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送走了受伤的鲲鹏,脸色数变,恨恨道:“妖皇令我行此等事,竟不与我分说,着实可恶!如今我竟成洪荒大敌,真是天道变化,一饮一啄,可恨可恨!”
将乾坤鼎取过来,左右翻看,终于在鼎耳朵现一块小小玉简,却是被妖皇赵宇藏在此处,若不仔细翻看,还真找不出来
“老祖与准提之仇,可谓越结越深,准提也是我妖族之敌,今老祖可借准提之邀,往西方一行,必有所得,若是呆得烦了,便一把火,把灵山烧一个遍,有乾坤鼎相护,便是圣人亦伤不得道友。”玉简之中有一卷经文,竟是金刚经的一段,此时佛教方兴,各种经典尚未建立,若是金刚经被接引看到,肯定大为高兴,冥河老祖暗道:“这妖皇准备得倒是齐全,此物可作进身之资矣!”
冥河既然明了事情真相,自然要想办法配合的,正好东皇太一布了格杀令,无数妖族就冲着这个赏赐向冥河杀了过来,更有人打着杀了冥河压取乾坤鼎的念头,一时间洪荒沸腾了起来。
冥河只好东躲西藏,间或除去一两个落单的妖怪。
却说燃灯一听冥河落到了这个地步,心里那个高兴,那就不用形容了,向元始天尊请了假,便出了昆仑山,到洪荒之上找冥河的麻烦去了。
燃灯却也不傻,心知自己目标太过显眼,便施展变化之术,变了一个模样,打扮成一个老道,骑鹿而行。
冥河的行踪极为诡异,洪荒之上大神通者无数,竟无人能识破他的行藏,概因他身怀血神子,若遇上追兵,便派出几个血神子把追兵引开,真身却是逃了。
每每用上这种手段,却又是无人能够破解。
这一日终于冥河跟燃灯碰上了,燃灯是一个人,这些年在昆仑听道,道法精进,又寻了无数天材地宝滋养,修为尽复不说,还更上一层楼,见了冥河,便笑道:“道友行色匆匆,不知要去哪里呀。”
冥河阴阴一笑,“燃灯!你便是变成灰老子也认得,以为多长出四条腿,披张人皮就能瞒过我吗?”
燃灯大怒,“冥河,你已是丧家之犬,居然还如此可恶便送你一程!将乾坤鼎交出来!”
手持宝剑上来便刺。
冥河手里两把宝剑,抖开剑花,使开解数,与燃灯战作一团,也不祭乾坤鼎,分明要在武艺上胜过燃灯一筹。
燃灯打着打着,手渐渐有些软,冥河看得有机可趁,哈哈一笑,“燃灯,你自己找死,须怪不得我!”
身上红光连闪,七个血神子飞出,天上地下,四面八方,把燃灯围住,每人手里一把血剑,分心便刺。
燃灯大喝一声,祭灵鹫宫灯,放出三昧真火,在身前形成一道火龙,随着剑光起伏,火龙把血神子尽数化为乌有。
冥河微微一笑,“看你有多少火焰!我血神子取自血海,无穷无尽,便是耗也把你耗死了!”
又分出十个血神子扑了上来,燃灯眉头一皱,暗道:“这厮血神子无穷无尽,岂不是要把我累死,不成,得想个办法才是!”正想间,忽觉天色一黑,只闻得冥河哈哈大笑,“笨蛋燃灯!连我有乾坤鼎也给忘了!”
却是冥河把乾坤鼎扣过来,把燃给给罩在里面了,放出禁制,燃灯一时哪能得脱。
冥河收起乾坤鼎,笑道:“燃灯,无故坏我名声,今日让你化为灰灰!”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传来,冥河一惊,“何人!”
“二位道友有礼了!”准提道人登场。
冥河笑道:“原来是准提圣人,不知道友找我何事?”
准提笑道:“冥河道友,如今你已是洪荒大敌,无处可去,血海已不足保你平安,不如随我去西方极乐世界如何,可证得无上正觉,不死不灭,阿弥陀佛!”
冥河笑道:“我冥河老祖乃是洪荒最污秽之处所生,你西方乃是至纯至净之处,岂能容我,不妥不妥!准提圣人好意心领了。”
准提道:“一念之间,即身即佛,血海又如何,污秽又如何,不过色相罢了,道友何必执着于此。”
冥河一阵踌躇,“这个……”
见冥河居然有些意动,准提大喜,笑道:“冥河道友与燃灯道友之仇我也知道一些,可否化敌为友,同入我西方极乐世界。”
准提说罢,一挥手,把燃灯救了出来,燃灯谢过准提谢圣人援手,圣人好意,燃灯自然明白,不过燃灯乃是阐教弟子,若入西方教不免让人诟病,还望圣人海涵。”
准提叹道:“道友身有佛缘,不入我西方却是可惜了,道友须记得,我西方永为道友留一尊位,何时想来,尽管便来。”
燃灯心里很是高兴,仍是谢了,转眼对冥河怒道:“冥河,你我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有圣人插手,我便放你一马!来日再行战过!”
