ＴＡＯＳＨＵ．ＯＲＧ
琴心勉强笑了笑，轻声道：&ldqo;玉笺真是有心。蓝儿，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你看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没有？&rdqo;
杜蓝摇头道：&ldqo;不用了，这样已经太好了。&rdqo;
凝香拉着杜蓝的手走进屋来，将她按坐在床边上，左看右看了好一会儿，摇头道：&ldqo;蓝儿，你这脸上太素了，少爷喜欢艳一些的妆容，我来帮你画一个，保管你会漂亮许多。&rdqo;
杜蓝吓了一跳，将屁股往旁边挪了挪，连连摇头道：&ldqo;不不不，凝香姐姐，谢谢你的好意。我不习惯化太艳的妆，而且就我这模样，化了艳妆也不相衬呀。&rdqo;
凝香将嘴一嘟，不容辩驳地道：&ldqo;那怎么行？如果今晚让你这样素着脸去侍候少爷，明天少爷肯定会说是我没把事情办好。&rdqo;
&ldqo;啊？你说什么？&rdqo;杜蓝的眼睛猛眨了几下，目瞪口呆地看着凝香，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ldqo;凝香姐姐，你说什么侍候少爷，我怎么不知道？&rdqo;
琴心笑道：&ldqo;蓝儿，你来了没多久，大概不知道。进了这戏月楼的丫鬟，第一晚都是要到花厅侍寝的。刚才少爷还吩咐下来，让把你收拾漂亮点呢。&rdqo;
杜蓝呆呆地望着琴心和凝香，脑中却已经飞速运转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一进戏月楼，就面临着这么个棘手的问题。要让她侍寝？哼！杜蓝的眼中有一抹寒光一闪而逝。
&ldqo;来，蓝儿，我帮你收拾打扮。&rdqo;凝香已经拿起了粉盒，准备在杜蓝脸上作图。
琴心也热心地道：&ldqo;蓝儿，你怎么还穿这身衣服？我们俩差不多高矮，不如我去拿一套我的衣服来先给你换上，明日布庄掌柜过来量了尺寸后，两日就可拿到新衣了。&rdqo;
&ldqo;谢谢你们了，真的用不着。&rdqo;杜蓝可怜巴巴地挡着凝香要往她脸上搽粉的手，怯怯地道：&ldqo;两位姐姐的一片好意蓝儿心领了。我真的不习惯这些，而且，也许大少爷就喜欢我这样子，如果打扮得不伦不类，或许反而惹大少爷生厌。&rdqo;
凝香停下手来想了想后，便将粉盒放回梳妆台上，悻悻地道：&ldqo;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如果晚上少爷生气了，你得跟少爷说，是你自己不化妆的。&rdqo;
&ldqo;嗯。&rdqo;杜蓝轻轻地应了一声。
琴心望了望低着头的蓝儿，悄悄拉了拉凝香的衣袖，然后道：&ldqo;凝香，我们走吧，让蓝儿休息一会儿，今天晚上也许没得睡呢。&rdqo;
&ldqo;好吧，蓝儿你先睡会儿吧。&rdqo;凝香酸溜溜地看了杜蓝一眼，被琴心拉着离开了房间。
在琴心的房里，凝香嘟着嘴道：&ldqo;我还以为玉笺真有多清高，结果还不是和我们一样？&rdqo;
琴心咬着唇，脸上也有些失落，喃喃道：&ldqo;凝香，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觉得少爷也许会不要我们了。&rdqo;
凝香撇了撇嘴道：&ldqo;不会的，琴心，我们俩是最早跟着少爷的，你还担心这个？以前玉笺被收进来时，你也担心个半死，结果大家不还是相安无事吗？这个蓝儿，少爷只是图个新鲜罢了，难道还真能让她一直得意下去？&rdqo;
琴心叹气道：&ldqo;不一样啊，凝香，这次蓝儿一来就当上了首席丫鬟呢。&rdqo;
&ldqo;那又怎么样？&rdqo;凝香满不在乎地道：&ldqo;你没听她说，是老太爷下的命令吗？你也知道，少爷最听老太爷的话。我听说，老太爷向来不喜欢太过漂亮的女子，就因为这样，老爷和夫人才常年在外游历，咱们夫人可是我见过的最最漂亮的人了，可老太爷偏偏就不喜欢。这蓝儿长相平常，运气好入了老太爷的眼，所以才能进得了戏月楼。不然，以少爷的眼光，要选也应该选秋蝉，怎么会看上蓝儿呢？&rdqo;
&ldqo;也许你说的对吧，但愿是我多虑了。&rdqo;琴心的话虽如此说，脸上还是愁容不展。
&hllp;&hllp;&hllp;&hllp;&hllp;&hllp;&hllp;&hllp;
杜蓝在琴心和凝香走后，便关起门来，先躺到那铺得软绵绵的床上，舒服地伸展了一番四肢。眼望着雪白的纱帐顶，手指轻轻拨弄着纱帐上缀着的浅蓝色流苏，她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ldqo;哼，想让本姑娘侍寝吗？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rdqo;杜蓝心中想着，嘴角已经浮起了得意的笑容。
