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迪纱裸露着身体。浑然不顾女儿奥里莉安惊讶诧异，甚至还有几分对自己的母亲鄙夷的神情。她在法斯特面前蹲下身子，认真仔细的清理着法斯特身上的秽物，如同乖巧的女奴一般，伺候着他穿上合身的睡衣。

“可以，不过我认为她也同样需要一份契约。因为我不相信誓言……”

法斯特的话让利迪纱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含泪的眼睛看着法斯特，哀求着，“不要……不要这样，不要选择奥里莉安！”

“难道你能保证你的女儿不会泄露出去什么吗？”法斯特不满的哼了一声，“神明已经陨落的世界，没有哪个白痴会来管理你们人类的誓言，你想必也很清楚吧。”

“可是，奥里莉安她……”伏在法斯特腿上的利迪纱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不住落下，她也想不出有更好的办法――特别是奥里莉安对罗伯斯的那种她也没有察觉的心思，让利迪纱更是感到不安。“那么……那么，您就再在我的契约上加上点什么好了，就算要我全部的灵魂我也愿意！”

“全部灵魂？”法斯特嗤笑着，示威似的凝视着同样泪流满面的奥里莉安，“在你死后才让我收取吗？还是说你真的决定要忍受灵魂被禁锢在银币中，每时每刻都会沉浸在银币的牢笼中享受着地狱烈焰的炙烤，然后被无数的恶魔摩挲，甚至会被吞噬，抹消掉你在这世上存在的一切痕迹吗？”

利迪纱抬起头，惊骇不已的望着法斯特。她才知道，恶魔的手段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残忍和没有人性。

“这……”光是听着法斯特语气沉重的描述，就让利迪纱心惊胆战。她逃避着法斯特戏谑的目光，难以作出任何决定。

她回转过头，望向自己的女儿，眼中闪烁不定，惨白的嘴唇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难以抉择对吗？”法斯特坐在床上，伸出手柔和的抚弄着利迪纱凌乱的头。他取出一枚灵魂银币摊在手上，正面是在冥河上挣扎的怨恨灵魂。

那枚漆黑但却透着光泽的银币在法斯特掌中吸引了利迪纱和奥里莉安所有的视线，她们紧紧注视着，就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她们吸入其中，不能逃脱。银币上的图案栩栩如生，她们的耳旁仿佛听见了那个怨恨的灵魂痛苦的哀嚎。

“这就是灵魂铸成的银币。科琳，也会变成这样……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也能够和你的姐妹作伴。”

“你是说科琳阿姨？”奥里莉安从灵魂银币的吸引中脱离出来，她满脸的不可置信，双手垂放遮住双腿间外泄的春光，艰难的咽着唾沫，“她……她难道也是你的契约者？”

“当然。”法斯特将银币收了起来，露出笑容，低下头看着无力瘫坐在脚下的利迪纱，“真是抱歉啊利迪纱，你的女儿好像又多知道了我的一个秘密……”

利迪纱的恐惧和奥里莉安的痛楚、愤怒的表演让法斯特很是愉快。

“反正你已经知道这些了，那么我就再多奉送你几条消息吧。”法斯特的脸上带着恶魔似标准笑容，“你的科琳阿姨想要杀死我，不过她并不知道的是，我随时都能够更改契约，夺走她的全部灵魂――你的母亲的契约也是如此……”

利迪纱一副认命的表情，这是她在紫罗兰花城就知晓了的事实。然而奥里莉安却极为愤怒，她现在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在莉莉安女子学园里修习剑术！

如果那样的话，奥里莉安至少还能够对着法斯特刺出她愤怒的一剑！而如今，她只能用无力的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怒意。

“法斯特，不要威胁我的母亲！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包括戴米娜！”奥里莉安立在原地进退不得，无助的喊叫。

“保证？你忘记了吗，我可是连誓言都不会相信的。而且，与你相比，我会更加愿意信任戴米娜，只是因为她的纯真就足够抵消很多东西了。”法斯特一点都不在乎她难看的目光，肆意蹂躏着她的自尊。

“戴米娜？”利迪纱猛的扑起来抱住了法斯特的小腿，昂起头望着自己的主人。她年轻的容貌现在看上去疲惫不堪，美丽的眼睛里闪着泪花，她摇着头，口中不停的重复着，“不要主人，不要再去找戴米娜了，我做什么都愿意，就像是科琳那样也可以的！”

“在午夜的街道不避他人目光的裸露？”法斯特轻笑一声，“算了，那样的恶趣味偶尔一次还行，我可受不了那样的你，到时候，怎么还能称得上是紫罗兰公国最贞洁的女人呢？”

“不要说了！”奥里莉安的喊叫打断了法斯特的嘲笑。她终于明白，自己的母亲原来都生活在法斯特的阴影下，如果不是为了生下自己和戴米娜，为了紫罗兰公国有一位继承人，利迪纱绝对会不让死去的父亲碰她一下！

法斯特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奥里莉安果然不愧是继任大公的聪慧公主。

“想明白了？”法斯特拉起利迪纱，将她搂在怀中，就这么当着奥里莉安的面抚摸着她依旧青春的身体，“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了……杰德罗尔那个圣殿骑士也是我杀的，当然还有着潘多拉的功劳。”

