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法斯特,感谢神明,能见着你活着出现实在是太好了!我就知道,能住在‘恶臭巷’还面不改色、怡然自得的你,是打不死的蟑螂命。”
“老帕克,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呢……”法斯特一**坐在了吧台前,“嘿,我说老帕克,该不会是几天没见,你想我了吧。”
“滚!”老帕克举起了正在擦拭的酒杯,瞪大了双眼,喘着粗气怒视着他,作势欲打。“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算算,你到底欠我多少酒钱了?!老子要不是看在银币的面子上,谁管你是死是活!”
“喂,老帕克,你这样说的话就太伤我的心了,好歹我经常来照顾你的生意不是?再说了,要不是我的提议你的酒馆生意会越来越好?想必你每天从小舞娘们那里抽的红份就足够抵我的酒钱了吧。”
法斯特满不在乎地将酒杯从老帕克手里夺下,拿手指轻轻敲打着。
“哼,一码归一码。你要分成的话老子马上去给你提现钱,但是你的酒钱必须要亲自付给我!老子可不会让你再抓住空子可钻,又设计耍我一次。”
“你可真是不知道变通,老顽固。还有,你的记性似乎也太好了吧,已经过去那么久的事你到现在还记得。”
“废话!你这个臭小子,当初竟然让我买下了你那个不值一文的破烂文物!害老子被街坊邻居嘲笑了大半年,老子到死都会记得!唔……”
法斯特一把捂住了老帕克的嘴巴,“小声点,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骗子吗?那我以后要怎么去泡那些身材和相貌都不错的有钱小姐。好啦好啦,过几天我会把酒钱给你的。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小气。”
老帕克使劲掰开他的手,斜着眼不怀好意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原来怕的是这个啊。”
“哪有的事,只是没有女人陪伴谈心的话,一个人的夜晚有点太过寂寞了。老帕克你也是深有感触吧?”
“少扯上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浪荡疯狂的扭曲性格。看来我是白担心了。玩那么多女人都玩不死你!你的命比蟑螂还硬。”
“那是当然,至少蟑螂不会玩女人。”法斯特怪异地笑着说道,“不过老帕克,要不是你整天去神殿为我祈祷,说不定我这个祸害早就离你而去了。”
“为你祈祷?你太抬高你自己了。你要是死了,我肯定会免费三天撒花庆祝,高兴都来不及。”
“只怕那时你肯定会比让我喝白酒更心疼。”
“少废话了,给我闭嘴!不要再敲杯子了,喝你的酒吧!”
“这次我可没有要你倒,这一杯应该不用记账了吧?”
“仅此一杯!”
法斯特端起酒杯。紫色的酒液只大概到了酒杯五分之一处的位置,这点酒就连漱口也不够。“吝啬的老顽固。”
这里是位于城市热闹街区边缘的酒馆――“银色水罐”。说起来,这座酒馆有好几十年的历史了,到老帕克这里已经是第三代了。由于有着祖传的酿酒手艺,因此虽然自制酒类的产量不多,但是因为口味还算不错的缘故,在附近还是有着不错的口碑和拥趸者。
今天晚上似乎有不少品质不错的好猎物。
法斯特慵懒地趴在吧台上,眼睛不时扫过拥挤喧闹的人群,甚至偶尔还抬起头瞅了瞅二楼包间窗口的位置。
“我警告你,不要打我女儿的主意!”老帕克在法斯特的脑袋上狠狠敲了一记,一字一顿地说道,“听,清,楚,没,有?!”
“知道了,你们父女都是我招惹不起的人物,我躲都来不及。特别是你的女儿,倔脾气上来……”法斯特忽然停了下来,他凝望着酒馆里的一个黑暗角落。
“不多说了,我不打扰你了,你也千万不要来打扰我,要不小心我跟你没玩。拼了命也要泡上你的女儿。”
“你这臭小子,赶快给我滚。总有一天你会死在女人肚皮上!”
“从来都只有女人死在我的肚皮上,嘿嘿。”
法斯特把杯子里残余的酒液一饮而尽,“啧啧,痿掉的老帕克,恐怕你再也享受不到美女的味道了。真是为你感到遗憾。我去了。”
“法!斯!特!明天就给我还钱!”
