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啸楼的神情突然变得黯然,默然片刻,才缓缓地问:&ldqo;你姓花?&rdqo;
没等花小叶回答,叶安已经赶着马车跟了过来。叶啸阁跳下车,气哼哼地道:&ldqo;哼,看你还跑!大哥,这小鬼实在可恶,你得把他抓紧了,别让他再逃掉!&rdqo;
叶啸楼没理会叶啸阁,眼光却突然落在了花小叶的脖子上。经过刚才的一番挣扎,花小叶的衣襟被扯破了一点,露出了脖子上一根五彩的丝绳。
&ldqo;哎,大叔,你做什么?东西我都还你们了,这个是我自己的。&rdqo;花小叶见叶啸楼伸手来拉自己脖子上的丝绳,立刻慌张地捂着脖子大叫:&ldqo;这个真的是小叶的东西啦!&rdqo;
叶啸楼淡淡地开口:&ldqo;我知道。&rdqo;说话间,却是不由分说地拉出了花小叶脖子上的五彩丝绳。丝绳已经显得很陈旧,可丝绳下缀着的物品却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剔透的红色光芒。
&ldqo;啊?&rdqo;叶庆、叶喜和叶安看着叶啸楼从花小叶衣襟里拉出来的东西,都惊讶地张大了嘴。
叶啸阁皱了皱眉,喃喃道:&ldqo;咦,这玉佩看着真眼熟。&rdqo;
叶啸池下得马车来,却只看了一眼,便惊叫:&ldqo;呀,这不是大哥的玉佩吗?这小贼什么时候偷去的?&rdqo;
花小叶一听,急得大叫:&ldqo;姐姐,你说什么呢?我拿你们的东西都还给你们啦!这个玉佩是小叶的,是小叶从小就戴在身上的。&rdqo;
&ldqo;这个,你从小就戴在身上?&rdqo;叶啸楼深吸了口气,突然紧紧地握住玉佩,急切地问:&ldqo;你娘是不是叫杜蓝?她现在人在哪里?&rdqo;
&ldqo;大叔,&rdqo;花小叶用力地想把玉佩从叶啸楼手里拉出来,小脸都涨红了也没拉动,只得气哼哼地大叫:&ldqo;大叔,这是小叶的东西,哼,大人抢小孩的东西,羞!羞!羞!&rdqo;
&ldqo;小鬼,这明明是我大哥的!&rdqo;叶啸阁忍不住在一旁插嘴。
叶啸楼缓缓地放开了玉佩,又重复了一遍:&ldqo;你娘是不是叫杜蓝?&rdqo;
&ldqo;呃&hllp;&hllp;&rdqo;花小叶眼神闪烁,东张西望,就是不回答叶啸楼的问题。
叶啸楼叹了口气,突然伸臂抱起花小叶,大步走回马车上。
&ldqo;大叔,你不是卖小孩的吧?求求你不要把小叶卖掉!&rdqo;花小叶神情惊惶地大叫,可眼底分明还带着几分顽皮的笑意。
叶啸楼招呼叶啸阁和叶啸池回到车上,这才拍了拍花小叶的头,淡淡地道:&ldqo;带我去见你娘‐‐我先警告你,在我手里,你别想耍什么花样!&rdqo;
花小叶警惕地看着叶啸楼,小声问:&ldqo;大叔,你认识我娘?&rdqo;
&ldqo;你娘是叫杜蓝没错吧?&rdqo;叶啸楼问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透着一丝惴惴不安。
花小叶却一扬头,老气横秋地道:&ldqo;哼,我花小叶决不会出卖娘亲的。大叔,你死心吧!&rdqo;
叶啸楼的唇角轻轻地勾起,脸上虽然在笑,可语气却冷冰冰的:&ldqo;小家伙,你放心,我不是你娘亲的仇人。你知道你这块玉佩是怎么来的吗?&rdqo;
花小叶望了望一旁气鼓鼓的叶啸阁和叶啸池,以及扒在车厢门口张望的叶喜和叶庆,终于了然地点头:&ldqo;我知道了,大叔,这是我娘亲从你那儿偷走的,对不对?&rdqo;
叶啸楼摇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ldqo;不,这是我送给她的。&rdqo;
