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尤俐雅主动挽绕起“和福爱”龙虎分舵主的臂弯离开家门,她的丈夫感到受了莫大的屈辱,为麻醉自己的痛苦而拼命地往肚子里灌很烈的酒。
叶登科并不是一个能赚很多钱的男人,在祖国甚至连份像样的差事都找不到,所以才会离乡别井大老远跑来中土一家罗刹资企业供份薪金没多高却工作量不小的职。他曾经很庆幸自己能讨到这么个一个令旁人善慕的老婆,不仅丰姿裕色、对外颇为斯文大方、而回到家中床榻上的表现又特别放得开,还很贤惠体贴、愿意随夫离开故土到异乡谋求生计,并且非常有怜悯心、明明不怎么富裕还主动提出收养孤儿。
“你打我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就出去打他,打到他不用我还钱。否则,我还会继续让他尽情地玩!”妻子的这句话,不断浮现在叶登科的脑海,反复刺痛到叶登科的心窝,他实在不明白尤俐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社会往往就这么现实,现实往往就这么残酷,在残酷的现实社会中,情感往往就是这么脆弱,善与恶、爱与恨一念之间说变就变,昔日的不离不弃不代表明天还能依然如是。今朝,是叶登科次动手打老婆,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扇妻子耳光的一天,每月薪金的大部分都交给尤俐雅,珍爱她,时常加班努力工作为了一家三口更好地生活。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切为什会变成这样?叶登科喝得醉醺醺,喝得青筋额头、脖子和手臂一根根暴绽,喝得双眼通红,红得像要喷出火或者滴下血来。罗刹国男人大多长得高大粗壮、孔武有力,他也不例外,但偏偏不能惹那位个头显然比自己小的男人、那位令尤俐雅悖叛丈夫任玩的男人。
当叶登科已经被耻辱和酒精冲昏了理智、接近疯狂时,听见大门响起钥匙开锁的声音。
叶怜娜放学回来了,一进门,便被丧失理智的养父扑倒在地,难以动弹。叶登科一手把门推关上,狠狠地压在女儿身上。叶怜娜喊着,推着,挣扎着,但毕竟只是名十四岁的小女孩,力气如何比得过壮汉养父,她上身的校服被一下就撕开。
“你妈是个很贱的女人,所有的女人都很贱,你也将是个很贱的女人!”——叶登科了狂地吼着,把右手伸进裙里。
萧瘦瘦的身体比平常胀大了几倍,鼓鼓的,肤色枣红,下巴和腮帮子还冒出五绺二尺黑须,他本人的意识已经彻底被挤压得烟消云散了,“中华武圣”的英魂完全进驻了这具躯骸。关二哥走到赤兔身旁,抚捋它的冰蓝鬃毛,感叹道:“一别过千载,没想到我兄弟俩竟然会在如此场合下重聚。”跪于地面的火红战马噙泪点头。
关羽素来以重义著称,也正因为这点而备受世人尊敬。在赛温侯进化成异变兽之前所跟过的四任主人中,单论武艺高强骁勇善战,二哥得排在吕布的后头,但赤兔没有为奉先之死流多少眼泪,却甘愿追随云长的逝去而绝食自尽,可见关羽和它之间的情谊深重。
“中华武圣”为自己这次错伤赤兔而感悔疚,分开一千多年来二哥一直很惦记这位好兄弟,难得再次邂逅,竟然错把已经修得人类模样的它打得遍体鳞伤、毕露原形。关羽拔下自己三根黑须,轻轻一抹,便将它们移植到赤兔的冰蓝鬃毛丛中,道:“二哥今日一时糊涂对不起兄弟,恳请原谅,补偿你三个愿望,有需要的时候就拔下一根,唤云长前来履行,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托。”
“谢谢二哥!”——赛温侯变回人类的样子,衣服在刚才恢复战马形态的时候已经被撑得支离破碎,只得赤着身子,红彤彤的肤色,手与脚雪白,额上隐约浮起一弯银光新月般的纹印,冰蓝长中夹了三根乌黑的,他朝关羽连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中华武圣”的缕缕魂气离开萧瘦瘦的身体,重新向世界的各个角落散去,“受财消灾”的尸骸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