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西多拉,不得不承认你陪伴我多年,让我忘记了寂寞和孤独,但是你却忘记了,我们都只是恶魔――从来只有杀戮和背叛的魔鬼!我不容许你触碰到灵魂之石,绝对不会,所以,你只能去死!”伊格内修斯神色冰冷,持剑的手没有丝毫颤抖。
“只是因为这样吗?可是我本来就打算将它献给你――我的主人的啊。”女妖伊西多拉艰难的偏过头,忍着烈焰烧毁身躯的痛苦,勉强抬起眼皮看着他。如果不是恶魔火焰抗性极高,只怕她早已经死亡,也就不用忍受这番痛楚了。
“所以,你更要去死!我们是恶魔,你的感情是一种错误!不可饶恕的错误!”伊格内修斯几乎是咆哮着吼了起来,手中的剑猛地抽出,带起一大蓬鲜血,洒在光洁如镜的地面。
“怎么会这样?”利迪纱看着场中腾起的火焰,喃喃自语。女妖的身体仿佛化成了火精灵般,眩目的橙红色火焰让人双眼刺痛。
“为什么不会这样?”法斯特也凝望着哀嚎的女妖,他能看见女妖眼角流出的泪水,但是却被瞬间蒸……
“恶魔在人间,以人类的姿态生活了千年,即使对恶魔来说时间也算是短暂,但是时间却依旧改变着――人类尽管贪婪成性,**永远都不会被填满,可是那些美好的东西,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所有种族――无论是天使还是恶魔。伊格内修斯,你也是生活在矛盾中吗?深渊地狱赋予我们的杀戮和背叛,与地上的世界教给我们的珍惜……”
法斯特小声说的话潘多拉听得清清楚楚,她虽然还无法理解法斯特的心情,不过还是善解人意的伸出冰凉修长的手指,轻轻勾住了法斯特的尾指。
“没事。”法斯特微微摇了摇头,反手握住了潘多拉没有茧的温软手掌。
利迪纱并没有现他们的小动作,实质上她此刻小手掩着嘴,满脸不可相信的表情。说实话,如果不是法斯特的照顾,她现在也应该和躺倒一地的十字军、牧师没有两样。
“我并不是因为那人突然杀死那女妖感到惊讶……这种背叛我已经亲身经历过了。”利迪纱看见法斯特的疑问,带着点悲伤,小心翼翼的组织着词语,“我只是想问,为什么恶魔的血液会是和人类一样的鲜红色?”
法斯特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就连潘多拉也不由露出了笑意,不过他们的笑容里却携带着鄙夷。
“难道你和我订立了契约这么久,也还在相信教会的典籍吗?他们是不是在说天使的血液是金黄色?其实除了神明,包括恶魔,天使,甚至是堕天使,他们的血液都是和人类一样的鲜红色彩,没有人天生就是高人一等。”
“我明白了。”利迪纱点点头,她明白为什么教会会不遗余力的击杀恶魔了。所谓所有的生物都是一样平等的,那不正是在打教会的耳光吗?他们可是将天使当做神一样来顶礼膜拜。
“好了,收起你们令人感动的对话吧,恶魔竟然会产生人类般的感情,拥有美好的人性,这是我有生以来看见的最蹩脚的戏剧!”
晨光十字教会的主教大人走到了场中。圣言术已经撤去,他看着被火焰包围的女妖伊西多拉拍着手讽刺道。看着场中倒伏一地的贵族富商,他厌恶的伸出脚在他们身上胡乱蹭着鞋底。
法师看了主教大人一眼,对他无礼动作说不上厌恶,但也绝对没什么好感,他想了想,并没有出声。而是如临大敌的紧紧盯着伊格内修斯,尽管他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这个恶魔不是他们计划中的目标,而是半路杀出的不之客。
伊格内修斯没有理会主教大人的嘲讽,如果是平时,脾气火爆的他早就抡圆了长剑砍杀一阵,而现在,他不过是安静的站在伊西多拉身前,看着她化为灰烬。然后,他才抬起头目光冰冷如刀的看着主教大人,“如果你再多说一句,我不介意把你送去见长着天鹅翅膀的鸟人!”
伊格内修斯穿着考究的黑色燕尾服,举手投足间都带有即使是最挑剔的礼仪师也无法找出任何毛病的优雅和高傲。很难让人把他和才杀死自己仆人的恶魔联系起来。
他用不屑的眼神扫过主教大人,一缕不安的头从他的额角滑落,隐隐遮住了他的右眼。手中仍旧滴着血的长剑被他当作了手杖,不时轻敲着地板,一步步的朝着中央展示拍卖品的地方走去。
“你给我停下!”主教大人恼怒的大喊,“凡是奸佞邪恶之徒,必将受到禁锢!”