冥河哈哈大笑,“燃灯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居然说出这种话来,好呀!那咱们离远些再打过!”看了一眼准提,笑道:“还望圣人莫要插手才是!”
燃灯傻眼。
准提笑道:“二位何须如此大的火气,还是莫要动手的好。燃灯道友不妨先离开一会,我与冥河道友还要讨论一些道法。”
冥河暗怒,冷冷道:“如此说来,准提圣人是一定要救燃灯了!”
准提笑道:“燃灯与我佛有缘,不能不救,冥河道友卖我一个面子如何?”
冥河哈哈大笑,“准提,少在那里腥腥作态!前日我砍了你两剑,再之前你弟子杀了我血海一员大将,损我手足,我与你之仇,也是不可解也,可动手一战!”
准提哈哈大笑,“冥河道友精神可嘉,然与圣人动手,却大是不该,须知圣人不死不灭,似你不证混元,终是蝼蚁,蝼蚁与圣人动手,岂不是自寻死路,道友当好自为之。”
冥河大怒,“谁是蝼蚁,欺我太甚!看剑!”
任冥河使尽手段,又哪里能伤得了圣人,若非乾坤鼎护住周身,早被准提打败了,准提看着碍手碍脚的乾坤鼎,也是皱眉,暗道:“不料这先天至宝居然这么厉害,区区一个冥河就能靠着它挡我大部分攻击,这乾坤鼎一定要拿到手才行!”
七宝妙树现在手中,准提宣一声佛号,“冥河老祖,你可要想清楚了!果然不愿入我西方佛教吗?”
冥河怒道:“要打便打,哪来这许多废话!看剑!”
血光冲天而起,将准提包围,准提七宝妙树一刷,血光消失无踪。
冥河哎呀一声惨叫,暗道:“居然忘了准提这厮有七宝妙树这法宝了,不行了,今天打不过了!乾坤鼎不知能不能护我周全!若是不行,便只好用金刚经残篇骗他一骗了。
准提刷落了血光,又宣一声佛号,便准备要下手了。
而此时,燃灯早溜了,见冥河与准提动手,他还不走更待何时,借土遁跑了。
准提提宝树,对着乾坤鼎一刷,“冥河道友,还不投降!”
冥河咬牙,“不降!”
乾坤鼎晃了一晃,没有动静,准提咦了一声,笑道:“不愧先天至宝,道友若不降,说不得我便取了此鼎。”又是一刷,乾坤鼎又晃了一下,还不落地。
准提恨恨道:“居然如此厉害,我再刷,刷刷刷……”
“别刷了,锅都刷漏了!”这声音……妖皇赵宇的脑袋在乾坤鼎里伸出来,笑道:“原来是准提道友呀,这乾坤鼎我还一直用,还真没刷过呢,谢谢你给我刷干净呀。”
准提脸色血红,“赵宇!你无礼!看法宝!”
赵宇脑袋一闪,显得不太清楚了,咦了一声,“怪事,这鼎怎么了,换主人了吗?”一转头看见冥河,“我靠!怎么在你手里!我的鼎呀!”
准提一看,哈哈一笑,“原来不是你的真身在这里,而是一段灵识!看我破你!”
鼎中赵宇哼了一声,“我看你如何破我!”身子一缩,缩到鼎里没动静了。
“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准提一怔,“这经文好耳熟,我似乎听过,又似乎没有听过怪!”
看着突然诵经的冥河,准提叹道:“原来冥河道友居然还有慧根,还是与我去西方一行吧!”
冥河念出这段经文,见准提果然是这个表情,冷笑道:“准提!这段经文如何!”
准提道:“乃我佛家真义,丝毫不差!道友从何处得来!”
冥河道:“我自行领悟而来!准提,让我入你西方也不难,你须知我得罪了天庭,尤其伤了妖皇,抢了乾坤鼎,与天庭已是势不两立,天庭必欲杀我而甘心,你若有心救我,便须立誓,决不夺我乾坤鼎,我便入你佛门!”
准提笑道:“只要你肯入佛门,我便不夺你乾坤鼎!我便立下誓言又如何。”当下真个立誓,只要冥河入佛教,就不抢乾坤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