夜幕降临，戏月楼里笙歌又起。叶啸楼坐在花厅里的锦榻上，对低着头坐在一旁的杜蓝道：&ldqo;蓝儿，你怎么不吃饭？饭菜不合胃口？&rdqo;
今晚的叶啸楼心情似乎特别好，连说话的语气也透着几分笑意。
&ldqo;不是的，大少爷，&rdqo;杜蓝蹙着眉头，一手轻轻地按着小腹，脸色微红地道：&ldqo;我&hllp;&hllp;肚子有些不舒服。&rdqo;
正在给叶啸楼倒酒的玉笺淡淡地道：&ldqo;蓝儿，少爷请你用晚饭，这是莫大的恩宠，你可不要扫了少爷的兴致。&rdqo;
杜蓝怯生生地望了玉笺一眼，忙拿起筷来，夹了一叶笋尖放在碗里，小口小口地咬着，脸上的神情却显得有些紧张不安。
叶啸楼突然将碗一放，淡淡地道：&ldqo;本少爷吃饱了，将燕窝端上来吧。蓝儿，你吃不下就别吃了，喝点燕窝吧。&rdqo;
&ldqo;谢谢大少爷。&rdqo;杜蓝感激地望了叶啸楼一眼，便又低下头去，手指轻轻地绞着衣袖。
玉笺让老妈子们收了席，将熬好的燕窝端上来，先盛了一碗端给叶啸楼。不想叶啸楼却用下巴一指杜蓝道：&ldqo;先给蓝儿，她刚才就没吃饭。&rdqo;
玉笺的眼皮微微地抖了抖，便将燕窝端到杜蓝跟前，微笑着道：&ldqo;蓝儿，你肚子不舒服，喝这燕窝却是最好不过。&rdqo;
杜蓝也不推辞，称谢接过来，小口小口地抿着，心中赞道：&ldqo;嗯，这燕窝熬得不错，比起前年在当朝太辅厨房里偷喝的那燕窝，似乎更胜一筹。&rdqo;
见杜蓝一边喝着燕窝，脸上渐渐放松了，叶啸楼轻轻地挥了挥手，玉笺、凝香和琴心便领着那些仆役知趣地退下，临出门时，将花厅的门熟练地掩上。
现在，花厅里就只剩下叶啸楼和杜蓝两个人了。
叶啸楼端着燕窝，却并不急着喝，而是微笑着看向杜蓝。这时，杜蓝已经将一碗燕窝喝完，用丝巾轻轻地拭了拭嘴角后，杜蓝将碗放在桌上，刚一抬起头来，却见叶啸楼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ldqo;把这碗也喝了吧。&rdqo;叶啸楼将手中的碗递到杜蓝跟前，顺势坐在了杜蓝身旁。
杜蓝轻轻咬了咬嘴唇，嗫嗫道：&ldqo;大少爷，这碗是您的，蓝儿不敢喝。&rdqo;
叶啸楼突然轻笑出声：&ldqo;你现在不敢喝了？这戏月楼里的燕窝，从来都只有本少爷在喝，你刚才既然已经喝了一碗，又何妨多喝一碗？&rdqo;
&ldqo;&hllp;&hllp;谢谢大少爷。&rdqo;略微迟疑后，杜蓝竟然又接过了叶啸楼手中的细瓷碗，有滋有味地喝了起来。
叶啸楼脸上的笑意更浓。他轻轻地抬起手来，将手伸向了杜蓝的脸庞。正在喝燕窝的杜蓝有些羞涩地往旁边轻轻地一让，他的手便落了空。
&ldqo;大少爷，您&hllp;&hllp;&rdqo;杜蓝低垂着头，显得很紧张，但脸上却半点也没红。
叶啸楼懒洋洋地以手支额，似笑非笑地道：&ldqo;快点喝，本少爷倦了，想早点安寝。&rdqo;
杜蓝抬起眼来，飞快地看了叶啸楼一眼，然后慢吞吞地道：&ldqo;可是&hllp;&hllp;大少爷&hllp;&hllp;&rdqo;
&ldqo;现在别说话，专心吃东西，别让本少爷等得太久。&rdqo;叶啸楼微眯起眼，看着乖巧地坐在旁边的杜蓝，忍不住就伸手抓起一束黑亮的发丝把玩起来。
唉，这丫头人聪明，声音好，头发漂亮，模样虽说不够漂亮，但越看倒也越顺眼，只是不知道这隐藏在宽衣大袖下的身材怎么样？叶啸楼心中如是想，看向杜蓝的眼神便渐渐地有些炽热了。
杜蓝斜眼瞟见叶啸楼望向自己的目光，心里突然一跳，尽快一口喝完了碗中的燕窝，怯生生地道：&ldqo;大少爷，我喝完了。&rdqo;
&ldqo;你还拿着它做什么？&rdqo;叶啸楼好笑地望着被杜蓝当宝贝一样捧在手中的碗，就想伸手将碗夺过来扔到一旁。
杜蓝却恰在这时站起身来，叶啸楼的手再一次落空。
杜蓝起身走到屋中的八仙桌旁，将碗轻轻地放在桌上，又站了片刻，还没转过身来，叶啸楼已经惊讶地站起身来，往杜蓝走近了两步，心中便有些疑惑，于是迟疑地道：&ldqo;蓝儿，你过来。&rdqo;
杜蓝闻言转过身，乖巧顺从地走回叶啸楼身边。叶啸楼却抓着杜蓝的手，将她的身体转过来，再次往她的裙上打量了两眼，心里便不由得一阵懊恼‐‐在杜蓝那雪白的裙摆上，居然有一些刺目的殷红的痕迹！
&ldqo;你&hllp;&hllp;&rdqo;叶啸楼说了一个字，停了停，才又道：&ldqo;你的月事来了？&rdqo;
杜蓝这次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异常窘迫，低垂着头答道：&ldqo;是&hllp;&hllp;是的，大少爷。&rdqo;
叶啸楼呆了片刻，却又问：&ldqo;几时来的？&rdqo;
杜蓝这回真是连耳根都红了，用微不可闻的声音答道：&ldqo;今天下午肚子就有些痛，大概是在刚才吃饭那会儿&hllp;&hllp;&rdq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