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国端起茶杯,道:“各位请喝茶,文秀她一惯就是如此性急,大家不要介意,古将军,您刚刚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古烈泯了一口茶,道了声:“好茶!”缓缓又说:“具体情况还要问过令爱才知道,今天我可是兴师动众,连上头都惊动了,不料却是场闹剧!小孩子不懂事,瞎胡闹也可以原谅,回头我再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也就无碍。”说完皱眉似在思索。
萧正国知道他还有下文,也不说话,众人更是沉默不语,一时间舱里一片啜茶声,只古飞扬又错过了午饭,抓着小桌上的点心细细嚼着,显得很是突兀。
果然,古烈接着说:“本来,我们最近也是要登门拜访的,这不肖孙子昨日寻回,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还搞的失忆,谁也不认识了,今日早上去了孔正林教授那,查实竟然患了罕见的解离症,这是天行给我的诊断书,因为生了绑架这事,我还没来得及细看,今天本不想提的,既然来了,也就没必要瞒着你们。”边说着边掏出了医院的诊断书,递过给萧正国。
匆匆浏览一遍,萧正国将诊断书递给了儿子,看了眼古飞扬,说:“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奇怪的病症。”
古烈说:“这个病我是知道的,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有些心理素质差点的,会犯这病,但大多数人都只是变得神经质,酗酒,严重点的吸毒,自杀,像他这般的着实少见!”说着,又深深叹了口气,眼中隐隐闪着光亮,端起茶杯掩了。
萧正国问:“飞扬好端端怎么会得这病症?”,古烈摇头不语。萧雷起身递还了诊断书,说:“古爷爷,您也不要着急,这病症不是说有的治疗吗?催眠师如今好找,我家就有一个,虽不是专业的,但能力确非一般,回头找我小妹帮飞扬看下。”话音未落,“哼!”传来一声轻嗔,清脆的语声传来:“我才没工夫帮着花痴看病,我又不是医生!”却是龙文秀带着两个女儿进来了。
萧正国见女儿出言无状,喝道:“雪儿,你给我闭嘴!你做出来的好事,回头仔细了,还不快见过各位长辈!”古飞扬抬眼望去,萧露边上的一个女孩,正缩回舌头去,努力端正着自己的表情,霎时,两个人竟然变得一般模样,只是一个脸色红润些。
姐妹两个重新和众人招呼过,萧露直接将古飞扬无视了,萧雪却瞪了他一眼,也没出声招呼。古飞扬仔细端详着两个人的差别,紫色衣裙的萧露,低声软语,眼神微带忧郁,说话时勉强带了点笑容;萧雪赤着双足,牛仔裤将双腿的线条刻画得分明,穿了件短袖T恤,上面绣了只卧睡的小猫,说话时嘴角微扬起,语音清脆,神情佻脱,古飞扬特意注意了一下她的胸前,正鼓鼓的呼之欲出,怎么也不明白先前的黑衣长竟然是她。
萧露自去边上的黄色南瓜凳子坐了,萧雪却走到古飞扬跟前,说:“谁让你坐我的南瓜?让开!”古飞扬讪讪的站起身来,现居然没有凳子了,便原地没动。
“雪儿!过来!你还要坐?老实站着把今天的事情原委交待一遍。”萧正国喊道。萧雪嘟着嘴走到父母中间,却被她母亲一把拉着坐在了腿上,她并不领情,将一只蜗牛小桌上的贝壳盘子放在地上,拖过独自坐在了一边,不知从哪里掏出罐饮料来,喝着。
萧正国皱了下眉头,有些不悦地看了女儿一眼,却也没出声,过了一会才说:“愣着干吗?你把事情经过仔细说一遍。”
萧雪咳嗽了一下先,说:“我没有恶意的,本来也没想要绑架风姨来着,恰好遇见,顺便就掳了回来,事情是这么着的,昨天我听说古家小子回来了……”萧正国忙打断她的话,说:“态度端正些,是古家少爷,什么小子不小子的?”
“哦,”萧雪低头答应着,接着说:“听说他回来了,我就想着要把他给抓来,让姐姐和她说说话,再关着饿他几天,这小子,哦不,古少爷滑溜得很,以前我就逮他几次,均被他闻风跑了,居然溜去了国外。害的我姐姐好不伤心,那阵子天天以泪洗面,昨天得知他回来,更是洗了一晚。”边说着,边凶狠地盯着古飞扬,小手乱指,语气渐渐带了哀声。萧正国见她跑题,提醒道:“雪儿,你挑重点说!”
萧雪正色道:“怎么不是重点?这可是由头,很重要的,要不哪里会又这样的事情生!刚说到哪里了?对!昨晚姐姐一直哭,我先是觉得奇怪,被子怎么一抖一抖的,揭开一看,现被子湿了一大片。她不开心,我当然知道,又劝解不开,害我也是一晚迷迷糊糊睡得不踏实。我就不明白了,这小子,”她吐了下舌头,手指着古飞扬,改口道:“他有什么好?我真的为姐姐感到不值!”说到这里,古飞扬向萧露那边瞧了一眼,却见她身子早已缩进了椅子里面,只露出两段白皙的小腿。
“说干就干,今天一早,我拉上了老王、小李子他们两个,在古家附近埋伏,由于怕他认出我来,又要逃走,所以我们特意改扮了一番。可能是起的早了,昨晚又没睡好觉,竟困。觉得守株待兔也不是办法,万一这小……古少爷不出门,那不是白搭,于是决定分批监视,我先回家睡觉,反正离得也近。哪知道我刚睡着,电话就把我吵醒,都是他害人,让人家睡觉都不得安稳,又想到我实在是英明,埋伏的时机恰到好处,出门就让我逮个正着。”说着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顿了下,萧雪喝了口饮料,又说:“我们开车一路跟着古叔叔一行,他们人太多了,我没料到古少爷会和父母一起出门,这么抓他,肯定不行,我们一路跟随,寻找机会,想乘他落单时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