&ldqo;真的呀,大叔?&rdqo;花小叶口中虽然在问,可脸上的表情摆明了不相信叶啸楼的话。
后知后觉的叶啸阁失声大叫:&ldqo;什么?难道这小鬼是蓝儿大嫂的&hllp;&hllp;的&hllp;&hllp;&rdqo;连说了几个&ldqo;的&rdqo;,他都没敢把&ldqo;儿子&rdqo;两个字说出来。
叶庆终于也忍不住开始小声嘀咕:&ldqo;啊?少夫人另外嫁人了?这小鬼姓花&hllp;&hllp;难道&hllp;&hllp;哎呀呀,这可糟了,少爷怎么办?少夫人,你怎么能这样辜负我家少爷的一片真心呀!&rdqo;
&ldqo;嘘!别说了!&rdqo;叶喜见叶啸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提醒叶庆住嘴。
花小叶左看看,右望望,终于点了点头:&ldqo;你们不是找我娘亲寻仇的吧?我带你们去见我娘亲就是了。&rdqo;
&hllp;&hllp;&hllp;&hllp;
正午时分,骄阳似火,可药铺前排队的人却没有半点退缩的打算。一面绿色的大旗偶尔随着过路的微风懒洋洋地摆动几下时,便会露出旗上写着的&ldqo;济世馆&rdqo;三个大字。不时地,有人从药铺里宝贝似地捧着药方或药包走出来,便会引得还在排队的人投来羡慕的目光。
杜蓝端着一碗凉茶走过来,递给排在队伍中的花奴,又转头看了看后面长长的队伍,不由得摇头道:&ldqo;哎,一个济世馆,竟然能引来这么多人求医。&rdqo;
排在花奴前面的一个胖胖的士绅模样的人正在给躺在凉轿中的一个病怏怏的半大小子剥青杏,闻言回过头来看了杜蓝和花奴一眼,便道:&ldqo;这位小哥,你们是乡下来的吧?最近这一年,谁不知道济世馆涂神医的大名?涂神医每到一地,也不过看诊一日便走。好不容易他老人家来了苏州,但凡家里有久病不愈的病人的,谁不来求他看一看?虽然诊金是贵了点,可银子再好,也比不上人命重要,是不?&rdqo;
杜蓝笑道:&ldqo;这倒也是,听说涂神医药到病除,我们也是慕名而来的。&rdqo;
胖士绅叹气道:&ldqo;可不是!我都四十七了,娶了三房小妾,也只得了这一根独苗。谁想他从小多病,多走几步就气喘不止,看了多少大夫也不见起色。我早就想请涂神医给瞧瞧,可济世馆游方行医,踪迹不定,每次等我打听到消息赶去,人家早去别地了。这次总算天从人愿,济世馆来了苏州,在德仁堂挂牌问诊。我一大早得着信儿,立刻就带着他来排队了。对了,看你们小夫妻倒不像有病的样子,也没带着病人,却怎么也来排队问药了?&rdqo;
&ldqo;呃,这个&hllp;&hllp;&rdqo;杜蓝神情尴尬,忙道:&ldqo;我们不是&hllp;&hllp;&rdqo;
花奴淡淡地一笑,接过话头道:&ldqo;这位是舍妹。我一向有心悸的毛病,舍妹专程陪我来求医的。&rdqo;
&ldqo;哈,原来如此,误会!误会!&rdqo;胖士绅忙拱了拱手,笑道:&ldqo;原来是贤兄妹!&rdqo;
&ldqo;下一个!&rdqo;一个小伙计跑到药铺门口大声喊道:&ldqo;下一个,快点进来。&rdqo;
&ldqo;来啦!&rdqo;胖士绅忙高声应答着,叫轿边的小厮背起那个生病的半大小子跟着伙计进了药铺。
杜蓝轻轻吁了口气,和花奴交换了个眼神,小声道:&ldqo;快到我们了。&rdqo;
&ldqo;嗯。&rdqo;花奴淡淡地答应了一声,眼神却开始变得有些急切。
&ldqo;大哥,&rdqo;杜蓝悄悄地握住花奴的手,柔声道:&ldqo;放松点,很快便知分晓。&rdq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