一道璀璨的光柱自穹顶洒落,将伊格内修斯笼罩其中。纯净的神圣元素不停的侵蚀着伊格内修斯由黑暗元素填满的身体,不时腾起一股股水滴被火焰蒸的雾气。
“如果是大预言术倒还可以,不过圣言术?想用这个低劣的伪神术困住我,你是在做梦吧?”
伊格内修斯不客气的讽刺道,轻松自若的挥舞着手中再度燃起火焰的长剑,轻轻划过他的头顶便割开了光柱,将圣言术生生打断。“你还是回到教皇国布里修斯再进修几十年吧。不自量力!”
“所有贪婪,傲慢,自负之徒,所有满是罪恶之人,你的灵魂必将堕落!”主教大人似乎已经失去理智,依旧释放着他攻击力最大,但是却对伊格内修斯毫无作用的法术。
“愚蠢的人类!恶魔还需要堕落灵魂吗?”伊格内修斯冷哼一声,竟然任凭圣言术的光芒落在他的身上,虽然圣言术无法给他造成致命伤,但是被圣力侵蚀的小伤口却是布满了全身,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痛苦。不过这都无法阻止他迈向灵魂之石。
伊格内修斯一声不吭,步履也未曾有任何改变,但是一滴殷红的鲜血却自伊格内修斯的肩头掉落。
“凡是异端,剑之所指的渎神者,必将受到制裁!”主教大人吟念出了他所能掌握的威力最大的制裁圣言,不过这对他也是极大的负担,勉强念完之后,他便脸色苍白,精神萎靡。
如果说前两句圣言只是锋利如刀的光柱,似风刃之舞般的持续伤害,那么这一记圣言却是将所有力量聚集到一处,甚至在空中形成了金黄色两翼天使的虚影!
“两翼天使?”伊格内修斯嗤笑一声,抬手间火焰长剑便架住了黄金天使斩来的大剑,喷薄而出的火焰翻滚着将中性的天使包裹起来,不过这对于并无实体的天使来说,完全没有任何伤害。
她轻易的逃离伊格内修斯长剑的追砍,在空中灵活的旋身,扇动着羽翼平举着长剑加朝着伊格内修斯刺去……
“冰狼哮!”法师趁机也释放了自己的法术。
湛蓝色的冰晶微粒迅在他的身前集结,出阵阵冰晶相互挤压破碎揉和的噼啪声,眨眼间就形成一颗充满着嗜血寒光的巨大狼头,随着法师的操控,几乎是在天使长剑抵达的同时奔袭至伊格内修斯的身后。
一面是充盈圣力的长剑,一面是寒冷彻骨的冰狼……无论是什么,都是伊格内修斯这种炎系恶魔最讨厌的东西!不过作为生存了长久岁月的恶魔,他早就习惯了受伤,也从不断的战斗中懂得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
手中长剑的火焰越的凶猛,伊格内修斯闪过了天使刺来的长剑,然后顺势将火焰之剑狠狠劈在因为制裁圣言形成的天使的核心,使得凝聚的圣力瞬间消散,披散而出,罩出了他的全身。这时他置之不理的冰狼也凶狠的撞击到了他的背心,让他忍不住打了个踉跄。
圣力的腐蚀和冰冷的冻结同时在他的身体里肆虐,这是对炎系恶魔最大的煎熬,不过即使是这些也无法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伊格内修斯每往前行进一步,他的脚下都会留存有橙红色的火焰和湛蓝色的冰晶,以及乳白的圣炎同时附着的深深的脚印。
法师和主教无法阻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伸出手,摸向灵魂之石。不过,主教大人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讥笑。
“不对,这竟然是假的!”伊格内修斯不可置信的一把抓住了灵魂之石,仔细看着它的纹路,感受着里面怨恨无比的灵魂。“这是……紫水晶!该死!”
伊格内修斯轻咳两声,双眼透出渗人的凶光,他暴虐的盯着主教,“说,灵魂之石到底放在哪?”
“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东西也看不出。”主教大人疯狂的大笑着,“自诩为聪明的恶魔,哈哈,这是我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你们从来就只懂得杀戮而已!”
“你的废话太多了,而且,是你杀了伊西多拉!”伊格内修斯走到了主教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不加收敛的恶魔气息迅弥漫出去,让力量大失的主教感到一阵恶心和自内心的痛楚。
“真是可笑,那位女妖小姐不是你亲自杀死的吗?”主教仰起头,面露嘲笑,“原来你才是最弱小的人,竟然连自己做的都不敢承认。”
“住口!既然你不说,那就去死吧!”
伊格内修斯恼怒的喝道,手中的长剑毫无凝涩的刺进了他的脖子,然后猛地往下拉去,竟活生生将他开膛破肚,恶心的内脏散着热气散落一地。
(大概看完这章也懂得我的意思了吧……呼……憋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