo;孙大娘领着杜蓝和红杏进来,对着叶啸楼恭敬地叫了一声。
叶啸楼眯着眼养神,眼皮都没抬,只淡淡地从喉头发出点声音:&ldqo;嗯,楼上。&rdqo;
这么看来,昨晚侍寝的还是蝶舞。只可怜玉笺等人日日殷勤,最近却总是这新来的蝶舞占了叶啸楼的宠爱。杜蓝不屑地扫了叶啸楼一眼,默默地随着孙大娘上楼。
红杏用银针试了药,便呈给蝶舞喝下。如今蝶舞却是已经习以为常,干净利落地喝尽了药,便慵懒地趴在床上,狐媚地眯着眼道:&ldqo;下去罢,别吵了我休息。&rdqo;神情间竟然还颇有几分得意洋洋的味道。
杜蓝眼角余光有意无意地看向放着木匣的那个角落,便又淡然地跟在孙大娘身后下了楼。
&ldqo;少爷,奴婢告退。&rdqo;孙大娘领着杜蓝和红杏向叶啸楼行了个万福礼,转身欲走。叶啸楼半闭的眼睛却突然睁开来,淡淡地道:&ldqo;且慢。&rdq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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