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就这么放走了他?不怕……”老赵看着贾华放走山县一郎,心里不免的担心山县会将今晚的事情传扬出去,毕竟无故杀死朝廷命官可不是个小罪名。纵然老赵不怕,可他也要为贾华的前途着想。
贾华转身看这老赵,呵呵一笑,用右手轻轻的拍了拍他肩膀,“赵叔,你放心吧!他不会说出去。这是他的把柄,只要这个把柄在手,他才能放心的和咱们交易。而且,即便他有朝一日要说出去,也一定会选择一个,对咱们绝对致命的时机。现在他就是说出去,最多引起大家怀疑,根本奈何不得咱们。”
“那这么说还是不能留他了?”老赵想转身离开,凭他的本事,现在动身,也一定能追上山县一郎。
贾华一把拦住老赵,“这次我放走山县一郎,明的是和他做生意,想捞更多的钱,暗中的却都在相互利用。他想利用我在咱们大清设立更多的间谍据点,而我也想利用他,把那些据点找出来。想得虎子,就必须身入虎**。”
“可是少爷,你这样做还是太冒险了!一旦事情败露,朝廷那里肯定……”老赵听了贾华的话,一脸震惊。
贾华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朝廷那帮子大老爷,你就不用担心了。别看他们平日什么祖宗家法的,说的一个比一个理直气壮。但只要能让他们捞到足够的银子,就是祖宗他们也一样敢卖。政治是什么?说的直白些,就是一种恐怖的平衡。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当对手觉得我们的势力更强大的时候,就没有敌对这个词语了。对任何政治家来说,打不过的敌人就是朋友。”
“少爷,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呀?”老赵苦笑着,摇摇头。
“这么来说吧!我们之所以一定要杀了李胡,是因为他若是不死,吴大澂一定会出面将他保下来,而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无法调和,他活着只会给我们造成更多的麻烦,因此我们必须让他死。他死之后,不管是北洋的李鸿章,或者是朝廷里的贵族和清流,都会垂涎帮办这个肥差。可到时候无论是那方想得到这个差事,都的拉拢咱们,这等于是间接得罪了吴大澂,替咱们把这黑锅给背了起来。”
“可吴大澂不是傻子,他心里一定清楚,这件事情和咱们有关。”老赵还是有些担心。
“他当然不是傻子了,正因为这样,他才更不能作。李胡不过是他手下的一条狗,像这样的狗,他有的是。可他吴大澂要想更进一步,无非依靠三股势力。朝廷贵族、朝中清流和李鸿章的北洋。李胡的死名义咱们推给白莲教,可这里是北洋的老巢,如果吴大澂飞要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势必和李鸿章的北洋翻脸。到时候就算是咱们不动,其他两股势力也不会袖手旁观,只要有从中任何人推波助澜,李鸿章一定不会放过吴大澂。因此这三股力量他哪一方也不能得罪。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一来,各方为了能在河渠上攫取利益,一定会争相拉拢他,他才能步步高升。”
贾华回到庙后面,老赵已经跟着走过来,跟他又聊了一下李三他们的情况。原来李三有些功夫底子,伤自然比一般人要快的多。当他养好伤,便想报答贾华,刚好老赵的信到家。贾钰信便让李三拿了他的书信,前往郑工河渠,也好多一个人照顾贾华。
李三因为去的太晚了,又加上一路不太平,他没有兼程赶路,等他赶到郑工河渠,贾华他们已经动身前往天津。老赵没有办法便去见了巡抚倪文蔚,倪文蔚知道贾钰信和钱严之间的事情,深怕这次贾华重用,会遭到钱严的报复。于是让李三直接赶往天津,却没有想到半路上遇到冯伯良。李三便改变了主意,自己监视住冯伯良。暗中通知贾华小心防备。正好李胡想离间贾华和夫差的关系,逼迫贾华昼夜兼程。这倒给贾华实施的计划无形中制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原本贾华只是想对付李胡和钱严,却没有想到,连山县一郎也跟了过来。若非李三和他那个师弟周六功夫了得,自己这条小命恐怕真丢在这里了。说贾华心里不害怕那是假的,只是李胡这些天闹得太凶了,为了整倒贾华居然派出杀手,他也只能铤而走险,一举将整个聒噪的家伙给灭掉。
周六斜躺在地上,两只眼睛眯着,胸前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通身用白布产了,活像后世电影里的埃及木乃伊。李三蹲在他身后,正拿着一个小药瓶子给他涂药。周六看上去胡子花白,其实那都是骗人的江湖把戏,他不过年近四十余。可能是练功夫的缘故,虽然他整日也大鱼大肉的顶着,身体还是没有一丝福,全身上下匀称的很,让贾华颇为羡慕。周六见贾华进来,并没有吱声。
李三侍候了李财主半辈子,他早对这些有权又有财的人的秉性好恶,揣摸了个**不离十。要不像李三之流,也不至让李财主将他留在李家二十几年。李三见贾华进来,急忙起身恭恭敬敬地垂手站在那里。
贾华见李三站起,也疾走两步,到了周六身边,关切的问道:“李叔,周师傅身上的伤怎么样呀?用不用去请大夫瞧瞧?”
李三见贾华表情焦急,根本不像装出来的,比起李财主简直是天壤之别,心里也一阵激动,“回禀少爷,刚才我已经将子弹取出,又用了我们师门秘制的云南白药,这种药专治各类红伤,很是灵验,师弟他现在已经并无大碍,少爷不用太过担心!”
周六听了师兄的话,还是没有睁开眼,只是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一丝,两只鼻孔隐隐“哼”了一声。
那声音虽小,可在这寂静的夜里,其他三人还都是听的很清楚。贾华苦笑一声,知道这是周六对自己私自杀了李胡的不满。李三却并没有抬头,他心里正上下翻腾。自从他现冯伯良一伙,来到天津,深怕自己受伤,应付不来。他便去请了自己这个师弟过来帮忙。说是贾华为了郑工河堤,到天津采买物料。结果走漏风声,被道上的人觉,便想将他携带的银两劫走。要知道郑工决口,不知淹死多少无辜百姓,这钱简直就是沿河两岸百姓的救命钱,周六一生正直,自然不会让这老百姓的活命钱落在歹人手里。于是,他便和李三暗中行事。
贾华看着李三,见他楞在那里,知道他正为这个师弟的耿直担心,“李叔,周叔的身子要是无恙,你和老赵赶快帮他换个地方。等不了多大时候,泥鳅怕是已经赶到天津府了,到时候官兵一定会很快过这里勘察情况。倘若见到你们,必然多生疑端!
李三也正担心自己师弟的安危,一想到他那脾气,苦笑不得,当下也觉得贾华的话很有道理,“少爷,这个我明白,只是留你一人在这里,总是不放心。不如我带师弟离开,让赵管家留下。等官兵过来后,再让他到前面镇甸里接我们,这样稳妥些!”
“好吧!”贾华见老赵也点了点头,只得同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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