“如果让教会知道了紫罗兰大公一家和法斯特之间的关系，那么……”奥里莉安不敢再想下去，她无助的捂着脸蹲了下去，“为什么我们会遇见你！为什么？”

“谁让你出身在罗兰卡家族呢？当初如果不是我的契约，利迪纱早就死在她的哥哥手中了，怎么会有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又怎么会有你的出世。”

法斯特的话稍稍冲淡了一点利迪纱的愤怒，不过她的身体仍旧僵硬的蜷缩着。

奥里莉安瞪着眼睛，愤怒的叫喊着，“所以你就能随便作践我们，践踏我们的尊严吗？这不是理由！”

“如果连生存下去都无法做到，又怎么会有尊严？”法斯特不屑的轻哼了一声，“怎么样，想好了吗，我只要一份契约。”

“我来吧。”利迪纱在法斯特怀中仰起头，放肆的搂住他的脖子轻声说道。

奥里莉安胡乱擦了擦眼泪，倔强的站起身子，骄傲的昂着头说道：“不，母亲！我来！”

“奥里莉安不要，让我来吧……我对不起你们姐妹，你不能和恶魔订立契约的，千万不要！”利迪纱不停的摇着头，泪水打湿了法斯特的睡衣，“主人，更改我们的契约吧……”

“真是母女情深啊。”法斯特无良的感慨了一句，“看样子你们都还不完全明白恶魔契约的作用啊――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它是有着血脉继承的。当然效力会减弱，负作用也会降低罢了。”

“怎么会……”利迪纱和奥里莉安浑身无力，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不过放心好了，契约的血脉继承只会选择一个人。如果奥里莉安和我订立契约的话，那么戴米娜对于你们来说就安全了。”法斯特露出微笑，“所以，你们应该做好决定了吧。”

奥里莉安恨恨的盯着法斯特，遮掩着私密之处走到他的身前，咬着牙说道：“我们订立契约吧。”

法斯特的目光注视着奥里莉安若隐若现的青春**，让她因为羞耻而面色绯红。他招出了燃着幽绿火焰的羊皮纸以及漆黑的羽毛笔，他指了指右下的空白，“签下你的名字就算成立了。”

奥里莉安手指白，颤抖着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因为等价交换的原则，我会赐予你想要的东西――和利迪纱一样不衰老的美貌，只属于恶魔的强大力量，魅惑人心的术法，当然还有一份完美的爱情――我知道你有着男朋友的……时间还很长，我们有的是机会慢慢讨论。不过放心，我不会强行索取你的初夜作为报酬。这一点上，感激你的母亲利迪纱吧，罗兰卡家族女性的初夜报酬我在她的身上已经收取了。”

奥里莉安噙着泪水的蓝色眼眸中有着血一般的色彩。“那么我和母亲现在可以离开了吧？主人！”最后的一个词语咬牙切齿，似乎将自己的银牙咬碎。

“你自己离开吧，我和你的母亲还有事需要好好沟通一下。”法斯特看着愤怒的奥里莉安，顺手拣起落在地上的衣衫披在了利迪纱身上，“我保证她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会留给你们母女悄悄话的时间。”

看着奥里莉安带着愤恨和不甘的眼神离开，利迪纱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的痛楚放声大哭起来。

法斯特没有丝毫怜悯的捏起利迪纱的下巴，让他们的眼睛彼此对视。

法斯特冷笑着说道：“利迪纱，欣赏到了恶魔邪恶的完美演绎，现在的你，还对我有所好感，还会哭着说你爱我吗？而且，利迪纱，为什么要阻止你的女儿呢？自从遇见你以来，你对我的奉承都是为了你的一双女儿吗？”

利迪纱慌乱的别过头，可是她清楚的知道一切都瞒不过法斯特的眼睛。

她紧紧抓着法斯特胸口的睡衣，不安的说着：“因为，我想要给她们自由……可是为什么，契约竟然也会有着血脉继承。主人，你不会再对戴米娜出手了对不对？”

“自由？”法斯特哈哈大笑起来，“我束缚过你什么吗？可笑你竟然会和科琳的想法一样，想要自由？别忘了，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现在你还给我谈论什么自由！按照你的想法，是不是你也应该和科琳一样，打算杀了我呢？”

“不，不是的！”利迪纱如同小女孩般摆着手，慌乱的想要辩解，手足无措，“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找不到理由是吗？灵魂那种东西都是你死后的事了，契约剥离的灵魂根本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自由？如果我愿意束缚你，你早就逃不了成为女奴的命运！”

“我……对……不起。”利迪纱终于还是屈服了，她有些矜持的在法斯特怀中坐起身来，回答着法斯特令人心惊肉跳的问题，“我想，我还是会喜欢你的……和十八年前一样。”

“从爱变成喜欢了吗？”法斯特撇着嘴，露出嘲讽的笑容，“还真是勉强呢。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的女儿不来招惹我，我是不会算计她们的。今天的事，只能算是意外，我很抱歉，那是我们都无法掌控的危险。”

利迪纱沉默了许久，才艰难的吐出一个词语：“谢谢，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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