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云楼又多招了几个伙计,在原来的伙计里面提了个能干的做领班,将六郎调到分号做管事,两处酒楼的工作都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卫子君也开心地做着甩手掌柜的。你刘云德不理人是吧,她还不去了,一连几日都在谷中练功,只是偶尔去店中瞧瞧。
卫子君的武功已练至摘叶飞花、伤人立死之境界。轻功更是了得,凌波微步已至踏水而行,稍加时日便可无需踏水,一跃而至了。
聚云叟看着进步神的卫子君,喜爱得不得了,这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好的武学奇才,居然能将别人数年甚至数十年方能达成的功力,只在数月便达成了,不可不说这是奇迹。但这与她自身的努力也是分不开的,她的强的领悟能力,对武学的参透力,锲而不舍的耐力,以及勤学苦练的毅力,都是别人少有的。这也是聚云叟异常欣赏的地方。
这个孩子更另聚云叟欣赏的地方,便是她那颗孝心以及知恩图报的心。她完全把他这老头子和迭云当成了亲人。那日居然将经营一个月所得的六千三百两白银全数给他拿回去。聚云叟一生也没用过如此多银两,不肯收留。但她执意,要让师傅一生衣食无忧。聚云叟无奈只得留了一半。遇上了这个孩子,聚云叟这辈子知足了。
又是一连几日没有去店里,今日是卫子君的生辰,她是吃了迭云做的一碗寿面才想起的,想不到他虽生她的气,却还是惦着她。
饭后,练了一会武,卫子君觉得无聊,还是打算去店里看看。
由于轻功的长进,不到一刻钟便到了城门,抬头看看城门上的大旗已经改为“孟”姓,不由有些想**陈长和李天祁了,也不知他们何时能再来鹿城,也许一生都不再来此也说不定。
一路散散慢慢地逛着,看见卖簪子的小摊,心中一动,反正今日是自己生辰,给自己买点东西吧。看中了一只雕着兰花头的银簪,买了下来,又看中了一块圆形镂有一只白凤的玉佩,这玉佩通身青绿夹带些透白,成色尚好,精巧的是,那丝透白刚好雕成了玉凤,卫子君很是喜欢,便买下来挂在衣襟侧摆,想了想又给迭云买了一只镶有绿色宝石的银簪。
到了店中的时候,正是客满,卫子君看了一眼喧闹的大厅,径直向楼上走去。
还没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后面一声急切而欣喜的叫喊:“王!”
卫子君本能的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一个身着胡服的大汉向她奔来,后面还踉跄跟着两个也是同样打扮的人。
那大汉一把抓住卫子君手臂,“王!真的是你吗,你真的没死?王,我不是在做梦吧。”那大汉说着居然红了眼圈。另外两个也围上来一齐叫着“大王”,皆是双眼红红。
卫子君有些蒙了,被这突然生的状况弄得有点晕,“几位客官,可是认错人了?在下是这聚云楼的掌柜,并非各位口中的大王。”
“王不认得属下了吗,我是哥舒伐呀。”那大汉晃了晃卫子君的胳膊,眼神充满急切的期待。
“抱歉,客官,我并不识得你,可能我与你口中之人比较相似吧。”卫子君顺手拂下那紧缠于臂上的胳膊。
“这……”哥舒伐看着那眼中陌生的眼神,的确不象是认识他,可那鼻眼那身材那每一处细节,甚至连那表情都是如出一辙,世间怎会有相似至此之人。心下更是肯定,“王,一定是王,王同属下回去吧。”
“住手!”刘云德一声冷喝,上来将那又盘在卫子君手臂上的手拨了下去,“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大王,客官若是吃饭,我们好生伺候,若是找事,别怪我们不客气。”
那个叫哥舒伐的大汉和两个同伴互相看了看,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不欲惹事,深深看了卫子君一眼,回到了座位,坐下时还向这边望了一眼。
卫子君转身上楼进了房间,把门一插,席地坐于几案后的席榻上,手抚额头陷入沉思。
王!?她会是他们的大王?若是那几个大汉叫他一声除了王以外的其他任何称呼,她都会认为他们是认错人了,可是大王!她知道自己被刺的时候正是穿着一身异族将领的戎服,难道她真会是他们的王?这真是让她心乱如麻。
正凝眉苦思间,有人敲门,“谁?”卫子君不耐地问了一声,讨厌别人此时的打扰。
“是我。”是刘云德的声音,这呆子知道同她说话了?卫子君起身打开房门。
“你没事吧。不认识他们对吗?”刘云德小声地问。
“嗯!”卫子君点了点头。
刘云德见状露出笑容,“我就知道他们认错人了。那个……晚上先别走……有点事。”说罢脸上有点红,又嗫嚅了几下,终是没再说出什么,转身就下去了。
那几个大汉,吃过饭便走了,并没有再做纠缠,许是也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晚上客人散去后,卫子君缓步踱下楼梯。就见下面摆满了两桌丰盛的饭菜,不似平时那般简单,而且还有酒。
见卫子君诧异的神色,刘云德搓着两手道:“那个……今日是你生辰,刚好让伙计们热闹热闹,他们也好久没热闹一下了。”
卫子君笑了笑,想起起那日迭云在店中提醒她要过生日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上心的记住了,又以让伙计热闹一下为借口来给他庆祝。“好啊,刚好热闹一下,大家都坐下来,今日不醉不归。”话落率先坐了下来。
大家见主角坐下,都纷纷坐下,一时间祝福声想成一片,那些自动坐在另一桌的伙计们纷纷过来敬酒,卫子君笑道:“你们十几人,一人一杯,我岂不是醉死了,这样,我们共同饮了这一杯,也是我敬大家的,谢各位一支以来的劳心劳力,卫某知道各位辛苦自是不会亏了各位,卫某先干为净。”
许是因为心事重重,卫子君不觉多饮了几杯,接着又玩起了击鼓传花的游戏,也不知是卫子君过于机灵,还是刘云德太笨,这花,每每都是由前者手中抛向后者时停住,看着他傻傻地拿着那朵花,一脸愁苦。卫子君哈哈大笑。
由于刘云德对酒精过敏,喝下一杯便已是浑身寒冷哆嗦不已,卫子君只好代他饮了几杯,她不记得自己又饮了几杯,直到昏沉沉地吵着要上楼睡觉。