夜晚,对于很多劳累了整整一个白昼的人来说,是唯一能够难得轻松享受,稍稍感受到一点生活还算过得去的美妙时刻。但是,法斯特却和那些昼伏夜出的野兽一样,在黑暗女神统治的这漫长的时间里,是属于他们的表演时间。他会为了这一刻兴奋不已。
“银色水罐”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那名独自坐在角落里的美妙女人安静地喝着酒,以她的美貌竟然出人意料的没有人上前打扰,甚至不少的客人都刻意避着她,以至于她的桌前空出一大圈。
法斯特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笑容,停住了脚步。既然没人敢上前搭讪,那么他再等一会又何妨,说不定等会还有更好的货色。更重要的是,他还需要再找个人试探一下,贸然邀约可不是一个绅士应该有的行为。
虽然驯服野性难驯的雌豹会让他产生征服感,不过向来懒散的法斯特可不愿意就这么随便动手。再者说,依靠武力强迫女人臣服,也太没品味了一点。
“法斯特。”
扎着马尾的活泼女孩轻盈地托举着餐盘穿过人群,翠绿的衣衫在庸俗的人群中极为醒目。
“喏,给你。别告诉老爸,我偷偷拿来给你的。我知道你少了酒就浑身没劲。”女孩俏皮地冲法斯特眨了眨眼。
“原来是莉莎啊。”法斯特颇为亲切地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果然还是你对我最好。真不知道你和老帕克怎么会是父女关系的,明明从外貌到性格都不怎么像来着。老帕克有你真是神明的恩赐。”
“喂,法斯特,不准这么说。要不小心我找你要酒钱,这些年你好像在我这喝了不少免费酒吧。”
“好好,不说就不说。你们父女俩的蛮不讲理一模一样。真是的,要知道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都不通融一下。”
莉莎的脸瞬间变得通红,“谁要你看着长大啦,笨蛋!今晚这杯我会让老爸记在帐上的,哼!”说完赶忙跑开忙着招呼客人去了。
看着莉莎如蝴蝶般在人群中翩翩起舞,愉快地欢笑。就是法斯特这种游移在邪恶边缘的人也不由得被她感染,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但是遵循着“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一千古明理的法斯特,对还未成熟的小萝莉并没有狂热的嗜好,只是承老帕克的情帮忙照看着她不受到酒馆里的人调戏揩油罢了。很快他的目光就转移到了酒馆最热闹的区域。
酒馆的中心搭建了一个木质的高台。乐手围坐在两旁,敲打着鼓点,美艳暴露的舞娘们在场中疯狂地扭动着腰肢,不时俯下身子用柔滑的双臂勾住前排男人的脖子,露出胸口大片雪白的的春光。
如此香艳的场面让“银色水罐”内缺少见识的普通平民大呼过瘾,不时出兽性的吼叫。在众多“公狼”中,法斯特现了一个还算认识的身影。
那就是昨天说着非薇安娜不要,却舍不得几个酒钱的猥琐男人。在他身前一脸不耐烦的女人应该就是法斯特印象不深的舞女薇安娜了。
薇安娜的身材因为跳舞的缘故十分健美,曲线诱人。虽然姿色稍差,但是对于猥琐男人来说,她也算得上一个尤物了。
“薇安娜,我是真的喜欢你,难道你就连一次机会都不给我吗?”猥琐的男人言词诚恳,神情痛苦地说道,完美地演绎着陷入爱情泥沼无法自拔的角色。若不是昨天的偶遇让法斯特对他的猥琐程度有着一定了解,说不定也会被他瞒过。
“喔~”四周响起一片口哨声,不过却并没有迷恋薇安娜的人出头。看样子都是知道猥琐男肯定会遭受失败,等着看好戏。
“哼,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纠缠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好好看看你那副样子,要钱也没钱,要长相没长相,我会喜欢你?做梦去吧!”
“可是薇安娜……”猥琐男还是不依不饶地跟在舞女的身后。不过看他那副并不在意的样子,大概也只是被众人围观有些下不来台逼着继续演下去而已。
今天“银色水罐”难得的来了些贵客,坐上了楼上的包间。薇安娜可没有心情再和他纠缠下去。
“我要成为富商、贵族的女人!”
眼看着舞台就在前方,薇安娜打定主意今晚要好好表演,要让有钱有势的那些臭男人们注意到自己,好离开这个鬼地方。要不然她坚持了那么久的处*女身有何作用?她不能容忍任何人的阻挠。
“你死了这条心吧!”
薇安娜被身后的猥琐男人不停地纠缠惹恼,猛地转过身狠狠推了他一把。
猥琐男本就被女人掏空了身子,猝不及防之下,“蹬蹬蹬”朝着角落里的美貌女人倒去。
法斯特眼睛一亮,正愁没有人去招惹那位冷漠的美女呢。
猥琐的男人在惯性的作用下无法控制地往后仰倒。若是那冷漠女人不闪不避的话,绝对会不偏不倚正好落入她的臂弯之中。
“哼!”那女人微蹙起了眉毛,不满这些人打扰了她喝酒的兴致。她抬起头看着事件的始作俑者,冷冷的眼神让薇安娜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根本提不起嫉妒那女人美貌的心思,迅地别过头,往舞台上走去。至于那名看似会占上美女不少便宜的猥琐男,则被一脚踢背过气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一切生得太过突然,不少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瞧见猥琐男一副半死不活的可怜样子。其中几个在冷漠美女身上吃过鳖的人,更是生起了同命相怜的感觉,同时也在庆幸自己运气够好,没有完全惹怒这带刺的玫瑰。于是颇有默契地都选择了悄悄退后,远离这是非之地。
但是同样作为旁观者的法斯特对女人的动作却是看的清清楚楚。此时已经隐藏在桌下的那双有力的修长美腿,踢飞猥琐男的那股巧劲和迅捷的动作,她分明就应该是一位武技不错的战士。
就是你了。
这样美貌和力量并存的女人,正是法斯特最渴求的猎物。至于所谓的智慧,不管她是否出众。但是对不起,你曾听说过作为被捕杀的猎物,需要智慧这种东西吗?
