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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蓝嗅着那芬芳的气息,真想直接扑进花丛里。但叶啸楼现在还在慢悠悠地下马车,她只能低着头站在一旁,心道:可惜这园子太大没法偷,要不然,一定要将这园子搬回天青峰去。
&ldqo;大少爷,您请。&rdqo;一名五六十岁的老伯迎出来道:&ldqo;王公子、严公子和薛公子都已经到了,现在&lsqo;迷眼亭&rsqo;喝茶。&rdqo;
&ldqo;赵伯,酒菜可已齐备?&rdqo;叶喜笑嘻嘻地问。
赵伯哈着腰回答:&ldqo;都准备好了,就等少爷来了便上酒菜。&rdqo;
&ldqo;叶喜,赵伯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每年这个时候,少爷不都要办两三次赏花宴吗?这些事情,赵伯肯定早就办妥了,还用得着你来问?&rdqo;叶庆逮着机会,便狠狠地奚落叶喜几句。
&ldqo;啪!&rdqo;只听一声闷想,叶庆便眼泪汪汪地抱着头撅着嘴道:&ldqo;少爷,您怎么又敲小的的头?再这样下去,可要把小的敲傻了。到时候人家说:好好一个精明的少爷,却怎么找个傻子做书僮,那不是丢了你的脸面吗?&rdqo;
&ldqo;啪!&rdqo;叶啸楼撇了撇嘴,又一扇柄敲在叶庆头上。
叶庆挤出两滴眼泪来,委屈地道:&ldqo;小的错了,小的不说了还不行么?少爷您可别再敲了,小的宁愿让您踢小的屁股,好歹屁股再踢也最多就是红肿一些,却不会让人&hllp;&hllp;啊哟!少爷,您还真踢呀?&rdqo;
杜蓝同情地看了叶庆一眼,却又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来。
叶喜幸灾落祸地小声道:&ldqo;谁让你废话多,活该!&rdqo;
&ldqo;啪!&rdqo;叶啸楼本来执在手中缓缓摇着的扇子突然平平地飞过来,在叶喜的脸上拍了一记,却又飞回叶啸楼手中。
叶喜捂着已经开始发红的半边脸颊,紧紧地闭上了嘴。叶庆却破涕为笑:&ldqo;嘻嘻,少爷爱敲小的的头,可也爱扇叶喜的脸,哈哈,大家都差不多嘛。&rdqo;
叶喜泪汪汪地瞪了叶庆一眼,突然意识到杜蓝还在身边看着,忙用袖子擦掉眼泪,狠狠地搓了搓有些发疼的脸,对着杜蓝讪讪地笑了笑。
杜蓝突然笑不出来了。怔怔地看着叶喜和叶庆,她竟然有些心疼,有些愤怒。有钱人就很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这样随意打骂家里的小厮吗?在这一刻,杜蓝突然改变了主意。她不仅要盗回传家玉佩,而且,如果有可能,她要盗走叶家的所有宝贝,让这位不可一世的叶大少爷,也尝尝一贫如洗的滋味。
不过,想到叶啸楼的武功和外院那些身手不弱的护院,杜蓝又有几分沮丧。要论轻功,除了杜齐,她还没服气过谁。但若是论内力武功,她却只能算得上江湖二流水平。连那些护院她都有些吃不消,更别说红杏、孙大娘和叶啸楼这种高手。
不管了,反正要多偷点东西走,总得杀杀你的嚣张气焰!杜蓝望着叶啸楼的背影,嘴角又出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笑容是如此自然,又透着几许自信,让叶庆和叶喜同时看得直了眼。
&ldqo;蓝儿,你笑起来真好看!&rdqo;两人异口同声地感叹,随即又互敬两只白眼,再次将头转向相反方向。
杜蓝耳根微微有些发红,脸上却没多大变化,只是低下头轻声道:&ldqo;大少爷已经进去了,我们快点跟上吧,别惹少爷不高兴。&rdqo;
&ldqo;哎呀,对对对,不然又要被敲脑袋了。&rdqo;叶庆揉着额头快步追上前去。
叶喜也搓了搓脸道:&ldqo;蓝儿,你走快点。&rdqo;
进了大门,走进百花苑的花丛后,杜蓝才真正理解了叶庆为什么说这园子是整个中原数一数二的漂亮园子。没错,她走南闯北,高官富豪家去得也不少,但还真没见过这么别致而又韵味十足的花园。
且不说那各色各形的奇花异卉,就这园子的布局,便已独具匠心。整个百花苑占地不下十亩,全部用高墙围了起来。沿墙种了一圈垂柳,墙上爬满了爬山虎的青藤,构成百花苑外围的绿色屏障。
第一进花园里的花草是分类分色种植的,中间错落有致,竟然凭着枝叶花朵颜色的不同,构成了&ldqo;风&rdqo;、&ldqo;花&rdqo;、&ldqo;雪&rdqo;、&ldqo;月&rdqo;四个隶书大字。
第二进花园,却有假山妆典,配以石拱小桥,桥上的沟渠里竟然还有一股股泉眼冒出,形成一个个冲天的小水柱。人在桥上行,可以欣赏山石花草,两边水柱击散的水花随风飘来,构成两壁珠帘,映得石更奇,草更绿,花更艳。
第三进便是两个种着各种花草的半月形花圃,环绕着中间一座雅致的亭子。那亭子的飞檐也极长极弯,全部形如弯月。更有一些开着金色小花朵的细长碧绿藤条从那弯月处垂下,风动处,便如舞女的纱巾般柔柔地飘拂,给亭子添了一道金绿相间的天然帘幕。
叶庆见杜蓝不住眼地看看这里,又望望那里,便靠过来小声地道:&ldqo;蓝儿,怎么样?我没吹牛吧?&rdqo;
&ldqo;嗯,真是漂亮!&rdqo;杜蓝点了点头。
叶啸楼听见杜蓝这声赞赏,心情莫名地开朗了几分,对着亭中正在笑谈的几位衣着华贵的公子走了过去,朗声笑道:&ldqo;哈哈,叶某来迟,让各位仁兄久等了。&rdqo;
&ldqo;叶兄,你身为主人,却最后才到,来来来,拿酒来,今日先罚你三杯!&rdqo;一名身穿白袍的公子率先大叫。
杜蓝和叶庆、叶喜都站在离亭子十余步处,这里早就三名小厮站着,自然是那三位公子带来的手下。而亭中的三位贵介公子身边,却都有一名丫鬟在伺候着。就在杜蓝犹豫不前的时候,那赵伯已经领着几名仆役过来,在亭边放了几坛酒,又在亭中石桌上摆下满满一桌酒菜和时令瓜果。
叶啸楼对那白袍公子笑了笑,懒洋洋地道:&ldqo;薛兄,今儿是我的不是,叶某认罚&hllp;&hllp;蓝儿,倒酒。&rdqo;
杜蓝只得走上前去,双手捧起那并不算太重的酒坛,小心翼翼地走到石桌边,将叶啸楼的酒杯倒满。
叶啸楼对座的一位蓝衫公子诧异地望了望杜蓝,便开口道:&ldqo;咦?叶兄,这就是你带来的丫鬟?&rdq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