“美丽的小姐,我能请你喝杯酒吗?”法斯特潇洒地拉开冷漠女人身前的椅子,优雅地坐了下来。真不知道老帕克听见这个欠账好几个月的无赖这句话有什么感想。
“滚开。”
女人头也没抬,冷冰冰地命令道。
这样的女人,若要让她臣服,只有打破她的骄傲,在她最强的一点上将她牢牢压制。不过现在可不是个恰当的好时机,这个时候无疑做一位安静的绅士效果更好,因此法斯特却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说话,只是眼含笑意地注视着她。
尽管,女人并不吃他这一套。
“恶心的男人!”
女人见惯了被她美貌吸引的男人,见言语无效,桌下的双脚便朝着法斯特踢出,想要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知道女人并不都是好惹的。
法斯特没有动作,表现得就如普通人那样,装做恍惚不知的模样。
看你还不滚。
认定了自己这一脚一定会让眼前色迷迷笑着的男人大失颜面,想到了他会抱脚跳开,狼狈不堪的情景,女人露出了痛快的表情。
不过下个瞬间,女人脸上就变成了痛苦和不可置信相互混杂的奇特表情。
“你……竟然……”
她的脚就像踢在了一块厚实的铁板之上,不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楚。此时依旧保持着微笑表情的法斯特,就像一只阿鲁米巴原虫一样让她恶心。
“可恶!狡猾而卑劣的男人!”
“小姐,我只是想请你喝一杯酒而已,用得着那么大的脾气吗?”
“哼,你打的什么心思你我都明白得一清二楚。和刚才那些搭讪的人一样,无非就是看上了我的**,想要和我睡上一觉。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吗?虚伪的男人。”
“不止是虚伪,而且还是厚颜无耻……”法斯特丝毫没有半分被人揭穿的尴尬,反而点头同意她的说法,“……不择手段。”
“收起你那一套。不要以为你自以为是地迎合我的观点,就能改变我对你的讨厌。还是说打算逢迎我,然后把我灌醉了再任你宰割?省省力气吧!要想和我上床,可以,那就打败我吧,到时候我自然不会拒绝。”
女人的眼中闪着强大的自信,斜眼瞅着法斯特,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很久没有动手了。既然你这么想玩……乐意奉陪。不过,小心最后变成我的私人物品。说起来,事务所里正好缺一个打扫卫生的女仆。
正想答应下来,法斯特却忽然留意到了酒馆内某两人的谈话声。
酒馆,职业工会,青楼妓院这样的场所向来都是各种消息汇聚的地方。人人都一颗渴望八卦的灵魂,这是人类的天性,借由八卦来提现自我的价值和自我满足。尽管消息不便传播,所谓的秘密也只是流于表面,但是对于有心人来讲,仍旧会是不小的助益。
“嘿,知道吗,狮鹫王国莱恩斯前几天生大事了……”
“什么事?赶快说啊……好好,你今晚的酒钱都算我的,赶快说,别吊我胃口了!”
“听说那个没有任何子嗣的老国王突然病逝了,他的两个兄弟为了争夺王位打了起来,如今整个王国乱成一团,闹得不可开交……就连驻扎在兰德尔山区的军队好像都调回了都……”
“驻扎在兰德尔山区的军队?是不是那个有着‘嗜血狂将’所率领的军队?”
“对对,就是那个人。唉,当年他大破兽人的情形真是令人向往啊……”
“向往个屁!我看我们还是提早去七风之海吧。狮鹫王国要是再这么内乱下去,兽人今年的劫掠季怎么办?!不行,我们明天就走!……”
“你太着急了吧,再说他们离我们还隔着几座山脉……喂喂,至少得等我喝完这一杯啊――”
莱恩斯内乱。难怪……大概那运气不好的家伙在这次的乱局中站错了队伍吧。
法斯特忽然失去了与眼前的猎物慢慢游戏打闹的兴致。
算你运气不好。今晚我可不会对你有所怜惜了,美丽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